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聖體?這究竟又是哪種體質?柳寒楓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其他兩人聽了都是不知所雲。


    百曉生自然不指望他們聽說過,因為這荒古聖體,又或者說荒古魔體,上次出現在江湖之中已是百年前了,而這荒古聖體的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這江湖之中又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百曉生看著三人疑惑的眼神,解釋道:“縱觀世間,勢乃武之極限,不過卻有一種人,他們天生不受勢之約束,遊離於法則之外,這一種特殊的體質,我們稱之為荒古聖體,自上一次聖體現世,距今已百年了。”


    柳寒楓又問道:“世間竟有如此奇特的體質?”


    百曉生又說道:“這荒古聖體除了不受勢之約束之外,還有一個特點,他們的經脈天生通達,習武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毫無桎梏,換句話說就是,身負荒古聖體之人必能達武學巔峰。”


    柳寒楓倒是替這張莫言高興,看著張莫言說道:“沒想到啊,你還這麽厲害。”


    小道士有些不習慣,勉強的笑了笑,自己是這什麽荒古聖體?聽起來是挺牛的,不過自己的功夫也不高啊?這又是怎麽說呢?


    百曉生聽柳寒楓這麽說倒是歎了歎氣,說道:“雖然這荒古聖體都是武學天才,不過,卻不是一件好事。”


    柳寒楓驚訝道:“哦?前輩此話怎講?”


    “這身負荒古聖體之人,皆是武學大成,不過他們在幾近巔峰之時都有一個共同點。”


    百曉生頓了頓,說道:“俱是瘋魔!”


    柳寒楓又是一驚,瘋魔?這又是從何說起?他隻得靜靜地等待百曉生的下文。


    百曉生接著歎道:“百年之前武林中最後一位荒古聖體之人,在得武學大成之時,竟是屠了自己全家,最後引得整個武林群起而攻之,最終殞命。”


    聞言,柳寒楓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人竟然會無端瘋魔?他問道:“前輩,這人為何最後竟是瘋魔了?”


    百曉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而且,據記載,近千年有十一位身負荒古聖體之人,當然不算你這位小道士在其中,然而這十一位最後的結果皆是以瘋魔而結束,無一例外,所以,這荒古聖體又被叫做荒古魔體。現在,你還覺得這荒古聖體好嗎?”


    這一席話可是把張莫言給嚇了一跳,自己是什麽荒古聖體?魔體?最後還要瘋魔?這究竟是怎麽了?


    柳寒楓倒是又問道:“前輩你說身負荒古聖體之人皆是武學天才,可這小道士卻是一身內力微弱,甚至還不如一個江湖七品的武師,這又是為何?”


    百曉生確實發現了這張莫言內力極低,倒是有些疑惑,不過他趕緊抓過張莫言的手,運起精純內力探查了一番。


    張莫言隻覺得一股暖流在體內遊走,不一會兒,百曉生放開了手,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小子的經脈原本都是通透的,不過卻給人堵了個大半,這樣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使不出來的。”


    堵人經脈不亞於廢人武功,這小道士竟然全給人堵了?柳寒楓朝張莫言問道:“小道士,你知不知道你經脈被人堵了?”


    張莫言完全沒有想到,搖了搖頭。說道:“我從記事起就跟我師傅在一起,基本沒見過其他人,哪裏會有來堵我的經脈呢?”


    柳寒楓又問道:“你修煉都不會感到奇怪嗎?你這樣的經脈,就算每天練也是練不出什麽的。”


    張莫言倒是愣了愣,說道:“啊?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練啊?我師父就告訴我每天努力就是了。”


    這時候百曉生倒是問道:“你師父叫什麽?”


    張莫言搖了搖頭。說道:“不曉得,我師父也沒告訴我。”


    百曉生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發現這張莫言的經脈之中被人用精純的內力阻塞著,這種方法非武學大宗師之能是絕對做不到的,而且這小道士來自武當山,他心中倒是有了幾個人的影子,隻是有些不確定。


    百曉生倒也不去多想,何必自尋煩惱,他說道:“小道士,你雖然經脈已是無用,不過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展子逸倒是問道:“嘿,這頭一次聽說經脈被廢還是好事?”


    柳寒楓倒是懂了,說道:“前輩的意思是,這荒古聖體之人之所以最後都精神失常是因為他們都修煉到了武學巔峰?”


    百曉生搖頭,說道:“不曉得,不過,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


    柳寒楓明白了,這廢了小道士武學的人恐怕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父,他的師父應該也是知道這荒古聖體的事情,所以才能出此下策。


    想到此間,柳寒楓倒是會心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不糾結了。”


    又轉頭對著張莫言說道:“小道士,你這荒古聖體雖然奇特,不過現在看來也是沒有什麽大問題,安心便是。”舉起茶杯,對眾人說道:“喝茶,喝茶。”


    張莫言完全搞不懂,展子逸倒是似懂非懂,不過也都不在糾結了。


    百曉生看著這三人,自己已然是老了,荒古聖體都出現了,如今的江湖是越來越有趣了,寒楓自然是天命不凡,自己已然是愈來愈看不透了。


    這時候柳寒楓雖然明白了張莫言的事,他倒是沒有忘記他此行更加重要的一件事,他朝著百曉生問道:“前輩可知道那周雲帆究竟想從那刀客手中得到什麽?”


    這時候百曉生想了想,說道:“你原先說那刀客是從純元觀眾人手中偷了某樣東西,而那周雲帆要的正是那一件東西對吧。”


    柳寒楓點頭,百曉生接著說道:“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大致猜得到那是什麽。那東西應該是地圖。”


    柳寒楓疑惑道:“地圖?”


    百曉生倒是慢慢起身,走到一個小架子麵前取出一本小冊子,翻到了某頁,然後拿到柳寒楓麵前。


    柳寒楓接過冊子,看著那頁的內容,然後說道:“藥王穀?”


    百曉生點點頭,說道:“藥王穀自上代藥王死後就再也沒有人能進去,其弟子也再也沒有出來過,其中雖然藏有許多天材地寶,不過卻也迷宮重重,陷阱密布。”


    柳寒楓點頭道:“所以要進入那藥王穀就必須得得到那份入穀的地圖。”


    又問道:“不過這周雲帆搶藥王穀的地圖有什麽用?他既然是暗宗宗主的兒子,暗宗勢力如此巨大,難道會覬覦藥王穀?”


    百曉生倒是笑了笑道:“寒楓,你也許是小看了這藥王穀,這其中的靈藥估計是連皇帝都要嫉妒。”


    柳寒楓心想,這藥王穀竟然連百曉生前輩都如此說了,看來所藏靈藥真是難以想象,不過這周雲帆究竟為何一定要搶到那份地圖?


    這事情,他是感興趣的,而他也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這離州城中偏僻小院之中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而在另一處,氣氛倒是有些緊張。


    一個尋常的小客棧中,一個尋常的房間之內,有三人,其中兩人正是傷了刺客銀狐的魔教中人,而此時那位婦人正與一位陌生的中年人交談。


    中年人劍眉鷹目,身姿挺拔,英氣逼人,那婦人對其很是恭敬,不過那小女孩倒是不管那麽多,自顧自的吃著他的糖葫蘆。


    “左使,現在那魔刀既已現世,不過那人卻是並沒有出現,該當如何?”婦人的語氣有些緊張。


    “此事事關重大,既然那刀已經出世,那麽就一定能順藤摸瓜,找到軒轅敬誠!”中年人說道軒轅敬誠這四個字的時候顯得格外憤怒。


    婦人又問道:“那我們現在該作何打算?而且靈兒還在這兒,要不要先把靈兒送回總壇?”


    “按兵不動,我已經通知了教主,現在,我們隻要盯住那小子就行了。”


    “至於靈兒?”中年人看了看那小姑娘,接著說道:“就待在這兒,這個客棧都是我們的人,很安全,現在如果貿然行動是危險的。”


    婦人回道:“謹遵左使令。”


    小姑娘聽了很是不開心,說道:“為什麽?這裏一點也不好玩?我不管,我要出去!”


    那中年人淡淡的說道:“我說過不行就不行,現在的離州城,很危險!”


    小女孩說道:“你們就那麽怕那個拿刀的?我看你們都是些膽小如鼠的,就知道欺負我!”


    中年人眼角微皺,他冷笑道:“你不知道那把刀有多可怕,你知道以後,也許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說完倒也直接走出門了。


    靈兒倒是還想追問那刀究竟有什麽奇特的,不過卻也沒機會了。


    那婦人是知道那柄魔刀有多可怕的,不過她現在也隻能先把這靈兒哄一哄,這種時候,隻有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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