白緣洞是初見小姨時,小姨所居住的山洞,那裏自然是有著小姨的諸多回憶,可是在那個地方,卻並沒有太多小姨與舅舅的美好回憶。


    最主要的還是不能時刻見到小姨。


    而荒山又有他們兩個太多的回憶,相思太苦,帝晨兒理解。


    故此,隻剩下了淋漓,且淋漓又是最好不過的一個選擇。


    帝晨兒堅持道:“若是小姨不想住在荒山,那就住淋漓,反正晨兒不想讓小姨回白緣洞。”


    對此,白貞隻是掩唇一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說太多的話,隻是說這些天在好好想想,等過了冬天,再做打算。


    ——


    回到小院,看得出小瑤瑤很喜歡這個溫文爾雅,盡是體現溫柔儀態的奶奶,她竟是直接越過了最依賴的爹爹,直接撲進了奶奶的懷中。


    這一時間可是嚇壞了眾人,帝晨兒直接將她提溜進自己的懷中,警告道:“以後不許在這般毛躁的找奶奶,聽到沒有?”


    小瑤瑤顰眉委屈,摳唆著手問道:“爹爹,瑤瑤做錯什麽了嗎?”


    帝晨兒無奈道:“若是惹的奶奶肚子裏的叔叔或者姑姑們睡不好覺的話,他們就不會出生了,知道了嗎?”


    小瑤瑤驚的微微張開嘴巴,一臉驚奇的看向微笑的奶奶,似是在詢問這是不是真的。


    白貞揉著她的小腦袋,點頭輕“恩”一聲,旋即笑問道:“等他們出生了,瑤瑤負責和他們一起玩,好不好?”


    “好!”小瑤瑤高興壞了,“這下瑤瑤終於有人可以欺負啦。”


    “哈?”帝晨兒扯了扯嘴角,輕點她額頭,“這算是什麽話,你要好好照顧才行,怎麽能夠欺負呢?”


    小瑤瑤抬手指向正揮劍的馮仗劍,氣鼓鼓道:“劍哥哥就總是欺負瑤瑤,他還說,大孩子讓小孩子跑腿,這就叫天經地義的照顧!”


    “我哪裏有這樣說!”馮仗劍也是滿臉的委屈。


    帝晨兒眯起眼睛看他。


    “我真沒說過!”馮仗劍委屈的跺腳,發誓道:“我若是說了,就讓我嘴巴爛掉!”


    小瑤瑤小手指著他,“你就是說啦!”


    “我沒!”馮仗劍氣憤道。


    “好了好了。”帝晨兒打斷了他們兩個的鬥嘴,然後將小瑤瑤放在地上,指著臉色憋得通紅的馮仗劍對小瑤瑤警告道:“等你叔叔或是姑姑出生,你可別學那小子死皮賴臉不認賬,大孩子讓著小孩子,這才叫天經地義的照顧。”


    聽到這話,馮仗劍還想著為自己的辯解,可是帝晨兒直接說道:“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錯沒錯就行。”


    馮仗劍冷哼一聲,繼續揮劍,嘟囔道:“你這就是歪理,明明是她無中生有,你還不教訓她,這是溺愛,早晚會出事!”


    聞言,帝晨兒笑道:“等出事的時候,不也有你這個做哥哥的義無反顧挺身而出嗎?”


    對此,馮仗劍隻是“嘁”了一聲,再沒有搭腔。


    此時,江悔青就像是一個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人一般,她就靜靜的站在他們先前落下的那塊土地上沒有任何表態,更沒有用眼睛去和白貞或是沙一夢對過一次眼兒。


    她隻是在逗鷹,逗那頭名為‘阿天’的海東青。


    表麵上看著並沒有什麽不尷尬的,但是她確實是這裏麵最尷尬的一個。


    看到此時一副‘都別來和我說話,我吃人’模樣的江悔青,帝晨兒可憐巴巴的看向小姨,後者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出了他想要說的話。


    然後不等帝晨兒將到了嗓子眼的話說出口,白貞已經朝著逗鷹的江悔青徐徐走去了,小瑤瑤跟在奶奶屁股後麵,其實對那頭海東青,她早就好奇了,隻是畏與害怕那鷹和那個女人。


    這件事交給小姨去辦,帝晨兒也算是安心了。


    眼下他還有著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也就沒有再擔心江悔青會不會融於這個‘大家庭’了。


    在向馮仗劍問了劍尊天羽現在何處之後,便朝著那間挨著廚房的房間走去。


    路過沙一夢時,後者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那丫頭的?”


    帝晨兒笑了笑,“也許是依靠緣分?”


    沙一夢撇撇嘴,直言道:“讓你沙姨認錯的事兒,你可別想啊,想了我也不會做,到時候弄得你下不來台,可別怪沙姨沒有提前給你說。”


    “我知道,我也沒想著讓咱家的長輩兒去向後輩兒道歉。”


    這話說的輕佻,沙一夢也沒說什麽,然後就‘放’他走了。


    ——


    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進劍尊天羽的房間,這個房間內的擺設很單調,除了農具還是農具,剩下的便隻剩下土炕了。


    此時劍尊天羽正盤膝屏氣修煉,帝晨兒無心在這個時候叨擾,原本想著換個時辰再來的,可是剛轉身至門口處,就被劍尊天羽問了一個走不動路的問題。


    “你可願提起一柄陳年老劍?”


    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還以為劍尊天羽是要給自己一柄什麽劍呢,可是在看到對方那不再是死魚眼的劍眸後,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帝晨兒躬身拱手道:“若是老劍不嫌自己鈍,照樣可以上陣殺敵。”


    劍尊天羽道:“我若出山,你該如何待我?”


    帝晨兒誠懇道:“尊為上上卿。”


    說話間,劍尊天羽飄然起身,平穩落在帝晨兒麵前,他手負與背,沉沉道:“我不喜功名利祿,但你必須依舊尊我三界第一劍;我不喜喧嘩熱鬧,但你必須依請點我出席各種慶功宴;我不喜力挽狂瀾,但你必須依舊留我去翻江倒海定乾坤。此三點,你可接受?”


    帝晨兒思襯片刻,問道:“天羽前輩這是何意?為何您不情願,我還依舊要違背著你來做事?”


    劍尊天羽劍指劃過眼見,眸子變得更加鋒銳,他沉沉道:“因為我要證明,證明三界第一劍。”


    帝晨兒微皺眉頭,“可您本就是公認的三界第一劍啊。”


    劍尊天羽搖頭道:“現在的三界,已將重要的頭銜遺忘,唯有再出,世間方才知曉無劍之劍。且後輩人才輩出,我要立一座峰,再無後來者可觸及的劍道之巔。”


    對此,有些搞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麽的帝晨兒,緊鎖眉頭,“後來人觸及不到?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涯辰,我知道了,我的劍,還欠世間一個證明。”劍尊天羽轉過身去,去看那些沾滿泥土和汗水的農具:


    “倘若曹磬真欲要衝擊那頂峰,我便一劍斬之,以儆效尤;倘若劉玄謹欲掙那三界至尊,我便一劍破之,告畏天下;倘若你,欲要攪起三界風暴,我便一劍陪之,證明劍道。我要讓這三界都知道,有那麽一道劍鋒,若想越過,便需問劍天羽,若越過,便可三界無敵。”


    對於這幾句話,帝晨兒至今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他出了在這話中聽出了‘證明’和‘決心’,除此之外再沒有感受到別的東西,至於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這些仿佛已經不再重要,因為這是三界世間第一劍的劍尊之事。


    待到劍尊天羽平靜下內心這股躁動之後,他緩緩坐在炕頭,看那華夏妖王,問道:“你不是想要知道那陰曹地府嗎?涯辰走時交代,若是我選擇了這條路的話,那便走上一遭陰曹地府,能不能相見是一回事,能不能讓這一劍響破陰曹,這又是另外一件事。”


    雖然有些搞不懂劍尊天羽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再次提及那陰曹地府,帝晨兒的心中再起狂熱。


    陰曹地府他必須要走上一遭,因為隻有在那裏才能找到勻兒,也隻有在那裏才能找到帶回勻兒的方法,若是再碰上小夕,那這個即將到來的冬天,一定是大雪紛飛,格外浪漫。


    而且,身邊有著如此一位劍尊,入一遭陰曹地府,勢必會讓那些‘小鬼’喪了膽!


    想到這,帝晨兒趕忙躬身拱手,問道:“天羽前輩,敢問如何才能去一趟那陰曹地府?”


    “簡單。”劍尊天羽露出一抹邪魅笑容,“死上一次,不就到了?”


    聞言,帝晨兒猛地一怔,緊鎖眉頭,“死上一次?”


    劍尊天羽不置可否的頷首道:“你也為涯辰上了那三炷香,你也見到了那處他安眠的地方,他的離開並非傳統的化作靈氣,而是保留了肉身,這一點,正對那六道輪回。”


    仿若一下子醍醐灌頂的帝晨兒驚愕道:“若是死上一次,便有機會入那六道輪回,也就有機會碰見李靖所提到的索命無常了!對啊,為何我卻沒能想到這一點!”


    “李靖?無常?”劍尊天羽微皺眉頭。


    看得出劍尊天羽在此隱世多年的弊端,帝晨兒趕忙向他簡單說明了他在陳塘關魏家碰到李靖後所得知的一些有關陰曹地府的事情,劍尊天羽這才了解當下的三界之情。


    “看來,這再出第一劍,也是一場賭博了?”劍尊天羽自言自語的念叨一聲,下一瞬,他的決心似不曾破滅,反而更加堅定了一般,笑道:“劍尊天羽是否可以再出劍,一切都交給天吧!這可真是個不錯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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