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至溫府,溫良並沒有稍有停歇,而是帶著帝晨兒和魔靈哪吒徑直走向那處名為‘納蘭院’的僻靜小院。


    一路上,令得帝晨兒咋舌羨慕不已的還屬這溫家公子爺揩油不停歇,每逢遇見一位女婢路過,不是好奇的碰碰人家的胸脯就是撫撫人家的屁股,弄得這一路上,哎呦嬌語不斷。


    當站在小院門前時,忽有一隻純白色的鷹隼自高空鳴叫,聲音尖銳極具魄力,正當帝晨兒和魔靈哪吒討論這隻‘鷹’的時候,隻聽得溫良忍不住的嗤笑出聲,二人皆是白眼看他。


    溫良拇指與食指互夾,噙在唇下,吹出一聲嘹亮的口哨,那隻盤旋在溫家上空不得飛出結界的鷹隼聞聲飛潛而下。


    別看它身影嬌小,但是速度極為健快,仿若一柄利劍直衝而下似的。


    很有眼力見的下人匆匆撤下自己腰間的布條,疊放整齊放在溫良高高抬起的手臂上,那隻純白色的鷹隼竟也是乖巧的用那雙利爪牢牢抓住溫良的胳膊,停落於此。


    溫良一邊逗著鷹,一邊解釋道:“這隻可不是普通的鷹,而是一頭海東青,是矛隼,獵鷹的一種,像這種羽翼純白如雪的海東青,可是萬裏挑一,最為珍貴難尋的玉爪,是我最愛之一,取名為‘恭’。”


    帝晨兒虛心接受著知識,長“哦”了一聲。


    魔靈哪吒“嘁”聲道:“不就是一隻鷹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再給小爺嘚瑟一個,信不信小爺將它的毛兒都給你拔了!”


    聽到這話,溫良趕忙將這隻名為‘恭’的玉爪海東青遞傳給下人,然後再也不嘚瑟,更不敢再露出那副嘲諷他們沒見過世麵似的模樣。


    就在這時,忽然院內傳來一聲驢叫,原本就對那位看門下人說的騎驢小道長深感有趣的帝晨兒快步入院。


    在瞧見那頭讓他撞了兩次眼冒金星的強驢後,拍著哪吒的肩膀,指那吃草料的驢道:“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不,瞧見那頭兒驢了嗎?不如咱們吃了它?味道絕對比那山中的鹿肉還要好吃。”


    未等話音落下,小院內的唯一一間房屋突然敞開房門,從裏麵忙不迭地的跑出那名小道士來。


    他一邊搖著手,一邊著急忙慌的勸道:“使不得,使不得,這驢可有靈性哩。”


    瞧見果然是他,帝晨兒雙手叉腰,沒好氣道:“果然是你這乳臭未幹的小道士,今日再讓本王撞見,非報那日之仇不可,這驢,是吃定了!”


    話罷,他大手一揮,魔靈哪吒拭去嘴角的哈喇子,朝著那頭“呃呃呃”揚天大叫的驢,邁起大步就囂張跋扈的走去,那名小道士因著急摔了一跤,打了個滾,慌忙又起身,趕在魔靈哪吒之前死死抱住那頭兒強驢。


    小道士慌忙道:“吃不得,吃不得,這驢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哩。”


    魔靈哪吒卷起袖管大嚷道:“去你大爺的,一頭兒臭驢而已,你當心肝了還!”


    一個護驢,一個拽驢,帝晨兒驚奇的發現,這小道士的氣力竟然同魔靈哪吒不分伯仲。


    將這些事情看在眼裏的溫良皺眉勸道:“若是想吃驢肉,我命下人們去做便是,沒緣由非是這頭驢肉不可呀,若是得罪了齊道長,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帝晨兒斜著眼睛看他,“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溫良趕忙搖頭,“這不是信不信的事,問題是齊道長萬一是真的有大神通,這樣豈不是誤了大事?”


    帝晨兒冷哼一聲,“那你就看好吧,讓本王將這齊道長的狐狸尾巴給你拽出來!”


    說著,他腳尖猛地踏地,“嗖”的一聲便迸射而出,眨眼間已入那間房內。


    “齊道長,可還識的本王!?”


    隻聽得房內傳來帝晨兒的威嚇聲,下一瞬便有著兩股仙氣衝撞開來,一時間房間內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不多時,帝晨兒從房內倒退而出,落在地上後竟滑出三四步之遠,而此時他緊皺眉頭,似是有些出乎意料。


    一位身著道袍的老頭兒撫著白須緩緩從房內走出來,閉著眼睛,笑道:“這位小友,你認錯人了,若是貧道不曾算錯的話,你所認為的齊道長並非貧道,而是貧道的那位二師弟,他姓展,熟稔一手術法,常用草人取代人魂,操縱之。”


    聽聞這話,帝晨兒有些懷疑對方換了一副皮囊,不然這天底下又怎會有人能夠算的如此精準?


    可是當他回想起方才與這老頭對掌時,從對方體內震出的那股子強悍威壓,他又明顯覺得,此人並非是那個臭道士。


    他思襯稍許,叫停了一口生生咬在黑驢身上的哪吒,然後問那騎驢的小道士,“他說的是真的?”


    小道士頻頻點頭,沒好氣道:“那一日你主動撞驢腦袋時,老頭子,啊不,我大師兄還在荊楚地的郢都呢。”


    帝晨兒又看向那不曾睜眼的齊道長,“如何證明?”


    “無從證明。”


    齊道長嗬嗬一笑,道:“你若信,則是真,你若不信,貧道又奈你何?”


    聞言,帝晨兒陷入了糾結,魔靈哪吒揮舞著拳頭走上前來,氣勢洶洶道:


    “先揍他一拳,揍的時候再把問題問遍,不信這牛鼻子老道受的了這般苦頭!”


    “這......”此時最為難的溫良著急眼下事情,趕忙勸道:“帝公子,咱別將事情鬧大成嗎?若是齊道長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豈不是有些無禮了嗎?”


    “去你的鳥蛋!”


    魔靈哪吒啐罵一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迸射而去,一拳便朝著那位齊道長的麵門打去,然而後者卻對此無動於衷,隻是淡然自若的在那裏和藹笑著。


    瞧見這一幕,魔靈哪吒似是感到一陣羞辱,他猙獰的表情像是要吃掉這老頭兒。


    這一幕,更是將溫家那位公子爺急壞了。


    而那位稱這老道士為大師兄的小道士卻有些沒心沒肺的隻是撫順著他的驢,看起來這驢的事兒比他大師兄的事兒還值得上心。


    “住手!”


    就在哪吒的那一拳距離齊道長麵門半寸之距時,帝晨兒忽然出現在兩人中間,猛地探出手扼住哪吒的拳頭,一股罡強的拳風震得齊道長白須長眉飛揚,道袍鼓蕩。


    隻是可憐了這間房子,直接被拳風轟塌了後牆。


    “你信了這老頭兒的話?”魔靈哪吒皺眉問道,見帝晨兒頷首,他無奈收回拳頭,還不忘警告道:“若你這牛鼻子老道欺騙我們,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齊道長嗬嗬笑道:“半麵仙神半麵魔,前世因果盡快了。”


    聞言,帝晨兒和魔靈哪吒皆驚愕,警惕的對視一眼後,帝晨兒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齊道長撫過白須,不急不緩道:“貧道隻是掐指一算,意思為何,二位的心中比貧道要清楚的多。”


    說至此,他閉著眼睛看向溫家公子爺,和藹道:“溫少爺,還請去準備一隻黑驢蹄子,一碗黑狗血,一碗雞血,一壇糯米和一捧鍋灰來,今夜午時,貧道作法,定驅溫老爺身上邪祟之物。”


    “多謝齊道長!”


    溫良激動的趕忙轉身,看到那頭強驢時稍有遲疑,被小道長怒目一瞪,他失笑著匆匆離開了。


    齊道長對著帝晨兒伸手,討要道:“這位小友,貧道的鈴鐺,可否還給貧道?”


    略微又吃一驚的帝晨兒在遲疑片刻後將那金色鈴鐺提在手中,問道:“溫家那位公子爺說你給他定了兩條,其中一條是將這鈴鐺吸滿靈氣,第二條則是在那鈴鐺吸滿靈氣的地方帶回一枚妖丹,現在想來,那枚妖丹,便是本王?”


    齊道長笑道:“貧道隻是略微掐指一算,隻道是知曉皮毛,不知內裏,故此並不知曉那妖丹含沙射影便是你。”


    “胡說!”帝晨兒輕哼一聲,將鈴鐺握在手心,“妖丹對於妖來說就是命,所以,本王是絕對不會將妖丹輕易給人,也就是說,你算到了本王的出現,也成功將本王請到了這燕都溫家。”


    說至此,帝晨兒忍不住一笑,“齊道長啊齊道長,你還真的是神機妙算呐。道長不如報個名諱,讓本王也聽一聽你是何方神聖?”


    “不敢當,不敢當啊。”


    齊道長謙遜搖頭,旋即對著眼前這咄咄逼人的妖王行禮,道:“貧道茅山二代弟子齊邡繡,道號神機,見過荒山妖王。”


    帝晨兒再吃一驚,故作調侃道:“呦,妖王的事兒道長也知道?”


    神機道長齊邡繡嗬嗬笑道:“貧道略微掐指一算,僅是知曉妖王名諱,知曉一些發生過的天地大事兒,對那未來的天機大事,並不知曉什麽,隻是知道妖王如今為情所困,所困之情為三。”


    “哦?那神機道長不如說道說道?”帝晨兒表麵平靜,內心已是風起雲湧。


    神機道長齊邡繡一手抬袖橫至小腹前,一手抻抬寬大袖管,手指掐算如飛。


    魔靈哪吒看到帝晨兒暗暗深吸一口涼氣,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那掐指算天機的滄桑老手,冷冷道:“你這老頭兒好生不知好歹,這等天機大事也敢窺探,就不怕遭那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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