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嘟著嘴“恩”了一聲,小聲低喃道:“她確實自私……我替她和紅老說情後,她都不舍得對我笑一下,還板著臉!就好像誰欠她什麽一樣!”


    紅娘聽到了晨兒小聲的低喃,語氣再次冰冷道:“你本就欠她!”


    “哈?!”晨兒滿臉的委屈和無奈,哼著鼻音撒嬌道:“我哪裏虧欠她了?!紅娘你說,我欠她什麽?!紅娘你處處向著她,難道你是紅夕的娘親呀?!”


    紅娘一直都是向著紅夕,當然晨兒也明白。隻要是他和紅夕之間的事,在紅娘那裏他永遠理虧,永遠都是紅夕更為重要。晨兒搞不懂這是為什麽。先前他脫口而出的那句“你是不是白洛的母親”一話到現在特別的後悔。他在想,如果將白洛換成紅夕會不會就能猜對,會不會油紙傘就會滑落,自己理所當然的就會揭開紅娘神秘的麵紗。


    紅娘冷冷一哼:“我說過了,我不告訴你的話你永遠猜不到我是誰!在你看來,其實我並不重要。”


    聽得出紅娘對於自己去猜她的身份這件事格外的生氣,但是在紅娘的最後那句話裏,晨兒聽到了一絲的失落,這種失落和“想得不可得”有著些許的不同,它更像是“想要抓緊卻抓不緊”的這種感覺。直白點來說,就是紅娘原本就有了她想要的,但她想要牢牢的抓在手中,卻又無力。


    當然,晨兒並不知道紅娘想要抓緊的東西是什麽,但他可以確定,這件東西確實在自己的身上。


    晨兒聳了聳鼻子,他不想紅娘生氣,傻笑著撒嬌道:“哎呀紅娘~我以後就不亂猜了還不行嘛?你瞧,你若是生氣了,我可就心理壓力更大了~因為我見不得女人生氣。”


    紅娘無奈哼了一聲,“你還想見多少女人生氣!”


    女人的腦回路就是和男人不同,明明說的是不想惹她生氣,可她卻偏偏話裏來話,揪著“女人”一詞不放。那個“女人”在晨兒的嘴裏指的是紅娘,而在紅娘的耳中指的就是其他。


    晨兒扯了扯嘴角,無奈道:“紅娘,你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話音落,紅娘依然輕哼了一聲,就像個賭氣撒嬌的小媳婦兒。一副不想和你說話的感覺,紅娘直接化為了火色的流光飛入了晨兒衣襟下的火狐玉佩之內。同時紅娘留下了一句話:“快些送她回家,不許再碰她一下!尤其是那對兒……”


    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音,可能紅娘也說不出口吧。


    晨兒呆在原地扯了扯嘴角,心中一陣的叫苦連天。


    不碰她怎麽帶她回家!?


    叫苦歸叫苦,晨兒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看著睡的安詳的勻兒,晨兒無力的垂下了腦袋,“加油……”


    輕輕點了點勻兒的肩膀,點了好幾下勻兒終於是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晨兒慶幸道:“勻兒不要再睡了,我要送你回……我……”


    話都沒說完,晨兒便妥協了,因為勻兒在“恩”了一聲後,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目前來看,攙扶著勻兒回家確實有些困難,能怎麽辦?隻能任她睡去,自己幼小的身軀將她背著回去了!


    辛辛苦苦的將勻兒背在背上,晨兒又叫醒了勻兒幾次,這幾次都是告訴勻兒抱緊他的脖子。


    勻兒這次倒是很聽話,可能她也知道這隨手就能做,不費吹灰之力吧。又或者是晨兒脖頸處的冰玉雪尾能給她冰涼的體驗感,且還毛茸茸的,是女孩子喜歡的感覺。


    晨兒見她終於如此,這才拖住了她修長的雙腿,就這麽背著她,一步一步的原路返回了。


    晨兒也好奇冰玉雪尾這次為什麽沒能將勻兒凍醒,就像之前袁淼好奇大暑之日的晨兒纏繞著毛茸茸的尾巴熱不熱一樣。冰玉雪尾拿在他的手裏,他瞬間變成了冰塊,聽他說,那時他全身肌肉和血液都凍僵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誇張,至少那時有白染在身邊,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孤獨的夜風中,背著美人孤寂的行走著,晨兒無聊的很。先前還自顧自的對著勻兒講一些先前在軒轅墳時候的捕獵糗事,可慢慢的沒人回應他也就索性不說話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想一想明日要做的事呢。


    比如查封的青狐院要怎麽解決?如何提防黑狐一脈的造反?如何穩固自己的地位?如何去找到紅夕?還有雖然是由自己的小姨去找湘琪姐姐,南宮和十年,但是晨兒也還是放心不下,所以還在想他們三個究竟在哪?會不會也是墨均抓了他們?


    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越想越頭大,但還必須要想。小小年紀的他自己都感覺他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可是話又說回來,誰讓他有一個那般的舅舅呢?給予他權力的同時,也給予了他應有的成長和壓力。


    此時背著勻兒,晨兒也隻能先原路返回到天穹廣場,然後再從天穹廣場出發尋找上午時分勻兒帶他所走的那條道路才能到那間茶館。這也是因為晨兒對青丘狐族還不熟悉的原因,故此走了不少的冤枉路,費了不少的冤枉力氣。


    他好想喚一聲大同,可是此時正直夜深人靜,他若是真的那般吼了一聲還不得被罵死?。


    晨兒稍稍吐了口無奈之氣,黯然道:“若是我習得了飛行的法術就不會這般累了吧……”


    這幾日晨兒確實也不曾再有時間靜下心來修煉過,雖踏入了仙途,但實力確實還是一個仙途小白,且不說對仙氣還未曾駕馭達到那種隨心所欲的地步。而且南宮寒也不曾教過他一些人類的法術,自己的舅舅也不曾教過自己對實戰有幫助的法術。晨兒能走到現在,還真要多謝了以往白染教他的劍術。玄天怒雖隻能熟練的運用三招,但對付一些小妖足矣了,大妖他遇到過,但是都是交由舅舅或者是身邊的十年和南宮寒解決了。


    “嗐……找時間一定要再去一趟人類世界,偷學點人類法術或者劍術也挺好的。”晨兒努了努嘴,自說自話又補充了一句:“恩,不過還需要等一切都安定下來再說吧。”


    世事無常,誰又能知道明日會發生什麽事呢?幸福會出其不意的到來,不幸照樣會攻其不備。


    ——


    天穹狐宮內,白染一人獨自殿內踱步。他看起來很是的著急,踱來踱去的就像屁股不喜歡座椅,腿腳不喜歡閑著一般。


    時而停下望一眼天穹狐宮外的夜空,捉摸不透的低喃一聲:“晨兒和小淼為何至今還不曾回來!”


    深深吸了口氣,他又坐立不安的踱起步來。


    晨兒在青丘,且身上還有冰玉雪尾,他不怎麽擔心晨兒的安危,隻是心中有些責怪,怪晨兒瘋玩到了如今這個時間點還不歸家。


    相比於晨兒在他身邊他可以有力的把控,但袁淼出行在外,顯然是白染目前十分擔心的事情。


    按照白染的時間規劃,袁淼應該在黃昏時分就能重回青丘,可是至今未回,白染心中隻有兩個猜測。


    如果不是因為迷了路那就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兩種情況對於他們皆不樂觀。


    若是袁淼不曾將話帶給項義,那美鷹大軍來犯之時定然是一場惡戰,青丘狐族也會損失慘重,很有可能會重創了青丘狐族的根基,元氣大傷。


    若是袁淼中途遇到了麻煩的話,且不說他有沒有將話帶給項義,單就說袁淼在白染心中的地位和白染賭在他身上的未來,對於白染來說這是最為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現在就有些後悔讓那兩個精怪跟去。因為精怪的存在會讓他們或多或少的增加遇到麻煩的幾率,白染覺得這是他做的最差的一次決定。


    白貞原本是在調查和尋找湘琪他們的蹤跡,可是白染卻擔心袁淼出事,故此已讓白貞出了青丘,去接應袁淼。如今白貞也去了一個時辰,若不是袁淼迷了路的話,那他們此時也該碰到了。


    白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了,總感覺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而且這件隱藏未現的大事很有可能令他有些難辦。白染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他隻是不想晨兒這兩日為青丘的犯難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晨兒的認祖歸宗和在青丘的長治久安是他白染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步。


    因為隻有晨兒安定了下來,沒了後顧之憂的白染便可專心應對封塵策妖和晨兒的命劫。所以晨兒的青丘狐帝之位必須要坐穩,並且要事事無憂!


    踱步的白染雙眼一眯,握拳道:“誰敢阻攔,本帝定殺之以絕後患!”


    在白染的心中,他的外甥已是這三界之內對他最為重要的兩個人之一。十六年前白染從自己妹妹手中接過晨兒的那一刻,白染便下定了決心,為他的安穩和快樂赴湯蹈火,哪怕萬死也無怨無悔。


    白染深知晨兒是半妖,同樣的走上了妖途仙道。


    在晨兒身上的秘密還不隻有這些,就比如晨兒具有那千年一輪回的曠世仙骨,雙瞳周骨……


    白染曾經在慶封大會時也說過,半妖都有劫難,現在的晨兒還不曾覺醒他體內的半妖潛質。若晨兒覺醒之時,必然會遭逢大劫,也就是他的命劫。


    那時三界會因晨兒而掀起一場風暴,白染在為晨兒籌備和策劃著能夠抵抗那場三界風暴的後備實力。


    所以晨兒的安穩和後備實力的凝結便需要從他的家鄉開始。青丘,必須要歸順了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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