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以為我會信了你的花言巧語不成!?”凶獸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有幾日這封印便困不住我,出乎意料的卻是你這妖孽竟敢主動送上門來!”


    晁林冷冷道:


    “南宮昌,你好自為之!”


    凶獸聞言隻是悻悻然的一笑,旋即就像個沒事人一般,閉上了眼睛,似是在養精蓄銳,也似滿眼不削,絲毫不怕晁林突然一劍刺死他。


    南宮昌。


    複姓南宮?


    聽得這麽一個炸裂性的消息,帝晨兒深深咽了口唾液,指著那凶獸問晁林,“他……是人?”


    “不是。”


    晁林不假思索的一口否決,而後便見得那‘凶獸’已經看向了開口問話的帝晨兒。


    帝晨兒望著那張正看向自己的凶獸人臉,咽了口唾液,而後輕聲‘哦~’了一聲,也就沒有再多問。


    這怎麽可能會是人?


    哪有人會生的人麵虎身,也許先前是人,但現在絕對不是。


    那麽晁林剛剛所說的‘南宮昌’,以及那些個情情愛愛的話,又到底是在講給誰聽?


    帝晨兒靜觀其變。


    然而,晁林同那‘凶獸’之間再無什麽話可說,弄得氣氛一度的僵持。


    順著晁林所仰望的視線看去,帝晨兒發現,就在那‘牢籠’的底部,粗壯的血色樹根產生了一個一指長的裂縫。


    晁林一直都在注意著那個裂縫,表情很是的肅穆。


    許久後,帝晨兒也休息夠了,算是已經養精蓄銳達到了他自認為的巔峰狀態,握著七星誅天走到了晁林的身邊。


    劍指裂縫道:


    “那裂縫有什麽好看的?”


    晁林搖了搖頭,眉頭緊皺道:


    “那是結界,裂紋再深些,它便能破鏡而出。”


    “它不就是詛咒的源頭?”帝晨兒瞥了一眼肅穆神色的晁林,直言道:


    “出來是好事呀,可以一劍刺死它,這樣詛咒不就解除了?”


    晁林無奈歎了口氣,“若真有這般簡單,我早就親手滅了它,何須等至今日。”


    帝晨兒挑眉道:


    “你是有什麽顧慮吧?”


    晁林直言不諱道:


    “我在想昔日的往事,人與妖的一場虐戀,以及第三者想得而不可得的心酸。一切……都將要化作雲煙,突然還有些舍不得。”


    聊至此,凶獸突然又插嘴道:


    “假惺惺!你為何不說是怕了?夏葵已經死了,她聽不到你的懦弱,無需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我懦弱!?”晁林欲要反駁,可是一怔,突然又鬆了口氣,自嘲一笑:


    “也許就是因為我懦弱,才永遠得不到你所舍棄的女人。”


    聽得這話,凶獸似更加的惱火了些,身子猛然站了起來,利爪前撲,似想要掙破那‘牢籠’一般。


    隻是無奈,血色的樹根綻起了綠意盎然的光芒,晃疼了它的眼。奈何它再用力的拍打,‘牢籠’依然堅不可摧,震出圈圈的漣漪。


    帝晨兒越發的好奇,“它到底是誰呀?南宮哥哥的先祖?”


    “先前是。”晁林深吸了一口氣,補充道:


    “原本的他和夏葵是一對兒羨煞旁人的夫妻,隻可惜人妖殊途,當時沒人會允許她們在一起,更何況夏葵更是妖界的特殊存在,血葵樹。”


    晁林長長歎了口氣,“有一隻妖深愛著夏葵,與她是青梅竹馬。他一直不允許夏葵與那人類在一起。有一次,那妖趁著人類外出,欲要強行將夏葵占為己有,可是卻……”


    “閉嘴!!”


    未等晁林說完,‘牢籠’內的‘凶獸’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的瘋狂拍打結界,且還及其憤怒的對晁林口吐芬芳。


    帝晨兒來了興致,他說道:


    “別管它。然後呢?”


    晁林自嘲一笑,沒有理會帝晨兒,而是對著‘凶獸’沉聲道:


    “我和她什麽都沒發生,那時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帝晨兒一驚。


    “住嘴!!”凶獸狂怒的大吼了幾聲,“人和妖怎麽可能懷上孩子!你休要再騙我!我要詛咒你們的後世子孫,永遠的活在痛苦之中,全身潰爛,腐臭至死!”


    聞言,帝晨兒似是理清了思緒。


    南宮昌以為人和妖是不能懷上孩子的,又因為他不知怎麽知道了晁林與夏葵之間有過那麽一次……強迫,所以他便開始懷疑,那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夏葵與別人的孩子。


    這件事便成了他們感情上的瑕疵,留的越久,瑕疵擴展的就越快,越龐大。


    帝晨兒突然笑道:


    “喂,你不相信有半妖嗎?”


    ‘凶獸’沒有理他。


    “我就是半妖呀~”帝晨兒攤了攤手,提醒道:


    “你詛咒的是你的子孫,才不是別人的。人和妖不是不可能誕下結晶,而隻是幾率甚微罷了,你可別再糊塗下去了。”


    “少來教訓老子!”凶獸堅定道:


    “誰也別想再欺騙我!我心已死,不然也不會在臨死前以怨念召來檮杌的一縷真元入身!知道我是何等的怨念難消了吧!哈哈哈……夏葵已經被我殺了,是親手殺的!若不是她耗盡真元用盡最後一口氣將我封印與此!晁林,你以為你和那孩子能活至今日!?”


    “那就是你的孩子!”


    晁林憤然站起了身來!


    “那是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孩子!”


    凶獸人麵猙獰與晁林四目相對!


    晁林猛然抬手,指向了它,憤然道:


    “你糊塗!若他們是妖,為何沒有妖的壽命!”


    凶獸怒吼道:


    “那是因為死於我的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晁林瞬間陰沉下了臉色,似不想再與它掙個什麽,深深吸了口氣,握緊了雙拳,沉聲道:


    “你太小瞧了生機之力……算了,若不是想與你有個了斷,護下覺醒血葵靈血的後世子孫,我才懶得與你這個被檮杌真元入身的行屍走肉廢話!”


    “來呀!”凶獸怒喝:


    “打破結界,來做個了斷吧!”


    晁林體內瞬間妖氣爆發,那是一片虛無的妖氣,瞬時間便充斥了整個空間,若不是帝晨兒有地仙的仙氣護體,恐怕此時早已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這是第一次見到晁林動手,但是明顯的是被那‘凶獸’給激的喪失了理智!


    但是帝晨兒並沒有阻攔,因為他也想著早些破解了南宮家的詛咒,還南宮寒一個正常的身軀!


    這不僅僅是一個承諾,更是一個私情。


    不打破那‘牢籠’的結界,還真的無法動手殺了那‘凶獸’!


    突然間,帝晨兒感覺到自身的仙氣逐漸的匯聚成了一條小小的溪流,在晁林的妖氣覆蓋下,被一圈的黑霧所纏繞,仿佛在被黑霧所指引著前行。


    仙氣逐漸的靠近了那道裂紋,凶獸的麵部更顯的猙獰,但是這份猙獰中卻蘊含著一種激動與迫切。


    “快些!再快些!”


    見得此情此景,帝晨兒又想起了舅舅的話‘古井凶獸莫沾仙氣’。


    可是此時在晁林的威壓下,他不得不施展仙氣,不然自己便會受傷,但是……


    帝晨兒還發現,也許這仙氣,就是打開結界的唯一辦法!


    而那道裂紋,也許就是先前在黑霧之中引仙氣召火時所導致的。


    “可舅舅為什麽不讓我動仙氣?”帝晨兒在心中百般問自己,卻始終搞不明白。


    此時仙氣已經入了裂縫之中,一下刻,隨著‘嘎吱’聲響以及裂紋的逐漸擴大,耳邊傳來了晁林的沉重話語。


    “白帝,晁某打破了你的計劃,但晁某定然會還!”


    這話什麽意思?


    帝晨兒眉頭一皺,可是不等他發問,便見得頭頂上困著‘凶獸’的血色樹根開始分崩離析,紛紛砸落而下。


    與此同時,那‘凶獸’的笑聲,則是更顯得意與刺激。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道結界破碎的聲音,‘凶獸’已經沉沉的落在了地麵上,那利爪上的黑霧此時已經不再流入它的毛發之內,而是直接匯聚在了四肢之上。


    刹那間,一縷縷黑霧瞬時間便將火焰給染了顏色,原本是火紅的烈焰之色,此時已經成了漆黑一片。


    黑色的火焰,顯得格外的詭異。


    凶獸一步步靠近,人麵笑的猙獰,“晁林,你是戰不過我的,誰給你的勇氣能夠讓你直麵上古洪荒時期的四大凶獸之一的檮杌!自取滅亡,可笑!”


    晁林冷哼了一聲,猛然張開了雙臂,那滾滾如洪流般的妖氣瞬間匯聚在了其胸口之前,逐漸的匯聚成球。


    下一瞬,凶獸猛然撲動了四肢,身後留下了四道流蘇般的黑霧,僅僅隻是一息的時間,已撲在了晁林的麵前。


    利爪似要撕裂空間一般,冒著濃濃的黑霧,劃過了五道抓痕,瞬間掀起了一陣狂風,帝晨兒和玉黛兒雖然距離二人所戰之地還有些距離,但是單單隻是這陣狂風,便已經將他們震退了五六步之遠。


    聽得晁林一聲大喝。


    便見得他雙臂猛然一合,胸前的妖氣球直接是被擠壓而出,在那妖氣球的內部還似有一道龍卷風。


    一聲震響,本就如驚雷,更有此處回音震蕩。


    帝晨兒和玉黛兒直接是被掀飛而起,震在了四周的牆壁之上。


    僅僅不到三息的時間,耳中如驚雷般的轟鳴聽得竟不下數十聲之多。


    狂風亂舞,如刀似劍,向著外圍波及而去。


    玉黛兒緊貼在牆,那雙貓瞳好似能看清楚他們的戰鬥一般,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戰鬥的中心之處。


    帝晨兒仙氣護身,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結界,望著那模糊的戰鬥,他顯得有些驚愕。


    雖然知道晁林很強,但是卻不知道他竟如此之強。


    “隱藏的挺深呀~”帝晨兒喃喃自語。


    “這就是一十三道天星境的實力。隻不過……”玉黛兒沉吟了片刻,見帝晨兒正驚奇的看著自己,她無奈歎了口氣,“隻不過這實力根本戰不過它。雖隻是一縷真元,但畢竟,那是檮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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