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是兩日,在這兩日的時間裏,涯辰前輩一直在動用自身妖氣法力陪著著自身的針灸之數以及青丘狐帝身上所取來的陰陽血,在極盡全力的救人。


    青丘狐族的眾人也已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動用妖氣法力將這座小院給修葺完畢,此時正靜坐在小院裏,看著已經恢複部分血色的那位藍碑劍門的大師兄。


    而遠在二十裏外的那處藥潭旁的雪紅梅和雪捉豹亦是在今日早晨從哪裏回來,說是已經相繼有人陸陸續續的醒來,故此便由藍碑劍門的弟子去照看守著他們自己的師兄弟了。


    頓頓喝雞湯的帝晨兒已經再也不想喝雞湯了,他身子雖然虛弱,但也架不住聞到雞湯的味道就想吐。


    這兩天裏,自己小姨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麽異樣,封存勻兒的冰棺倒是又增厚了幾寸。


    本以為自己時刻守在勻兒的身邊,就有可能夢到她,可是這兩天的時間裏,除了自己做夢夢到了勻兒和小夕在鬥嘴吵架的畫麵外,就沒有任何有關勻兒的夢境出現,更沒有雪紅梅說的那般的玄乎。


    小瑤瑤也越來越和大家熟絡了,隻是除了南宮寒外,她可以和任何攀上亂輩分的關係,哪怕這期間更是惹得胡顏菲多次與沙一夢這個罪魁禍首大打出手四次。


    “帝公子,我能找你單獨聊聊嗎?”玉憐怡看著藤椅上正逗小妮子笑的青丘狐帝,遲遲忘不下的那一次次割腕放血,更是牽蕩著她的內心。


    帝晨兒將瑤瑤抱在懷裏,站起身來,笑道:“桑桑姑娘,如果要說些見外的話,我想就不必了。”


    玉憐怡解釋道:“不是見外的話,我隻是有件事想要告訴帝公子。”


    聽到這話,帝晨兒就將小瑤瑤遞給了他的沙姨,然後四下裏選了個相對僻靜的林子,就帶著這位藍碑劍門的小師妹鑽了桃柳林。


    走了相對較遠的距離,當走在前麵的青丘狐帝站穩身子,玉憐怡躬身拱手,道:“帝公子,您的大恩大德,玉憐怡和藍碑劍門永遠不會忘記的。”


    “你騙我呢?”帝晨兒無奈笑了幾聲,將其扶起後歎了口氣,“桑桑姑娘,我不是說了嗎?見外的話就不用和我說了,這是我的決定,與你和藍碑劍門皆無關,你瞧你,還非要這般大張旗鼓的將我騙出來。”


    玉憐怡蹙眉道:“帝公子,這不是見外的事情,若不說咱們一起才尋到涯辰前輩,隻是您不與我眾位師兄計較,還不惜放那麽多血救我大師兄,這份恩德,玉憐怡和藍碑劍門真的是無以為報,若是再不感謝的話,恐玉憐怡這輩子都會感到慚愧。”


    帝晨兒笑道:“你且不要說這般多的日後話,我隻問你一個問題,若你回答為‘是’的話,日後便不要認為這是什麽恩情,如此可好?”


    玉憐怡重重頷首,“帝公子您說。”


    “什麽您不您的,你就你唄。”帝晨兒揮袖唏噓一聲,旋即震了震寬袖,問道:“你可有真心將我視為你的朋友?”


    當然有了,這一路上經曆了這般多的事情,帝公子的為人和故事雖然並沒有看的通透,但是所經曆這短短數日的時間裏,足以證明帝公子是個好人,不,好妖。


    隻是......玉憐怡歎氣道:“帝公子這是讓我無路可退呀。”


    帝晨兒爽朗大笑幾聲,朗聲道:“既然你我已是朋友,桑桑姑娘又何必同朋友見外呢?就像你那位無論什麽事都極力護你們諸位師弟師妹的大師兄一樣,我和他都是無私的,他是因為師兄弟的情分,而我是因為友情。”


    聽到這話,玉憐怡突然又蹙眉,問道:“帝公子是青丘狐帝,而我不過是人間不起眼修仙宗門中的小師妹,帝公子和我做朋友,你不覺得這樣會拉低你的身份嗎?”


    “你這樣說可就沒有意思了。”帝晨兒折下一枝桃枝,把玩與手中,笑問道:“桑桑姑娘交朋友還需要看對方的出身是否高低貴賤嗎?這可不是你所告訴我的,你們藍碑劍門的宗旨,亦不是遵循你內心大道所走的路呀。”


    被他如此一說,玉憐怡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她曾經告訴過帝公子,有關自己心中所要走的大道是個什麽樣子,亦說過藍碑劍門眾位師兄的出身和劍門的宗旨,此時雖然隻是想要知道帝公子心中對她這個朋友是如何所想,隻是不料卻在問出口的瞬間,便舍棄了心中的道。


    在二人接下來誰也沒能找到下一個話題的時候,帝晨兒率先提出的回去,畢竟他的身子很虛弱,腳踝已經臃腫,此番又走出這般遠的距離,著實有些勞累。


    由此,玉憐怡趕忙攙扶著他往回走去,嘴裏都沒有停過‘不好意思’、‘抱歉’之類的見外話,也沒少被帝晨兒用方才的話給批評一頓。


    走著走著,玉憐怡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問道:“對了,帝公子是青丘狐帝,那帝公子是不是對青丘狐族的子民都很了解?”


    “青丘狐族的子民雖然數目不多,但全部記住的話,恐也需要些較長時日才行吧。”帝晨兒笑道:“不怕桑桑姑娘你笑話,我這狐帝真正與狐族子民接觸的時間其實很短,不是在忙著各種事物,就是在閉關修煉,所以並不能全部認識。”


    說到這,他微微皺眉,似是突然覺察到了什麽,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玉憐怡“哦”了一聲,蹙眉問道:“那帝公子可識得一位紅夕姑娘?她的耳朵和尾巴是紅色的,想火一般的紅色。”


    “她走了。”帝晨兒歎了口氣,“兩年前,青丘狐族因我而被薑子牙率領的淩霄三子以及十萬天兵天將所包圍,在那場突如其來的戰場上,紅夕姑娘為了救下我這位在當時毫無任何戰力的青丘狐帝,而被二郎神楊戩的狗給咬死了,她很英勇,但是卻又令人惋惜。”


    就像是準備好的詞匯一般,說出這話的帝晨兒臉上出了惋惜之色外,便再無其他的任何情感,就連一絲絲對仙門神權的憤怒之情都沒有流露出來,更沒有他愛著紅夕的那份真情流露。


    “她走了?”玉憐怡很惋惜,也有些失落,無奈歎了口氣,安慰道:“抱歉,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順變。”


    帝晨兒頷首,旋即問道:“聽桑桑姑娘的語氣,好像是認識紅夕了?”


    “就是她和那個我曾遺忘的妖,出手救的我。”玉憐怡從懷中取出一條鬆紋鏈,抬至青丘狐帝的眼前,“我曾經一直在想,這條一直被我戴在手腕上的鬆條走的手鏈到底是什麽東西,對我來說又意味著什麽,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後來我就將它摘下來保存了,直到前幾天,我突然想到了紅夕姑娘,緊接著便從那個模糊的記憶力找到了這條手鏈。”


    帝晨兒曬笑道:“這不就是一根鬆條嗎?”


    玉憐怡白他一眼後,就小心翼翼的將這鬆紋鏈重新揣好,笑道:“對帝公子來說當然就是條不值錢的鬆條了,但是對我來說,這可就是我的寶貝呢,雖然並不清楚其中到底還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想,如果我將它給扔掉了,萬一哪天我重新獲得了我的記憶,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很討厭自己的。”


    對此,帝晨兒沒有再多說什麽,他覺得自己保持沉默就挺好的,若是說的多了,再說出個什麽來,對眼下的玉憐怡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也許也是一件好事......但這種事,帝晨兒可說不準,所以就沒有多言。


    聽著玉憐怡提及此時就越來越侃侃而談,帝晨兒真怕她一時停不下來,趕忙轉移了話題,問道:“桑桑姑娘,你可知道你大師兄為了你其他的師兄而斬斷了已有的那份仙緣一事?”


    原本滿臉充滿對模糊以及憧憬向往的玉憐怡,在聽到這件事之後,臉色也開始變得沉肅起來,她點頭道:“涯辰前輩告訴我了,這就是我大師兄,他耍的一手‘小人劍’,卻是我們藍碑之中的翩翩君子,一身的浩然正氣,他曾經說過,這份仙緣他不配擁有,若有一日山窮水盡,他會將這份仙緣散去,以保大家平安。”


    “你大師兄還真是了不起。”帝晨兒由衷感慨道:“天下百萬修仙人,誰不是擊破了腦袋也想得到一份仙緣,隻是他們誰知,擁有這份仙緣的人,卻隻想著用這份力量去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人或物。真希望你那位大師兄能夠平安無事的早些恢複過來,我也想和他認識認識呢。”


    玉憐怡嘿嘿笑道:“放心吧帝公子,隻要你想認識,有我在,你們就一定不會敵對,而且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也說不準哦。”


    帝晨兒笑問道:“桑桑姑娘,你家大師兄所謂何名?不知我是否有在這閱曆當眾聽說過他的大名。”


    “我大師兄姓嬴,單名一個治字。”玉憐怡笑道:“他經常這樣做介紹,嬴呢,是嬴虹的嬴,治呢,是政治的治。”


    嬴治?!


    帝晨兒瞬間愣住了,這個名字,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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