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小妖的攔路,修士們逃得算是順風順水,畢竟他們也沒有必要浪費體內本就不多的仙氣,隻顧著躲避和撤離就行。


    莫太白一馬當先,指尖炎劍舞的是淩然有序,配合著從天而降的劍氣,他們已經逃了二裏的路程。


    原本這個方位的妖族就沒有那般的密集,故此他們也能夠看到了盡頭。


    可就在他們以為能夠這般輕鬆地撤離的時候,前方的妖竟然自主的漸漸退去,逐漸出現在他們視野裏的是一個鎏金邊的華貴馬車。


    而且從這馬車裏散發出來的妖氣,無疑就是同先前那個女妖超不多的威迫感。


    隨著莫太白的駐足,身後的上百修士也緊跟著停下了匆匆的腳步。


    “想逃到哪兒去?”


    馬車裏傳來了一聲令人畏懼的尖銳之音:


    “天劍仙宗,這一十八年來沒少欺辱了我紫月狼族的附屬狼族子孫,這筆賬,也是時候算上一算了吧。”


    聲音落罷,幔簾緩緩被敞開,從馬車裏不急不緩的走出了一個身著華貴紫袍的中年男子,他看起來很是的奸佞狡詐。


    這中年男子並不是首次登場,他便是那位兩年前在青丘狐族內代表著紫月狼族持著‘王族帖’而至的不速之客。


    紫月狼族人的現任族長,郎寅。


    此時的郎寅手中正淡然自若的扇著自己的那柄折扇,嘴臉一副的奸佞在打量著莫太白,因為他第一眼便瞧得出來,這群逃竄的修士中,他的實力最強。


    忽然間一道劍氣從天劈砍而至,郎寅臉色猛地一沉,折扇猛合,斷然一揮,直接是一道似月牙般的紫色妖氣揮斬而出。


    “轟隆~”一聲,與那劍氣瞬間的抵消在了半空之中。


    他目露凶光,好似惡狼那般的透露出一股的冷意,可是當他看到那不遠處的上空,正欲再度揮斬而出劍氣的時候,一頂轎子已然懸停在了揮劍青年的麵前,他輕蔑一笑,而後將視線再度轉移至了莫太白的身上。


    郎寅故作瀟灑的撐開了折扇:


    “小子,想逞英雄嗎?”


    莫太白的眸子清冷有神,似有火色。


    郎寅一笑,旋即下令:


    “你們誰都不許出手,今日讓本王先圖個樂嗬~”


    他的話音落罷,掀起了周圍一眾的歡呼雀躍聲。


    對於妖界的四大王族,人類修士從來不敢輕易的招惹,畢竟他們既然敢在妖界稱尊,那必然有著能夠保住地位的實力。


    故此擋在他們麵前的紫月狼族一出現,眾修士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紛紛低彌了下來。


    郎寅緩緩靠近,邊走邊笑道:


    “原本是想試試你們那虛張聲勢的劍陣是否有威力,可是卻被暗鴉的大姐頭搶了先,不知怎麽卻教她吃了癟,同為四大王族,這仇也得報,不然妖族的顏麵就被爾等給踐踏了。”


    莫太白向前橫跨了一步,將安然和玉小環護在了身後,而後輕聲道:


    “找機會走。”


    未等安然點頭回應,他已然化作了一道流光飛馳而去。不到一息時間,他便出現在了郎寅的麵前,指尖炎劍橫然一揮,火色滔天而起。


    郎寅嘴角輕揚,折扇猛合,紫色妖氣驟然便匯聚在了折扇之上,這折扇雖然並非木質,但也並非是寒鐵青銅,竟能頃刻間擋下炎劍。


    莫太白眉頭冷皺,炎劍瞬間消失,可是當他的指尖繞過折扇的那一刹那,炎劍再度出現,此時距那妖怪的脖頸已不到半尺之距離。


    郎寅不急不緩的“呦呦~”嘲諷了一聲,下一瞬便忽然見得他的眉心處出現了一道紫色的月牙,正如他們紫月狼族的圖騰上一模一樣的月牙來。


    紫色妖光自月牙上瞬間綻放。


    莫太白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下一瞬的郎寅依然揮起了重拳,勁力十足,耳邊傳來了破空之聲。


    還未等炎劍切割在郎寅的身上,莫太白便已經被一拳給錘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來,而後重重的摔在了距離郎寅七八步遠的地麵上。


    眾修士一驚,皆是嚇得不由自主的緩緩向後退了幾步。


    可是他們永遠不向前便永遠的逃不出去,膽怯隻能讓他們困死在這難以級數的妖族大軍之中。


    莫太白緩緩站起了身來,泥濘早就將衣服弄得肮髒不堪。


    隻見他深深吸了口氣,周邊再度升騰起了彌漫開來的水汽。


    郎寅一笑:


    “看來你還真有些本事~”


    莫太白冷冷一笑:


    “你也徹底的引起了我的興致。”


    話音落,隻見他手掌輕翻,一個足有他腦袋大的棕黃色葫蘆出現在了他的左手之上,便見得他拔去了木塞,一股濃香的酒氣竟在這秋雨的洗刷下依然的傳到了郎寅的鼻子裏。


    “酒?”郎寅一笑:


    “酒壯慫人膽嘍?”


    一聽是酒,就算是眾修士們也是一驚。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閑心喝酒!?


    可是在這些質疑聲中,唯有葉傾天,安然以及其餘的劍仙才驚中帶喜。


    這酒後的世界可不得了嘍~


    滿滿一葫蘆的酒足有一壇酒的分量,‘咕嚕咕嚕’入肚,看起來甚是的豪爽。


    郎寅竟也等了他片刻,待到他將葫蘆看似隨手一拋,卻掛在了安然的那杆長槍之上的時候,郎寅突然動了!


    感受到了莫太白與先前的不同氣勢,郎寅越發的好奇和覺得有意思了。


    飄飄然的身子,周身彌漫著欲要遮掩視線的水霧,似入仙境。


    也不知是怎麽感受到郎寅這飛來一擊重腿的,莫太白就是很隨意的給躲了過去,而後不等郎寅轉身回踢,莫太白的指尖上再度燃起了火焰。


    一道劍氣揮斬而出,郎寅迅速欠身下腰,而這一刻的莫太白卻又神奇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下,仿佛早已預知到了他的動作。


    炎劍朝著他的背部淩然一刺,郎寅迅速翻身,巧妙地躲了過去,但下一刻便突然感覺到了腰部傳來的一陣疼痛。


    破風之聲入了耳,下一刻的郎寅已然被踢飛了出去,這一腳的勁力十足。


    也正是瞅準了這個時機,安然腳下生風,迅速向前衝了出去。


    連帶著眾修士也是齊齊在這一刻繞過了郎寅繼續了他們的逃竄之路。


    在空中還未曾落地的郎寅見狀心中暗罵了一聲,而後妖氣突然暴增,一道精光自其眉心紫月之中爆射而出,目標便是率先撿漏跑出去的安然。


    可是精光才剛剛爆射而出,一道在雨中全身燃著火焰的人類修士突然出現在了精光之前,而後便見得那柄指尖炎劍淩然一揮,將那精光給擋了下來。


    催動體內妖氣,不等落地郎寅已然騰空而起,趁著莫太白抵擋那道精光的同時,他反握折扇,雙手皆食指與中指並攏,齊齊點在了太陽穴之上。


    “紫月靜身!”


    隨著他的一聲沉喝,妖氣也在這一刻仿佛瞬間被月牙所狂吸而去。


    下一瞬,自他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輪紫色的月牙,其上紫光熠熠,就像月亮灑下光輝照耀大地一般,其月牙上的紫色光芒穿透了雨幕瞬時間照耀在了正匆匆逃離而行的修士身上。


    紫光灑在身,下一刻他們的身子仿佛不受了控製,竟然齊齊的被定格在了那處。這種感覺就好似夏夜裏燃著明亮的火把,光芒照在了青蛙的身上,它一動不動一般。


    郎寅狂喜一笑,而後便見其妖氣逐漸的又匯聚在了他手中已然撐開的折扇之上。


    紫光閃爍,妖氣逐漸的幻化而成一輪紫色的月牙,在這月牙之上感覺了一種令人後背發涼的森寒。


    手腕驟然一翻,月牙淩然爆發而出,好似一片彎刀一般,裹挾著一股暴躁的妖氣以及那鋒銳的弓身,迅速的朝著眾修士飛去。


    “噌噌噌~”


    臨近的幾位修士率先是被一息之間割了喉,鮮血傾灑雨幕。


    聽的身側傳來一聲爆響,便看的莫太白已然震散了那道精光,但是他卻不可能來的急去救人。


    果不其然,還未等莫太白趕至,突然一道兩眼的紫光仿佛被壓縮到了極致一般,“轟”的一聲,勁風狂嘯,隱有一朵高約十丈的蘑菇般煙塵徒然而升入了雨幕蒼穹。


    匆匆趕去的莫太白竟也被這餘波給震腿了數十步之遠。


    一副驚色的莫太白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液。


    “你……殺了他們!?”


    郎寅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嘴臉,眸子笑的奸佞,喜道:


    “這樣不更有意思?”


    “有意思?!”


    莫太白緩緩閉上了眼,右腳猛然跺地,濺了數尺遠的泥濘,踩出了一個深坑來。


    忽然那全身的火焰竟然消失了,就連指尖的炎劍都隨之消失了,看著仿佛是要放棄了一般。


    郎寅道:


    “呦呦呦,別介呀,這麽快便放棄了?不如再陪本王多玩些時辰來的舒服。”


    還未等他話音落下,忽然間便見得莫太白猛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眸子裏竟然燃燒起了灼灼的烈焰,他憤然冷冷道:


    “爾不死,天理難容!就讓我的火焰,灼燒了你這萬惡的身軀吧!”


    郎寅一怔,他的氣勢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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