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規情況來說,以a7現在在國內和亞洲的地位,他們現在凡出席表演,都是壓軸舞台,完全沒有搞特別舞台和合作舞台的必要。


    以為經紀人會一口回絕的,但他卻答應考慮。


    他把所有成員召集在一起開會,詢問大家的意向。


    “枕溪那邊要是也有合作舞台的意向,我們這邊再考慮。”


    齊櫓直接地,給了這麽一句話。


    亞洲音樂盛典三十周年,主辦方很重視了,每一天公布的出席嘉賓都能給人驚喜。


    除了已經確定出席的我們,枕溪那邊,枕溪的同門師哥,同屬cl的doach,還有現在韓國人氣最高的女子組合ltcwatch。與此同時,還有枕溪的前隊友段愛婷白晏所在的組合,甘如韓漪所在的組合。這樣看上去,這個頒獎禮好像都圍繞著枕溪一個人在準備。


    果然,這些嘉賓公布的時候,網友的討論也是關於枕溪和新舊隊友的碰撞。


    而主辦方給我們的回饋是,cl確定的shamb的合作舞台就有兩個,和他們師兄的,和競爭對手ltc的。這話的意思是,沒有多餘的精力準備其他。


    所以齊櫓也直接說,那就算了。


    “當天出席的嘉賓那麽多……枕溪那邊實在談不下來,我們承諾給她solo舞台她們公司都不答應,隻以組合的形式接了這兩個。”


    “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齊櫓再次這麽回應了之後,主辦方那邊隻有作罷。


    果子藜不在的時候,方楩說:“可惜了,枕溪和果子藜的氣場舞台表演風格都很搭,能合作一定很精彩。”


    “果子藜在她還是主舞的時候就想跟她合作,當年沒達成這個心願。現在枕溪一晃眼成主唱了,主唱兼主舞,定位和子藜一模一樣,像是男女翻版。”


    “不可能的。”周意卿說。


    “這兩位都是敬業的藝人,要是由主辦方聯係,合同一簽就沒什麽問題。”


    我隱隱覺得他們的話裏有什麽問題,但又不是很能想得明白。


    我私下裏去問了果子藜,這次不能跟枕溪合作會不會遺憾。


    “不會。”


    “為什麽?”


    “沒有要合作的理由。”


    看得出來果子藜說這話不是逞強,至少當時他是真的不覺得有遺憾。


    頒獎禮正式開始的三天前,陸陸續續的藝人彩排就開始。a7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天,去進行他們的壓軸舞台彩排。


    到得時候負責人抱歉地過來說,前一組藝人的彩排還沒結束,希望他們稍等。


    “前一組藝人是誰。”


    “shamb和doach在排合作舞台,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一直不大順利。”


    方楩眼睛一亮,“枕溪在嗎。”


    “在。”


    “我們可以去看嗎。”


    “可以的。”


    於是我們一群人過去了。才走到安全通道,就聽到一個女聲透過話筒用英文說“別吵了。”


    然後就是一陣雜亂的聲音。


    走到舞台側麵一看,十多個人,男男女女湊在一起,不像是彩排,倒像是聚眾打架。


    一個男聲用英文說:“我出道這麽長時間,一直都這麽彩排,這是我的習慣,你管得著嗎。”


    “大哥!”


    枕溪的聲音從音響傳出來,雖然說英文,但確實是她的聲音沒錯。


    “我們是整場晚會開場,所有細節都要到位,這些你不在彩排落實,萬一現場出問題怎麽辦。”


    “我從沒出過問題。”還是那個男聲,聽上去,十分吊兒郎當。


    “抱歉。”枕溪開口,“給我們一點時間處理。”


    她把麥克一摘,從人群裏拽出了一個異常豔麗漂亮的男孩子。


    這人我認識,是cl前幾年出道組合doach的主唱,好像叫,lionel?


    她怒氣衝衝地扯著那個男孩的胳膊從舞台下來。那個男孩跟在她後麵,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下了舞台才發現我們站在那裏。愣了愣,微微點頭給我們打招呼,然後腳步不停扯著那個男孩往後台走。


    我們和被留下的成員四目相對,好不尷尬。


    齊櫓問:“這是怎麽了。”


    她們組合裏會中文的姑娘出來說:“關於彩排的意見有點不同。”


    “會打起來嗎?”方楩不知怎麽想的,問了這麽一句。


    那個姑娘笑出了一口白牙,說:“不會的,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沒一會兒枕溪就回來了,眼睛泛紅,身後跟著那個垂頭喪氣的男孩。


    方楩一下就緊張了,拉著枕溪問她:“你怎麽了?”


    “沒事。”


    “什麽沒事,像是一幅哭過的樣子,是不是被欺負了。”


    枕溪好像不怎麽想解釋,說著沒事拉開了方楩的手。


    她走上了舞台,她們組合那個叫minor的成員過來解釋,說:


    “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是不用太擔心。他兩經常吵,為一點小事都能吵,枕溪有時候吵不過會這樣,沒事的。”


    我把她的話翻譯成中文,好像每說一個字,果子藜的臉就要往下陰沉一點。


    彩排重新開始,枕溪把麥戴了起來,音樂響起前,她說:


    “這次彩排再不過就絕交。”


    兩組人數一樣的男女組合合作的舞蹈,音樂響起的第一瞬就知道是偏性感熱辣的表演。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配合著音樂燈光呈現出的表演,就是很曖昧成人的氛圍。


    盡管枕溪一身運動打扮還把帽簷壓得很低完全看不見臉,但那種氣場就是直露的。和他搭檔的那個叫lionel的男孩子,雖然看著吊兒郎當,但跳舞也確實好,而且看上去和枕溪很熟悉的樣子,和她互動也完全沒有尷尬生疏的樣子。


    “我的媽呀。”方楩一直在後麵咋舌。


    “真的是成年了。”齊櫓這樣說。


    “開場就這樣,真的是為了炸場子。”


    音樂停,導演說這遍彩排ok。


    枕溪把帽子取了下來,跟我們說:“抱歉,耽誤你們彩排了。”


    剛跳完激烈的舞蹈,臉還泛著紅,跟我們說話的聲音都在喘,臉上還有汗水往下滾。


    我作為一個同性看著,都覺得性感漂亮得不得了,想著難怪她有那麽多女生粉絲。


    她的手機響,她掏出手機看的時候,剛才跟她吵架的那個男孩子整個人蹦到了她的背上,她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站不穩,我趕緊扶了她一把。就是這個時候,那個男孩又從她身上躥下,快速跑遠了。


    枕溪一邊把手裏的帽子往地上摔,一邊跟我道謝,然後追著那個男孩子跑遠。


    我一眼掃過去,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尤其果子藜。


    “這是?”方楩小心翼翼地開口。


    “彩排吧,別浪費時間。”


    果子藜把枕溪扔在地上的帽子撿起來往垃圾桶裏一扔,自己先走上了舞台。


    大家都是專業敬業有經驗的藝人,彩排不過三遍就結束。


    他們才從舞台上下來,方楩就給枕溪打了電話,約她吃飯。


    這次成功了,枕溪那邊剛好沒有工作。


    果子藜卻說他不去。


    “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不去,那我也就隻能回酒店陪他。


    進電梯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叫lionel的男孩子,隻有他一個。


    他看到我們,先鞠躬跟果子藜這個前輩問候。


    我們一起坐電梯上樓,這個時間裏,他問我:“你們和枕溪是認識的關係嗎。”


    “我不認識,但他們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我指了指旁邊冷著臉的果子藜。


    “是嗎?”他驚訝了一下,然後問我:“你們知道枕溪之前交往過的男朋友是誰嗎?”


    我暗自心驚,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隻能翻譯給果子藜。


    果子藜明顯愣了愣,問:“什麽時候。”


    “四五年前吧,她剛來韓國沒多久的時候。”


    果子藜搖了搖頭。


    那個男孩明顯的失望了一下,說:“還以為你們知道,我問了她很多次她都不跟我說。”


    “你和枕溪是……”沒經過果子藜,是我自己關心的問題,我問他:


    “是交往的關係嗎?”


    “怎麽可能?”那個男孩痞笑,“她那種性格不好脾氣又臭的女孩子,誰能看的上?我就是眼珠子被火烤過也不可能喜歡她。”


    電梯到了他的樓層,他再次鞠躬跟果子藜告別,然後離開。


    我把他剛才說得話翻譯過果子藜聽,他從鼻子裏哼了幾聲,露出了很不屑的表情。


    “他不喜歡枕溪,為什麽又要問她之前男朋友的事?”


    果子藜看著手機,沒什麽波瀾地說了句:“有病吧。”


    我看見電梯反光鏡裏自己瞪大的雙眼。


    完全沒法想象這樣的話會從果子藜口中說出。這種帶有人格侮辱的詞匯平時隻有在跟成員們開玩笑的時候才會偶然聽到他說,可對方明明是個相對陌生的人。


    電梯到了樓層,他盯著手機快步往前走,跟我說:“吃飯不用叫我。”


    我拒絕的話還在嘴邊,他已經進了房間把門在我麵前合上。


    怎麽了這是?


    誰得罪了他?


    為什麽突然這麽反常?


    我暗自咬牙,把心裏的被忽視的委屈強硬地壓下去。


    會是因為枕溪嗎?心裏突然沒由來地有了這麽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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