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幾人就已經走出小吃街然後沿著路邊向北走去。王雨澤與穆寒煙在前牽著聰聰的手,其他幾人在後慢慢的跟著。白煞稍後也跟了上來,隻是手裏拎著一些東西。


    走著走著,聰聰忽然咯咯的笑出聲來,清脆悅耳的童聲讓穆寒煙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先是詫異的看著聰聰,然後開口問道:“聰聰為什麽突然這麽開心呢?”


    聰聰小臉笑嘻嘻的先是看了看穆寒煙,又扭到這邊看了看王雨澤,開口說道:“大哥哥和姐姐一人牽著我一隻手,真像爸爸和媽媽呀!嘻嘻。”穆寒煙雖然知道童言無忌,可還是被聰聰這句話說得羞紅了臉,心想自己都還沒有結婚呢,怎麽會突然有個這麽大的女兒呢?說完之後又偷偷的向王雨澤看去。隻見王雨澤也正在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穆寒煙立即低下頭摸了摸聰聰的頭發,掩飾自己的害羞。


    不久之後,幾人來到一個小區,可聰聰根本沒有進入任何一個單元,而是走到一個由車棚改造的住所麵前,然後輕輕的打開門,伸頭往裏看了看之後,這才扭過頭對著王雨澤和穆寒煙幾人招了招小手,示意他們也進去。


    白煞看見之後,緊走幾步來到王雨澤的麵前,將手裏的東西遞給王雨澤。“這裏是我剛才在飯店打包一些吃的,你給她們帶過去吧!”王雨澤伸手接過,內心卻再次為白煞的細心而感動。聰聰的幾句話,他卻記在了心裏,並直接將食物帶了回來。王雨澤用神識掃了一眼,發現裏麵有雞蛋湯,炒菜,還有其他幾個肉菜。


    白煞看了看已經進屋的聰聰,趕緊對王雨澤說道:“這個樣子看來裏麵根本坐不下我們這麽多人,你和弟妹進去就行了,我和大哥在外麵等你。”


    王雨澤衝著白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之後,這才和穆寒煙一起進到屋內。


    等王雨澤看清屋內的情況之後,再次感歎聰聰的生活過得是如此的艱苦。


    這是由兩件車棚改建的居所,中間已經打出一道門來。由於屋頂很矮導致屋內很是悶熱,可是王雨澤在屋子裏卻沒有發現電扇之類的家居,更別說空調了。緊接著便感覺到屋內還有一些潮濕,但沒有聞到任何發黴的味道。屋頂中間掛著一盞已經發黃的熾白燈泡,照耀著整間狹小的屋子,顯得屋內更是老舊,就連牆上都是下雨浸濕的痕跡,甚至還有大片大片的牆皮已經剝落。


    此時,在屋子的一邊,一名女子正趴在一個凳子上,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隻是她手裏仍舊拿著沒有做完的刺繡,在她的旁邊一個紙箱子裏,放著很多已經完成的刺繡與很多刺繡需要的工具。看來,聰聰的媽媽就是以此謀生了。


    聰聰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名女子身旁,輕輕的喊了兩聲“媽媽”。可那名女子卻是猶如沒有聽見一般,依舊一動不動。聰聰又輕輕的叫了兩聲,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這名女子。隨後,這名女子終於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這才慢慢的醒了過來。


    當看清是聰聰以後,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笑意,隻是這絲笑意裏蘊藏著無盡的疲憊。


    “是聰聰回來啦!還沒吃飯吧?媽媽去給你熱熱飯,一會兒就好!”說著正要起身去另一邊熱飯,聰聰立即拉住了她的媽媽,然後開心的拿出口袋裏的二百九十元錢,然後展示在她媽媽的麵前,“媽媽你看!你看!我今天把所有的玫瑰花賣完了,賣完的錢都在這裏了!”


    聰聰媽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二百九十元錢,半晌之後才心疼的摸了摸聰聰可愛的小臉,“我們家聰聰就是厲害,今天一天就掙了這麽多錢,比媽媽還要厲害!”


    聰聰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一般,開心的衝著她的媽媽一直笑。忽然她想起什麽似的,哎呀一聲,立即說道:“媽媽,媽媽,我所有的花都被大哥哥和姐姐買了,他們現在就站在門口呢!我也是被他們送回來的。”說著還衝門口指了指。


    聰聰的媽媽頓時一驚,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就扭頭看去。由於聰聰的媽媽一直是背對著門口,所以此時才知曉王雨澤的到來。


    當王雨澤看清這名女子時,瞬間就呆滯了。而那名女子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半晌之後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是雨澤嗎?”


    此話一出,旁邊的穆寒煙疑惑的看了看王雨澤,沒想到這名女子竟然認識雨澤。


    王雨澤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看著這個明明隻比自己大兩三歲的女子,此時卻已經頭發花白,手上都是被針過的痕跡。曾經的她是那麽的心高氣傲,在他們這群孤兒裏永遠都要爭第一。打掃孤兒院的時,永遠要打掃的最幹淨,學習時,成績一定要最好。雖然她一樣是孤兒,可是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想過放棄,她的身上在那時永遠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情。


    可如今,王雨澤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半晌之後才顫抖的開口問道:“陌姐?你真的是陌姐?可是你怎麽……?”


    張陌,也就是王雨澤現在口中的陌姐,學習永遠是最好的。王雨澤高考畢業的時候,張陌已經以很好的成績被當地的大學所錄取,雖然隻是一個一般的大學,但好歹也是一個本科,按理說生活不應該過的如此艱辛才對。


    王雨澤奇怪的不止這些,還感應到張陌此時身上的病情早已到了晚期,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可能也是因為聰聰的原因在咬牙堅持著,恐怕也是這股意誌,一直支撐她到現在。


    張陌聽王雨澤叫自己陌姐,立即確認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在孤兒院時,其中的一個小弟。伸出顫抖的雙手,慢慢的抓住王雨澤的胳膊,“雨澤,真的是你!陌姐沒想到真的還能再見到你!”說到這裏,張陌的眼淚就不停的掉了下來。


    王雨澤也是紅了眼眶,他一直記得就是眼前的張陌,在孤兒院時最是心疼自己,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總是會偷偷藏起來留給自己,王雨澤能感受的到,在張陌的心裏,恐怕真的是把自己當親弟弟一般的看待。


    “陌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當年我走的時候你明明已經上了大學,生活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呀?!”王雨澤詫異的問道。


    張陌抬起手摸了摸王雨澤的頭,猶如在孤兒院時的那般,然後開口說道:“你走了這麽多年,當然會發生很多事情,有什麽好奇怪的!”說到這裏,張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那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又扭過頭笑著對王雨澤說道:“還不快給我介紹介紹和你一起來的這位美麗的女士嗎?”


    王雨澤歎了一口,站起身來拉過穆寒煙說道:“陌姐,這是我的女朋友,也是將來的妻子!她叫穆寒煙。煙兒,這是我小時候在孤兒院時的姐姐,對我特別好。她叫張陌。”


    穆寒煙沒想到王雨澤在介紹自己時,會說成是未來的妻子,聽到這個稱呼心裏立即就是一甜,表麵上卻是伸出手對著張陌說:“陌姐,您好!我聽雨澤叫您陌姐,那我也就叫您陌姐吧!”


    張陌伸出手與穆寒煙握了握,開口說道:“穆寒煙?真的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以後你可一定要好好對人家!”很顯然,後半句是對王雨澤說的。


    王雨澤很認真的點點頭說道:“陌姐,我會的!不過,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張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叫過邊上一臉莫名其妙的聰聰,開口說道:“聰聰,你陪寒煙阿姨先在外麵坐會兒,媽媽有話和你雨澤叔叔說,你和寒煙阿姨在外麵等會兒!”


    聰聰小臉上全是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後嘟著小嘴說道:“沒想到媽媽認識大哥哥。隻是,為什麽忽然就變成了叔叔了呢!”


    穆寒煙笑著蹲下身子,將聰聰拉近懷裏笑著說道:“媽媽有事和你雨澤叔叔說,我們在外麵等等好不好?”


    聰聰看著媽媽與雨澤叔叔進去的身影,笑著對穆寒煙點了點頭,然後“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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