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結界處飛進來了三道身影,他們麵露自豪與高傲,分別高舉著三麵不同的旌旗。


    一麵金黃色的旗幟上鐫繡著一頭生有一對兒金翅的猛虎,姿態凶猛異常,那兩顆尖銳突出的獠牙更顯威嚴。


    一麵葡萄紫色的旗幟上秀著一頭看起來就貪婪的餓狼,兩眼大放綠茫,且在那頭餓狼的額頭處生有一顆紫色的月牙,熠熠生輝。


    一麵通體暗色如同夜幕一般的旗幟上一隻正振翅高飛的紅眼烏鴉正張著那奇長的鳥喙似在暗夜中肆意叫囂。


    前兩麵旗幟都不曾吸引晨兒等人的注意,可唯獨那麵紅眼烏鴉給晨兒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來。而且撐起這麵旗幟的妖,背後同樣收著一對兒暗色如黑曜石般的羽翼。


    晨兒不由得看了一眼正與白聰戰的火熱的十年。


    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十年好像也看到了那處的旌旗飄飄,猛地一怔!


    晨兒發現了這個細節,很快,十年便像擺脫逃竄一般,一掌擊退了白聰二人,隨之迅速的朝著晨兒飛回了。


    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對著陸湘琪再三叮囑,“千萬別受傷,也別再動用七彩萱花鹿的心頭血!”


    陸湘琪不明所以,問了為何,十年始終不說話,隻是看著那麵旌旗緩緩靠近。


    隨著三麵旌旗的出現,青丘結界處就像一口泉眼,大量的外族妖兵氣勢恢宏的闖入了青丘。


    腳下的天穹廣場一陣的騷亂,有人甚至還驚呼了一聲,“妖界四大王族齊聚了!”


    四大王族?


    晨兒隻知青丘和曾經在淋漓之內湘琪爆出十年身份時得知的暗鴉一族。


    若那如同遮天暗幕一般的黑旗是暗鴉一族的話,十年不應該興奮不已才對?為何會那般局促不安,心神不寧呢?


    青丘內,忽的一道流光衝天而起,擋住了那些闖入青丘的妖兵。


    晨兒定睛看去,那是黃子源。


    “青丘今日不接待外客!還請各位速回莫要逼得青丘大動幹戈!”


    黃子源的提醒他們似乎不曾聽得進去,結界處一輛鎏金邊的馬車淩空而行,遮簾也是在此時被掀開了。


    那是一個身著華貴紫袍的中年男子,他看起來很是的奸佞狡詐。


    他翹著二郎腿輕蔑一笑,“是你家主子發了斬妖大會的王族帖,難不成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黃子源當場就懵了,王族帖顧名思義,妖界四大王族之間邀請做客的帖子。可是黃子源並沒有接到狐帝或是親王的口諭,更不知青丘要舉辦什麽“斬妖大會”,故此他有些犯難。


    “諸位還請稍作等候,待我去稟明狐帝,這其中想必應該是有什麽誤會。”


    “不必了~”那紫袍男人無奈輕歎了一聲,“你不是白宇的狗,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黃子源一怔,怒瞪了一眼懸空而立的其他七位先前的四王五護法,他們此時正像迎客一般矗立著。


    黃子源一下子明白了,昨日還在天穹狐宮的大殿內猜測白宇到底是不是要反,今日他便已經策反了!


    一聲令下,黃尾狐族的守衛懸空而立團團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黃子源肅穆凝神,“諸位請回吧!我青丘狐帝從未發過王族帖!今日是一場鬧劇!”


    一台光鮮亮麗的轎子穿過了青丘結界,轎子的遮簾此時也是敞開著的,裏麵坐著一位身材魁梧,麵如黃蠟的雄壯男人。


    他的手中始終抱著一柄未出鞘的闊刀,他陰沉著臉,顯得有些不耐其煩。


    “喂!說是鬧劇的那小子你給老子過來一下!老子倒要問上一問,這來往的路程和時間到底是不是僅憑你這小子的一句話就能讓老子們回去的!”


    聲音雄渾,更具壓迫感。


    黃子源眉頭皺的很緊,就在此時兩道流光飛到了他的身側。


    是雪慕容和雪倫衝。


    此時的雪倫衝依舊顯得有些疲乏,可能一夜的休息也抵不上那耗去的氣力。


    雪慕容撐開了那把畫著《歲寒三友圖》的折扇,不慌不忙的質問道:“諸位,此時大駕青丘可是收到了我青丘狐帝帝晨兒的邀請?若不是,還恕在下無禮,你們可能都被騙了。”


    轎子內的男人抬起了頭,目露凶光就好似那麵老虎旗幟給人的氣場感覺一致。


    “去~告訴你家青丘狐帝,就說金翅虎王大駕青丘,讓他速來接駕!”


    黃子源雙手握成了拳,有些怒氣。


    雪倫衝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不要意氣用事。


    雪慕容扇著折扇依舊那般的淡然自若,他淺淺一笑,“妖界四大王族之間何來接駕一說?倘若虎王再貶低我青丘狐族,那想必日後再見,就需要在那戰場之上拚個你死我活了。”


    “哦?”馬車內的奸佞紫袍男人不屑一笑,插嘴道:“你們青丘狐帝算個屁呀?青丘狐族不還是白宇當家作主嗎?”


    一旁的雪倫衝同樣插嘴笑道:“青丘狐族的事情我們身為狐族子民當然比各位看的要清楚明白,且不說我青丘。您紫月狼族,不是還沒輪到您當家作主嗎?為何不見老狼王親至?”


    紫袍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見白宇何需老狼王親至?”


    “哦~說的也對~”雪倫衝手負與背,搖頭笑道:“瞧我這腦子,見我們狐帝才需要老狼王親至,原來你們見白宇呀,確實不配老狼王出麵。”


    雪慕容附和道:“倫衝不得無禮,好在你此時不是同老狼王講話,不然你就要被狐帝訓斥了。不過事到如今,他們若不回……”


    “住口!青丘何時輪到你們這些小輩兒當家作主了?!”


    忽的一聲雄渾之音,白宇已手負與背傲然出現在了雪慕容三人麵前,“紫月狼族,金翅虎族,暗鴉一族都是我今日的貴客,你們難道是心有不服嗎?!”


    青丘結界處又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的周邊陪護著三位老者。一位侍從打開了遮簾,裏麵出現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的體態修長,一對暗色如同黑曜石的羽翼收縮著。


    雪慕容幾人一驚,這人為何有些似曾相識?


    隻見那年輕男子跳下了馬車,虛空而立,三位老者接連站到了他的身後。


    男子對著正怒意滔天的白宇彬彬有禮道:“暗鴉一族令玨見過青丘的諸位,相比於在此地掙得口頭上的頭破血流,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們白帝何在。”


    白宇轉身一看,對其點了點頭,指了指天穹狐宮上方正打的激烈的身影說道:“不就在哪裏嗎?令玨大公子,為何不見你家父親至?”


    令玨無奈笑道:“家父同家姐去不周山遊玩了,故此暗鴉收到王族帖的時候他們不在家中。令玨又不敢失了禮節,故此才帶著家中的三位長老趕赴青丘的這場盛會,應該不失體麵吧?”


    白宇淺淺一笑,“當然不算。”


    暗鴉一族族長令石與暗鴉大小姐令玉喜愛遊玩,更喜暢遊不周山這是妖族內皆知的事情。更有傳聞說是這幾千年來的暗鴉一族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大公子令玨來掌控的。已經潛移默化的算是暗鴉一族的族長了。


    更有破天荒的傳聞說,令石和令玉之所以如此暢遊不周山不是因為喜歡遊玩,而是為了挽救二公子令翡的性命。


    令石生有三個孩子,長女令玉,長子令玨,次子令翡。


    傳聞說二子令翡已有千年不曾出現在暗鴉一脈的族內就是因為得了一種怪病。有呼吸,但千年來一直是不吃不喝昏睡在那暗鴉殿內。長子令玨幫忙管理政務,族長令石和長女令玉其實是在不周山尋找一種罕見的草藥,為的就是救醒次子令翡。


    但是傳聞終歸是傳聞,不可信。事實真相又是如何沒人知道。有時刻意散播傳聞謠言其實也是能夠起到保護族人的作用。


    白宇忽的全身妖氣外放,冷目對著雪慕容和黃子源威脅道:“今日白帝必死,你們最好站對了隊伍!否則死的不隻是你們,青丘狐族也會大變樣的!”


    雪慕容三人對視了一眼,始終擋在原地。


    合了折扇,雪慕容肅然問道:“你就這麽貪婪?不怕自己選錯了路?”


    白宇頓時間仰天狂笑,“我的路浩瀚無垠,過了今日這道坎兒,前途茫茫,你們最好不要執迷不悟!”


    氣氛緊張之中,一聲稚嫩,“是前途寥寥吧。白宇,執迷不悟的是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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