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政隻適合太平盛世,但一味地‘仁政’隻能是徒增手下人的玩忽職守,一味的“笑臉”有時也並不適合所有的場合,隻有突然的一次“嚴厲憤怒”才會像一個吃糖吃習慣的人突然挨了一巴掌,如夢初醒,醒的記憶猶新。


    年輕的天刹小將們遇事不多,但既然是給予了他們狐帝權威,那他們就必須足以承擔起這份責任,隻懂得權力和並沒有足以勝任的實力,也就是所謂的沒有成長,在未來也定是狐族的一大軟肋。


    成長,經過妖王之屬一役的帝晨兒學會了成長,不隻是自己的成長,還更加看重了大局的成長。寄予厚望的種子隻是萌芽破土是不行的,他不盡快的長成參天大樹,怎麽更好的護住他們應護之人?


    流民們雖然對這個突然變了臉色的少年都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但也一邊尋找著自家的族人,一邊打量著這個老氣橫秋的,自稱荒山主的少年。


    天刹小將們不敢抬起頭來,是怕看到狐帝那雙寄予厚望的眼睛裏充斥了對他們的失望。


    登時,青丘狐族紅老紅乾同暗鴉大長老令善祥急匆匆的從山上化作流光疾馳而落,至了天刹小將和帝晨兒的中間,二人躬身拱手。


    帝晨兒一掃前態,麵對紅老,他是由衷的愛戴和敬佩,趕忙撫平了作揖的紅老,笑道:“紅老,大長老,咱們廢話也不多說了,找您二位來,確實有要事相商,你們瞧,各妖族的家眷族人皆要上荒山來,眼下牛青和狐族的這幾個小輩們正焦頭爛額呢。”


    話語間,帝晨兒又將暗鴉大長老令善祥撫平,道:“大長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暗鴉對我到底有什麽芥蒂,但是十年,額,令翡兄和湘琪姐姐是我的故交,眼下又摒棄前嫌,所以咱們一起共事,解除眼下危機後,帝晨兒再親自登門謝罪,可好?”


    令善祥頷首,“眼下事......為大。”


    “大長老明鑒。”帝晨兒抱了拳。


    令善祥搖了搖頭,“不敢當,不敢當。”


    隨著紅老和令善祥轉過身去,看著眼下烏泱泱流動的流民,皆是皺了眉頭。


    紅老眼神掃過每一處,像是在清點著眼下的大概人數,令善祥則是望著哭鬧的娃娃們和盡是幽怨氣的婦人們暗自歎息。


    帝晨兒觀察了片刻,笑道:“其實紅老心中早已有數了吧?不然又怎會將這焦頭爛額的大事置若罔聞去躲‘清閑’?”


    紅老歎了口氣,搖頭道:“心中雖有數,但也沒想到這數超過了預想呀。山上約莫著有四萬殘兵,三萬可用戰力,可是眼下荒山不能不保,得留多半數的戰力來守,兩萬戰力留下,分五千來照顧傷員,所剩能夠動用的戰力僅剩一萬數。魔妖凶殘呐,疲乏之態的戰力又大打折扣,恐又是一處損傷,這個時候又有誰族想去?”


    天刹小將們驚的合不攏嘴巴。


    帝晨兒笑問道:“紅老給拿個注意?畢竟方才我已起誓,說今日定給他們一處安居之所。”


    “難。”紅老回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帝晨兒跟著歎了口氣,“那青丘的狐帝可就要被天打五雷轟嘍......”


    紅老一笑,意味深長道:“狐帝,您變了呀,青丘的狐帝不總喜歡一意孤行?如今怎變得如此畏手畏腳?”


    “這話也就紅老您敢言。”帝晨兒一笑,繼而道:“既然紅老心中有數,淋漓又是眼下唯一破鏡的方法,那由紅老主持管理各族後勤,如何?”


    紅老看了一眼令善祥,隨即領命行了一禮,“謹遵狐帝之命。”


    帝晨兒重重點了頭,繼而看向了暗自傷感的令善祥,肅然道:“大長老,此番我有唯一之法,隻是有些冒險,但也請放心,青丘狐族永遠會做暗鴉的後盾,就像兩年前暗鴉助青丘狐族一樣。我想......讓暗鴉掛帥,再戰一役,如何?”


    “再戰一役?”暗鴉大長老令善祥驚愕,“由暗鴉掛帥?這恐怕......不行。”


    帝晨兒歎了口氣,“大長老,我知道暗鴉在妖王之屬一役之中傷亡最重,但是眼下您也看的出來,雪山是客,不能再行讓人家替咱們衝鋒陷陣,金翅虎與紫月狼雖有天妖王助我,可是兩個現任族長卻對我恨之入骨,眾目睽睽之下被羞那般,唉......其餘妖族又各懷鬼胎,能用者,僅剩青丘狐族百十號子民,荒山舊部與白猿山莊。


    當然,群龍無首不行,青丘同荒山舊部無我為帥,白猿山莊又無大當家可掛帥,故此眼下唯有暗鴉了,您是大長老,可行暗鴉族長之事,由您掛帥,統領四軍,是眼下唯一的人選了。”


    令善祥皺了眉,“暫且不提要同誰開戰,狐帝,老朽問你,貴族國老不可行嗎?”


    不由帝晨兒開口,紅老已率先開口笑道:“不怕暗鴉笑話,老朽僅是懂得一些安邦的大道理,對族中戰事那可謂是一竅不通啊,凡遇戰事,老朽皆是自愧不如,得羞紅了臉呀。


    這換做是你可就不同了呀,三界間誰人不知你暗鴉大長老令善祥用兵獨到,戰事分析最為通透?雖不願提及貴族傷疤,但是妖王之屬一役,大長老無論是兵行詭道,還是側翼亂敵,皆是兵道之大才。”


    令善祥無奈一笑,“紅乾,你這可是將老朽抬得甚高,將自己貶的一文不值了。唉......其實你們大可不必如此謬讚老朽,暗鴉所剩僅有千數子孫,況重傷者半數,能戰者少之又少。


    更有......我家王,我家族長至今未醒,若是他醒後知道老朽在這時又不愛惜族中子孫,定然會罵的老朽狗血淋頭啊。


    這事兒非老朽能夠定奪,所以還是請狐帝另找他人吧。”


    對於令善祥的婉言拒絕其實早就在意料之中。這其中最大的根源還是暗鴉對帝晨兒的那份隔閡,帝晨兒和紅乾都心知肚明。若是沒有這份隔閡,也許令善祥會思襯大局,也許並不會直接婉言拒絕。


    此舉帝晨兒不是不能親自掛帥,隻是他想借此機會抹消隔閡,另外更多的意思還是事後的“好處”。


    淋漓之境雖然甚廣,但除卻東洲小片鳥語花香的地方,占地最廣的圏妖界內卻多有貧瘠之所,那事後必然也會因此而產生不必要的爭端和麻煩。


    帝晨兒無奈歎了口氣,心有不甘,問道:“大長老這是心意已決了?”


    令善祥晚宴措辭,“狐帝,不是暗鴉不肯幫忙,而是暗鴉眼下當真沒有這個實力再去消磨了。族長昏迷不醒,族長夫人又縫大劫不久身子虛弱,族人萎靡不振,緊顰老朽一人口舌又怎說的動他們去替大家夥賣命呢?”


    “大長老,暗鴉可是還要回遮天森林?”紅老直言問道。


    令善祥頷首:“應該是的。”


    紅老追問:“那何時動身?”


    令善祥道:“這一切還都要等我們族長醒來才能另做打算,老朽話微言輕,不能定這族中大事。”


    紅老笑問道:“遮天森林內暗鴉婦孺家眷此時可依舊在遮天森林?”


    令善祥皺了眉,“這才是眼下最難之事,族長一日不醒,族中一日不知所措。”


    “大長老,還請恕老朽直言。”紅老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捋了把胡須,靠近一步,道:“遇事不決,可是要吃虧的。暫且不提墮天會不會在眼下這個局麵做出什麽大動靜,隻言家中那些婦孺老人,家中無男丁,你且看了今日這番場景還不能夠身親體會到此時遮天森林內的族人擔驚受怕的感受?


    這話又說回來了,天底下的大仇大恨多的是,但眼下若不化幹戈為玉帛就更是吃虧了。一樹難成林呐,更何況你我兩族又是親上加親的親家呢?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不單單隻是湘琪姑娘嫁給了暗鴉現任族長,更有我家狐帝親王的娘子白貞,是他二人的幹娘義母。我家狐帝與你家族長和族長夫人還不夠親嗎?


    老朽說話直白,大長老可別覺得老朽說話不給留後路。其實眼下這局麵最為難辦的並不是流民,更不是赤帝劉玄謹的墮天或是仙門神權,最難辦的呀,是這荒山的團結一心。


    世人皆知眾人拾柴火焰高,可是殊不知這眾人最難以為眾,從著倒是多數。若是暗鴉這樣的親上加親的王族都不幫我家狐帝一幫,那‘從者’還有幾位?荒山集合眾妖族皆才可同墮天平分秋色,若是就此而分崩離析......那這結局就必然是死路一條啊。”


    這些看似簡單的道理其實處處暗藏殺機,處處斷路不給行。團結才有可能生,分崩離析唯有死路一條。暗鴉大長老雖仁慈之心行兵家之事而果決令人佩服,但是若論這三寸不爛之舌,和這治國安邦的道理,他確實甘拜下風與紅老紅乾。


    瞧著令善祥因為這話而陷入了猶豫,帝晨兒不給其多有反應時間,趕鴨子上架道:“大長老,咱們摒棄前嫌來論可好?我帝晨兒確實做了很多的蠢事和錯事,但是對於親人我敢對天發誓,絕對不曾有半點私心與對不住。


    但無形中若是真的傷及了情分的話,這命我雖然不能果斷的交給你們,但是我有陰陽血。我可保證,暗鴉族人今日黃昏時分必定各個生龍活虎,朝氣蓬勃。也敢保十年哥哥和湘琪姐姐,還有那腹中的孩兒安然無恙。”


    暗鴉大長老令善祥聞言徹底動容了,他深吸了口氣,問道:“狐帝當真要賜千數血?”


    “當真!”帝晨兒肅容回應。


    “那......”


    “可以!”


    “暗鴉不才令善祥在此謝過狐帝大恩了!”


    帝晨兒趕忙扶起了就要雙膝下跪的令善祥,問道:“那掛帥一事......?”


    令善祥肅然道:“隻要狐帝能封住悠悠眾口,不在我家族長麵前提及此事,那老朽便可掛這帥!”


    “好!”帝晨兒一口答應,隨即袖袍一揮,淋漓之鏡懸空而停,“紅老,接下來就拜托您了,天刹小將和荒山舊部以及白猿山莊皆聽您調遣,若有誰人不服,盡可讓他來找本帝。稍後本帝會讓白猿山莊少當家來此助您一臂之力,雪山方麵本帝稍後特會去親自出麵相問。”


    紅老躬身拱手:“屬下領命。”


    帝晨兒劍眉一凝,瞪了天刹小將,“你們呢!”


    天刹小將一們一顫,“天刹聽命!”


    隨即帝晨兒又看向了一旁的牛青,牛青行禮尊了是。


    作罷一切之後,帝晨兒對著暗鴉大長老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在令善祥的推辭之下,帝晨兒在前,他在後,朝著荒山之上飛行而去。


    半山腰處的郎寅折扇猛合,拍手氣道:“這小子越來越難對付了呀!看來......除掉他還需盡早。”


    ——


    荒山之上各族分配不均,怨聲載道,但也屬正常,畢竟誰還沒有個私心?


    對於暫行管理之事的袁淼來說,十年確實令他有些厭惡,但卻依然沒有將這份怨怒遷移至暗鴉族人的身上,對比旁族,暗鴉傷員有山洞可避風避雨,口糧一人不少,也因為這事,在袁淼來叫暗鴉大長老令善祥之後並沒有及時的脫身,被數位暗鴉族人給拉拽著耍起了能大能小的如意金箍棒。


    待到兩道流光落與暗鴉族人坐落的山洞前後,袁淼趕忙收了手中法寶的神通,迎上前來。


    當方才還是嬉笑一片的暗鴉子孫看到帝晨兒時,臉色瞬間大變,陰冷,唾棄,謾罵,混做了一陣喧囂。


    袁淼氣不過開口罵了他們一頓,可是他們卻還有理了,雙方就此打起了口水戰。


    若非暗鴉大長老令善祥沉沉一喝,這場對於袁淼來說的,翻臉不認人的口水仗還不知道會打到什麽時候呢。


    “夠了!你們還嫌不夠清靜麽!?族長夫人和族長需要靜養,老夫說了多少遍了!?你們是想氣死老夫不成!?”


    暗鴉陷入了一片的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一隻在方才那場口水戰中被謾罵,被冷嘲熱諷不開一口的帝晨兒終是笑了笑,道:“大長老果然威嚴呐。”


    有暗鴉子孫還想多上一嘴,令善祥怒瞪了一眼,他們果斷又給咽了回去。


    大驚失色之中,令善祥對這帝晨兒歉然賠笑道:“狐帝,見笑了,一群不懂事的孩子,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與他們計較。”


    “什麽?”帝晨兒皺了眉頭,一手放於耳朵處,增大了音量,“我這耳朵今日有些不好使,大長老方才說的什麽?”


    令善祥扯了扯嘴角,眾目睽睽的更是驚愕目光下,他又給重複了一遍。


    帝晨兒笑著擺了擺手,“無礙,哪怕有人罵我,那也挑錯了時候,喊破喉嚨,我也聽不到。”


    令善祥無奈笑道:“狐帝海涵。”


    話罷,令善祥做了個請的姿勢,“狐帝,我家族長和族長夫人就在洞內,還請先為我家族長和族長夫人......”


    沒等他說完,另有一名年輕氣盛的暗鴉族人看不下去,嘁了一聲,冷嘲熱諷道:“大長老何時對這忘恩負義的混小子如此卑躬屈膝了?是大長老忘了那日的大仇,還是說大長老就隻是嘴上功夫厲害,其實心裏更厲害,懂得見風使舵?”


    “住口!”令善祥怒了老臉,可是看到他纏著繃帶的身子,無奈歎了口氣,“十五,你再這般沒大沒小的胡鬧,可就休怪老夫不近人情了。”


    被喚做十五的年輕暗鴉子孫冷哼了一聲,“大長老,若是以前,我小十五二話不說當即給您跪下磕頭請賜掌嘴,可是今日的大長老,哼,不配!”


    “你......”令善祥深吸了口氣,耐心解釋道:“十五,狐帝是來幫暗鴉的,不可以再沒大沒小的丟咱暗鴉的禮儀,也莫要讓狐帝見笑。”


    “嗬,我小十五雖然實力低微,但是咱上過的戰場,尤其是同他‘帝晨兒’有關的戰場,不比大長老您少!我作為大公子的持刀護衛,這百年來為暗鴉征戰可不提!但,兩年前咱持刀隨大公子入青丘,數月前隨大公子輾轉又入頓丘,最後護長小姐和族長撤離砍下百人頭顱,身受二十刀劍傷!更有前些時日入南蠻,先討他帝晨兒,再伐華夏各族,繼而再戰南蠻外夷,我小十五何時不在了!?”


    十五拍了拍掛著繃帶的斷手右臂,“這持刀的手沒了,我不心疼,也無半點怨言,我心甘情願!可是,我也知道他帝晨兒是個忘恩負義,見利忘義的狗雜種!我可為暗鴉流血,可為各族言笑尊禮,但他,狗雜種沒這資格!”


    “住口!”令善祥情危大喝。


    袁淼更是衝上前去想要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可就在這時,帝晨兒扼住了袁淼的手腕,“淼哥哥,你去山下助紅老一臂之力,這裏沒你事,我來處理。”


    “不行,俺不在這,你還不得被他們這群王八蛋給欺負嘍!?”袁淼怒瞪十五,恨不得眼珠子都給瞪出去。


    帝晨兒將他拉拽回來,堅持道:“快去山下助紅老,他老人家震不住白猿山莊和荒山舊部,你去幫他,這樣牛青也不會多言什麽怨言,快去吧,別誤了大事。”


    “可是......”


    “快去吧,山下沒你不行。”帝晨兒愁著個臉堅持道。


    看著帝晨兒的堅持,袁淼無奈應下,隨著帝晨兒鬆開了他的手,他狠狠指了指十五,警告道:“咱們再熟,你也不能辱俺們晨兒,要事讓俺知道你再多一句嘴,俺將你的兩條胳膊給你卸嘍!”


    “嗬,有種的就......”


    “住口!”


    瞧著十五還想說什麽,袁淼憤然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十五重重摔倒在地,嘴中卻依舊的不依不饒。


    袁淼咬牙切齒氣紅了臉,甩起金箍棒就要砸下去,不過好在帝晨兒及時攔住,不然事情可就越發的不可收拾了。最後在帝晨兒的好說歹說下,袁淼終是憤憤離開。


    令善祥一臉難辦的對著帝晨兒歉然道:“狐帝,依老朽看......掛帥的事還是算了吧。”


    “大長老,天上的五雷正盯著我的頭頂呢,算了吧?”帝晨兒眯眼輕哼了一聲,“這世間罵我什麽都行,但唯獨我最記恨兩個字,“雜種”,若是換做別日,我定割了他的舌頭,碎了他的妖丹!但是今日,我可以忍。”


    帝晨兒側首冷冷看了一眼被眾人捂著嘴巴但卻依舊嗚嗚呀呀的罵著什麽的十五,雙眼一眯,隨即揮袖,“取壇來,放血!”


    暗鴉大長老令善祥猶豫了。


    “大長老,別說我帝晨兒逼你,你好好想想,眼下真的還有別的路可走嗎?”帝晨兒怒容嗔道:“難道你就看著那些可憐巴巴的流民們死在別人的刀劍下?或者,餓死荒山?自己家的孩子子孫是心肝,別人家的也是!自私自利救不了整個荒山,蠅頭苟利換不來一族平安。眾人拾柴才能火焰高!覆巢之下沒有完卵!”


    令善祥聞言重重揮袖,“取壇來!空壇,快,要快!”


    暗鴉子孫摸不著頭腦,但是看著此時作態的大長老,紛紛有人從各處角落裏堆放著的酒壇,陶壇等各種壇子取來,急匆匆的整齊擱置在了大長老的身前。


    大長老令善祥尋找了三個相比之下最為幹淨的壇子,拎至了帝晨兒的腳邊。


    “桌椅板凳搬來!”令善祥又喝了一聲。


    不多時已經有族中子孫抬至此處。


    帝晨兒深吸了口氣,平複著心中的怒意,隨即坐在了木凳上,右手一翻,握住了一柄銳利的匕首。


    “大長老,這血奇效的很,貪多有點浪費,你叫人速去後山找些粗竹來,盡快做成簡易的滴漏,然後讓他們排好隊,有規有矩的挨各來。”帝晨兒提醒道。


    大長老如實照辦,然後又挑選幾個手巧的人一同跟著去了。


    匕首割破了手腕,金色的陰陽血滴答入了壇中,“大長老,我要讓那個叫‘十五’的,第一個喝我這個仇人的血!”


    “這......”


    “行不行!?”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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