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漫雪飛劍落,三千妖甲落血泊。


    白馬紅衣一劍之下,盡顯震撼,無論是華夏妖軍還是南蠻妖族,亦或者是冰原雪狼,震撼,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震撼。


    劍意如漫天飛雪,識得如雪白馬卯汗的妖比認識紅衣的要多了不知幾百倍。能駕馭卯汗者定是雪山之巔的大人物,而這一襲紅衣,冰原雪狼一族心中有了底。


    大雪峰上梅花樹下,避寒小屋內便居一襲紅衣,其名雪紅梅。


    震撼之餘不忘高揮手中利刃,士氣高漲,氣勢如同大雪封山迅猛,冰原雪狼的大纛飄搖在戰場之中顯得格外的高揚。


    南蠻妖軍潰敗,華夏妖軍撕開了一道口子,朝著華夏大地而去者數不勝數,他們似也害怕懸在頭頂上空的那十六座大山和五十個小丘墜落而下。


    戰局一掃前態的狼狽,也就此落下了尾聲,遵循降者不殺的理念,遣散回家的回家,留下來不走的也不逼著離開,盡數被包圍在了一處。


    位於上空的雪月久久揮之不去方才的那三丈漫雪一劍,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雪嗔柯,問道:“那一劍,你可擋得下?”


    雪嗔柯那雙老眼一直盯著白馬之上的紅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雪月白了他一眼,“本公子問你話呢,你擋不擋得下?”


    雪嗔柯深吸了口氣,悵然道:“擋不下。”


    雪月“哦”了一聲,喃喃了句:“我也擋不下。”


    就此,二人便沒有再說話,隻是雪月瞧著紅衣鬆了口氣,雪嗔柯似是認了命。


    登時,雪飄峰帶著袁淼火急火燎的趕至了此處。


    ——


    瞧著眼下的戰況,原本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穀葉君隻能是幹咽了口唾液,麵對撐山的袁炎他是一字不敢多言。識時務者為俊傑,更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過,袁炎撐著十六座大山和五十個小丘的妖氣手臂也逐漸的開始變得飄忽了起來,上方的大山搖搖欲墜,灑落山石與土塊更為的密集。


    袁炎回頭瞧了一眼已經快要融化幹淨的殘留冰山,又瞧了一眼崖蛇大蟒消失不見的遠方,他沉著臉問道:“你動了別的念頭?”


    穀葉君賠笑道:“應該快了,指不定因為取藥而耽誤了些許時間,但想必也不會那般的費事,一定快了,稍安勿躁。”


    化身六耳猴妖的袁炎額頭上早已生了細汗,力撐這般重,再拖延下去他必然會吃不消。這山是他搬來嚇人的,並不想同歸於盡,但是自己渾身解數用盡,穀葉君還不曾交出解藥的話,不怕已經失去戰鬥心思的南蠻妖軍會反撲,而是怕穀葉君沒了束縛會對帝晨兒不利。


    另一邊,袁淼帶著眾人趕到,雪飄峰瞧著正在冰山之內痛苦不已的靈狐,他沒有急著讓雪月展現凝樓之力,而是運轉了自身的風雪妖氣,在冰山之上又添一層厚厚的冰雪,靈狐的哀嚎聲雖然小了,但瞧著這融化的速度,想必也隻是徒勞。


    雪飄峰欲要揮霍自身妖氣,可是卻被雪月給扼住了手腕,“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行了,何必明知徒勞還偏向虎山行?”


    雪飄峰沒有言語。


    雪月砸了嘴,一副玩世不恭道:“老東西,你可別擾了我的好事。一邊呆著去,找個涼快地閑著便是。”


    最終無奈妥協的雪飄峰與白貞對視了一眼,無奈搖了搖頭。


    白貞看向了雪月,雪月可沒那麽傻,趁火打劫伸手道:“妖丹。”


    白貞道:“屆時我會給你。”


    雪月笑道:“我要我們爺倆的。”


    白貞不假思索應允,雪月揚了揚右臂,握住了冰劍凝樓,其上散發著的冰寒劍意濃鬱。他揚眉又問了句:“你是怕我一劍殺了他?”


    聽聞此話,白貞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反倒是一旁的雪飄峰著了急,沒好氣的催促道:“兔崽子,趕快揮劍!”


    “欸,老東西,你再催我可就收劍了!”雪月揚眉調侃一笑,“你行的話你來呀,催我就有用啦?開什麽玩笑呢,不講好條件我能揮劍?你知道的,我揮劍之後需要什麽,怎麽?還嫌雪山紈絝公子哥的名聲不夠臭?”


    雪飄峰啞口無言,雪嗔柯瞧得他此番模樣,皺了眉,待到雪飄峰看向這個與自己始終不對付的老弟弟時,雪嗔柯同他走了一波眼色,示意他別處一敘。


    雪飄峰念叨著:“該來的總會來,該真相大白的遲早要大白天下,走吧,說開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話語間,雪山的兩個老兄弟一個神色沉沉,一個憂心忡忡。


    看著手中握著冰劍凝樓的雪月始終的沒有動手的意思,靈狐的慘叫聲愈發的滲耳,袁淼忍不住的問道:“讓俺怎麽做你才肯出劍?”


    “你和我談沒用,我隻想和白娘子談。”雪月撇了撇嘴,手指摩梭著寒刃,“白娘子,當下我就想要回兩枚妖丹,你放心,這劍我有把握分寸,絕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麵對雪月的落井下石,白貞雖然不放心,但依舊喚出了兩枚妖丹,遞向了雪月,“我不希望有多餘的事情發生,知道嗎?”


    雪月笑了笑,伸手取過了妖丹,還不忘順帶著摸了白娘子的手,嘖嘖道:“我若是早些出生個五千年的話,我絕對將你給追到手,可惜呀,我爹娘不中用,又不要臉。”


    南宮寒同十年冷眸同時一瞪,異口同聲威懾道:“注意你的言辭!”


    瞥了他們二人一眼,雪月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將自己的妖丹給收入體內,雪嗔柯的那枚妖丹則是替他收了起來,雪月抬了抬劍,依舊懶散,“我還有第二個要求呢,能否滿足?”


    “你耍俺們呢!?”袁淼一棒子便朝著雪月的腦袋砸去,可是突然卻被白貞給扼住了手腕,一陣棍風震過,撩起了雪月的青絲。


    看了一眼正幸災樂禍模樣的雪月,白貞顰眉肅然道:“說說看。”


    雪月直言道:“雪山是回不去了,冰原雪狼也要改換新天,我這人習慣了自由,喜歡無拘無束,隻可惜我身微語輕,說話沒有分量。一個老頭子想要將我困在族中,一個老頭子想讓我守著族人,可是我不想,怎麽辦?隻能找你了,你比任何人說話都有這個分量。如何?”


    原本以為雪月會提一些不著邊際的條件,可是聽著這話與己方無關,白貞毫不猶豫的便頷首答應。


    有了白貞的允諾,雪月提醒了句:“但願你不爽約的好。”


    話語間他已將冰霜妖氣調轉至了冰劍凝樓之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高高抬起了手中正在滋長冰錐劍格的冰劍。


    吐出了一口寒氣,雪月猛地睜開雙眼的那一刹那間,一股寒意侵人體魄的冰寒劍意驟然自冰劍之上呼嘯開來,快若雷霆的揮斬而下,一道冰寒劍氣朝著冰山斬去。


    分寸掌握的謹慎,細膩入微。冰寒劍氣與靈狐隻差纖毫距離,隻聽得冰晶凝結的脆聲響起,蔓延的冰晶瞬間便將打滾的靈狐給凍結其中。


    瞧著靈狐的滑稽動作和吐著舌頭如狗一般的樣子,收回凝樓劍的雪月忍不住的嗤鼻一笑,“他這副樣子還挺搞笑的,平日裏總是見他肅著個臉,沒想到竟還有這般的俏皮動作。”


    袁淼嗔道:“閉上你的臭嘴!”


    雪月撇了撇嘴,聳肩自討沒趣,轉過身去的那個刹那間,眉頭一緊,左手已經習以為常的捂在了腹部。他的體內有著一股強盛的陽火正在灼燒著小腹,雪月暗暗罵了聲該死,他四下裏找尋了片刻,在被困的南蠻妖族之中遠遠地物色到了一位長相還算不錯的女人。


    雪月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那女兒而去,過程中自言自語,“雖然老了些,但還算湊合。”


    眾人皆不知雪月所去為何,但是他的事情已經做了,冰劍凝樓的冰霜劍意無疑比的白貞和雪飄峰的妖氣要管用的多,靈狐自始至終都動彈不得,隻是越是這樣,白貞的心就越是被揪的厲害,畢竟現在這個狀態的靈狐,無法反饋自己到底是難受,還是依舊心火焚身的痛苦不堪。


    白貞是在賭,她覺得冰寒一定有用。


    另一邊,雪飄峰獨臂負與身後,雪嗔柯凝眉肅目,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早就告訴了他一切事情?無論是我知道的還是我不知道的,他都知道對嗎?”


    雪飄峰也不賣關子,點頭道:“一切的一切他皆是知道,而且他自始至終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可憐,包括你做的混賬事。”


    雪嗔柯自嘲一笑,道:“既然他都知道,為何他依舊選擇同我外出?是你在背後搞鬼想讓他纏住我,為的是不想讓我發現雪劍已經認主?還是說.......是他自發的?”


    “你想要哪個?”雪飄峰仰著腦袋看他,“雪月這孩子表麵上的脾氣和性格隨你,但其實他是最能藏住事情和最顧全大局的孩子,這一點隨他娘。也許他也早就知道了他娘並非死於難產,而是我氣憤之下親手給拍死的,但是他從未表露出來過,我也不好猜。這人心隔肚皮呀,又他娘的很矛盾,你說我為什麽既想讓他知道,又不想讓他知道呢?”


    對於這個問題雪嗔柯毫無興趣,他話鋒一轉,問道:“雪劍是何時認得主,冰劍又是何時認得主?”


    雪飄峰無奈歎了口氣,“紅梅那妮子自呱呱落地時便已經有雪劍主動認主,當時我和三子都嚇了一顫,雪月雖小但也在場,為了防止你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我便將這事給瞞了下來,沒過多久雪月就去到了你的身邊。有他在,你不會想著回山,畢竟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為他開始鋪路了,你想讓他承下大雪峰九千年氣運,你想讓他做未來的雪山掌權人,你一步一步的磨煉這孩子的心性,隻可惜,你棋差一步,那就是雪月這孩子對你有所隱瞞,並非是你眼見為實的那般天賦極差。”


    雪嗔柯強調問道:“冰劍何時認得主?”


    雪飄峰沉沉道:“紅梅出生後的一個時辰裏我逼他強行拿的劍。”


    雪嗔柯雙眼一眯,慍怒道:“你對他用了摧殘身子的古法!?”


    “沒錯,為了雪山的氣運,不得不這樣做。”雪飄峰捋了把胡須,瞥了一眼已經飛馳遠去的雪月,“這孩子顧全大局,心甘情願被剝走體內陰氣,陽氣旺盛不得已握陰寒之劍保持體內平衡,他並不能真正的去揮動凝樓,隻是徒有其表的相互借用,所以他跟著你,你帶著他,你倆也算是絕配,采集陰氣,彌補每次揮劍所消耗的陰氣以達到短暫的平衡。”


    雪嗔柯握緊了拳,“你不惜讓他背負罵名也要讓他持起冰劍凝樓這柄護劍,是出於對我的恨,還是真的顧全大局!?”


    雪飄峰稍有停歇了片刻,無奈搖了頭,“這重要麽?”


    “這不重要麽!?”雪嗔柯忍不住的吼了一聲,在感受到別樣目光看向這邊來的時候,他老臉抽搐的厲害,壓低了聲音,“雪月的天賦再不濟,也要比你那三子強的多吧?你知道體內陰陽不平衡將一輩子都無法衝破第十一道劫痕,若是換做他的天賦,再不濟我也能看到他步入一十三道劫痕的未來,更不說他這是對我隱瞞的天賦了。”


    雪嗔柯深深吸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雪山能出一位十三道劫痕,甚至是十四道劫痕的未來可期人物,你為什麽要這般對他?就是為了要讓我,讓雪山的子孫們在今天看到既冰劍凝樓之後,真主劍漛閣的更為震撼嗎?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為了雪山氣運的話,你以為我信嗎?已讓這三界眾生都聽聽,能信你的又有幾個?”


    雪飄峰反問道:“你未曾看到他真正的天賦就已經開始為他想好如何的謀權篡位了,那我問你,若是你看到了一個未來可以半步入聖的兒子,你難道不會徹底的發動政變嗎?在自家流過血之後去投劉玄謹苟延殘喘的活命?若他真的給你活命的機會也算,可是他會讓南蠻活著嗎?”


    “不曾試過又怎知他不會?”雪嗔柯抬頭紋如老樹皮,眉頭皺的很緊,狠狠跺了腳,“你這不是為了雪山,你這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這嫡出的後路!”


    雪飄峰義正言辭道:“如果他是我孫子,我依舊會如此對他。護劍就是護劍,主劍就是主劍,功高蓋主的事情若發生,亂的不僅僅是嫡庶,而是整個雪山子孫深處內亂的水深火熱。”


    “可他是我兒子呀!”雪嗔柯捶胸頓足,蒼老的手遮在了臉上,苦笑道:“你就這麽怕我?”


    雪飄峰搖了搖頭,“這不是怕,是未雨綢繆,我太了解你了。”


    雪嗔柯嗤鼻一笑:“這麽說,反倒是我害了他?”


    雪飄峰無奈道:“也許是我們兩個,也許......是主護劍的祖製吧”


    氣氛沉寂了片刻,雪嗔柯無力問道:“主劍真能入聖?”


    這個問題問住了雪飄峰,他不曾見過,不曾持過,又怎會知道?他也是在賭,用一個親眼目睹可測出半步入聖的天才去賭一個祖廟所留的縹緲傳說,聖人降臨。


    見雪飄峰沉默不語,雪嗔柯苦笑道:“我終是在如今才明白雪月那小子為何要問我那個簡單而又直白的問題了,原來他早就猜到了你會知無不言的將全部的事情告訴我。”


    雪飄峰問道:“什麽問題?”


    雪嗔柯一陣歎息苦笑,“他問我擋不擋得下那柄劍呐......”


    ——


    火急火燎的雪月所考慮的事情並不懂,竟直接落在了南蠻妖族的妖流中,他捂著腹部,故作雲淡風輕的上下打量著被他所相中的女人,眼睛裏流露著濃鬱的淫邪之色。


    女人瞧得來人如此色眯眯的盯著自己的雙峰和身段,一時間攥緊了衣角,顰眉朝著一旁的魁梧壯漢靠攏了幾分。


    魁梧壯漢一把摟住了女人,瞪大了眼睛,“喂,你這般下流的盯著我家娘子是何用意!?給老子滾!”


    瞧著雖然敗了戰事,卻依舊敢怒敢言的男人,雪月四下裏找尋了許久,可是附近再不見任何一位女性,他捂著腹部問道:“這位大哥可否行個方便?當然,我可保你全家平安。”


    魁梧壯漢濃眉一凝,抖了抖結實的臂膀,沉聲問道:“行什麽方便?”


    雪月扯嘴無奈一笑,“借你娘子一用可好?”


    “媽的!”


    魁梧壯漢暴跳如雷,一腳便踹在了雪月捂著小腹的手上,被震退了數步,壓倒了成片的妖,在各種謾罵聲中,雪月站起了身來,仍舊笑臉嘻嘻的商量道:“我保證不虧待你們,如此可好?”


    士可殺不可辱,魁梧壯漢一把將女人給推開,拎起手中的闊刀就朝著雪月衝來,雪月腹中有火灼燒旺烈,一時提不起勁力,眼下隻能躲進人流,可是每有躲在別人身後,人家總是會將他給義憤填膺的推出來。


    若是換做平時,自有鷹犬去替自己開路,哪裏來的這般的反抗?今日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在魁梧壯漢一刀就要砍在雪月肩頭的時候,突然一聲馬蹄嘶鳴,撞飛一路妖兵。雪光在壯漢眼前閃過,聽得一聲脆響,雪紅梅持劍已擋下了這要重傷的闊刀。


    由於三丈漫雪一劍三千甲,周圍的人一陣的驚呼,紛紛敞開了一塊空地,那個魁梧壯漢也是瞪大了眼睛,趕忙收了刀,解釋道:“是這家夥先調戲我家娘子再在,侮辱我在後,這事,這事得怪他。”


    雪紅梅騎坐卯汗之上,居高臨下看了一眼對自己擠眉弄眼的雪月,無奈歎了口氣,“你小子的光輝事跡早就傳到我耳朵裏了,卻沒曾想,你還真的就這麽荒唐?眼下什麽場合你不分的嗎?”


    雪月一陣的頭大,調侃道:“小姑,這男女之事你也要管?再說了,你起碼也得向著我不是?怎就當著這般多人的麵批評起我來了?這多丟麵兒啊,這日後小姑還叫我怎麽做妖嘛~”


    眾人聞言“小姑”,壯漢突然的臉色一愣,往後撤了幾步,“這事就這樣算了吧,既然是雪山的雪月公子,小的權當不曾發生過就是,就這般算了吧。”


    “算了?”雪紅梅不諳世事,顰了眉,“他欺負的可是你娘子啊,這事能說算就算了?方才擋你一刀是因為他怎麽說也是我的侄兒,可是你殺不得,我卻可以教訓的來不是?”


    壯漢扯了扯嘴角,兩尊大人物,他區區一個戰俘又怎敢得罪?如果真要取舍,那必然是怕了紈絝公子哥。壯漢賠笑道:“不礙事不礙事,畢竟雪少爺也沒做什麽事來,算了吧,就這麽算了吧。”


    話語間,身後被推到的女人趕忙跑上了前來,挽住了壯漢的胳膊,跟著賠笑。


    雪紅梅見狀顰眉更濃,劍指雪月,“你們就這麽怕他?”


    見壯漢和女人隻是賠笑,不做任何的解釋,雪紅梅掃了一眼四周,他們皆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一時間心中莫名的更氣了。


    劍尖逼得雪月抬起了頭來仰視她,雪紅梅板著臉道:“你倒是威風!竟惹成了一個混世魔頭作態,這一千五百年中,你倒是作威作福了?”


    雪月腹中火焰致使他愈發難以忍受,劍指挪去了小姑的劍,一邊說著“哪敢~”一邊已經稍稍後撤遠離,他指了指那挽著丈夫手臂甚緊的女人,道:“你,過來,讓我小姑好生瞧瞧你的模樣,否則她還真不能輕易饒了我呢。”


    雪紅梅不解道:“你喚人家來作甚?”


    “小姑,你稍安勿躁嘛。”雪月一邊靠近被丈夫推出來的女人,一邊指著女人道:“小姑,你瞧瞧,你侄兒這般的風流倜儻會看上這類妖妻?”


    雪紅梅好了奇,怒盯著雪月的眸子轉移到了女人的身上,可是還未等她稍作打量,雪月忽然間便摟住了驚慌失措的女人,隨著女人的一聲尖叫,和一聲口哨吹響。


    良駒卯汗突然地揚起了前蹄,雪紅梅一個不注意間竟從卯汗身上摔落了下來,摔的屁股生疼。


    當她氣勢洶洶的想要怒嗔這個侄兒的時候,卻已經瞧得他擄走了那女人,騎乘卯汗飛速而去。


    “你別著急,我去替你討回公道!”


    雪紅梅站起了身來,不忘安撫壯漢,隨即便化作流光火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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