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這麽晚趕過來。”龍雨望著易水寒到,易水寒沒有回答,而是將厚厚的一遝資料遞了過去,龍雨狐疑的翻看了一遍,不解的道:“這能說明什麽。”易水寒隨後又遞了一張紙過去,紙張上已經勾勒好了所有的信息,並且將之整合了起來,“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他~!”龍雨不禁怒聲道。


    “大哥,現在進宮麽?”易水寒問道,龍雨按耐住了心頭的怒火,低聲道:“不,明早再去,以免打草驚蛇。”杜府後花園,這裏以前是天京有名的家宅花園,後來蘇護上台之後,杜房良的家門就再沒有向旁人開放過,這處花園,也在沒有人來過,但是現在,寂靜的花園下麵,卻是燈火通明的景象。


    身材健碩的軍漢們緊張的勞作著,地洞裏溫度很高,叮理當啷的打鐵聲跟人聲混雜在一起,使得這裏格外的氣悶,杜房良從暗道走了進來,一個軍官摸樣的人迎了上來,“大人。”軍官行了個禮,杜房良點了點頭,“準備的怎麽樣了?”“五千副鎧甲已經完成了四千副,還有一千副馬上就可以完工,兵器弓箭什麽的,正在加緊趕製當中。”


    “嗯,很好,加快速度。”杜房良點了點頭,這個隱藏在花園下麵的地洞隱藏的很深,穿過大大的兵器作坊,轉過後麵的倉庫,杜房良來到了幾個鬥聖把手的小門跟前。


    “大人。”幾人齊齊施禮道,“嗯”杜房良微微點了點頭,一個鬥聖趕緊從後麵的架子上取過來了一個水晶頭套,頭套成圓形,看上去有些怪異,杜房良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將頭套套了上來,"開門。”杜房良做了個手勢,門“刷”的一下打了開來,濃重的水汽頓時衝了進來,門外就是水,但是好像被什麽擋住了一樣,沒有溢進來。


    水中有一條通道,用鋼扣連接在一起,杜房良打了個手勢,一個魚躍就跳入了水中,順著那個通道又走了,門重新合上,幾個鬥聖互望了一眼,“你們說,大人每天遊過去,那裏麵到底是什麽人啊?”一個鬥聖忍不住猜測到,“是不是大人的相好的?”另一人臉上露出了惡俗的笑容。


    “切,肯定不是,大人至於這樣藏個相好的嘛,我猜呀,那裏是大人的藏寶閣。”另一個鬥聖兩眼放光的道,“都別瞎猜了,做好自己的事情。”一個看似是頭頭的中年人睜開眼睛嗬斥道,幾人立即閉上了嘴,目視前方,不敢再胡亂猜想了。


    “咚咚咚”一連敲了三遍暗號,石門才打開,杜房良一個猛子衝了進去,一把拔掉了頭上的罩子,瘋狂的大口吸起了氣,“怎麽回事,今天為什麽這麽遲開門?”杜房良臉色不悅的道,剛剛差點沒把他憋死,好在他平日裏都有練習憋氣。


    開門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子,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是李顯那個時候的宮中服裝,“杜大人莫要責罰,陛下又在發怒,幾位大人都被喚了去,奴婢來的遲了。”杜房良冷哼了一聲,站直身子道:“陛下為何發怒?”女子手指揪著衣物,嘴唇哆嗦著,吭吭唧唧的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算了,我自己去問。”杜房良沒興趣再問她,徑直走了進來,這裏雖然是水中底下,但是建造的卻十分奢華,牆壁上地麵上,所有的布置裝潢都跟翔龍的皇宮有一拚,還未走到大殿,杜房良就聽到了暴怒的罵聲:“都是一群廢物,朕要你們有何用~!廢物~!廢物~!廢物~!”


    停下步子聽了一會,杜房良搖了搖頭,走了進去,一個百來平的大廳裏,擺設頗有些像是翔龍皇帝上朝的大殿,在龍座上,一個身材發福的年輕人正聲嘶力竭的罵著站在地下的二十幾人,一個身著宮裝的美貌女子不停的小聲勸著。


    “臣見過陛下”杜房良高聲喊道,這才使得喝罵聲停了下來,那人向著杜房良望了過來,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杜太師,今天你可來的遲了。”三皇子麵色不愉的道,杜房良拱手道:“臣家中來了客人,是以來遲,請陛下恕罪。"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朕便不怪罪於你,你且說說,朕的江山,什麽時候能回到朕的手裏。”三皇子的麵容有些癡狂,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個一直在小聲勸著他的,真是葉文昊朝思暮想的新菲郡主,誰也想不到,神秘失蹤,已經被認定人間蒸發的三皇子跟新菲郡主,居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杜房良的府中。


    “殿下恕臣無能,如今時機未到,隻怕還得等等。”杜房良回到,三皇子的神色立馬陷入了癲狂之中,"等等等~!朕還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等多久~!”說著,怒目看向了站在下麵的那些護龍小組成員的身上,“你們都是廢物,廢物~!”三皇子幾乎是跳著腳在大罵著。


    杜房良臉色相當的淡定,似乎司空見慣了一樣,等到三皇子罵累了,他才徐徐的的叮囑了幾句,然後詢問了一下護龍小組關於三皇子的起居情況,這才退了回來,“杜太師。”新菲郡主追了出來,杜房良頗有些詫異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問道:“公主有事?”“哥哥他最近心情不好,希望太師不要介意。”新菲郡主滿是歉意的說道,說來,他們能活下來都全靠杜太師,要不是他狸貓換太子,他們現在早變成一堆枯骨了。


    除此之外,杜太師還答應哥哥拿回他的皇位,如此的大恩大德,即使是臣子,也無以為報,所以,新菲郡主特定跑來向杜房良致歉,杜房良爽朗的一笑道:“公主多慮了,杜房良乃是李家之臣,世代終於李家,君即為天,陛下不論做什麽,臣都不會有怨言。”“太師大人有大量,還是對不起了。”新菲郡主依舊道謙道。


    “對了,郡主托我大廳的人我已經打聽到了,如今人老了,記性不太好了。”說著,杜房良從袖管裏掏出了一個羊皮卷軸遞了過去,新菲心裏一動,連忙感激的稱謝,杜房良施了個禮,就自己離開了。


    捏著手裏的卷軸,新菲又不敢打開了,外麵的世界變成了什麽樣她根本不知道,她隻知道,龍家被汙蔑成了叛臣,正在跟蘇家打的如火朝天,而掛念的那個他,不會有事吧,想到他那彪悍的身軀,以及大男孩一般純真的笑容,新菲的心裏就流過了一趟暖流。


    她是個女子,也是個沒有選擇的女子,當初被急招回京,她連告知葉文昊一聲的權利都沒有,風雲突變,父親意外身亡,哥哥也被捧成了個傀儡皇帝,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直到以為解脫的時候,卻再次的逃出生天。


    來到這裏,哥哥談論政事的時候已經不允許自己在場了,新菲並沒有察覺出異樣來,直到她喜滋滋的攤開卷軸,才發現,原本自己熟悉的那片土地,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自己揪心掛念的他,也早已不是那個衝動而又純真的大男孩了。


    文昊哥哥,新菲懷抱著卷軸,腦海裏滿是葉文昊的影子,在這昏暗的燈光下,漸漸的睡了過去。三皇子的寢室內,男子那如獸吼一般的發泄聲跟女子嬌喘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使得室內春色滿園。


    “我的,我都會拿回來~!你的,我也會拿回來~!”三皇子的雙眼盯著眼前兩團搖晃的山峰,低聲喃喃著,至於他夢話一般的呢喃,身下的女子根本不懂其中的意思。


    第二日一大早,龍雨就早早的進宮了,他先是來到了母親的寢宮請安,水柔兒很是高興,派人去將龍戰天喚了過來,一家三口吃了一頓早餐,飯吧,龍戰天就跟龍雨走了出去,漫步在了這偌大的皇後宮中。


    “父親,我查到了一些東西。”看著逐漸飄落葉子的大樹,龍雨低聲道。“哦,查到了什麽?”龍戰天側目問道,龍雨雙手將一個卷軸呈了上來,龍戰天一臉的狐疑神色,兒子如此正式的呈上著卷軸,難道這卷軸裏有什麽驚天大秘密不成。


    卷軸打開,龍戰天是越看越驚心,半晌,合上卷軸,龍戰天才歎了口氣道:“這天下著實不好坐呢。”“父親,兒臣建議,斬草除根。”龍雨的眼裏閃過了一道寒光。“再等等”龍戰天舉了舉右手道,“杜房良這顆大樹一定要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是蘿卜帶出泥,躺倒一大片,且看他回朝後有何動作吧。”龍戰天終究是皇帝,他要考慮的比龍雨多得多,龍雨的道杜房良結黨營私的證據,第一個念頭就是殺,而龍戰天則不是,他想的是平。


    從皇宮裏出來,龍雨長出了一口氣,他現在才真的意識到,皇帝這個職務到底有多累人,當年的父親是多麽快意恩仇的人,如今在那個位子上,這個不能做,那個不敢做,這裏要考慮,哪裏要照顧,這不僅僅是需要智慧,還需要精力,他明顯的感覺到父親有了蒼老的意思,如何分憂呢?


    龍雨思來想去,隻有讓那位智計天下無雙的鬼辯醒過來,也許才能給父親分擔一些憂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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