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哈哈的應付完董氏,待收到郭羅氏的口信之後李氏算是徹底被激怒了!這都是什麽親戚!怎麽就算是擺脫不掉了,想連那些貧民賤戶也不似這般的不要臉麵!


    這般大咧的伸手討要,真以為誰都該他欠他的麽!想大伯堂堂四品官員,後宅夫人卻這般沒臉的鑽營,也不知道他是否曉得,如果知曉這臉麵也不知還能否掛的住。被傳出去四品大員謀算已分家弟弟的家產,估計也算是一大笑談了。


    打發了老宅前來送信的仆人,李氏便把這是拋在了腦後,如果郭羅氏再繼續糾纏不清的話,也別怪自己沒給她留些臉麵了,定要捅出去讓大家說道說道。


    那邊德業在軍中接了李氏的家信,從頭到尾看的眉頭就未舒展開過,那一日許是帶了些情緒,對手下的兵丁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德業!是家裏有事麽?最近都待在大營裏不說,今早看了家信更是帶了情緒。”卓科泰不愧是深得將心的好首領,平時雖是一副大咧咧的樣子,可對每個部下都是關懷備至的。


    德業歎了口氣,道:“家裏沒有出事,反倒是手裏一個鋪子還賺了些許的銀錢!”


    這回換卓科泰不明白了,問道:“有了盈餘那是好事!怎麽你還唉聲歎氣的!?該不是你家這錢來的不光彩吧?”


    德業連忙否認,自家正經買賣,每一文錢都是帶著汗珠的,清白的很。本對原因還有些吞吐不想言語,大將軍如此一說倒不好再繼續隱瞞了。


    “哎,是家裏的長嫂,看著我家鋪子現在收入頗豐,便想著分上一份。可那鋪子是賤內幾年來費盡心血扶持起來的,又是家裏唯一的進項指望,如大哥一家真是有所困難倒也罷了,可長房將近十幾間的鋪子卻要來霸我們這一間,真是不願去想這是至親之人所為。”


    “你家之事我也略聽後宅的女人們議論過一二,不過既然分了家,那很多事情能遠便要遠著點。大丈夫做事要雷利果斷,婆媽行事哪能要得,孝敬長輩是孝敬長輩的,可其他事情卻要分清才是。你家兒子女兒都是好的,沒得讓他們也受了那些言論的影響才是。”


    卓科泰畢竟年歲較長,對生活也有一定的閱曆,幾句話便切中了要害。聽卓克泰話中帶話,便想起了之前李氏說過的兩個侄女名聲的事,略略一想便讓一直搖擺不定的德業心中定下。


    “前陣子皇上來尋,連連稱道咱們的將士們,過些日子的八旗演練,咱們定要在拔上一籌才是!你這幾天回家先規整下家事,之後便要一心撲在軍事上才是!這幾年兄弟們的辛苦都在此一舉,不能出現一絲一點的差錯的。”卓科泰重重的拍了拍德業的肩膀,對於這個小輩他是分外看重的,加之又與其嶽父李達力交好,所以才摻管了幾句人家的家事。


    德業聽了這事也是一抖擻精神,辛苦努力了這麽許久,就是為了這一次露臉,成敗便看此一舉了。為了不被瑣事打擾,德業抽了空閑與大哥把酒閑話了一番,也不知道德江事後是如何告知郭羅氏的,反正李氏再未被其煩擾過。


    德業不久後參加的八旗演練著實入了皇上的眼,論功封賞後也激起了上位者的一絲爭強之心,卓克泰將軍經過傳召之後,便叫了德業進府說話。


    “現邊關之外的小部有些蠢蠢欲動,皇上的本意是想仁愛治人,可蠻夷之人哪懂感恩,竟將聖上的仁心當好欺,一直在邊界騷擾百姓。這次咱們演武激起了皇上的熱血,便覺得再不可如此姑息,如他人再犯,便打算一舉殲滅以圖永逸。”


    德業不明白卓克泰將軍的一番話為何意,猜測的說道:“難道皇上打算沙場點兵?!”


    卓克泰搖頭,道:“皇上的意思是派兵先駐邊關,如有來犯便一舉攻破!戰爭勞民傷財,我大清有現在的繁盛實屬不宜,皇上聖意還是懷柔政策,如蠻夷之人還有良知,便也免去邊關百姓們的戰火之屠了。”


    “聖上仁愛!”德業向紫禁城方向拱手致禮。


    卓克泰又道:“承蒙聖心厚愛,此去駐守皇上將此重任交付與我,你近年一直在我手下聽遣,如你同意,定是要一同前往的!現在天下太平,能有機會掙得軍功不易,凡此次前去駐守的將領均是升官一級,如果真是兩軍交戰,更是論功行賞的。就算不然,駐守三年五載之後上麵也會有所犒賞!”


    因怕德業年輕,舍不得京城繁華與家業,卓克泰便將得益一一與他明說,這也是因為承著李達力的人情。當然也少不了後院婦人的幾句枕邊風,最近總是聽著她們叨咕這德業媳婦兒如何如何的,又敬長又賢良。想著這家有賢妻夫無橫禍,這少了後顧之憂的爺們兒才能更專注於事業。


    這麽好的機會德業當然是不會拒絕,道:“末將聽從調遣。”


    卓克泰見德業明白,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


    晚間時分德業便將此事說與李氏知道,李氏一聽心中便是五味翻騰,想自家這小日子剛是紅火,這夫君便要征戰。這女人哪比得上男人,男人心中裝有宏圖,雖有不舍溫柔,可更覺得男兒就該拚出一番事業。這女人則是不同,隻盼著與家人愛人相依相偎便可。


    見李氏垂淚,德業也是柔了一腔的英雄骨,道:“這機遇難得,將軍如不是看在嶽父的情分上,怕是這好事也輪不到我的,我又豈能辜負了嶽父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與將軍大人的提攜之意呢!況且為夫也想掙上一掙,讓夫人與慶哥兒嫻姐兒過的更無憂,叫那些欺軟的小人們再也不敢小瞧你們。”


    看來德業如此堅定還有些其他原因,想來與其大哥德江的談話並不愉悅。


    李氏自是明白夫君的心思,她自己又何嚐不是也在為這個家努力著,抹了抹眼淚兒李氏扯出笑容,道:“妾身明白夫君的心意,夫君一腔熱血要回報國家,妾身自是支持。隻是夫君在外也要切記,家裏的人盼著夫君平安歸來,做事切要量力而為不可魯莽才是,就算無那些軍功夫君也是孩兒們的好阿瑪!”


    李氏最怕的就是德業前去便要開戰,到時刀劍無眼豈能讓人不擔憂,如是駐守就算年頭長些也是無妨了,夫君有官階在身是可以攜帶家屬的。


    德業自是不知道李氏的心中想法,要說每個男人心裏都有潛藏的暴力因子,對打殺之類的事情分外熱衷。德業現在雖也是不舍家中,可想到要去邊疆殺敵,保家衛國,也是激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能提槍上陣,一展抱負。


    第二日順嫻與順慶也知道了阿瑪即將征戰的消息,順慶已是懂事,自然知道其中潛藏的危險,順嫻更不用說,就算沒吃過豬肉,前世也看過不少冷兵器時代作戰的電影電視,知曉其中的厲害。滿家的氣氛頓是一片低迷,紛紛憂心不已。


    反觀德業是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了,嘻嘻哈哈跟沒事人一樣安慰著妻小,雖知道他這是在安慰家人,可讓人見了也是忍不住想說上一句心大。


    “額娘,阿瑪這一去如無戰爭倒也罷了,如真是兩軍交戰,定是藥品匱乏的,咱們不如多為阿瑪準備些刀劍傷藥吧。”見李氏著手準備要與德業出行的衣物,順慶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可見這男人女人的見識不同了,女人就曉得些衣食住行,男人就算如順慶一般大小也有些戰爭常識。李氏一想也對,順慶便把能用到的藥報與她聽,什麽止血啊,消炎啊,防瘧疾一類的。


    順嫻也沒閑著,腦袋裏想著能給德業準備些什麽,對著這便宜老爸這些年下來,也是感情分外深厚的,更別提德業還對自己如此的好,愛女兒更甚過兒子。


    記得以前在哪看過說穿絲綢的衣物能減低刀劍的傷害,德業是武將,兩軍交戰時定是不能穿身絲綢褂子上前殺敵了,不過倒是能做成裏衣。便朝李氏要了匹上好月牙白綢,說要與阿瑪做兩身裏衣穿戴。


    順嫻的手巧,李氏自是放心讓她製作,隻是有些納悶,以前這女兒總是勸說棉布裏衣穿著舒適,怎的這會兒又改做絲綢的了!!


    絲綢裏衣還未做得,順嫻又如福至心靈般想起了樣物件——鎖子甲!!這東西雖不是刀槍不入,怎麽也頂得上半件鐵甲,卻又輕薄穿在戰衣裏也是使得的。可現在可沒人會打造精鋼,隻能用純鐵代替,雖是效果會打些折扣,可做件馬甲護住心脈咋也能比那巴掌一塊的護心鏡強上些許。


    這事兒光自己是搞不定的,順慶也是阿瑪的兒子,自然是要出份力的,便把想法與他一說,順慶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這鐵絲扣之事交給他去尋製。


    別說順慶做事還挺有效率,三五天之後偷摸提了個麻布袋子溜進了順嫻的院子。一把將東西扔在地上,順慶自顧倒了杯茶水灌了進去,一口氣喝了大半壺還道那茉莉花茶水太甜些。


    “也不知道多些能夠做你說的馬甲,便讓匠人多打了一些,可是夠分量的,如讓阿瑪將這些東西都套在鐵甲裏怕是沉死人了。”


    順嫻看那一麵袋的鐵扣,心道孩子真是實誠,這麽多怕是十件八件的材料都夠了。不過這順慶現在真是強壯,因之前倆人說了要給德業個驚喜,估計孩子是自己把東西提拎進府的,雖是滿頭大汗的,可能倒騰進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這鐵扣做的大小一致,表麵也算得光滑,順嫻誇獎道:“這些可是用不了的,十之一二便也夠了!真沒想到哥哥倒是尋了個能人,這物件大小相同,可是省了不少後續製作的麻煩了。”


    順慶聞言一臉自豪的說道:“那可是,打聽到有這位巧匠之後,我與小舅舅與景泰可是好頓尋找的,最後才在那邊角胡同裏找到這位高人!又求了許久外加景泰家的兩壇子好酒,那師傅才勉強同意幫著做來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平淡的清穿小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小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小仙並收藏平淡的清穿小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