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子欣慰一笑,“不愧是少帝,所言極是要害之所!”


    “赤帝劉玄謹引誘後羿造成了妖庭與大巫小規模的摩擦,而令使巫妖之戰愈演愈烈的則是赤帝劉玄謹在推動妖庭之主與大巫們和平解決的那場會麵之中,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割血,將一頭即將咽氣的瑞麒麟,起死回生之事。”


    辰星子似想起了當時的畫麵,令得他現如今還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當眾自己揭開了自己半妖的身份,而且還當眾拿出了混沌之墟內的一塊古跡,當眾宣讀了半妖體內的陰陽鎖,以及陰陽血的功效。


    即使這般,帝俊依然不會大動幹戈,之所以徹底的爆發巫妖大戰,其根本還在赤帝劉玄謹當眾宣布,陰陽鎖不歸任何勢力,隻依附於真正的三界之主。


    陰陽血的神奇功效,更能助本就入了聖的他們突破那最後的一劫,故此各種的引誘之下,巫妖大戰徹底的爆發,一發不可收拾,釀成了三界的一大罪戰。”


    聽至此處,辰星子的所有話都算是講完了,有關陰陽鎖的事情也就全權的告訴了帝晨兒,但是有關推天算命,帝晨兒接下來的路到底為何,辰星子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般全盤說出。


    雖然知道了陰陽鎖有著如此強大的功效,但是帝晨兒依舊搞不明白,為什麽破解南宮家的詛咒,需要先去了解陰陽鎖。


    腦海裏又回想起了那日白染所說的話:


    “血葵未死需你血。”


    “古井凶獸莫沾仙氣。”


    “何為陰陽鎖。”


    此時弄清楚了陰陽鎖,那麽第一句‘血葵未死需你血’也就有了一個很好地解釋,也就是說,破解南宮家的詛咒需要先救活所謂的‘血葵’。


    可是來到西岐這幾日裏,還未曾深入了解南宮家的詛咒,這時間拖得確實有些長……


    見帝晨兒獨自陷入了沉思之中,辰星子似趕事,有些匆忙的拍了拍帝晨兒的肩膀,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而後同韓洪海一齊躬身拱手:


    “少帝,我等要去了,您萬般保重。”


    聞言,帝晨兒趕忙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回了一禮:


    “雖然你們什麽都不肯告訴我,但是我隱約猜的到,你們要去做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你們見到了舅舅,請代我向他問好,還有就是請告訴我的舅舅:晨兒還等著抱小弟弟小妹妹們呢,讓他保重身子~”


    二人重重點了點頭,旋即便看到他們二人腳下生出了八卦,生門落與腳下,下一瞬便不見了他們二人的身影。


    見他們走後,帝晨兒的心中突然有著些許的不詳預感,弄得他有些不能再進入思考南宮家詛咒的事情。


    莫名的靜不下去心。


    “出去走走如何?”晁林看穿了他的心思,狡黠一笑:


    “若少帝想要風流,不出去也可以,這采春樓對您呀,可也是卻之不恭呢。”


    “算了吧~”帝晨兒無語的揮了揮手,晃了晃腦袋,緩緩移至了窗邊,望著窗外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湛藍天空深深吸了口氣,輕聲低喃了一句:


    “為什麽我會突然地有些心神不寧呢?”


    聲音雖小,但在場的人幾乎也都聽見了。


    南宮寒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沒事的,不要亂想。”


    “可我什麽都沒想呀?”帝晨兒長長吐了口氣,無奈的又晃晃悠悠轉了回來,呷了口清茶,望著紅棕色的桌麵有些無力道: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真的,從來沒有過……辰星子在時還不算強烈,可就是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我的心神便仿佛不受了控製,安耐不住的慌。”


    “要不要帶你去看醫師?”許久未曾插話的玉黛兒,眨著那雙抑鬱的眸子,弱弱的說道:


    “西岐的醫師很厲害的。”


    “……”帝晨兒愣了片刻後微微一笑道:


    “沒來由的病狀,醫師也無法對症下藥呀。”


    玉黛兒“哦~”了一聲,抿了唇,見他杯中見空,果斷的為其又沏滿了茶。


    阿紫似乎很看不慣她的這般作態,沒好氣的從玉黛兒的身上掃過,望著窗外自顧自的喃喃了一句:


    “無根之病,無救;有心之人,有意。”


    聞言,金豆皺著眉,傻傻問了句:


    “姐姐,這話什麽意思呀?”


    “這話與你無關,無需懂。”阿紫瞥了一眼不為所動的玉黛兒,輕哼了一聲。


    金豆“哦~”了一聲,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低著頭的玉黛兒。


    帝晨兒猛灌了一口清茶,站起身來,刻意張了張身子,扯開了話題:


    “等下便去南宮府吧,南宮哥哥可要好生的請我們吃頓大餐才是。”


    聽著帝晨兒突然地話鋒一轉,阿紫自顧自的又是冷哼了一聲。


    可是還未等南宮寒開口說話,晁林便直接插嘴阻攔道:


    “不可,萬萬不可~”


    ——


    ——


    西岐之西二百裏處,荒山野嶺之間的一座破敗祠堂內,突然憑空生起了八卦大陣,當八卦停轉之時,悵悵然的自其中飛出兩道身影來。


    是辰星子同韓洪海。


    二人駐足在祠堂前,回首望著那八卦,都有些悵然。


    此次,他們是從‘死門’出來的。


    這是數千年來獨獨一次自此門穿過。


    辰星子長長歎了口氣,片刻後將八卦收至了左手端著的羅盤之內,有些悵然的看向了同樣神色的韓洪海:


    “你本可富家一方,過著你喜歡的恬靜生活,此番一行,可後悔?”


    韓洪海果決的搖了搖頭:


    “漱金鳥斷然不會缺了金石,可若是能用一生的安定去報答他的恩情,那我此生便也了無所求了。”


    “淩雲十二,皆是如此啊……”辰星子深深吸了口氣,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


    “這是帝的命,也是我們的歸宿所求,隻是可憐了少帝,也可憐了白娘子。”


    “是啊~”韓洪海無奈搖了搖頭,似忽然想到了什麽,雙眼突然地明亮起來:


    “你不是算過了嗎?帝會留下親種,是……是白娘子的嗎?”


    辰星子頷首點了頭,目光深沉的看向了遠方:


    “帝種命運多舛,白與赤之間將永生永世得不到善緣的解脫……一水一火,那時唯一能護他們的將不再是我們淩雲十二,未來的事態究竟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一切……都要看少帝的選擇。”


    “你看到了他的天命!?”韓洪海一驚:


    “你隱瞞了他?!”


    辰星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的天命裏孤身一人,路途遙遠,岔路頗多複雜,我確實不能看到結局,這也許對他是件好事……”


    ……


    韓洪海稍稍鬆了口氣,沒由頭的一笑,旋即拍了拍辰星子的肩膀:


    “走吧~帝在呼喚我們呢!”


    愣了片刻。


    “走吧~”辰星子似被其傳染了一般,同樣沒來由的笑了一聲,旋即大步朝前而去:


    “去帝的身邊!”


    ——


    ——


    麵對晁林拒絕他們稍後前往南宮府,帝晨兒瞬間皺了眉,反問道:


    “為何?”


    “少帝莫不是以為武王姬發就是個傻子?”晁林皺了眉,指了指窗外道:


    “風風火火的惹來了這般多的事,更有妖族,魔族入侵了西岐,這事兒對於人類來說太過的嚴重了。更甚至,武王姬發根本不會徹底的堅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唐越。”


    帝晨兒“哦~”了一聲,思襯了片刻後問道:


    “他不能不信吧?不然又有什麽合理的解釋?”


    晁林一笑:


    “我們的計劃雖是最好的計劃,但卻並不是最全的計劃。唯一的漏洞便是南宮家的‘暮夜’,在這場權力的爭鬥中,沒有出現一個身影,換句話說,也就是所謂的,南宮老將軍妥協的太過明白了。”


    南宮家的暮夜,帝晨兒再兩年前便聽說過這個名詞,那時還是在淋漓之內,袁淼講述‘最後一戰’的時候,南宮寒插嘴提了那麽一句。


    對於暮夜,帝晨兒也僅僅知道,他是一個隊伍,一個隻聽命與南宮家的秘密軍隊。


    所以,帝晨兒並不明白,所謂的計劃漏洞指的究竟是什麽。


    晁林見狀,趕忙解釋道:


    “南宮家有三寶:西岐守備軍軍令,暮夜以及第一人南宮適。在這場明麵上是為權力爭鬥的戰爭中,南宮家的軍令被唐越強詞奪去,南宮適更是任由唐越指揮。


    暮夜自始至終就不曾露麵,更是說明了南宮老將軍早就做好了妥協的準備,或者說,早就知道了南宮家不會有事的結局。


    如果換做少帝您是姬發,那您難道就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偽嗎?”


    帝晨兒思襯了片刻後,頷首表示了同意。


    確實,這件事看起來很完美,但是又太過的完美了,完美到不做一絲一毫的反抗便能活著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所解救,確實太完美了,站在結局的立場來看,完美無瑕。


    可是這一完美隻能是針對結局來說,若是按照事情的推演來想的話,南宮家又成了忠心耿耿,誓死不反大周的角色。


    身為周天子,武王姬發無論是站在此事的結局來看亦或者站在事發之中來看,他都無法去證明,南宮家到底是忠心到誓死不還手還是完美到摻水。


    姬發猶豫未定,可是卻又無從去探知究竟,所以他既不會同意南宮家是忠,也不會去同意南宮家在此事中摻了水。


    所以,南宮家必然遭到姬發的猜疑,而這段猜疑卻不會有盡頭,除非是參與計劃的辰星子或者晁林,亦或者南宮適自己全盤托出。


    想到此,帝晨兒的腦袋就更大了。


    【淩雲十二妖,韓洪海。


    這個名字確實有些跳戲,但是這是咖啡答應過朋友的一個龍套名字。


    所以還請大家多多擔待,木馬~愛你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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