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碩大的紅晶羽翼裹挾著強悍無比的勁風‘砰’的一聲,天譴驚雷般的炸響合與了一處,一時間紅晶和羽翼盡散,化作了漫天的靈塵齏粉,墨勻兒的身姿重現在了帝晨兒的眼前,可是此時的墨勻兒身上已經凝了一層盡是裂紋的厚厚冰霜,仿若她安安靜靜的躺在一個水晶冰棺之中,而此時虛弱的令翡正大喘著粗氣,合著黑曜石般的淩亂羽翼站立在冰棺之上,瞧著帝晨兒竟躲過了自己最後的一擊,他的眸子裏依舊充斥著殺意,但是身體的虛脫卻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再去殺人。


    “薑子牙!為何不借我仙氣!”


    帝晨兒怨天尤人的怒吼了一聲,突然間雙眼似被蒙上了一層的血霧,臉色亦在此時變得猙獰萬分,被咬的發出嘎吱聲響的牙齒顯出了兩顆尖銳的狐牙!


    一時間,大腦一片的空白,意識盡散,仿若帝晨兒本尊的意識與這天地世間徹底的隔絕了一般,同時體內的冰藍妖氣瞬間的暴漲,屁股上冒出了五條冰藍色的絨尾,下一刻一隻血眸的五尾靈狐赫然便出現在了半空,矯健的身法踏著虛空飛速而上。這雙血眸與這靈狐顯得格格不入。


    令翡大驚之時,正瞧得這靈狐的眉心處似有著一心型的魔印在漸漸顯現,其上還散發著濃鬱的魔氣,更為的驚詫。


    登時,果不其然的靈狐墮入了魔。怒火攻心觸了心魔,墜入了那剝奪了他意識的魔道,此時掌控他這妖狐形態的是心魔激化放大後的怒,故此墮魔狐妖此時隻有著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伐!


    俄頃,魔氣升騰冉冉,將冰藍色的狐狸絨毛都給染成了紫黑漸變,失去了靈性,多了份魔性。


    墮魔狐妖的速度極快,接連踏出十六步,步步腳下生黑蓮花。繚繞的黑色蓮花為其墊腳,且也稍縱即逝,多有的玷汙了白蓮花的純潔恒久的高尚之意。


    冰棺正在極速下墜著,墮魔狐妖衝來,兩者相向而動,眨眼間墮魔狐妖已經可與那冰棺相平一線,繼而血眸惡狠狠的盯著冰棺之上虛弱的令翡,一聲憤恨的咆哮,四腳踩黑色魔蓮忽的用力,墮魔妖狐一躍而起,血盆大口和利爪皆是朝著令翡而來。


    此時的令翡已沒有了多餘的妖氣可供他護體,亦沒有了同之一戰的餘力,深深咽了口唾液,反手握住了那把猩紅的短刃匕首,橫臂與胸前。


    “帝晨兒,現在就不會再有人護你了吧。”令翡笑了笑,忽的臉色一沉,“但是我有!可護我,亦可殺你!”


    墮魔狐妖對此充耳不聞,此時的它已經撲至了令翡的身前兩步之距,眨眼間便能一口將令翡的半截身子給吞入盡是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之中。


    可是隨著令翡的話音落罷,就在墮魔狐妖即將一口撕咬閉合之時,忽有一聲低沉急切的“暗血珠丹爆”震耳,刹那間墮魔狐妖一聲淒厲的哀嚎,身子被震成了弓形,“砰”的一聲被震飛了出去,金色的陰陽血自其口中噴灑而出,滴落而下。


    似是墮魔狐妖自身的意誌所化,碩大的魔蓮盛開與暗幕之上,魔狐撞進了那花蕊正中,而在麵對乘勝追擊的暗紅流光之時,魔蓮花花瓣齊合似逆生長,將魔狐徹徹底底的護在了其中,暗紅流光一掌轟然震在了那魔蓮骨朵之上。


    轟隆隆天空炸響,慘敗的閃電接著低沉的悶雷,掛著傾盆的大雨重新降落世間,另有一聲轟鳴過,猩紅的妖氣和漫天的黑色魔氣皆是化作了天地之間的靈塵齏粉。魔氣所沾染之處的天地靈氣盡是逃竄,沒能逃的掉的便逐漸的枯萎,化作了荒涼,靈氣迅失,徒增墮落。


    令玉緊皺著秀眉,望著那“欲”之極深所造就的濃鬱魔氣蓮花,一一數著花瓣的數目,不禁汗顏,“他小小年紀竟墮入了魔道,嗔蓮花十八瓣,他居然已經枯萎了兩瓣!久性成魔?不應該,但絕不會是方才入的魔!”


    墮魔妖狐重新站起了身子,猙獰的朝著令玉一聲怒吼嘶鳴,十六瓣魔蓮花再度徐徐綻放,魔狐四肢躍動猛撲而去,魔蓮花驟然旋轉,僅僅眨眼間,魔蓮花盛開後的那蓮花台上猛的爆射而出九道如柱般的強悍魔氣,繼而九九歸一,轟然撞向了令翡。


    令玉猛的一怔,本以為魔狐的目標會優先近在眼前的自己,可是卻不料它針對的人竟始終是那個正在下墜遠離這裏的弟弟令翡。來不及思考,令玉雙翼震開,在大雨中劃過了一道弧光,極速便朝著弟弟身邊趕去。


    眼瞅著就要在蓮花魔氣之前趕至虛弱的弟弟身邊,忽的令玉瞪大了雙眼,一個急停,魔狐直接是攔在了她的身前,銳利的一抓猛的便朝她拍來。


    令玉趕忙抽出了掛在腰間刀鞘內的狹刀,猩紅妖氣渡之,一聲沉喝,迅猛一刀揮斬而出!


    呲~金色的陰陽血隨雨傾灑而下,魔狐一聲尖銳刺耳的淒厲哀響起,那隻欲要拍在令玉身上的狐爪竟是被這一刀給砍斷了來。


    令玉狹刀入鞘,吐出了口濁氣,繼而沒有再多有的耽誤,可是時間卻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時,虛弱的令翡頑強的持著短刃匕首憑著氣力抵抗著那九九歸一的魔蓮之氣,可是這又哪裏是他如今的這副身軀能夠僅憑氣力便能擋下的一擊?


    令翡一口鮮血噴出,身姿被魔氣推落而墜,仿若流星直奔地麵而去。令玉緊顰秀眉,震顫雙翼緊追而去,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太多,唯一在乎的就是弟弟令翡的性命安危。


    斷了一條前肢的墨狐躺在了魔蓮滋養魔氣的蓮花台上疼痛的打起了滾來,淒厲的哀嚎聲著實聽得人能生憐憫之心,可是忽然間,血眸魔狐似有了那麽的一抹神誌,忍著斷肢之痛愣是堅強的爬了起來,走至了魔蓮的邊緣,垂首看向了那正迅速墜落而下的冰棺,那雙血眸中似隱隱出現了悲切的神色,縱然一躍而下,朝著那冰棺而去。


    魔狐身上的魔氣竟在隨風消散,似那灼燒的帛書所在風雨中飄搖的灰燼。狐狸的那雙血眸漸漸的消散,一雙急切且堅定的眸子重新出現在了這五尾靈狐的身上,這一刻,靈狐被冰藍色妖氣所包裹著,掠過之所,豆大的天雨皆凝成了冰雹砸落世間。


    薑子牙鬆了口氣的低喃自語回蕩在了靈狐的腦海之中,“謝天謝地,這孩子的心魔終是退散了去,否則這一念成魔當真是要毀了自個兒的前途,亦會毀了這蒼生萬道所在期盼著的三界大同。”


    靈狐沉喝一聲,心中有氣,沉沉道:“薑子牙,你的仙氣我帝晨兒將再也不用!你也休想再盼機緣重獲新生,哪怕是真有,我也定會將它一劍斬斷!”


    薑子牙啞然無語,暗道委屈,卻又隻能憋著不能過多的言語,一時間靈狐的腦海中隻剩下了那老頭兒的唉聲歎氣。靈狐憑借著矯健的身姿,此時已經來至了冰棺之側,那雙急切眸子在看向冰封的女子之時霎時間的結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它如喪考妣,肝腸寸斷,卻亦在此時此刻心中暗暗啟誓:“一定會將你找回來的!”


    五尾靈狐欠身再行,踩雲踏霧來至了冰棺之下,它小心翼翼的將冰棺抗在了己身,這一次的他沒有怨天尤人,而是在心中怪起了自己,太弱了。


    就在五尾靈狐這般暗自神傷緩緩下落之時,忽然間一道七彩光澤從他迷離的眼前閃過,他猛地一驚,睜大了雙眼,同時腦袋迅速的尋蹤覓跡,看向了那處七彩光澤的源頭。


    “小姨......您怎麽了?!”


    五尾靈狐扛著冰棺,冰藍色的寒冷妖氣將冰棺與狐背相凝在了一體,下一刻,火燒眉毛似的便如箭而飛,火速趕往了那處令得他心如火燎的地麵。


    ——


    在萬劍齊出掌乾坤的那麽一瞬,白貞忽的抬起了頭來,她眸子裏有著那蒼穹之上的萬劍,亦有著那一對兒年輕的男女,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她似想到了曾經的事情,但是很快,隨著陸湘琪緊繃的心突然地一顫驚叫出了聲來,白貞的思緒徹底的被拉回了現實。隨之而來的便見得她的秀眉顰的厲害,看著那突縫大變的蒼穹,忽的便站起了身來。


    “幹娘,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陸湘琪雙手掩唇,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她,她竟懷有身孕,卻,卻還偏偏衝的那般的勇猛......她......”


    白貞的臉色顯得十分的慌亂,這一刻她的大腦之中忽的一片空白,但也不忘伸出了手掌製止了陸湘琪的驚聲。白貞萬萬沒有想到,勻兒這孩子所隱藏起來的不僅僅是那因冰寒而引起的顫抖,還有這紊亂的妖氣!她是何時懷有的身孕,這腹中的孩子又是不是晨兒的......驚慌間,她更多的還是那份來自於母性的擔心,勻兒因冰寒迫不得已顯露了妖氣的紊亂,強行壓製的紊亂妖氣到了極限爆發出了一股她所不能夠壓製下來的集讚已久的狂暴,一時間掌乾坤的勝局也因此而顛倒了乾坤,那麽眼下......白貞不敢去想,但是此時令翡已經拍動了遮天的雙翼,白貞心神一緊,為了兩個孩子,不,為了三個孩子的性命著想,她第一時間爆發出了體內的強悍妖氣,陸湘琪也緊跟其後,現在的她們想的很清楚,若她們再不做這左右為難的‘中間人’,又有誰來製止這場沒必要的手足誤戰呢?


    兩道流光迸射而去,欲要搶占先機,在雙翼拍下之前衝至雷雲之巔護下三個孩子,可是就在這迫在眉睫的時刻,白貞因過度的慌張而引起了大腦瞬間的刺痛,來的是猝不及防,在白貞的印象裏,這份刺痛是源自於前幾日為晨兒擋下天劫時所不小心眉心受了一擊才導致的短暫現象,可是這份後遺症卻在此刻再次出現,來的且甚是的凶猛,白貞瞬間的失去了調渡體內妖氣的意識,流光驟停,下一瞬便失去了平衡,雙手死死按在了腦袋上,顯得痛不欲生,就此墜落而下。


    陸湘琪聽得身後傳來了幹娘的哀嚎聲趕忙的回首,瞧得這一幕的她即刻停止了趕向上空,而是條件反射般的折返而回,迅速的來至了幹娘的身後,雙手護住了這個此時正捂著腦袋痛苦呻吟著的幹娘。


    一切都來得太過的突然,一切又都是那麽的猝不及防,陸湘琪慌了神,病急亂投醫似的慌忙給白貞渡起了妖氣來,可是這並非對症下藥,對白貞受到的大腦衝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二人的身影落地,冰清玉潔的清高傾世的白娘子疼痛的甚至在泥濘的地麵上打起了滾來,這一幕看的陸湘琪無比的心疼。


    “幹娘,您這是怎麽了呀?您可別嚇我呀幹娘?”


    陸湘琪急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她嚐試了好多種的方法卻依舊的無法使得突然做出這般舉動的幹娘稍有的緩和。


    白貞的腦海中記憶碎片湧現,就仿若無數倒映著身影的湖泊在腦海中飛速的略過,曾經的往事曆曆在目,有兒時被青丘眾小孩兒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耍樂;有那一襲白衣一腳一個的踹走了那些個混蛋,隨即蹲下了身子滿臉紈絝的問著這小白蛇些許的問題;也有兄妹三人開開心心的在一望無際的青翠欲滴之中大笑著奔跑的身影;有著那一日青丘狐族的街頭巷尾皆掛滿了紅燈籠,歌舞升平;有著那孤獨一人行走在這三界世間苦苦探尋一人下落的自己......太多太多的記憶從腦海的深處蜂擁而至,有美好的,有幸運的,有欣慰的,有幸福的,有愛慕的,嬉笑的,悲傷的,痛苦的,煎熬的......


    忽然間,本不應該出現在一條時間線上的往事湖泊竟然開始相撞,有的在碰撞翻騰間相互湮滅,有的竟開始了相互融合。一時間,腦海徹底的崩壞,萬千記憶湖泊混亂不堪,似是匯成了一片的記憶汪洋,可是在這片汪洋之上,有海闊天空,有大浪淘沙,有風平浪靜,亦有著驚濤駭浪。


    亂了,一切都亂了,記憶的糅雜使得白貞苦不堪言,大腦刺痛如同有著一萬根的尖針在輪番狠刺,白貞的大腦開始了天旋地轉,似天傾地斜,似大海糟了史無前例的暴風雨,波濤洶湧,大浪翻騰。


    白貞按著腦袋的雙手愈發的用力,她在這片不寧靜的大海之上似行著一葉扁舟,經受著這個自身所無法承受的精神壓迫,扁舟始終應該行與波光粼粼風平浪靜的瀲灩湖色之中,一入波濤大海,固然將有去無回,顛覆深海之內,被以往的記憶衝刷洗禮,被念念不忘的往日情景所化作的大海給無情的吞噬。


    白貞一聲聲的哀嚎是她這征戰三界難得平靜的一生所不曾受到過的無比的最為之痛的鑽腦之痛,呼天搶地,死去活來,白娘子盡是失態,哀哀欲絕。


    這急壞了陪在身邊心急如焚的陸湘琪,她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念頭忽生與腦海之中,她果斷的喚出了一柄鋒銳的匕首來,毫無猶豫的插向了胸口心頭處,病急亂投醫,流光溢彩的七色妖氣光澤閃亮了這昏暗的三界,仿若一虹橋自其胸口處衝天而起,直奔雲霄。


    ——


    沙一夢揮舞著赤沙巨劍似這劍本就同她一體似的,揮斬的行雲流水如入無人之境,且如此癲狂彪悍的劍道逼得手持那柄寶刀的戶雷丁是力不從心,節節敗退。


    “好一個彪悍的女人,好一個癲狂的酒屠!”戶雷丁不慌反喜,大眼珠子裏盡顯痛快,倉皇一刀硬生生的接下了沙一夢的側身攔腰一劍,刹那被真退,腳下滑破了地麵,留下了一道數十步遠的溝壑來。


    沙一夢吐出了一口濁氣,似乎意猶未盡,手中巨劍淩然一抖,“砰”的一聲震出了一道粗壯的赤沙劍氣,縱然便劈向了那對她正拍手叫絕的金翅虎王。沙一夢輕哼一笑,“金翅虎的小崽子,同老娘問劍?你還沒有資格。拿出你的本事來,你那手中的刀也不是凡物,不該就此埋沒與你的平凡刀招之內。”


    平凡?戶雷丁一臂叉腰,仰天大笑了起來。這刀法畢竟是金翅虎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最強刀法,是殺過成千上萬隻妖的霸道刀招,怎就平凡了?隻是不敵了你這瘋婆娘的彪悍劍道而已,竟言這刀招平凡,哈哈……


    戶雷丁握著寶刀的手臂爆綻起了青筋,迅猛一提,劈砍出的刀罡將地麵劃出了一個口子。一聲巨響,刀罡和那酒屠沙一夢的劍氣相撞,同時消散瓦解。戶雷丁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柄寶刀,甚是珍惜,他哂笑道:“酒屠慧眼如炬,這刀確實是一把好刀,當世刀海之中可稱佼佼者,若說它為第二,無刀敢稱為尊,淩雲器中的那把烈刀陽炎也望塵莫及。”


    沙一夢一笑,“這般有自信?”


    戶雷丁震了震手中的刀,“曾在青丘握過陽炎,比我這刀差的太多了些。”


    “差的太多?”沙一夢的腦海中想起了紅不負那個狐族的後輩兒所揮舞著烈刀陽炎征戰沙場大放異彩的場景,她歎了口氣,揉著眉心笑了笑,問道:“敢問你這刀,其名為何?”


    “尚且不知。”戶雷丁聳了聳肩,“這刀霸道的很,尚且在我手中還未曾認主,真身還未曾現過。”


    沙一夢曾經雖然專注與劍,另辟蹊徑獨喜巨劍一道,縱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必須接手沙狐的至寶赤沙,但也奈何不了她是情有獨鍾的喜愛巨劍。可是這也阻止不了她對刀也尚有研究喜愛,畢竟她的巨劍劍道就源於她對刀的領悟,此一時聽得戶雷丁對他手中的刀如此評價,一時間來了興趣。


    沙一夢問道:“這刀確實不是凡物,可是亦沒有烈刀陽炎那般的出彩,為何到了你眼中,這從未曾現過真正刀身本領的刀,卻敢妄稱刀中霸者?”


    戶雷丁一笑,也不藏著掖著,他對於沙一夢這個風韻猶存的酒屠雖說不上什麽惺惺相惜,但卻有著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故此灑脫道:“因為這刀中之靈甚是的強悍,初見此刀時愣是將本王給震撼的七日不曾敢放心安眠。”


    “哦?刀靈為何?”


    “他神似鳳凰,但卻並沒有鳳凰那般的絢麗,看起來像是一隻水鳥,可卻偏偏有著一對兒展開後足可鋪天蓋地的黑翼。他一旦飛起便不再落下,長相是又凶悍,卻又無比的孤獨。他做這刀的刀靈,當真是絕了!隻是不知它的真身又會是何種威武霸氣的模樣。”


    沙一夢略有思襯,繼而忽的一驚,正欲開口驚聲問詞之時,卻突然間一怔,秀眉一顰,猛地抬起巨劍平擋在了胸前,同時腰身一扭,赫然便轉過了身去,也是在這刹那間,被一股魔氣所震懾而來的令翡已經被震落在了沙一夢的麵前。


    ‘哐當’一聲,令翡的身子撞在了赤沙的寬刃之上,一時間令翡是前有魔氣衝擊,後有寬刃阻路。


    “你是那個暗鴉?白貞口頭上說著恩斷義絕的義子?”沙一夢翻了白眼,鬆了口氣,“小子,你該慶幸我不曾用利刃麵擋這背後衝來的威脅。”


    令翡一口鮮血噴出,就在令翡即將被那魔氣給貫穿之時,沙一夢周身的妖氣瞬間的爆發,猛地一震劍身,妖氣繞過了令翡的虛脫身子,登時便將那魔氣給震散成了灰燼,令翡的身子沒了衝力,依靠著寬大的劍刃滑在了地麵上,坐了一屁股的泥濘。


    令翡喘著粗氣,算是絕處逢生,他身子無力,隻能斜著眸子看人,問道:“你是誰?和我幹娘很熟嗎?”


    “很熟。”沙一夢挪動了赤沙,看著這個方才還施展那天遮翼掩鬧得是天昏地暗令人忍不住想熱血沸騰一番的小家夥無奈問道:“既然你認白貞為幹娘,那為何還要想著動她的掌中寶?”


    “這是我的私事。”令翡深吸了口氣,沉默了片刻,繼而舔著臉好奇問道:“你方才說幹娘......幹娘是口頭上說著與我恩斷義絕,可是真?”


    沙一夢哼了一聲,挑了眉梢,扭過了身去,吃力不討好般聳肩道“白救了你一條命。”


    令翡追問:“可是真?”


    “喂,暗鴉的小子,你若再打擾本王與酒屠的暢談,本王一刀劈了你信不信?!”


    不遠處的戶雷丁顯得有些暴躁。向來惜字如金的金翅虎王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讓他一吐為快的人,卻偏偏被這小子給攪了局麵,若放在大戰之前,戶雷丁興許不會這般毫無忌憚的同令翡講話,可是此時的令翡早已不足了金翅虎王對他忌憚一二。


    “戶雷丁,你敢!”


    疾馳的暗紅流光墜落在了令翡的身邊,震開了雙翼將弟弟令翡護在了黑曜石般的羽翼之後,滿臉冷漠的令玉陰沉著臉瞪向了戶雷丁,一隻手已握住了那狹刀的刀把上,做著抽刀之狀。


    戶雷丁握緊了拳,欲要提刀而來,可是就在這幾妖箭弩拔張之時,忽然間七彩流光現世間,神秘妖氣出雨中。


    一時間,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皆是猛地朝著那七彩之處看去。


    “七彩萱花鹿?”戶雷丁嘴角突然一揚。


    “不好!”令翡大驚,想要站起身來,可是虛脫的身子卻不足以他做到,慌忙催向了其姐令玉,“姐,別管我了,你快去護湘琪周全!”


    一邊是金翅虎王對弟弟的惡語相向,一邊是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的七彩萱花鹿,令玉一時竟有些左右為難。


    忽的,金翅虎王對沙一夢留下了一句“稍後再來同你問劍”的話後,瞬間化作了一道流光迸射而去,與此時從四麵八方紛紛疾馳而去的流光所選目的地一至無二。


    “姐,可千萬不能讓湘琪出事呀!求你了姐!”令翡倉皇急切催促。


    “別急,有姐在,他們誰也別想傷湘琪一根汗毛!”


    令玉忽的振翅而起,虎視眈眈的看了一眼沙一夢後,迅速的抽出了掛在腰間的狹刀,手腕一甩,‘刺愣’一聲,狹刀砍進了令翡身邊的泥濘之中,令玉叮囑道:“保護好自己!”


    話語罷,令玉振翅迅飛而去,速度極快,仿若雷霆極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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