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崖蛇大蟒臉色瞬間的勃然大怒,袖袍猛揮間,一條虛幻的如同山丘般的大蟒驟然憑空出現。


    妖氣大蟒迸射如電,大口狂張,隻聽得“嗖”的一聲,大蟒蛇已經欲要一口吞下了突然慌了神的伊巧巧。


    麵對這份來自於崖蛇大蟒的威壓,伊巧巧的雙腿竟有些了不聽使喚。


    眼見著大蟒即將一口吞下伊巧巧,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穀葉君馮秋霜突然的喝聲製止道:


    “住手!”


    妖氣大蟒身姿驟停,已將伊巧巧的身子沒入了那大蛇口中了半身。


    崖蛇大蟒是個明白人,聽得穀葉君的製止,無奈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也就收回了招式,見得那被嚇得臉色慘白的伊巧巧,崖蛇大蟒微微揚起了唇角。


    “小丫頭片子,這次若不是太師心慈,本大蟒絕不放你!”崖蛇大蟒輕哼一笑,“好自為之吧!”


    伊巧巧被方才崖蛇大蟒的一擊給嚇的不輕,愣是沒了性子中的伶牙俐齒。


    穀葉君見狀,笑了笑,問道:“伊巧巧,你可服我?”


    伊巧巧沒有開口。


    “服與不服你所言皆對在下無所益處,更無害處,直白點,你若不服又能怎樣?”穀葉君微微皺眉,故作的善解人意,“年輕人勿要鋒芒畢露,否則的下場必然和那華夏的黃毛小子的結局一般無二。”


    穀葉君歎了口氣,“你們的前宮主青鸞,一十四道劫痕又能怎樣?在赤帝劉玄謹的麵前不也是手足無措,毫無勝算嗎?但在下不同,耍的他劉玄謹團團轉,為在下出力,他還樂在其中,不知入了在下的局。


    那方才替在下擋下小老虎必殺一劍的黎樺確實是入了墮天,但劉玄謹與你們豈會知,黎樺不過是在下刻意而為之,安插在他墮天的一枚棋子?哼,若不是黎樺謊報了浴火之心,以及在下令得三‘山神’投靠他,他能來南蠻?能來戰的雪山雪老逃竄?能使得青鸞宮主浴火重生降弱修為?


    你們早已入了在下的局,就沒有了你們的服與不服一說,因為一切都在在下的掌控之中。”


    穀葉君笑了笑,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個三界不僅僅需要實力為尊,頭腦,也很重要!所以,你不服隻能......”


    “她服你!”一直閉口不言的冰蓮淨女風鸞突然的開了口。


    穀葉君一愣,繼而笑問道:“你將在下視為了什麽?傻子嗎?”


    “不,穀葉君是個聰明人。”風鸞深吸了口氣,挪步至了伊巧巧的身前,反問道:“穀葉君,現在誰人還敢不服你?”


    穀葉君嘴角輕揚,“你也服我?”


    “不服不行。”風鸞斷言,“為了笑笑,我還不想死,北執事也是。”


    穀葉君一笑,道:“風鸞,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是個識時務者。”


    言罷,穀葉君笑的更加的放肆得意。


    “可是我還有幾事不明!”風鸞赫然打斷了穀葉君的狂笑,眸子裏閃爍著一探究竟的光澤靈韻。


    “你對我還有益處,但說無妨~”穀葉君興致高漲,揚了眉,“事到如今告訴你們又如何?”


    風鸞微微頷首,直言問道:“穀葉君,日晷四分天內的相連通天是怎麽一回事?!”


    穀葉君侃侃笑道:“是為了自外界進入兩木林,拿到金沙點墨筆,隻不過那日晷之內有四天,故此開辟一次相連洞天容易出錯,直到第三次才連接到了兩木林。”


    “是如何開辟的?”風鸞冷目疑容,“開辟洞天的話,一十三道劫痕的你,還沒有開辟洞天的能力吧?”


    穀葉君一怔,思襯了片刻,旋即一笑,“看來青鸞沒少將在下的事情告知與你,不愧是她最信任的侄女兒。”


    風鸞追問:“如何開辟的洞天?!”


    穀葉君瞧得她的迫切,神色突然地肅穆,探身問道:“你可知藍帝薑河護江河?!”


    “神兵之槍護江河?!”


    “正是!”穀葉君嘴角一揚,“當然,還必須要有幽泉石的神奇力量,不然怎可通的了那幽泉之水?”


    風鸞恍然大悟,原來穀葉君的隱藏實力之中竟還有著藍帝薑河的神兵!而他所在百年前要的那處汲取了幽泉之力的幽泉石就是為了這用,這也不難再解釋為何那虛無山峰之下留有幽泉之水。


    這一戰......看來注定已敗了。


    風鸞細想昔日那年,自己的姑姑指著那處被紫色煙雲所籠罩著的虛無山峰笑的開心,滿臉欣慰的告訴了她:“南蠻的氤氳可能就要被緩解了,秋霜設法在日晷之內設了圈困三大妖的結界,他真是為我們帶來了驚喜,真不愧是本宮看上的男人。”


    那時望著山峰的青鸞宮主笑的開心,可現如今在風鸞看來,穀葉君獻計設置圈困三大妖的山峰,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的開辟相連洞天罷了。


    這一切都是算計,就連他曾經的女人也不放過,可憐的是,那個女人卻還為此而感到高興與欣慰。


    穀葉君呐穀葉君,可真是蛇蠍心腸。


    風鸞長長呼了口氣,指著三隻‘山神’再問:“他們為何聽你的話?”


    穀葉君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三大妖,譏嘲一笑,“還不是在下擁有著天元棋盤?”


    “那時天元棋盤不早已被封印在了蕭牆之內!?”風鸞冷目,“穀葉君,事到如今我早已沒了反抗你的能力,難道告知真相就這般的難麽?!”


    “在下沒有騙你!”穀葉君沉聲道:“它們這三隻井底之蛙又怎知道在下的手中已無了天元棋盤!?”


    風鸞聞言一怔。


    又是騙局......


    隨著穀葉君的這話出口,三隻大妖也是突然地一驚,它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瞳孔中滿是的憤怒,異口同聲:“小兒!你竟敢騙我等!?若不是無法恢複實力,我等又怎懼你!?”


    穀葉君輕哼了一聲,袖袍一甩,三枚黑子已懸停在了穀葉君的麵前,他狡黠一笑,“風鸞侄女兒,你倒是提醒了在下。”


    話語間,三枚黑子已經迸射而出,化為了三道黑色流光迅猛的便朝著奄奄一息毫無還手之力的三隻大妖飛去。


    三隻大妖欲要反抗,可是根本沒有辦法。


    “砰~砰~砰~”


    “真正的成為在下的鷹犬吧!”


    三枚黑色棋子相應鑲嵌在了三隻大妖的眉心處,一股無法抗衡的壓製力也在穀葉君手中重現天元棋盤之時赫然侵入了三隻大妖的體內。


    又是一招借刀殺人......


    “好了~”穀葉君做完了一切,揉了揉眉心,暢然的吐了口氣,看了一眼正在夢修的馮笑笑,說道:“玉山青鸞宮宮主需要休息,在下也累了,而接下來的說服第一山係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大蟒,可有信心?”


    崖蛇大蟒欣然一笑,躬身拱手:“為了南蠻,為了太師,屬下必將竭盡全力!”


    穀葉君笑著頷了首,“若是他們不歸納,你知道南蠻的做法,現在我們的目標都是守護南蠻之土,抵抗華夏,但不團結終歸不可。故此,大蟒,你要記住我們的宗旨,不,是南蠻之主的宗旨。”


    穀葉君瞥了一眼白狗,轉過頭來肅然沉聲道:“攘外,必先安內!”


    崖蛇大蟒重重點了頭,肅然道了聲:


    “遵命!”


    ——


    南蠻之地上來了一個怪人,他頭皮閃亮,沒有一根的頭發絲,卻有著九個褐色的圓形小點,三三縱橫成排,他的穿著也是古怪,內套著一件白底褐色條紋的麻衣,外麵卻斜披著一件看起來就雍容華貴的絲綢料子的大紅色袍子,竟還鑲著珍貴的金絲作以點綴。


    他的左手一直抬在心髒前,食指與拇指相扣,緊貼剩餘的三根並在一起的手指。


    每逢遇到受難的人或妖,或生靈,他總要閉目虔誠的念叨一聲,“阿彌陀佛”,隨後出手相救。


    當他步履輕盈好似踮腳踩蓮般的行走在那毒瘴氤氳甚濃的山林之內時,他的口中不知在念叨著什麽晦澀難懂的奇怪話,而也是如此,他身處氤氳毒瘴之內,卻有著一層的金光閃爍護在了他的周身,天地之間都仿佛寂靜和諧了起來。


    這人便是無言,對人,他自稱‘和尚’亦或‘貧僧’,可是無論是在華夏亦或者南蠻,竟沒有人曉得這‘和尚’為何物。


    當無言和尚一路走至了這穀葉君馮秋霜曾經所隱居的天藏山半山腰處的幽泉石上,他望著那飛流直下數千尺的大瀑布,抿了唇,發出了感慨天地之鬼斧神工的驚歎之言。


    “救......我~”


    可就是在這時,無言和尚的耳中突然的傳來了一聲虛弱到極致的仿若蠅蚊之音的求救聲。


    無言和尚這才回頭,將視線停留在了那處正有著陣法運轉著的茅草屋處。


    求救聲來自於那茅草屋內,可瞧得眼下的情況,入得茅草屋內救人就必須破了這守護此地的一個類似於棋局的陣法。


    “阿彌陀佛~”無言對著陣法結界歉然點了頭,“貧僧破你並非是與你結惡,實屬為了拯救那屋內之人,因果循環皆有報,還望勿要怪罪與人,若不得不罪,那便是貧僧好救生之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言語罷,無言口中開始了念念有詞,一道道金光字體便自他的口中飛出,金光熠熠,連字成句皆非華夏南蠻文字。


    此一時,無言和尚仿若金身銅人一般,那雙眸子之內亦閃爍著如烈陽般的金光流蘇氣,這種氣息不同於仙氣,亦不同於妖氣與魔氣,這是一種同撐傘紅娘體內之氣有著極大落差的特殊之氣。


    隻見的,無言和尚一直拘謹的左手突然的舉過了頭頂,突然間化作了一道金光驟然迸射天穹,刹那間,一道金光大手掌突然凝聚,下一刻,隨著無言和尚的落掌,那碩大的金光手掌縱然從天而降。


    勁風呼嘯而起,金光如同烈陽,照拂在一草一木之上卻又格外的超脫凡俗,溫暖平和。


    金色大手掌從天而降,頃刻間便拍在了那陣法結界之上。


    “轟~”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如同天譴般的瘮人聲破風而響,金光驟然消散,這片天地間竟連一粒的飛塵都不曾揚起。


    這力度把握的恰恰好。


    “嘎吱~”


    陣法結界之上生出了裂紋,隨著無言和尚的降落,那結界破碎,石像崩裂,一股濃鬱的天地靈氣刹那間便自陣法之中冒出,回歸了天地之間。


    腳尖輕點地,無言閉目再道了聲:“阿彌陀佛,罪孽,罪孽。”


    話語罷,步走如青蓮踏地,匆匆而又無聲的便走進了茅草屋內。


    這是一個妖幼,七竅已然流血,氣息弱的幾乎為無,無言眉頭緊皺,慌忙蹲下了身子,左手再度成印歸與了心髒,右手抬起,貼在了妖幼額頭之處。


    “中毒之相,又兼外力轟擊,五髒六腑已經......阿彌陀佛,出手的人真是狠心,這孩子......”無言和尚搖頭歎了口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救......救我......”


    無言和尚長歎了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話罷,隻瞧的他的左手之上已有金光閃爍,雙目再度冒起了熠熠的金色氣息。


    “小施主,你可一定要挺過這一關,若挺得過,貧僧可再授你《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已至施主痊愈安康,屆時待貧僧渡了那位施主的戾氣,再回來渡你這一身的戾氣心障。”


    話語間,無言泛著金光的左手已點在了妖幼的眉心,金光熠熠,靈氣濃濃。


    ——


    南蠻山林某處


    “紅娘,你不能再幫他了!”阿天緊皺著劍眉,目光沉沉的看向了那位紅衣狼狽的紅衣女子。


    “天命變了......”紅娘搖了搖頭,“他不能死,否則便是我們害他......”


    “若天命再變,那天譴驚雷非要了你的命不可呀~”


    “那也不能因你我的自私改變了他的天命,而致使他改變了命運而半道崩殂!”紅娘虛弱的麵目,眸子卻格外的堅定,“天命既然已經變了,那妖王之屬,我們必須去助他,防止他會不測!”


    “不行!”阿天搖頭,手中已有長劍顯現,“不能再見他了,我們必須回去!”


    “不,不能讓他死!”紅娘深深咽了口唾液,反問道:”難道......你到了如今之地,還想著讓他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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