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憋屈地幔卻不能理解,地幔認瓶不認人,誰拿著瓶子誰就是敵人,牛頭一掌擋住了地幔,換來的卻是地幔狂風驟雨的攻擊,地幔追了龍雨半天,卻是沒打到龍雨,眼下反而被牛頭打了一掌,那火騰騰的就上來了,大頭一甩,強橫的力道逼得牛頭不得不往後退去。


    “嗡”的一聲響,地幔額頭的尖角緩緩的亮了起來,就如打開的燈盞一般,沒一會兒就變成了耀眼的聖白色光芒。牛頭一望,眼裏閃過一絲懼色,電光毒龍鑽~!這麽有名的招術,乃地幔的看家招術,如今看來,地幔已經準備拚命了,牛頭一掃剛才那張狂的模樣,大手一攤,將手裏的玉葫蘆就向地幔遞了過去,地幔一瞧見那一抹綠色,情緒立刻就平靜了下來,額頭尖角上的光也隨之暗了下來。


    “刷”的一下,那玉葫蘆,在牛頭跟地幔的注視之下,憑空消失在了牛頭的手掌之上,龍雨嘴裏喘著粗氣,緊張的滿頭大汗,心念一動,就將那葫蘆收回了儲物戒指當中,小心翼翼的往旁的方向掠去。


    之前把葫蘆甩出之後,龍雨當機立斷的開起了碧水金晶甲的隱身功能,同時將妖姬也給收了,隱身之後,龍雨就待在原地沒敢動,因為,他不確定牛頭能否看破自己的隱身,因此,靜待在原地,屏住了所有的氣息,眼看著牛頭跟地幔對撞了一記,卻並未發現自己,龍雨心裏大定了,看來,摩昂給的這件衣服,隱身能力要比自己猜的要高上很多。


    血煞眼開啟的龍雨,不單凶狠暴戾了很多,就連性子也多了分狡詐,扔出葫蘆是為了轉移地幔的攻擊目標,眼看此時轉移成功,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葫蘆給拿了回來,葫蘆到手,龍雨隱身就溜了。“哞~!”牛頭大吼一聲,手裏的三叉戟就向著四麵八方舞了起來,片刻的功夫,那叉被他舞的如飛速旋轉的大風車一般,“嗖嗖”的細小氣刃,宛若一把把飛刀一般,迎著四麵八方射了出去。


    龍雨雖然已經開溜,但是他真元畢竟告竭,速度比之前麵來,那是慢了好多。身上一陣刺痛,龍雨當下就被撞得往前飛了出去,牛頭打出的氣刃雖未破開金晶甲的防禦,但是剩餘的力道還是打在了龍雨的背後,宛若被萬箭擊中一般,強大的衝力帶著龍雨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整個人跟失事的飛機一般,歪歪扭扭的往前奔了幾米,接著一頭就往地底栽了下去。


    血煞眼的效力正好到了最後的關頭,猛地一下,從心底裏突然傳來一股無力感,緊接著就頭暈眼花了,血煞眼開起,會消耗人體的本源力量,此時的龍雨,已經是疲乏到了極點,加上真元也所剩無幾,結果,頭一晃,整個人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上的溝壑裏,跌的不見蹤跡了。


    那溝壑正是地幔從地底裏鑽出來的時候形成的,龍雨掉進去之後,那溝壑深約幾百丈,竟是一路往下,落到了四處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騰”的一聲響,本就昏迷的龍雨跌落在了一灘綠色的沼澤泥塘當中,緩緩的沉入不見了蹤跡。


    葫蘆猛地消失,地幔下意識的就認為是牛頭在耍自己,悲愴的大吼一聲,地幔一頭就頂了過來,那四飛的氣刃打在地幔的頭部周圍,發著叮叮當當的脆響,隻覺得麵前一股勁風撲麵,牛頭心裏大白,自己這下是栽了,東西丟在自己手上,解釋根本沒有用,而且,這頭年輕的地幔,根本不可能讓他解釋。


    硬著頭皮往三叉戟裏注滿了鬥氣,牛頭大喝一聲,雙臂上的肌肉拱起,堪堪的擋住了頂上來的地幔,地幔的力道何止萬斤,即使是以蠻力著稱的阿莫佳,也在這一頂之下頭暈眼花,虎口發麻了。小地幔隻是在這裏蛻皮晉級,沒曾想自己蛻皮的金光竟是引來了這些人類,而且還賴的族中至寶丟失。


    地幔一生隻蛻三次皮,每蛻一層,不僅僅長大一個階段,而且能力會大大的提升,小地幔正是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蛻皮,才帶著族中至寶在半年前來到了這深山之中,本想著安安穩穩的蛻皮,哪曾想,這地幔乃神物,蛻皮竟引得天勢大亂。


    不僅如此,它帶著的生命琉璃瓶還被神秘人一夥探知,因此,神秘人一夥斷定,不久的將來,這裏必將有地寶出世,結果,陰差陽錯的,他們以為的地寶,竟是地幔拿來度過蛻皮虛弱期的族中至寶,至於那些天上的異象,則全是因為地幔蛻皮引起的。


    小地幔才剛剛將頭部的軀殼褪掉,就被人用精神能量給試探了好幾下,生為上古神物的地幔如何經得起這種挑釁,立刻開始反擊,因此,被地幔攻擊而誤認為是地寶精神反噬的龍雨,生死關頭開了血煞眼,而且還召喚出了血煞妖姬,妖姬嚴格來說乃召喚物,沒有實體,竟是硬生生的從正在蛻皮的地幔手裏搶走了琉璃瓶。


    而好巧不巧的是,沒有這生命琉璃瓶補充能量,地幔根本不可能堅持到身體其他部分蛻皮完畢,暴怒的地幔隻得脫地而出,奪回屬於自己的這件寶貝,要知道,沒有了生命琉璃瓶,地幔就隻得延期蛻皮,不然的話,等待它的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而如果要等待,則又是一百年,小地幔已經等不及了,你來我往的,或無意或是算計的,地幔竟是於神秘人召喚出來的魔神對上了,兩個無辜的人被逼無奈死掐在了一起,分外的眼紅。


    牛頭雖然懼怕地幔的家族勢力,但是眼下這情況卻容不得他服軟,一旦服軟,這隻幼年期的地幔就會將他收拾了,為了保住性命,牛頭隻得全神貫注的將精力放在了地幔身上,兩隻長的都不像人的異物搏鬥在一起,立刻間風雲巨變。


    神秘人早已經望傻眼了,魔神是他召喚出來的,他的本意不過是保護一下眾人,沒想到,魔神竟然跟地幔鬥在了一起,神秘人後悔不已,聯想到那突然消失的龍雨跟妖姬,再想到剛剛突然消失的葫蘆,腦海裏不禁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難道,葫蘆也是被那人拿走了?


    牛頭跟地幔的實力勢均力敵,地幔處於蛻皮階段,還帶著些虛弱,幾方相鬥下來,竟是隱隱的落入了下風,至於牛頭,雖然有占據上風的趨勢,但是此刻的他,打的卻是無比的悲憤,恨不得將一口鋼牙咬碎,心裏一個勁的嘀咕著,要是再讓自己碰到那小子,非活生生的吃了他不可。


    牛頭跟地幔的搏鬥漸漸進入了白熱化,帶來的後果就是殃及池魚了,神秘人苦心維護的冰層,竟是在牛頭躲過的一記電光獨龍鑽中被擊碎了黑暗屏障,空中淩厲的能量亂潮,瞬間就將冰層上一半的人給卷了進去,隨之,冰層也開始“哢哢”的脆響起來,竟是隱隱的現出了裂縫。


    眯眼看了看能量四處亂溢,空中五顏六色,一片呼嘯之聲,神秘人擦幹了嘴角的血跡,最終不得不叫人控製著冰層往遠裏飛去。龍雨跟妖姬消失的瞬間,葉文昊跟易水寒齊齊一喜,龍雨會隱身他們一直都是知曉的,眼下看到他竟然在這形勢下成功脫險,頓時大喜過望。


    “小寒,我們就在這裏等,大哥已經脫險了,等他恢複過來,就會來找我們~!”葉文昊終於放下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略顯輕鬆的說道。易水寒微微的點了點頭,望著那空中激烈戰鬥著的牛頭與地幔,心裏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我,易水寒,何時才能與它們比肩?


    跌落進綠色泥潭的龍雨,非但沒有感覺到窒息,反而渾身周遭都傳來暖洋洋的感覺,宛若置身溫泉當中,四肢所觸,溫軟如玉,那感覺別提有多爽了,迷迷糊糊當中,龍雨僅存的一絲神知也慢慢的消失了。


    “揪揪”蟲鳴鳥叫,微風習習,龍雨身子一頓,猛地醒了過來,趕緊坐起身來,龍雨隻覺得屁股下麵有種咯著硬物的感覺,低頭一看,龍雨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一方竹床上,薄薄的被子堆在一旁,龍雨四下一打量,瞬間驚呆了。


    這裏的場景他再熟悉不過,十八年,在這裏,他跟著一個糟老頭子相依為命整整生活了十八年,熟悉的擺設,淡淡的清香,以及外麵竹林裏的鳥叫風聲,屋內的一片翠色,這是龍雨無數次夢中努力想回到的地方,而如今,他竟然活生生的回到了這裏,這感覺尤其的真,龍雨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真真切切的疼痛讓他瞬間恍惚了。


    我,真的回來了?龍雨心裏驚問到。“臭小子,日上三杆還不起床,趕緊滾起來去練功。”屋外傳來聲響,聲音慵懶而又熟悉,一個人影迅速的在龍雨的腦海中清晰起來,龍雨定定的注視著那扇竹門,“吱呀”一聲,竹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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