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屬下有話說。”當所有的議題都說完之後,帶著麵具的邢宮主突然開口道,正要起身告退的各位宮主紛紛又坐了回去,年輕女子微微詫異了一下,然後點頭道:“邢宮主有話就說吧。”


    “是,主人。”麵具男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起身,走到中間突然正式的下跪道:“按照門內規矩,如果前任宮主死於非命的話,繼任的宮主就有責任去查清楚前任宮主的死因,並以此來作為立足宮中的第一項政績,而現在新任的淩宵宮主已經有了著落,屬下懇請主人發令,讓新任的淩宵宮主盡快查明莫娜宮主身死的真相,將凶手緝拿歸案。”


    刑宮主這番話一出,不少人全都抬頭瞄了年輕女子一眼,本來這件事情就充滿了疑點,莫娜死的奇怪,調查過程更奇怪,而最讓人大跌眼鏡的卻是明明有個可以平息這件事情的替罪羊,但是主人卻親自出麵擺平了他的嫌疑。


    而如今這個人更是一躍成為淩霄宮的主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重提舊事似乎不合形勢,但是這邢三刀公然在這裏提出來,無非是想把這件模糊了的事情明朗化,使得主人不可退避。


    “邢宮主,這乃是新任淩宵宮主的份內之事,不用主人親自下令把。”飛景突然開口道,年輕女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不是麵紗遮著,隻怕早讓這些人給看透了。“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刑宮主提出來了,那麽我下令就是了。”


    年輕女子應道,麵具男這才行了個禮,然後退了回去。“好了,沒其他的事了吧?”年輕女子似乎有些累了,語氣中帶著倦意的問道。


    眾人都識趣的沒有應聲,飛景卻是眼睛閃爍了幾下,抬頭回到:“稟告主人,屬下還有一事。”“哦,請說。”年輕女子按捺住了心中的不耐煩,語氣平淡的問道。“芍藥宮主已經被劫走兩天,是否應該啟動救援機製?”飛景這話一出口,幾名宮主的臉色不禁變了,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如畫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救援機製的建立無非就是應對如今現在的局麵,葉大人如今還沒有進展,再拖下去隻怕會使得芍藥宮主有生命危險。”飛景繼續說道,年輕女子的眉毛不禁鎖了起來,救援機製始建於自來門叛變之後的第二年,因為那一年裏不斷的有門內人員遭受綁架跟失蹤,所以那一代的長生門門主就召集各宮宮主籌建了這個救援機製。


    名字聽起來似乎很複雜,實際上這個機製就是十二宮聯合機製,長生門十二宮各行其事,各執其政,而這救援機製一旦啟動,不論哪個宮都必須將自己的力量貢獻出來,然後聯合在一起同時去處理突發的事件,這個機製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幫助長生門解決了不少跟自來門的爭端,後來隨著雙方的鬥爭日久,救援機製開始漸漸的變樣,發展到如今,它實際上是一種換人的手段。


    自來門因為叛逃出了長生門,遭到了長生門的大力封殺,所以各項資源都十分的匱乏,而救援機製則變相的可以同自來門進行談判,然後由十二宮通力貢獻,集體出一個合適的價格,或用物資或用能量石換回被劫走的人員,這一機製雖然從很大程度上保證了被劫走之人的人生安全,但是隨著它一次一次的成功,也使的長生門相較自來門越來越弱勢。


    年輕女子之所以一直沒有啟動救援機製,就是想借芍藥這件事情大動幹戈,幹脆興起十二宮之力,合力將自來門一舉鏟除,就算不能鏟除,也要將之打得無力威脅長生門才行,正是因為心裏有這個打算,年輕女子才一反常態,一直都沒有動用慣用的救援機製,而其他的宮主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苗頭,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大肆的渲染,所以整個長生門看起來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麽一樣。


    如今飛景當麵提出來,無疑讓年輕女子直麵這件事情,輕歎了口氣,年輕女子看著飛景道:“想自來門反叛已久,非但沒將其鏟除,反而使得他們這些年愈演愈烈,如今更是膽子大到綁架宮主,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救援機製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囂張與貪婪,所以我決定,這幾日準備之下,傾盡十二宮之力,將自來門連根拔起~!”


    女子身子很單薄,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氣勢淩然,在場的人聽得無不是精神為之一震,但是飛景並沒有被年輕女子的豪情壯誌所感染,而是微微撇了撇嘴,歎息道:“主人想的實為根治之策,但是如今被劫走的是芍藥宮主,她自幼沒有經過任何的武技訓練,對於術法更是一竅不通,屬下擔心,她未必能夠熬到我們出兵,而且,我們一反常態,陡然出兵襲剿他們,勢必會讓他們得到消息,到時候恐怕不但救不到芍藥宮主,反而會害了她的性命。”


    年輕女子的一番話縱然不失為勇氣之舉,但是飛景嘴裏說出來的才是真正的現實,要剿滅自來門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真的如她所說召集十二宮之力,也許到時候兵還未出人就已經死了,而自來門千年來躲藏之法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隻要讓他們躲過了合力的這一次剿滅,以後隻怕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飛景宮主所說很有道理,但是自來門始終是本門一個大毒瘤,不除去的話隻會愈加的嚴重。”麵具男開口了,年輕女子的眉頭再次深鎖了一下,“難不成我們一直靠這救援機製苟且下去?任憑那些叛徒獅子大開口?”極樂宮主瞪大了眼鏡,極其不爽的反問道。


    “打是一定要打得,但不是現在。”麵具男冷哼了一聲,然後看著年輕女子回到:“屬下有一計策,如果實施的好的話,既能救回芍藥宮主,又能消滅自來門的叛徒~!”“什麽計策?”年輕女子眼前一亮,急忙追問道。


    麵具男頓了頓,然後分析道:“自來門劫走芍藥宮主,無非是跟以前一樣勒索一些物資,主**可一麵跟他們談判,假意啟動救援機製,而另一麵則悄悄動用十二宮,準備力量,等到時機成熟,一舉攻入自來門,自然可解多年之憂。”


    “假麵之計,妙~!妙~!妙~!”神機宮主一臉興奮的應道,其他幾位宮主聽了也是紛紛點頭,但是年輕女子的神色並沒有緩解多少,這個計策是好,但是前提是長生門裏沒有人跟自來門通風報信,而年輕女子真正的打算實際上是要犧牲芍藥,然後借助她的死激發起長生門埋藏起來的怨恨,借助哀兵一舉成功,如今被邢三刀這樣一攪和,她勢必要重新部署。


    “你們都同意邢宮主的計策?”年輕女子輕聲問道,幾位宮主一個接一個的點了點頭,心裏輕歎了口氣,年輕女子神色一振,然後開口道:“那就依邢宮主所言,各宮從今日開始積極備戰,具體的出戰日期,我會另行通知,就這樣,散了吧。”年輕女子擺了擺手,那纖細白嫩的手指從袍袖下漏出來,似乎籠罩著一層光澤一般的晶瑩聖潔。


    “諾~!”宮主們紛紛起身退了出去,如畫跟如水也不例外,等到所有人都不在視線範圍內了,年輕女子才摘下了麵紗,一臉的氣惱,“烏雲子,飛景這個女人是在誠心跟我作對。”烏雲子就站在年輕女子身後,聽得主人不服氣的喝罵,那可愛天真的笑容完全不見,而是一臉老成的回到:“主人切忌不可動怒,飛景實力雄厚,這個時候不能動她~!”


    “難道就由著她在這大殿之上如此欺辱我?”年輕女子氣的花容都有些變色,那美麗脫俗的臉上滿是不服氣跟怨恨,“主人,您忘了老主人的話了?”“父親的話我怎麽能忘,能忍則忍·!”年輕女子歎了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雙眼裏滿是不甘的看向了前方。


    “但是至少她沒有如願以償的推如畫上位,如果如畫掌控了淩霄宮,那麽將有五位宮主站在她那邊,如此說來,主人並不是太吃虧,隻是烏雲子對那凡人沒多大的信心,他會不會搞砸你的計劃?”烏雲子勸解道。


    “我何嚐不知道如畫早已經站在了她那邊,想起來就覺得可恨,莫娜是那麽的重用她,連獨門絕技空間禁錮都教給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會向飛景靠攏~!”年輕女子說道如畫的時候,眼裏冒出了幾絲不喜。


    “自打本門創立,各宮之間就一直在勾心鬥角,要麽拉幫結派,要麽互相排擠,如畫姑娘隻是選擇了飛景宮主而已。”烏雲子很是中肯的說道。“不過主人這步棋走的也非常妙之,推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有緣人來,他在這裏一無根基二無資曆,對於任何一方都沒有利益損害,讓他擔任淩霄宮的宮主,無疑是最妥當的辦法。”烏雲子接著稱讚道。


    “我知道莫娜身死的時候我就料到這其中一定少布了飛景的參與,隻是一直沒有證據,莫娜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豈會讓淩霄宮落在飛景的手中~!”年輕女子眼中帶著殺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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