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羨魚沒話可說,又墮進了思緒的泥沼。


    “學姐,抱歉。又讓你傷心了。”顧生道歉,但他清楚了解她悲愴的原因,若非是他,這份道歉可能顯得毫無誠意。


    “不關你的事,這些我早就清楚了。”秦羨魚說道。


    “周五的半決賽結束,你是否想回學校去看看......”顧生問她,眼神蹊蹺。


    “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秦羨魚不想他會問起這個問題,其實她心底也沒有多少答案,要是在比賽前能有個結果,或許會更好。


    “怎麽會來不及呢......可是,我希望你別回去。”顧生不再看她。


    “怎麽會這麽說......”秦羨魚十分詫異往常心直口快的顧生此時會那麽細膩的與她談話,還是如此私密。


    “這樣的大賽我也不是第一回來了,第一回參賽之時,便有不少的師姐離開了隊伍,放棄了製定的計劃。


    我真的不希望隊裏的同伴頻繁更替,一直沒法確定下來,大賽計劃更是日新月異,不利於我們的發展。”顧生說的十分頹廢,可卻是觸景生情。


    “這並非你我可以左右的。”秦羨魚看著他,他也看著自己。


    “為什麽無法左右......隊伍訓練是生活,回歸校園又是相反的生活,你非得一直奔波在兩條道路上,到最後終於一無所得嘛......就不能安定下來,好好完成既定的計劃......”


    顧生很是激動,逼問著她。


    “雙十正是最青春的時節,錯過就不再來,誰會甘心將它全投入訓練生涯之中呢......”秦羨魚反問他。


    “我甘心。”顧生的聲音極其堅定。


    “你隻是例外。”秦羨魚笑著。


    “那你呢......”顧生回頭問她。


    “我。”秦羨魚沉默了下來。


    “不清楚......”這是她的想法,沒有說出來。


    “別回學校啦,大賽結束與我們共同回訓練營......”顧生走了過來,目光關切且堅定地望著她。


    “我是希望,可是……”秦羨魚遲疑了起來,心底還在思索猜測的一幕真實性有多少。


    “你終將與他們相同,再也不會回來的......”顧生眸色愈發尖銳了。


    “我說過的,會帶你站上殿堂級領獎台,就絕無變遷的可能。加油吧,我一樣,你也一樣。”秦羨魚肅然說。


    “學姐,別回去。”顧生搖頭,很是失落。


    “半決賽結束再考慮吧。”秦羨魚拍拍他的胳膊,安慰著。


    “可是學姐,倘若林願不原諒你的話,你又得同你的舍友爭奪,那樣……


    如今……如今時間已所剩無幾了,馬上就是廣州賽區的三十強決賽…我擔心將來再也見不到你撫動琴鍵的身影了,我又得一個人繼續走下去。


    前方,是我無法想象的漆黑,也許這場夢就該終結在那段山路上......”顧生情真意切。


    秦羨魚明白,四年前,背著一筐土雞蛋,跋涉幾十裏山路,抵達天籟大學的那個青年身影--風塵仆仆裏,承載的是所有村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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