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一語沒有同意說是墨均,也沒有否定是他。因為此時終究還未真相大明,但是這份責任必須要告訴這些各脈的族長,還有這件事也必須告訴他們。青丘可也是出了叛逆。


    雪慕容撐開了折扇,肅然提醒道:“狐帝一語難下定論,可火狐和沙狐一個暗指,一個明說。這兩者的矛頭都在墨均身上。難不成狐帝還知道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青丘狐族出了叛逆,這可是大事。”


    晨兒點了點頭,伸出了三根手指,“嫌疑有三,其一:黑狐墨均;其二:青狐院教書育人墨先生;其三:白狐一脈白宇白寧!”


    雪慕容向前跨了一步,肅然冷目道:“狐帝!白宇要反可不是嫌疑,而是證據確鑿!”


    晨兒自是明白,其實無論白宇是不是證據確鑿他都要除了這個人,因為他很煩,很擋道,而且還對自己的舅舅小姨那般的無禮和尋釁滋事,此人不除,晨兒知道他坐不穩這個狐帝的位置。


    但是這句話若是從自己的嘴中說出,那無疑會讓旁人覺得是自己想要除了他。反而這句話是從雪慕容口中說出的,才對自己更有優勢。才不會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晨兒並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這般柔弱,其實若論心機,他倒是成熟的很多。


    晨兒皺眉問道:“證據何在?他可是白狐一脈,若證據確鑿,那確實無事。但是證據若是不充足,恐很難定罪。”


    眾人都看向了雪慕容。


    雪慕容剛正道:“狐帝主張狐族七脈平等,共創安寧輝煌。故此狐帝也不應覺得他是白狐就對其網開一麵。而且想必狐帝對白宇要反的嫌疑猜測是來自於屬下給狐帝的那個錢袋兒。”


    見晨兒點頭,雪慕容肅然道:“錢袋確實是屬下的不錯,但是那些個寫著白宇要反,三人關在鏡湖之下的內容卻並非屬下所有,而是住在白宇鄰家,被白宇嚴格看管著的白山夫婦所傳達的。”


    此話一出,天穹狐宮大殿內的整個氣氛再度變得沉寂了起來。白染也終於明白了,晨兒為什麽會突然就知道了南宮寒三人被關在了鏡湖之下,白貞匆匆而去的事。


    雪慕容見狀無奈笑道:“狐族子民都說白山夫婦最為怕事,其實不然,而是他們被白宇時刻監禁在了自己的宅院內。諸位也知,雪狐一脈有一產,是雪倫衝所開的解憂酒館,每日白山夫婦都會點酒,這是常態也是他們唯一與外界交流的方式。雖然有人跟蹤監視,但是這錢袋卻成了我們兩個之間傳達消息的重要途徑。也正是因為這樣狐帝您才知道了您的三個好友被關在了鏡湖下,而且我們正常的來往中,屬下也早已知道了白宇的野心和圖謀不軌。”


    紅老催促道:“說說看!”


    雪慕容點頭,“狐帝和親王可能有所不知,白寧為帝期間,狐族內莫名其妙一夜之間少了一十三位同是剛剛突破千年修為的狐族妙齡女子。當時成了一眾的難題也算是個如今的沉冤未了之事。然!這件事其實白山夫婦早就知道了真像,其實一十三位妙齡女子的突然消失,正是和白宇有關!是白山夫婦親眼所見,四王五護法將其抓來,而後帶著他們朝著院落後的鏡湖飛去了,至今未見這一十三位狐族妙齡女子再度出現,恐早已凶多吉少,死在了白宇的手中。”


    一直靜心凝神聽著雪慕容講述的白染忽的睜開了眼,他冷冷問道:“確定是一十三位而不是一十四位?”


    見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白染納起了悶來,“怎會少了一個?”


    晨兒見舅舅不解思襯,趕忙問道:“舅舅可是有了眉目?”


    白染搖頭道:“沒有。”


    話罷指了指雪慕容,“你繼續。”


    雪慕容吸了口氣,沉聲道:“還有一事諸位可能有所不知,但是狐帝親王應該知道。在數天前,獅王項義曾來過青丘,但卻連青丘的大門都不曾進來。”


    “可有此事?!”沙天瓊一語驚訝。


    眾人見白染點了點頭,也就知道了確實有此事。


    雪慕容合了折扇,肅然道:“聽白山夫婦如是說道‘白宇狼子野心,獅王項義傳達狐族之王要重歸青丘,自那時起,白宇便知道了白帝要現身,故此也在醞釀著一件大事,如何才能殺得了白帝!’。”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沙天瓊笑道:“就憑他區區八道劫痕的實力也想傷了狐帝親王?!不自量力!”


    袁淼也笑道:“管他是八道劫痕還是十二道天陽鏡!在白叔麵前那都不是個種!白叔揮揮手,死去吧~嘿嘿~”


    “十二道天陽鏡?!”墨天恒和沙天瓊異口同聲的驚聲問道。


    不等袁淼開口解釋,白染便不削一笑,“正如小淼所言,白宇哪怕就是十二道天陽鏡,在本王麵前那也不過是蜉蝣憾樹罷了。繼續說正事,切勿再跑題。”


    雖然晨兒聽不懂他們所說的這些境界實力,但是晨兒聽得出來,八和十二可是一個不小的差距。


    忽然,雪慕容躬身下跪,肅然請命道:“白宇牽連一十三條同胞之命,欲圖謀不軌設計親王,狼子野心圈困白山夫婦!此等三大罪,還請狐帝下令即刻捉拿白宇,還白山夫婦自由安寧,還青丘太平無憂!屬下願領著狐帝的尊命率人前往!”


    即刻捉拿白宇是晨兒此時最夢寐以求的事了,可是正當晨兒欲要欣然答應的時候,白染忽的站起了身來,淡然說道:“此事不急!”


    眾人皆是皺了眉頭,這還不急?


    白染豈能不知晨兒的心思?隻是此事在白染看來確實是時機未到,且是最好的時機未到。


    白染對著疑惑看向自己的晨兒點了點頭,隨之說道:“今日眾位也都累了,且外麵有故人親至,本王不想怠慢了他們舍身前來助青丘度過生死一事,所以眾位還請快些回家,好生休養生息才對。”


    話語落,天穹狐宮外五道身影已落在了大殿之前,徐徐朝著殿內走來。


    雪慕容還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紅老製止了。


    攙扶著雪倫衝,雪慕容有些不情願的走了出去。紅老等人也一並告退而出。


    項義邁著霸氣淩然的步伐站在五人的中央,手持著方天畫戟,火色披風搖曳。身邊跟著一個小巧的犬妖,這是貝貝。其次便是黑水大王,青風大王和紫火大王。此次大捷,項義命令黃沙大王在外掌管全軍,打掃戰場。


    與六脈族長和雪倫衝青戰青捷幾人擦肩而過,項義的英姿微微駐足,對著他們欠身一笑。


    幾人受寵若驚,趕忙拱手行禮,麵前此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霸王!而唯有青婆婆點了點頭,且眾人也知,她有這個架子。


    眾人走下了天穹狐宮,墨天恒抓著沙天瓊問個沒完沒了,因為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但是沙天瓊和紅老莫名其妙的都沒有告訴他,恐他心生擔憂,也怕他們說出此事會忤逆了狐帝的意思,畢竟狐帝也沒明說嘛。臨告別前,沙天瓊隻是告訴了墨天恒,墨均的手中持著黑狐一脈的至寶,長劍墨池。


    雪慕容一直陰沉著臉,心不在焉。


    雪倫衝調侃道:“怎麽?結局不是你想的那樣?”


    雪慕容點了點頭,“白宇當殺,也看得出狐帝想殺他。隻是礙於狐帝親王……畢竟他們同屬一脈,更有著堂兄弟的血緣關係!”


    一旁的青婆婆哂笑道:“狐帝親王可沒你想的那般簡單,依老身之見,他有著自己的打算,慕容狐兒就無需費神傷腦了。”


    話罷,青婆婆帶著青戰青捷先行一步飛走了。


    雪慕容依舊想不通,紅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容啊,你精通綱常律法,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可願意助老夫一臂之力呀?”


    雪慕容點頭道:“紅老請吩咐就是。”


    紅老告訴了他狐帝親王讓紅老去重修律法的事,同時雪慕容也欣然同意了。紅老有了他的幫助算也是能夠輕鬆了許多。不過他們相約卻在明日,畢竟今日狐帝也下令了,青丘子民今夜必須睡個好覺!


    雪慕容攙扶著雪倫衝告別了紅老,墨天恒匆匆回家欲找自己的兒子麻煩,沙天瓊受傷嚴重在妖氣耗盡的黃子源的攙扶下朝著沙天瓊的家走去了。


    紅老剛欲飛走,但見古樹之後竄出來一道嬌小的身影,直接從後麵用雙手遮住了紅老的眼睛,故作沙啞聲音,“猜猜我是誰……”


    紅老樂嗬嗬的一笑,“我的傻孫女欸,快下來,快下來。爺爺的腰可經不住你這般折騰……”


    正是小丫頭紅夕,她也沒有再折磨自己的爺爺,趕忙乖巧聽話的從紅老的後背跳了下來,攙扶著爺爺,笑著問道:“爺爺真的認可了那少年狐帝?”


    “難不成還有假?”紅老疼愛的在小丫頭的鼻梁上輕輕一勾,笑道:“明日啊,你隨爺爺去見一見狐帝,畢竟若不是狐帝大恩寬恕了我等的造反,還對你這丫頭上心,主動讓爺爺將你和墨先生交換,若非如此,你這小丫頭啊說不定還在某處受著苦呢!”


    紅夕嘟著嘴委屈道:“爺爺~我和那狐帝合不來!您何苦為難您的孫女呢!”


    “合不來?”紅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和藹笑道:“是誰聽到你紅空叔叔傳的狐帝之話後哭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怎麽?見到自己爺爺都不曾哭的那般的委屈,偏偏聽到了狐帝之話後心中的那份委屈止不住了?傻丫頭,狐帝沒咱們先前那般認為的不堪入目!是咱們呐,有眼不識了泰山~”


    小丫頭對著爺爺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沒心沒肺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向他低頭。白娘子還沒有向我們道歉呢~”


    “哎呀~”


    小丫頭捂著腦袋嘟著嘴,“爺爺~小夕知道啦知道啦~您何必打小夕的腦袋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夕隻不過是嘴硬嘛~”


    兩人同時一笑,街道上回蕩著爺孫兩個的嘻嘻笑語,逐漸的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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