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速去保護狐帝!”


    青丘抗纛者沙天瓊忽而一驚,撐旗便欲衝殺而去,青丘的諸位強者和妖兵亦是在第一時刻便抽出了兵刃,爆出了滾滾妖氣,可也就是在這時,他們的上方坑簷處突然地傳來了殺意,眾人猛地抬頭看去,原來是暗鴉早有準備!


    “清剿青丘!割下帝晨兒犬頭者,賞玉百枚,金銀千兩!”暗鴉大長老令善祥振臂一呼,義憤填膺,蒼老的麵容上帶著濃重的激昂態度。大公子的仇,今日終要報!


    遮天而下的暗鴉妖兵皆振奮,碩大的黑曜石羽翼隨大雨而落,手中兵刃寒寒,各個猩紅之眸中皆帶殺意!


    青丘平台上,雪慕容同雪倫衝凝重對視了一眼,下一瞬二人化作流光蹦天而去,雪狐一脈子孫皆緊跟其後,正麵直迎暗鴉多出數百倍與他們的妖兵戰力。


    白眉公子手中折扇之上渡氣,儒雅氣派的衣袂飄飄,淩然出手劃出一道罡勁之風,欲要將天墜而來的暗鴉給阻攔下腳步,且能震死更是求之不得。可是白眉公子這一扇罡風眼瞅便要攻殺而至,暗鴉大長老令善祥驀的出現在了暗鴉大軍之前,大羽撐開一震,斷然便將白眉公子的招式給化作了虛無。


    “暗鴉為何要害我青丘,輕蔑我家狐帝!?”雪慕容欲要問理,先禮而後兵,畢竟在兩年前青丘的那場內鬥時,暗鴉明顯是友,可今日再見卻如此敵意洶洶。可是令善祥卻並不打算給他這個白眉公子多餘的時間,手中一把錚亮的旱刀顯現,暗紅流光一馬當先,橫劈而來。


    感受著暗鴉大長老此時所震懾出的妖氣威壓,雪慕容一震,這是要動真格的了!麵對著令善祥保守八道劫痕實力的威壓,雪慕容折扇猛合,指點江山般喝道:“倫衝,無需和他們講禮,暗鴉決心與我為敵,無需念及舊情故交!攔下他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雪色流光自雪慕容身側瞬間掠過,雪倫衝凝眉肅容,一手護著腰間的刀鞘,一手正緩緩的抽出那雪光紮眼的雪狐至寶飲雪刀!


    飲雪出鞘,刀罡揮灑而出,仿若數丈皚皚白雪平地起,逆天而去,雪崩覆群鴉!為青丘族人爭取到了時間,沙天瓊抗纛直奔戰場中心,可是卻不等其趕至,金翅虎王戶雷丁雷霆一刀縱天劈落而來,攔下了沙天瓊的去路。紅老紅乾倉皇的部署了應對眼下戰局之策,青花婆婆同白山白娟夫婦趕往戰場中心保護狐帝,黃子源帶領族人負責融於雪狐,一並攔截下發動突然襲擊的暗鴉。可是決定趕赴戰場保護狐帝帝晨兒的青花婆婆和白山白娟夫婦,卻被紫月狼王郎寅帶著三位族長長老給攔下了身姿。


    天刹小將們欲也在第一時間趕赴戰場保護狐帝,可是卻被紅老給攔了下來,在紅老的應對策略中,他們這些青丘天賦異稟的小輩兒們僅需要去幫助雪狐和黃子源一同對抗暗鴉妖兵才為妥當,畢竟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在那戰場的中心出現逗留。天刹頭腦雪天辰亦是如此想法,可是手持旱刀始終一言不發的墨寒寒竟不顧阻攔直接迸射而去,他的眸子裏似帶著仰慕,也似帶著一份證明,手中的旱刀嗡嗡震顫著。瞧得此狀,紅老凝眉暗罵了一聲小家夥不自量力,可是等紅老再緩過神來時,天刹小將們已經接連跟去,紅老氣的直跺腳,最終無奈隻能跟去保護他們的安危。


    另一邊,墨勻兒盯著那欲要攔下帝晨兒卻無果的陌生女人片刻,第一時間裏她的心田似被打破了一壇子陳醋,酸的很,可是當那女人盡顯母儀的清澈眸子與她四目相對時才頓時間的恍然大悟,恨不得當即便給自己一個耳光。


    “勻兒,你快些隨我來!”女人急切交代了一句,趕忙腳踏虛空,緊追而去,而墨勻兒也趕忙持劍朝著帝晨兒同令翡的戰場奔赴趕去!可是不等墨勻兒行至多遠,金翅虎四位長老齊齊懸空,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將她給攔了下來。


    女人回眸望去時,緊顰秀眉,但卻沒有回頭,而是緊跟那道就要與暗紅流光相撞一處的金光而去,明顯的在女人的感知裏,帝晨兒不可能戰的過如今突然實力暴漲為未知數的令翡。


    一聲轟鳴震響如同天譴驚雷,震顫了寰宇,金光與暗紅光澤四散衝刷著雨夜,妖王之屬的群妖亂做了一團,小妖族們多數嚷著撤離,說青丘是個威脅趕快的撤,但也有一些妖族則是手持兵刃直接奔向了青丘狐族的那僅僅不過三四百的妖兵,說是此時不徹底的誅滅青丘狐族,來日定會迎來他們養精蓄銳的殺伐,故此在此一搏,以至於勢單力薄的青丘狐族在將近二十萬的萬族妖兵圍困下成了困籠之獸,廝殺拚搏戰況極不樂觀。


    瞧得此時的戰局變化,戶雷丁唇角微揚。看來風向始終是順著自己這邊的,先前的擔憂還真是杞人憂天了,青丘此舉無異於蜉蝣撼樹,不自量力。既如此,戶雷丁振臂一呼:“金翅虎全族聽令,提前展開誅殺!”


    ——


    妖仙之氣碰撞的刹那,帝晨兒與令翡四目相對,使得帝晨兒措手不及的是這兩股氣息衝撞間薑子牙的地仙之氣竟弱了令翡妖氣幾分,妖氣似風成刃,在帝晨兒的臉頰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二者之間並無任何話語,暗血朱丹爆震碎了帝晨兒手中的兩柄虛無大劍,一時間爆破之聲接連入耳,帝晨兒被這勁力直接震退了數步,且也在這時,令翡手中猩紅短刃顯現,滾滾妖氣迅速匯聚,直刺而來。帝晨兒凝眉瞪目,七星誅天瞬間反握,毫無退讓之意,腳踏虛空,金光仙氣濃鬱匯聚在長劍之上,震百川起手,再與令翡相撞,二人打的是不可開交,在劍術上令翡弱了帝晨兒震百川幾分,但是在妖氣與仙氣的碰撞之間,帝晨兒依舊的不敵他。


    短短不過三兩息的時間,刀劍已過了數十回合,就在帝晨兒手中七星誅天第十三川震出之時,令翡猛地後撤了一步,手指靈活的轉動了猩紅匕首,割破了手腕,鮮血流溢而出,在帝晨兒猝不及防之時,掌心再凝一擊更為強悍的暗血朱丹爆,憤然打出。


    帝晨兒猛地瞪大了雙眼,但是此時的他已中了令翡的這如此近距離的一招,登時便被震飛了出去,令翡顯然不會錯過這個下殺手的最好時機,腳踏虛空猛地迸射而去,手中猩紅匕首閃爍著殺意升騰的寒寒銳利。


    令翡碩大的羽翼出現在帝晨兒的身前時,帝晨兒來不及做出應對,令翡手中的匕首凶狠刁鑽的直接刺向了帝晨兒的心髒!


    “去死!”


    帝晨兒望著那麵目猙獰的陌生麵孔,怒氣更盛,但是此時再做防禦已經來不及了,這匕首是想要了他的命。


    可就在匕首即將刺進帝晨兒心髒的那一刹那,一隻玉手瞬間握住了令翡的手腕,令翡吃力,握著匕首的手再如何的用力都掙脫不了這隻手的束縛,而殺死的帝晨兒的時機也已經錯過,帝晨兒墜向了地麵,震出了一道深壑來。


    令翡恨得咬牙切齒,另隻手中已再度凝成了暗血朱丹爆,欲要直接震向這個突然出現的‘不識好歹’,可是當他手中的殺招近了那女人的麵門時卻突然地停了下來,女人被妖風吹的是裙擺飄飄,秀發飛揚,可是那雙眸子令翡再熟悉不過了。


    “幹娘?”令翡皺了眉,手中的妖氣逐漸的消散,身上的殺氣也在這時徹底的消散了。


    女人握著令翡手腕的纖纖玉手更為的用力,捏的令翡生疼,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般。女人麵對著這個與她‘恩斷義絕’的義子,妝容逐漸的變換,重回了那傾世的絕美容顏。


    白貞美眸略寒,問道:“為何要停手?”


    令翡牽強一笑,欲要解釋麵對的是幹娘又讓他如何下得去手之時,白貞高抬右手,一巴掌便拍在了令翡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了二人的耳畔,令翡的笑意全無,他知道自己不用再解釋了,因為所有人都向著帝晨兒!


    令翡的臉逐漸的變得清冷起來,他無奈一笑,“幹娘,你是來殺我的嗎?”


    白貞秀眉舒展,說的大義淩然,“你我割袍斷義已經恩斷義絕,我已告訴你姐,從此世間白貞再無義子,誰人欲要同我家晨兒作對,那便是我白娘子肅殺的對象。”


    此話一經出口便猶如晴天霹靂震在了令翡的心頭。一個陪伴千年的義子,一個出現不到三年的‘外甥’,且義子未曾辜負這份恩情,孰輕孰重,孰親孰近......


    “恩斷義絕?家姐?”方才突變清冷神色的令翡渾然一愣,心如刀割,心酸問道:“幹娘,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血緣的賊子,你要同我恩斷義絕?令翡何時做了對不起幹娘的事?為何幹娘要向著一個外人?帝晨兒不是您的親外甥,他闖入您的世界隻不過短短三兩年,可我呢?令翡可是陪您千年的義子,您為了他而這麽對我?這對我而言公平嗎?”


    白貞清冷:“這世間沒有公平可言,上蒼最大的公平便是人人不等。令翡,我從未對你失望,哪怕你胡亂作為惹是生非性子古怪,但是這一次,你真的選錯了路。”


    令翡牽強一笑,委屈反問道:“幹娘,世間任何人都可以有仇恨,為何令翡就不行?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護著他,為什麽就沒有人向著我?湘琪是,您也是!我以為你們懂我,可是你們卻對我的苦視而不見,世上人總說真情換真情,難道我令翡曾經對他帝晨兒就沒有真情護過?我接受了淩雲花鈿,可是幹娘您誰人知道,當淩雲十二聚集一處時,令翡受到的輕蔑和冷落?但是當初我依然忍了下來,隻道是為了幹娘,可是到頭來我又得到了什麽?失去了什麽?”


    白貞無動於衷,“你是令翡,與我白貞無關,你已有多久不曾提及‘十年’這個名字了?”


    令翡緊皺了眉頭,無奈反問道:“幹娘,您又有多久不曾關心過我了?”


    白貞沒有言語,令翡嗤鼻一笑,“自從帝晨兒闖入我們的世界,自從白緣洞內多了他帝晨兒的身影,自那時起,十年便已經無關緊要了。”


    話罷的令翡緩緩的掙脫開了白貞的手,而白貞握住他手腕的手亦沒有再用力。十年懸空退步,看著這個世間最美,最為溫柔但卻又無比清冷的容顏,心痛不已,甚至停頓下的令翡憋不住了這份心中的苦楚,抬頭大喝問蒼天:“令翡鬥膽試問蒼天!你是瞎了眼嗎!”


    轟隆隆,大雨傾盆中震過一聲悶雷,犀利的閃電打亮了黑曜石般的羽翼,映上了一層的慘白。


    令翡迎雨大笑,滾滾妖氣也已開始沸騰傾瀉而出,猩紅的妖氣越濃,內含的殺意便越是的濃重。感受著這份狂飆的妖氣威壓,白貞秀眉終是緊顰,微微眯了美眸,突然一個大驚猛睜,“天雲境!?”


    十一道劫痕天雲境!曾與令翡相別不過三兩月,四道劫痕怎可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突飛猛進至十一道劫痕天雲境的實力!?這絕無可能,真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有違天理!


    滾滾妖氣衝天而起,十一道劫痕天雲境的妖氣傾瀉而出,將令翡包裹其中,頓時間此處成了一眾目匯集之所。暗鴉最不被看好的一代年輕族長,竟有如此滔天實力,驚駭!滿滿的驚駭!可是誰有知道他實力逆天提升所付出的代價?


    令翡麵色猙獰,原本白嫩的俊臉此時也已是漲血通紅,青筋爆綻,看起來像個怪物,他更是癲狂長笑,聲音淒厲又含悲憤。


    “所有人都護著他!憑什麽!?沒天理的東西便由我來親手打破吧!帝晨兒,今日你非死不可!幹娘也救不了你!”


    “暗血,朱丹爆!”


    令翡一聲爆喝,纖細的雙手已握住了兩顆滾滾妖氣泛濫肆意的妖氣能量,猛地虛空踏步,仿若蜻蜓點水蕩起的湖麵,靈氣漣漪層層震顫蕩漾,而雙手皆凝暗血朱丹爆的令翡直接振翅而出,直奔地麵上的那個剛剛從深壑泥濘之中爬起來的少年。


    速度很快,快如霹靂!


    白貞瞬間驚醒,還未等紊亂的妖氣護體,便已經飛速墜落而下,欲要在半空之中攔下令翡的這一擊殺招,白貞顯得急切,迫在眉睫。若這一擊打在帝晨兒的身上,哪怕他地仙之氣及時的做出回應,也定然不會好受,令人心寒酸痛的生死離別她再也不想看見。


    可也就在此時,另有一道疾馳而來的猩紅流光掠地而來,她的目標顯然不是帝晨兒,而是那個正迅速下墜,且妖氣還未完全出體的白娘子白貞。她等白貞現身等了許久,終是找到!


    白蛇的感知力極其的強悍,白貞猛地看去,但是她已經來不及做出應對那突然闖入戰場的另一隻大妖。白靈劍現身握在手中,洪荒劍意頃刻升騰,劍格處‘愈心’二字顯現,白娘子淩然揮斬而出數道洪荒劍氣欲要減緩令翡的霹靂速度,可是令得白娘子大驚失色卻又黯然神傷的是令翡竟對她揮斬而出的劍氣不攻不防,任由劍氣切割在身,割破了黑色華袍,切出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劍傷。


    他就不知道躲嗎?!是會要了他的命的呀!


    白貞咬緊了牙關,手中白靈劍拋出,飛劍所朝便是令翡正若隱若現體內妖丹的心髒處,可是這次一心隻想殺死帝晨兒的令翡卻抬頭望了一眼白娘子,雖然在麵對帝晨兒時令翡的眸子怒不可遏的清冷肅殺,可是偏偏瞧向白娘子的卻是那雙無盡悲憫的可憐眸子......


    忽然間,白貞腦海中一閃而過年少的義子模樣,頓時臉色一變,慌張取代了清冷,竟猛地揮袖而出,一股強橫的吸力直接便朝著飛速拋出的白靈劍愈心吸去,這一刹那,白貞竟不假思索的沒有下定狠心,白靈劍愈心驟然停下,僅僅這麽一瞬,它已錯過了刺殺和阻攔令翡的最好時機。


    令翡嘴唇微動,似欣慰的說了句‘幹娘,年兒多謝您的不殺之恩。’。猛地回過神來的白貞心中一顫,而此時十年已近了剛剛擺好架勢,慌亂間做出應對措施的帝晨兒,他們相距不過百步,令翡一息間便可至了少年身前,兩息內便可破了那薄弱的仙氣屏障,三息內便可將帝晨兒震的粉身碎骨!而白娘子欲要趕至外甥身前,至少也需要三息的時間,就是因為方才一瞬的腦子糊塗,此刻急匆匆趕去的白貞慌亂不已,心中五味雜陳,方才為何不一劍碎了他的妖丹!?為何要讓晨兒受這樣一份罪?白貞啊白貞,你可是答應過兄長要保護好晨兒的呀!白貞呀白貞,你可真是個混賬女人!


    “年兒!”白貞無力,懇求般的大喊了一聲,“幹娘求你放過晨兒,我願替他恕罪!哪怕這後半生做奴做婢我也心甘情願!”


    另外那道流光已經疾馳而至,顯現出了猙獰麵目的令玉,她大喝:“你給我住口!暗鴉有今日皆是被你所害!不是鍾情白染嗎?這就如你所願,我來幫你解脫,送你去見那個假仁假義的臭狐狸!”


    白貞無心理她,再求無動於衷的令翡:“幹娘求你住手,雙膝跪你可否!?”


    言語罷,自知已經無法救援帝晨兒的白貞突然地驟停,雙膝淩空便已朝著令翡下跪,而令玉猙獰一笑,暗血朱丹爆起手,已朝著放棄一切抵抗的白貞麵門轟去!


    令翡聞言終是一個愣神,可是帝晨兒就在眼前!就是因為他,那個最疼人的哥哥死了!就是因為他,暗鴉變了天!就是因為他,姐弟二人才不得已做了那件大不韙!就是因為他,姐弟二人雙雙折壽,僅剩十年餘生!


    令翡不敢去看苦苦哀求與他的幹娘白貞,死死盯著帝晨兒的令翡,猙獰的雙目流出了滾滾熱淚,利齒咬破了下唇,“幹娘!你折煞我也!”


    說著最悲顫的話,令翡卻不能停手,暗血朱丹爆震在了帝晨兒的結界屏障之上,裂紋叢生。


    “就是因為你!惹得幹娘今日大羞!你去死好了!”


    令翡一聲爆喝,手臂上本就粗狂的青筋直接炸裂,滾滾鮮血融於暗血朱丹爆中,此番的他更是殺意狂漲,帝晨兒的屏障結界瞬間破碎,妖氣如大江大河的洪流即將淹沒那個身為罪魁禍首的少年,可是令翡的心中並沒有因此而生出什麽大仇得報的激動亢奮之心,而是心在滴血的疼痛。為什麽幹娘要為你做到如此程度?你到底有什麽值得她為你如此的做的資格!?


    與此同時,令玉的暗血朱丹爆已經貼近了白貞的麵門,看著這個麵對如此近距離的強悍一擊卻又真真無動於衷隻在乎外甥生死懇求令翡住手的白娘子,令玉笑了,笑聲不知是充滿了激動的顫抖,還是悲憤的顫抖,至少這笑聲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呐喊,是一種得以釋放的心裏苦悶。


    帝晨兒是她白貞和白染的命,而令玨則是她令玉和令翡的命,同樣都是命,同樣的一個分量,哪有什麽輕重可言!可是為什麽,你們卻偏偏拿著我們的‘命’去換你們的‘命’活著?憑什麽帝晨兒的生死被你們看的比泰山要重,而我弟弟的生死就如同那一吹便揚起的鴻毛!?


    “白貞,若非是你闖入小翡的世界,暗鴉不會有今日!”令玉猛地瞪大了眼,這一擊就送她這個白娘子去見白染!


    此時的戰況及其的不樂觀,帝晨兒要麵對命隕與此的鐵定事實,白娘子淩空下跪一小輩兒竟隻是為了外甥活著,卻也因此不聞不問令玉十道劫痕駐顏境的狂躁一擊。


    青丘者,大慌大憤;旁族者,大驚大喜!


    被金翅虎四位長老同時出手攔截的墨勻兒無意間瞧得這一幕涕泗橫流,竟忘記了自己正被四位長老圍攻,一時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帝晨兒哭求大吼:“我不許你死!”


    話音未落,四位長老抓住契機,四掌齊齊轟出,震在了墨勻兒這位巾幗的後背,墨勻兒直接被震向了地麵,劃掠而出一道數丈長的溝壑,一口鮮血噴出,埋地痛哭。


    青丘因此分神者無數,盡皆如同墨勻兒一般在對手手下吃了大癟,一時間青丘的走向變得更為的渺茫了起來,有妖不禁唏噓。


    “青丘此番作為可笑至極,是說著駭人的大話前來送死的。”


    就在令翡即將殺死帝晨兒,令玉即將一擊殺招即將震在白娘子麵門的危機時刻,亦是所有妖都認為是板上釘釘結局的必然時刻,突然一女妖將一柄鋒銳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架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頸處,她涕泗橫流,挺著個大肚子吼出了一句致使令翡令玉不得已匆忙停手的撕心裂肺的話。


    “十年!是你親手殺了我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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