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本帝”“本帝”的稱呼自己,晨兒還真覺得有些別扭,但是礙於自己必須要如此,還是忍下了笑。


    就在此時,雙峰最為挺聳的墨阿嬌挪步從茶館兒內徐徐走了出來。她原本還是詫異這為何突然就變得安靜了才從內屋裏走出來一探究竟的。當他看到青丘的狐帝時,趕忙加快了腳步。


    走到晨兒身前的墨阿嬌躬身行禮,肅然道“不知狐帝大駕,有失遠迎,還望狐帝恕罪!”


    晨兒還在思量這機敏女人是誰的時候,勻兒已快步跑了進來,對著她切切諾諾的低頭認錯般說了聲“娘,勻兒不聽您的話偷偷跑了出去,還望娘不要生氣。”


    晨兒這才頓悟,原來麵前這個雙峰波濤洶湧的女人就是自己好兄弟的娘親。他趕忙道了“平身”後,看著眼前不理睬勻兒滿是肅然的墨阿嬌溫聲說道“本帝與勻兒是好兄弟,如果勻兒惹得您生氣的話,本帝希望您不要怪他。因為本帝知道他是迫不得已才會偷偷跑出來見本帝的。就算是本帝為勻兒開脫了,好不好?”


    此話一出,不僅一向嚴肅的墨阿嬌愣了神,就連旁邊的那些黑狐長者也都紛紛驚的合不攏嘴,說不出話!


    晨兒自然不覺得剛剛所說的話有什麽可震撼的,可是這些話聽在數千年裏一直被稱作下賤的黑狐子民的耳中,那可就變得不一般了!黑狐一脈活的安穩自在已然是他們的奢侈,更別說還能有狐帝與黑狐子孫稱兄道弟這麽一說兒!哪怕是與白狐子孫交好那都是難上加難,難得一見的事情!所以他們都在暗自驚歎“這莫不是黑狐一脈即將到來的福蔭?!”


    墨阿嬌愣神後驚疑的求證道“狐帝您剛剛說什麽?與我家勻兒是兄弟?”


    晨兒默然的點了點頭,“對啊,我與勻兒是兄弟,這……這有什麽不可嗎?”


    “不不不,沒什麽不可的。”墨阿嬌連連搖頭,隨即肅然跪倒在地,同時那些已經坐下的黑狐長者們也都紛紛跪倒在地。


    晨兒驚愕,墨阿嬌怒瞪了一眼身旁同樣茫然的墨勻兒,見她也跪地才機敏的肅然說道“能得到狐帝您的認可,勻兒需代表整個黑狐一脈也得對您恭敬的行個萬福感恩大禮!黑狐一脈感念狐帝大恩!”


    話音落,整個茶館兒內皆齊齊朝著晨兒磕了三個響頭。一些老者們有的都不禁顫抖的流下了眼淚。


    晨兒環顧四周,茶館兒外竟也有一些過路的黑狐老者對著他跪地磕頭。惶恐的晨兒趕忙讓他們平身,可是他們偏不。


    晨兒有些為難,就在此時茶館兒的深處走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晨兒認得他,他便是黑狐一脈如今的族長,墨天恒。


    墨天恒對著晨兒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和煦的麵容肅然對著不肯起身的黑狐族人說道“莫要讓狐帝為難,你等還不速速起身?!”


    墨天恒的話無疑是為涉世不多的晨兒解了圍,當他們都站起身來後,墨天恒朝著茶館兒深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肅然道“還請狐帝移步陋室說話。”


    晨兒也知道自己若依然呆在這裏,無疑會打擾到他們的正常生活,所以在墨天恒的引導下,晨兒快步入了內室。


    這裏是一間地下隔層,擺設同那日自己被小夕一掌拍昏後,醒來時看到的那間房間一致。隻是這裏的燭火燭台要比那間房內擺放的多,所以也比那一間要亮上許多。


    墨天恒恭請晨兒入他平時所坐的唯一木椅,晨兒沒有拒絕,欣然落座。


    墨天恒和墨阿嬌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墨勻兒則是在晨兒的示意下來到了晨兒的身側。


    墨天恒率先開口道“狐帝今日大駕寒舍,無疑令寒舍蓬蓽生輝,墨某不勝感激。”


    墨天恒曾經也是身經過官場的人,這種客套迎合話自然也會說。


    晨兒笑著揮了揮手,故作疑惑的問道“墨叔叔,這一路走來本帝還真的發現黑狐一脈確實是生的身強力壯,可想而知戰鬥力也絕對是青丘七脈中首屈一指的存在。聽勻兒時不時地總在本帝身邊誇耀他的哥哥多麽的英勇,多麽的勇敢,故此今日來此地實則是想一睹您兒子的風采。隻是不知他現在何處啊?”


    話音間晨兒一直在認真的觀察二人的神色,他發現墨阿嬌除了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勻兒之外便同墨天恒一般的淡然自若。


    墨天恒轉身問向一旁的媳婦,“嬌娘,均兒現在何處?狐帝謬讚,還需喚他快些過來麵見狐帝才是。”


    墨阿嬌搖了搖頭,對著晨兒躬身道“狐帝,我兒並沒有勻兒說的那般神勇,隻是腦子一根筋,有事總愛出風頭兒罷了。今日我等也不知他在何處。所以可能會讓您失望了。”


    晨兒“哦~”了一聲,身旁的勻兒則遲疑的開口道“娘,哥哥的蹤跡娘一項了如指掌,為何……為何今日娘卻不知了哥哥的去處?娘!勻兒是在幫……”


    “住口!狐帝在此還輪不到你來講話!”墨阿嬌厲聲喝斷了勻兒的講話,墨天恒也習以為常了墨阿嬌在家的如此行徑。隻是此時有狐帝在,墨天恒暗自扯了扯她的衣角,輕聲提醒道“嬌娘,狐帝在此,莫要如此顯露本色……”


    墨阿嬌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隨即對著也被嚇了一跳的晨兒行了歉禮,肅然道“還請狐帝莫怪與我,平日裏對勻兒管教不嚴,她才會插嘴了狐帝與我們之間的對話。不過勻兒說的也有道理,我本身確實是對她哥哥的行徑了如指掌,可是近幾日確實不知他在做什麽,也不知他在何處。”


    晨兒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被厲喝的低下了頭不敢吭聲的勻兒後,對著墨阿嬌牽強一笑道“這幾日是不是他有什麽‘大事’要做?所以才會瞞著你們?這越來越讓本帝對他好奇了,若有機會本帝一定要去見識一下他。”


    話語間,“大事”一詞被晨兒著重的加強了語調,墨阿嬌依然淡然自若,可是墨天恒卻急忙對著晨兒拱手說道“狐帝,我兒怎會做什麽‘大事’?他不過就是一個莽撞孩童罷了,並沒有那般的本事。我黑狐一脈一項低調行事也是生怕得罪了您白狐一脈,有此為前提,我兒他定然也不敢去做什麽‘大事’。所以還請狐帝您放心!若狐帝您覺得我兒做了什麽對不起青丘狐族的事,還請狐帝名言,屬下定然會好好教訓我那愚蠢的孩兒!”


    看得出墨天恒很是的機敏,也許這和黑狐一脈數千年的卑賤有關。他不機敏,不洞察話外之音,何來的照顧好黑狐一脈的子孫呢?


    反倒是墨阿嬌這般的淡然自若,不由得讓晨兒覺察到了一丁點的回味。晨兒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一種墨均犯事的意味,墨天恒機敏察覺到了,墨阿嬌難道就察覺不到?如若真的察覺不到還好說,可是先前墨阿嬌在茶館兒內帶領黑狐子孫朝著自己行大禮時的那份心思卻有些同現在產生了分歧。


    那時機敏的墨阿嬌如今卻丟失了嗅覺,這裏麵不能說百分之百有著什麽,但八九已不離十了。


    晨兒並沒有挑明,反倒是故作遺憾的歎了口氣,“那好吧,既然如此的話,那便換做來日相見吧。”


    見墨天恒鬆了口氣,晨兒再次開口從容道“墨叔叔,其實今天本帝才知道勻兒並非什麽店小二,而是您墨天恒的小兒子。而且本帝還知道勻兒靠近本帝並非是為了其他。我看得出,他對本帝並沒有惡意。他隻是想著讓黑狐一脈重新入駐舊居,擺脫先前的那種窘迫困境。說句平常話,我同勻兒是兄弟,且我的初衷也是為了讓青丘狐族平等相待。所以勻兒能為了黑狐一脈踏出正確的第一步,我想隻要我們同心,那些白與黑之間的尊卑貴賤不久便會徹底的煙消雲散!您說呢?”


    墨天恒驚詫,不單單驚詫狐帝沒能看出勻兒其實是女兒身,同樣也驚詫這看起來年幼的狐帝竟然能說出這種諾大的話來。墨天恒竟有些無地自容與自己的女兒。


    看了一眼有些憂愁失神的女兒,墨天恒知道她現在還不想告訴狐帝其實她是女兒身,故此墨天恒也沒有點破這件事。畢竟年輕人之間的事,他雖然是父親但也沒權利去參與。


    墨天恒對著少年狐帝躬身行了大禮,肅然道“狐帝說的是,我墨天恒還不如我家勻兒懂事。墨天恒稀裏糊塗的一直隱忍做事,可是卻並未主動的向黑狐一脈的子孫爭奪來些許的尊重。身為他們的族長我確實做的不好。不過今日頓悟的也不算完,有了您的出現,墨天恒今日在此發誓!


    墨天恒願帶領著黑狐一脈力撐狐帝身側,為了我們自己,也為了狐帝的大義!黑狐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著墨天恒慷慨激昂的陳詞,晨兒肅然起敬站起身來!他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墨天恒的身前。眸子中閃爍著信任的光澤,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不管世俗與尊卑,肅然對著墨天恒行了一禮,“墨叔叔,今日有您這番話!我帝晨兒定然不會辜負了黑狐一脈對我的信任!我也定當會盡了我全部的力氣,將尊卑貴賤什麽的統統都拋出青丘!還青丘狐族一個安穩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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