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寶駒卯汗嘶鳴,如梅持劍女子淩然,一人一馬擋在了南宮寒的身前,雪花紋長劍淩然一掃,劍意湧動滂湃如雪崩而去,惹來大雪鵝毛,看愣了南宮寒。


    數位洞主齊齊一擊,與雪崩劍意相撞,雖有勝過紅衣女子,卻隻是逼得胯下良駒稍稍退步二三。


    南蠻數位洞主不識女子,卻識得那匹馬踏留痕梅花狀的良駒,一妖冷聲喝問:“你是雪山何人?”


    女子輕揮手中劍,勒住韁繩,盈盈笑道:“雪山大雪峰處雪紅梅。”


    白雪皚皚一望無際的大雪峰上有一粗壯的梅花樹,樹下有一避寒的木屋,屋內常居一名女子,其名雪紅梅。不問世事,不出雪山,常年風雪為伴,梅花為友。


    數位洞主知曉她的名氣,隻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怎就修了這等的風雪劍意,著實有些驚駭。


    南宮寒知曉了雪山之友,徹底的鬆了口氣,心中正暗罵自己方才在不知情的時候竟然僅聽一語便停了手中的劍甚是糊塗,不過好在是友非敵。


    還未等南宮寒重整雄風,一縷風雪妖氣已在腳下纏繞升騰,風雪飄蕩略有一絲寒意侵蝕心頭。緩緩飄飛而起的南宮寒緊接著便被一條紅紗纏繞腰身,下一瞬已被拉動身子,騎坐在了這匹如雪良駒之上,腦袋險些撞在紅衣女子的香肩,隻是這身子太過靠近了些,南宮寒下意識的想要挪動屁股,卻在這時女子猛勒韁繩,良駒卯汗雙蹄上揚高抬。


    慌亂間南宮寒險些被震下身去,好在女子及時的用紅紗飄帶纏住了他的身子。


    “公子可要專心些,小女子的弱肩可為公子扶。”


    南宮寒一手提劍,一手持槍,怎麽扶?卻紅了沾滿血漬的冷麵。


    良駒卯汗一聲嘶鳴長嘯,馬踏梅花印,仿若一道雪色竄飛,待到南蠻數位洞主緩過神來的時候,隻有風雪撲麵的勁風,再不見了此處的一男一女和一良駒。


    良駒日行萬裏,速度極快不負名望,穿梭與戰場之間,由女子揮動手中雪花紋長劍,清掃一路妖兵,南宮寒在其身後,每每遇她揮劍動作,南宮寒的身子便僵硬些許,腦子裏浮現家中愛妻安然的身影,紅了的冷麵浮現一抹愧疚之色。


    堂堂七尺男兒,卻在今朝拘了小節。


    待到勒繩駐馬,再有前蹄上揚,南宮寒雙腿夾緊了健碩的馬腹,隻聽聞紅衣女子一聲輕啼淺笑,良駒平身,女子對著已經震退對手的雪飄峰行了一閨中之禮,“爹,女兒來遲一步,還望恕罪。”


    見到女兒便欣喜不已的雪飄峰捋了一把染血胡須,笑問道:“路上可是有什麽耽擱?”


    雪紅梅輕搖頭,“女兒一時瞧的一人英姿颯爽,不覺間看的入了迷,忘吹了主哨聲,故此這才誤了大事。”


    “哦?”雪飄峰更是笑意濃濃,瞧了一眼與女兒同坐一駒的南宮寒,笑的老臉上盡出皺紋,“可是你身後的那位公子?”


    雪紅梅不羞不躁,嬌滴滴的點了頭。


    南宮寒愣神,趕忙掙脫被女子纏繞的很緊的紅紗飄帶,隻是這飄帶越發的結實,這感覺怎就像被山上的大王給擄上山的小娘子?


    已知對方身份的南宮寒趕忙對著雪飄峰別扭的做了一稽首,請道:“雪老,還請速速放開在下,眼下戰局吃緊,在下不可在此多有浪費時間。”


    雪老卻笑道:“這老夫可說了不算數,你得求她。”


    南宮寒皺了眉,趕忙對著雪紅梅道:“姑娘,在下不想出劍壞了姑娘的飄帶,還請姑娘速速放開在下。”


    雪紅梅扭頭一笑,眸似彎月,“若我不呢?”


    南宮寒提了提手中的劍,“那在下隻能無禮了!”


    “你敢!”雪紅梅顰了眉,嘟了嘴,甚是的一副驕橫而又惹人憐愛的表情。


    一道劍光閃過,紅紗飄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嘶”聲,雪紅梅看愣了眼,南宮寒跳下了馬來,懸空駐足。


    撤去了紅紗飄帶的南宮寒將這飄帶朝著雪紅梅遞了去,“姑娘,在下迫不得已而為,還請姑娘勿要生氣。”


    雪紅梅輕哼扭過去了頭,收了雪花紋長劍,雙手環胸,氣鼓鼓道:“你得賠!”


    南宮寒一時無奈。


    雪飄峰瞧得這局麵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竟對此不聞不問,轉過了身去,一身輕。女兒也是時候該出嫁了。


    雪紅梅偷偷斜著眼睛看著這個無奈的俊容,想了想,嘟嘴道:“你賠不起也行,恩......那就,那就.......”


    “小爺來賠你就是,何故在此為難南宮。”


    未等雪紅梅少有扭扭捏捏的將話說完,十年抱著陸湘琪已經冷麵朝著南宮寒走來,手中提著一枚上好的玉佩,“這是出自青丘的玉,上品。”


    懷中的陸湘琪扯了扯嘴,無奈道:“十年,你傻呀?”


    “恩?”十年皺了眉。


    南宮寒見狀趕忙謝過十年,可是雪紅梅卻冷了臉,清澈的美眸中透露出了一股寒意,“我的紅紗是我親手做的,采的是我自己養的冰蠶絲,染得我最喜歡的紅梅色,就你這玉,哪涼快哪呆著去!”


    “哈?”十年眉峰忍不住的跳動,冷道:“你在同小爺胡攪蠻纏?小心小爺.......嘶,啊......湘琪,你揪我耳朵作甚?”


    未等十年將狠話說完,陸湘琪已經揪住了他的耳朵,一陣的賠笑,“姑娘,不用管他,他腦子裏缺了根筋呢。”


    南宮寒陷入了窘境。


    雪紅梅對著陸湘琪俏皮的眨了左眼,露出了笑意,“姐姐,還是女人懂女人。”


    陸湘琪不置可否的哼哼一笑。


    “姑娘,待到日後在下再還你可好?眼下真的不曾有什麽值錢的物件可賠姑娘的絲紗飄帶。”南宮寒一臉肅穆,想好了戰後去求師娘討要一條來,出自師娘手的女工,她絕對不會嫌棄。


    誰料雪紅梅卻一口否決,胡攪蠻纏道:“不行!我就要我這一條!”


    南宮寒為難道:“可是在下不懂的縫紉。”


    雪紅梅道:“那不管,我就要我原先這一條,縫份後的我也不要。”


    南宮寒突然的冷了臉,“姑娘,你莫不是在有意刁難在下?”


    瞧得南宮寒突然地冷了臉,雪紅梅心頭一緊,顰了眉,大方道:“算了算了,瞧將你給氣的,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才是嘛,怎麽就這麽經不住玩笑?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這樣吧,你將我娶了去,我就不讓你賠了。”


    陸湘琪偷著笑,十年露出了一副大驚失色的原來如此模樣。


    南宮寒一怔,像是聽得了什麽晴天霹靂一般。


    “怎樣啊,有那麽嚇人嗎?”雪紅梅氣不打一處來。


    論起長相,雪紅梅小臉大眸,瓊鼻黛眉,櫻桃小嘴,也足以稱的上一位美人,與陸湘琪的美貌不分伯仲,況且這雪肌吹彈可破,再著一襲紅衣,更為她美豔動人添了一份說不出來的突兀之美,精致又細膩。在這個可以有著三妻四妾的年代,誰不想抱得美人歸?更何況是這送上門來的美人?


    南宮寒將手中的白虎嘯林歸了鞘,持著長槍行了一禮,肅然道:“姑娘,在下已有妻兒,恕難從命。”


    雪紅梅愣了容,陸湘琪和十年驚得張大了夫妻相極強的嘴巴,背過身去的雪飄峰一顫。


    十年搶先開了口,問道:“你和誰?什麽時候完的婚?那個人類姑娘?”


    南宮寒淺淺一笑,“正是安然。”


    陸湘琪驚問道:“有孩子了?”


    南宮寒笑道:“臨行前大夫已診,南宮家有後,隻是尚未來的急告訴家父和家叔。”


    “可以呀南宮,你竟然快要趕上小爺的步伐了。”十年調侃一笑,“戰後一塊兒喝杯酒?”


    南宮寒重重點頭,應允道:“好。”


    瞧著他們問東問西,雪紅梅抽了抽瓊鼻,跋扈道:“那你將她休了,我不介意的。”


    南宮寒冷眸瞪了她。


    “胡鬧!”雪飄峰突然地喝了這位不舍得打罵的愛女,“混賬話不要再說,強扭的瓜不甜!”


    “甜!”雪紅梅瞪大了眼睛對著雪飄峰一嗔,氣哼的撅起了嘴,叉腰委屈道:“你瞧他那冷樣兒,不怕嚇到人!好吧好吧,我退一步總行了吧?我為妻,她為妾,孩子嘛,大家一起養好了。”


    南宮寒冷冷道:“在下來日定還絕佳上等的絲紗。”


    話語罷,轉身離去。


    雪紅梅氣的直拍良駒卯汗的脖頸,如雪的毛發肌膚被拍出了紅掌印。


    雪飄峰同十年和陸湘琪分別對視了一眼,無奈三人終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強扭的瓜何時甜了?


    等到眾人離散,相繼重新步入戰場,雪飄峰瞧著臉色甚是不好看的寶貝女兒猶豫了片刻,終是開口勸道:“女兒啊,那人類小子確實很優秀,隻是你打小就沒有走出過大雪峰,所以......會不會......是你太著急了?一時頭腦發熱,時間久了你就沒那麽喜歡他了,瞧,這一麵之緣哪來的一見鍾情不是?更何況人家已有妻室,咱們好歹是南蠻大族,不可做那糊塗事。”


    雪紅梅砸了嘴,“爹,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若不是因為咱們是南蠻大族,女兒豈會就這般稍稍讓步?”


    雪飄峰老臉一沉,“怎麽?你還想給人家做妾不成?”


    雪紅梅搡了搡鼻尖,耍無賴道:“不知道。”


    雪飄峰白了她一眼,道:“你冷靜些,這天底下好男兒多的是,不急這一時。哦,對了,這初次下大雪峰可有什麽參悟?【三丈漫雪功】可有更上一層樓?”


    雪紅梅輕咳了一聲,遠遠又瞥了一眼持槍的男子,漫不經心道:“已登八重樓,隻等爹尋來【九尺冰心訣】才能入那最後一重樓。隻是可憐爹已許諾千年,卻遲遲不見這鴛鴦功法現世,隻好苦了女兒獨獨在那皚皚大雪峰苦練劍意。”


    聽著女兒的叫苦喊冤挖苦,雪飄峰捋了把胡須,笑道:“不急,不急,該來的遲早要來,雪山的氣運可沒有這般的不中用。好了,今日這一戰是爹為你準備的,你那三位兄長會為你開路,接下來能不能讓雪山改變男尊女卑的看法可就要看你的了,記住,氣勢一定要做的比威勢要凶猛的多,要震撼,知道嗎?”


    雪紅梅砸了砸嘴,“虛張聲勢唄?”


    雪飄峰老臉羞了一羞,“就是這麽個意思。”


    雪紅梅白了他一眼,勒了韁繩,手中再持那柄雪花紋長劍,秀腿猛地一夾,馬踏尋梅去,飄來了她漫不經心的話:“我可做不到。”


    雪飄峰欣然一笑。


    ——


    薑子牙窺探了帝晨兒的體內世界,那隻蠱蟲有著七彩的花紋,眼睛猩紅的可怕,此時化作小人的薑子牙與蠱蟲同在帝晨兒的心髒處,薑子牙一掌轟出,打在蠱蟲的身上不痛不癢。


    “蟲子,給老夫住口。”薑子牙理直氣壯的喝了一聲。


    蠱蟲隻是蠶食,不為所動。


    劍指微抬,轟的一聲冒起了火焰,薑子牙不敢在這心髒處太過的放肆,一指點出,火焰落在了蠱蟲的身上,可是這火並不能阻礙蠱蟲的動作,依舊不痛不癢,不多時火焰竟自己消散。


    薑子牙再探一指,水流撐住噴向蠱蟲,隻是這蠱蟲的八足已經深深的插入到了心髒之中,僅僅一個略微的動彈。


    瞧得蠱蟲隻是吃,薑子牙手中幻出了一柄利劍來,緩步靠前,果然蠱蟲對他愛答不理,一劍揮落斬下,隻是聽得一聲清脆震響,長劍嗡嗡自鳴,卻斬不動蠱蟲的七彩甲殼。


    嚐試著去砍斷這蠱蟲的八條腿,可是僅擦出了火花來。


    薑子牙一時沒有辦法,再認這蠱蟲去蠶食,不出半刻必然會將吃到陰陽鎖。無奈之下薑子牙道:“帝晨兒,這蠱蟲水火不侵,刀劍不入,老夫無能為力。”


    這心神之間的交流帝晨兒不可能聽不到,可是薑子牙卻遲遲的未曾聽得他的任何回應,一時間皺了眉頭,納悶道:“這蠱蟲你不管了?”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薑子牙“嘶”了一聲,掐指一算,猛地抬目,“不好,出事了!”


    ——


    袁炎獨臂力大無窮,滂湃妖氣更是揮拳如山,不多時已將這個丟了輪椅的廢人給錘的麵目全非,最後一拳匯聚磅礴妖氣,一拳錘在了穀葉君的麵門,穀葉君翻了白眼,飛速墜落地麵。


    砰~


    地麵蕩起了揚塵,一個足有方圓一裏的深壑出現在了地麵。袁炎吐了口濁氣,妖氣手臂中幻出了一柄妖劍,可是正當他欲要一劍拋出之時,忽然間躺在那處深壑中心的穀葉君卻“砰”的一聲化作了靈塵齏粉。


    “元神?!”袁炎一驚,慌忙轉身回頭。


    就在此時忽有一白子氣擊中在身,袁炎看去,天元棋盤已再度運轉,那座山頭上正有嘴角溢出鮮血的穀葉君獨坐輪椅,對著他獰笑不已。


    袁炎大驚失色,滾滾妖氣衝天而起,“砰”的一聲震散了身上的白子氣,正當他要激射而去之時,忽有一股勁風正急速的朝著自己衝來,袁炎扭身一拳轟去,可是當他瞧得是靈狐帝晨兒之時,雙目瞪得很大,趕忙收了氣大如山的拳頭,側身一躲,但胸口還是被猛撲過來的靈狐給抓了三道半寸深的抓痕。


    麵對靈狐不由分說的便朝著他抓來,袁炎隻能一味的躲閃。


    白娘子和袁淼齊齊趕到,經由白娘子命令,袁炎按住了靈狐的腦袋,白貞施術困住了靈狐的四肢,袁淼則是牢牢的抓住了靈狐的兩條尾巴。


    遠處悠悠然的飄來了穀葉君的話:“別反抗了,自從你們踏入天石坑的那一步起,你們就已經輸在了我的棋局之中,白貞,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生僥幸的心思,你鬥不過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外甥的命?比如,咬舌自盡?”


    白貞吼道:“別說了!”


    穀葉君獰笑道:“郎承德說的沒錯,確實帝晨兒也是我的威脅,但是在麵對袁大當家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通了,留著帝晨兒和你不過隻是念及了舊情,說白了你們的作用也沒有多大,所以,你們比我更害怕他死。不如這樣?我下令讓他自盡,你們再殺了我?”


    白貞吼道:“你到底想怎樣!?”


    穀葉君撇了撇嘴,“咱們不是說好了?要袁炎,沙一夢和那個人類修士的雙臂,兩個老家夥的雙臂和舌頭,以及雪飄峰的老命。不過現在我想再加兩項,一是袁大當家命隕,而是那個袁洪的孩子,我要他死。這兩個要求不過分吧?我可沒提你和你外甥的命。”


    白貞緊咬牙關,“這和要我們的命有什麽區別!?”


    穀葉君聳了聳肩,“沒區別嗎?我覺得區別挺大的。不如給你留些時間想想?不過可別拖得太久,我可沒那麽大的耐心。”


    白貞深吸了口氣,不情願問道:“將妖王令和金印給你,可成?”


    穀葉君狹笑道:“我全要不行嗎?”


    “別逼我!”白貞周身紊亂的妖氣升騰而起,雖稀薄,但卻外露弄歐諾個殺意。


    穀葉君不以為然的雲淡風輕,“我殺了他,你殺了我,不虧。隻是可憐了這少帝呀,身兼大任卻無法完成,可憐白白僅活了這一十四年,三界間的大好山河,也是無緣去遊了。”


    陷入了兩麵糾結的白貞胸腔火氣旺盛,她這是被人給逼到了絕路。一方是外甥的性命,一方則是忠心跟隨的羽翼,無論是哪一方她皆不願意出現任何的差錯,沒了羽翼的外甥隻能做那籠中雀;沒了外甥,要這羽翼又有何用?穀葉君的手段可真夠狠的,今生怎就與他做了敵人?!


    就在白貞如此煎熬之際,靈狐突然的哀嚎了起來,冰藍色的絨毛如針豎起,七竅之中竟有火氣外冒。


    白貞急道:“馮秋霜!你對他做了什麽!?”


    遠處山頭上的穀葉君愣了容,不覺間已經皺了眉頭。


    “熱......熱......”


    靈狐淒慘的叫聲傳遍了整個戰場,掙脫了白貞袁炎袁淼的束縛竟虛空打起了滾來,身上有著熱氣升騰,連接冰棺的那層冰寒妖氣融化,冰棺從其背部墜落向了地麵。


    “你對俺們晨兒做了什麽!俺跟你拚了!”


    袁淼自耳中掏出了如意金箍棒,氣勢洶洶的便朝著穀葉君激射而去,中途如意金箍棒逐漸的成長變大,袁淼身形逐漸消瘦,雙眸漸漸的亮起了一層猩紅的靈氣,詭異的妖氣更是自其體內彌漫升騰而出。


    “混世魔猴?!”穀葉君見狀猛地一驚,隨之雙眼一眯,天元咒界啟,數十枚白子落棋盤,“袁洪的孩子,果然不是什麽憨傻貨色!”


    天元棋盤中,數十位南蠻強者齊齊列陣在前,將穀葉君守在身後,崖蛇大蟒更是從摧天王郎承德的鎮壓之下被轉移至了此處,終是因此而喘了口氣。


    穀葉君怒指一揚,“殺了那隻猴妖,重賞!”


    話音未落,數十位南蠻強者以及崖蛇大蟒瞬間激射而去,妖氣呈現十九股攻勢齊齊攻向了那隻揮舞著擎天大棒的怒氣猴妖而去,在這股攻勢麵前,袁淼的靈明石猴化出攻擊十九道身影,十九根擎天大棒憤然揮砸而下!


    十九聲轟鳴炸響,十八道虛影盡消,袁淼被打回原狀,一口鮮血噴出,轉眼間已被南蠻強者圍困其中。


    袁炎在瞧得侄兒身上所顯露出來的氣息後也是為之一驚,但瞧得眼下局麵,不由多想便猛地迸射而去,十六道劫痕的妖氣徹底傾瀉而出,強悍的威壓致使天元咒界之內的諸妖為之一顫,冷汗直冒。


    穀葉君慌張一喝:“袁炎,你若再不住手,就休怪我要了你家少帝和你傻侄兒的性命!”


    “通天!”


    一聲猴怒震天威,袁炎化作妖身,一頭碩大如山的獨臂猴妖現身天地之間,尖牙利齒仰天咆哮,勁風鼓蕩四野,雷雲盤旋成渦,滾滾雄勁妖氣遍布八方。


    天有悶雷連環乍響,地有群山顫動拔地而起。


    南蠻數百裏,大山十六座,小丘五十個,盡起,懸空!


    獨臂抬山,猴妖燦目有六耳,怒道:“瘸子,你若敢動我家少帝一根汗毛,敢欺我侄兒一句,今日哪怕袁炎自舍六千年通天修為,也要讓爾等!為此全軍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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