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願抬起腳一揚,畫卷就再次飛遠了,他凝望著她,話音充斥怒氣,“說明白!啥叫無人相信您......是我冤枉您了......”


    “我還不冤嗎......”


    秦羨魚淡漠地反問,她認為自己這問題確實問得可笑。


    對於不在乎自己的人,如何解釋,也隻會適得其反。


    “冤在何處......”林願怒視著她,反駁道,“您費盡心思爬到了我的床,與我締結的契約還不給出來,心裏不清楚藏了啥心機,您這種女孩究竟有啥冤的......現在,我過往不究,還給您一個償還的機會,這樣......還不夠厚道嘛?”


    “我沒扯謊。”


    秦羨魚一秒一頓地說著,話語沒有任何的波瀾,她清楚林願完全不會信。


    他就隻會堅持著他以為的。


    “您沒扯謊的話,就應該去老實的收集證據,全部砸給那個懷疑您的人頭上,讓所有不相信您的人,給您認錯,而不是選擇一死去之!”林願低吼。


    沒有猜想中的直接劈頭痛罵,秦羨魚愣了好幾刻才應對過來林願說了啥。


    他說的是,應該讓所有不相信您的人,給您認錯,而不是選擇一死去之。


    這個貌似最不信任她的人既然如此的說話,似乎……此刻,也在勸她不要尋死一般。


    可是,這怎嗎可能。


    秦羨魚很快就否認了自身的想法,便是他讓她去死的,她不過是定定地瞧著站在當麵的男子,不由有些茫然。


    她仿佛……一點都瞧不懂林願了。


    “瞧我做啥......我自己是不可能搞錯的!我這不過是在教訓您!”林願凝望她,一副不可一世地道。


    如斯自傲。


    秦羨魚瞧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不抱希冀地問道,“那……我能夠去找證據嗎......”


    “能夠!”


    秦羨魚覺得自身失聰了,又是一愣。


    他既然說能夠......


    如何她在荒野裏死過一回後,他變得如此的好說話......


    “秦羨魚,您聽著,我從不冤死人。”林願說著,眉眼裏有著趾高氣昂,“我會給您六天的時限,倘若您沒辦法證明自身的真誠,就還是給我乖乖地滾回這兒來,帶上我的契約!”


    六天的時限......


    秦羨魚想說這也太短了,可轉念一想,林願這個人如此悲歡無常,索性他肯鬆口,她還是不便討價還價。


    她本就並非一念尋死,倘若能有活下去的話,她必然要把握著活下去。


    “好,我答允。”


    秦羨魚頷首答允,心早已然飛出殿宇外,幾乎是想立即下床,但她孱弱得連說話也感覺累。


    “那您如今能夠給我解釋一下另外一件事了。”林願道。


    林願發了一回善心,秦羨魚自然也小心地配合,“啥事......”


    林願猛地在她身旁坐下來,一雙長腳直接搭在了她的小腹位置,結實的腿肚子還故作惡意地在她小腹中蹭了二下。


    秦羨魚沒力量和他爭執。


    林願撿起一副落在周圍的畫卷朝她豎起來,指著裏邊畫的男孩問道,“這人是誰......您男朋友......”


    顧生。


    是顧生。


    瞧著畫上的男孩站在瓦房裏,秦羨魚的神色一下子凝滯住,回溯不可避免地撞進了她的心房……


    “砰--”


    林願一掌打在她頭上,神色鐵青,話音沉了一分,“真是您男人啊......我的人居然都沒查出來。”


    怎麽會,如何可能……


    那不過是她的姐夫,姐夫,說出來都極其的可笑。


    “沒有啊,您看錯了。”秦羨魚孱弱地說著,“不過是我自己創作的水墨畫罷了。”


    “臨死的時候,還創作水墨畫,您還真是有閑心。”林願奚落地睨她一下,隨即又接著道,“不過,沒有男朋友便行,秦羨魚,我得警示您,您是我的女人,不許搞什麽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霸道而自私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秦羨魚很想問,就算她真的成為他的妻子,像他這種地位滔天的男子,又不可能真的娶她,憑啥不還準她有了別的男女關係......


    想想之後,還是作罷,不曾開口反駁,她若是一說,他必然又要焦躁地訓斥她一通。和這種人,沒有什麽道理可言。


    罷了,不去在意這種執拗型人格障礙。


    “嗤--”


    林願坐在她身旁,驟然將手裏麵的畫卷一撕,滿臉瞧垃圾的神色。


    秦羨魚就冷冷的眼神中,瞧著畫卷被撕成二半。


    殿宇裏很明亮,破裂的畫卷碎塵,在空氣中飛舞,畫上的男孩就這般失蹤在林願的手裏……


    連同她的記憶畫麵,一塊被林願撕碎。


    這一切,像冥冥中注定了啥一般……她和顧生的所有注定是要被撕碎的。


    晚上。


    秦羨魚做了一個幸福的美夢,夢到了她發現一堆證據足以證明她的真誠,她將證據全部都砸到了林願頭上。


    林願帶著他無數的護衛浩浩蕩蕩地來到東街口標誌性的百貨大樓,所有人跪了一地,一邊磕著頭一邊呐喊,“秦羨魚,原來全是我搞錯了,請鞭撻我吧!羨魚!”


    那場景是如何看都如何養眼。


    她站在林願當麵,一腳狠狠踏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春風得意。


    “女孩,大夜裏的您笑啥......”


    一個魅惑的男聲,驟然在她的耳畔響起。


    秦羨魚震撼地睜大眼。


    僅留了一扇燭火的昏黃殿宇裏,林願正在躺在她的身旁,單手撐著俊龐,仿佛是剛洗完澡,身體披著銀白色的浴袍,發絲還是濕的,一雙星眸直勾勾地凝望著她。


    “啊……”


    秦羨魚受驚不小,立即從床鋪坐起來,不到一刻,又孱弱地倒回床鋪,尤自喘著氣道,“您、您做啥......”


    “睡覺。”


    他說的自然,是那麽的理直氣壯。


    “可這床是我睡的床鋪……”


    “這裏還是我家,我哪裏又睡不得......”林願挑了挑眉稍。


    “好的,您接著睡,我走了。”


    秦羨魚費力地坐起身,打算下床,雙腳卻如何都邁不動,有一條男子的腳正沉甸甸地壓著她,秦羨魚無言地瞧向他,“您做啥......”


    “睡覺,自然要睡我的女孩,有什麽問題......”林願直接把她定義為自身的私有物,視線灼灼地凝望著她,在昏黃的光線下,似乎捕捉食物的猛虎一般,死死凝望著自身瞄準的獵物。


    “……把腳拿開吧,我要下去。”


    “您準備離開......好啊。”林願居然一反常態地大方,挪開了腳。


    秦羨魚正要下床,就聽林願一派懶散的話語傳來,“記得,下了我的床,六天找證據的機會,便視為您自己放棄。”


    “無恥。”秦羨魚忿怒地回頭瞧向他,“您還準備出爾反爾。”


    “決定權與否,隻在您的手裏,和我是無關的。”


    林願靠在沙發端坐,俊瞳滿不在乎地,掃她一下。


    再悲歡無常、再執拗都掩蓋不了,他唯利是圖的商人的本性,自然算計得真好。


    她能如何選......


    一麵是已然不無辜的身軀,一麵是也許有可能會獲得的自在……


    秦羨魚垂下瞳,最後靜默地再次躺下來,一躺下,她就被林願一把抱到了懷裏,他身上男式的沐浴乳清香,迎麵而來,夾雜著他身體的氣息,覆蓋得她幾乎透不過氣……


    難眠的夜。


    難眠的床。


    難眠的一個懷抱。


    秦羨魚沒有力量掙動,隻能以一個不舒適的姿勢被他死死抱著,林願將俊龐逼近她,在她麵龐、脖頸間狠狠地呼吸……


    徐徐的,他的呼吸就變了味。


    他的櫻唇在她纖細的脖子上,便開始遊走,一絲一絲吻著,呼吸愈來愈沉,猶如食髓知味一般。


    似乎不再僅僅滿足這般的親吻,他一手環著她瘦小得不足一握的腰,一邊托著她的臻首,逼她朝自己抬起臉,接著不由分說地堵上了她的唇。


    肆意進攻著。


    她的唇齒上麵,頃刻便全是他的味道,似乎一刹間,她沒了自身的感受,宛如融為了一體。


    她隻好接著被迫地承受著。


    林願卻不甘於此,用熟練的技巧纏裹著她,挑弄著她,嚐試引起她該有的感觸,秦羨魚被吻得肌膚時不時的發顫,無法自抑,卻不想屈服,不由開口,“您不是有很多的女孩。”


    他能夠找別人,找那些成熟俊美的,她身軀還很孱弱……


    “嗯,因此我打算睡哪個就可以睡哪個。”


    林願似乎在說一件極其正常不過的事件,不準備再與她說下去,歪過頭,就封住了她的口,品味她的甘醇。


    殿宇的溫度,曖味的氣息,接著升高。


    秦羨魚對他的狷狂無言凝噎。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罷了,她已經爭不過他,也無法抵抗了,愛如何便如何吧,被侮辱便被侮辱吧,明日,無論她身軀恢複得再怎麽不好,她也要離開。


    非常奇怪,除了單純的熱吻和撫摩,林願沒再進一步。


    她似乎絲毫不懂他究竟在想啥,動了動身軀,打算不露痕跡地離他遠一些,卻被他一下子擁得更緊,倘若他的胸膛是個黑洞,大概她已然被整個的吞噬進去了。


    “您倘若再有一些掙動的意思,我保證您現在睡不了了。”他貼著她的左耳惡狠狠地說著,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懲戒性質地咬了二口。


    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左耳躥進她的身軀,秦羨魚縮了縮身軀,識趣地沒有接著動,靜默地任他的胡作非為。


    不清楚過了多久,秦羨魚在他不綿不休的熱吻中,徐徐失去了神誌,沉睡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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