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才發現這個她眼裏的大長腿女孩兒,剛才需要她仰視的大高個,其實和自己身高差不多。


    就檔線來看,自己腿還要比她長些。


    這個發現讓枕溪覺得開心,但又礙著現目前的情況沒法表現出來。


    “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你裝什麽裝!”


    這下子枕溪才確定對方在針對她。


    奇怪了,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她有得罪過對方什麽?


    “沒有不高興,你也不是故意的。”枕溪還是笑著說了這麽一句。


    下一秒,對方就把塑料小盒子單獨盛放的醬料潑她身上了,深棕色的醬料在白色的衛衣上凝滯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往下滾落。


    因為是胸前的位置,旁邊拿著紙巾的方楩和果子藜都是一臉的為難。


    枕溪隨便抹了一下,讓它不再往下滴答。


    她問:“你什麽意思?”


    這下整個餐廳的人都在看著她們。


    枕溪就搞不懂了,麵前這姑娘是不是腦子裏生了黴,怎麽敢在這樣的場合這樣。


    “我最討厭裝x的人。”


    對方嘴角輕佻,滿臉的不屑,是枕溪最討厭的那種表情。


    “我也討厭你,所以我也可以做傷害你的事情?”枕溪問。


    對方斜眼看她,“你敢嗎?你知道我爸是誰麽?”


    謔!


    這種傳說中的事也能叫她給遇上?


    “不知道。”


    枕溪淡定地開口。


    在見過眭陽他姐夫後,枕溪不覺得自己還會被什麽人給嚇到。


    “紅星建材知道麽?我爸就是紅星建材的老總。”


    “不知道。叫洪興的,我隻知道香港電影裏有個黑幫叫洪興。搞建材的,沒聽過。”


    “全國500強的企業你不知道,還真是淺薄。”


    “是麽?”


    嗬嗬。


    全國500強?


    雲氏一個搞娛樂產業的都不止全國500強。


    那枕溪現在就明白了,這位囂張跋扈沒有禮貌驕縱任性的大小姐,原來是個富二代,還很有可能是個暴發戶二代。


    像這樣得人,家裏有錢,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來混娛樂圈就是圖個光鮮亮麗和好玩,覺得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逆她的意,所以愈發瞧不上像枕溪這種草根出生比她紅的同行。


    她也不是不認識這樣的人,家庭背景比她雄厚的,像馬子瑜。人要想出道當明星也是可以在整個圈裏橫著走。就這樣,人也沒有這麽惡劣的脾性。


    說到底,還是教養的問題。


    “行了,你道歉吧,道過歉這事就算了。”


    枕溪肚子餓的咕咕響。實在不想再跟這種半大不大,三觀尚未健全的小屁孩糾纏下去。


    “你覺得可能嗎?”對方用不知道哪裏學來得古怪表情哼了一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我不用看我自己,這事也是你的錯。我占理,你就得跟我道歉。”


    “我不道歉又能怎麽樣?”


    枕溪把電話掏出來,給潘姐打了電話,然後換了張桌子接著吃飯。


    “對不起。”果子藜低頭跟她說了這麽一句。


    “為什麽道歉?”枕溪問他。


    “好像是因為我的關係。”


    “你是她爸還是她媽,她自己沒有教養跟你有什麽關係?”


    這話聲音不小,周圍人都聽見了。


    “枕溪!”


    那高個跋扈姑娘大叫了聲她的名字,說:“我今天要你死。等會兒我讓你跪在地上給我舔鞋。”


    枕溪翻了個白眼,問方楩,“平時都看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腦子裏都裝了什麽?這種話是時下年輕人能說出來的?怕不是還活在上個世紀。動不動喊打喊殺,以為她爸是警察局長?”


    “哎。”枕溪戳了戳旁邊的果子藜,“剛才你為什麽說坐我們對麵的小姑娘沒禮貌?”


    “你才是前輩。你先跟她們打招呼,她們坐著不動,也不主動問好。”


    “你怎麽知道她們比我晚出道?”


    “號碼牌上寫著,前麵幾位數字就是出道的年月日。”


    枕溪一看,果然是。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麽了?


    枕溪暗自在想,她們出道時都紅成那樣了,在各種場合和其他藝人遇上,都是一口一個前輩,一步一個鞠躬。枕溪直到現在,在禮儀這個方麵都沒讓人挑出毛病。


    今日來參加運動會的這些藝人,不要臉的說,她枕溪100位裏最紅沒爭議吧。她都老老實實跟人打招呼問好,那些不出名沒人氣沒粉絲的小藝人憑什麽拿鼻孔看人。


    想一想,也難怪紅不起來。


    這個時候潘姐到了。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枕溪在電話裏就跟她說吃飯時出了點麻煩。


    為此,她把屠經紀人也叫了過來。


    老屠一看她衣服上的汙漬,就厲聲問怎麽回事。


    枕溪是個吃飯很規矩的人,不可能把自己搞得這樣不體麵。


    枕溪把剛才的事說給他們聽,兩人的臉色都是越來越黑,黑如鍋底。


    “誰?”


    枕溪用手掌指了指那位高個女孩兒。


    “吃完了麽?”老屠問,“吃完跟我去見主辦方。”


    枕溪吃完最後一塊雞排,站起了身。


    潘姐去到高個女孩兒麵前,說:“這位小朋友,你是現在跟我們走,還是等你經紀人過來再說。”


    “你哪位?”


    “枕溪的經紀人。”


    “走就走唄,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我怎樣?”


    老屠扯著枕溪的袖子,說:“一會兒到主辦方麵前你少說話,一見人就哭知道嗎?”


    “我為什麽要哭?”


    “你都被人欺負了為什麽不哭?”


    “你行行好。我比那位早出道,還比她紅,就因為她的越級碰瓷越級挑釁我就得去主辦方麵前賣慘?你不要麵子我還要呢。”


    “那你說,怎麽辦?”


    “他們一直給我戴高帽子,你就不會有樣學樣也給他們戴?就說沒想到體育局主辦的活動上還會有霸淩的情況出現,說枕溪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被同齡人欺負,沒想到出道了,在國家層麵的活動上還會被欺負。說枕溪這樣的人沒法給青少年和學生朋友做表率,讓他們另請高明。”


    “我們這次來參加活動可是義務的。分文未收還給他們拉了一大半讚助,我要撤了,看他們這活動怎麽辦下去。”


    老屠給她豎大拇指,說:“你現在是練出來了,猴精猴精的。”


    那是!


    枕溪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想說你大老板都是我給帶出來的。


    到了主辦方的會議室,枕溪一句話不說,就坐在沙發上孤僻的看著天空。


    潘姐和老屠添油加醋地把餐廳的事說給人家。一副我們再不離開,我們枕溪還不知道被怎麽欺負的架勢。


    偏偏高個女孩兒還一副我沒錯,我無所畏懼,我就是仗勢欺人了你們能拿我怎麽辦的態度。


    主辦方頭疼地把他的經紀公司喊了來,問枕溪這邊有什麽要求。


    對方無論是經紀公司,藝人,還是其他方麵都跟d&d不在一個檔次,他們能要求什麽?


    隻說要道歉,其他事情主辦方自己看著辦。


    人經紀公司代表過來,聽說事情經過後也很誠懇,當即要求那個叫張璿的女孩兒道歉。


    沒想到張璿連他們經紀公司代表都不放在眼裏,拒不道歉,還威脅著要讓枕溪吃不了兜著走。


    主辦方就說了,要是不道歉,張璿及其經紀公司旗下所有藝人都會被主辦方永久拉黑,被主辦方拉黑,就是被國家體育局和國家電視所有傳媒平台拉黑。


    一個得不到主流媒體承認的公司,基本就是廢了。


    要是不出事還好,要稍微有點什麽紕漏,會被所有跟這次主辦方有牽扯的媒體往死裏踩。


    之前被這樣打擊過的藝人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人經紀公司一聽,慌了,立馬就要求張璿道歉,不道歉就要解除合約。


    “解除就解除,你以為我看得上你這個小破公司?”


    經紀公司代表麵如死灰,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這樣吧,你把你父親的聯係方式給我,我跟他談。”主辦方的大佬發話。


    張璿洋洋得意地把她爸的姓名公司聯係方式全說給了人家,還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樣子。


    電話一接通,人在把情況說明之後,就跟張璿她爸說:“你閨女如果還是拒絕道歉,我就讓我稅務局的朋友在最近來你公司一趟。”


    枕溪暗自在想,人這才是不動聲色的裝x。


    反正張璿把電話接過去後,沒過幾秒鍾就開始哭著大吼大叫。


    “枕溪去看比賽吧。他父親說一會兒過來,親自拜訪給你賠罪。”


    “不敢不敢。”枕溪汗顏。


    “應該的。你是個什麽孩子我們都清楚,好孩子就是該光明正大的活在太陽底下,萬不能被人給欺負了。”


    枕溪滿頭滿臉的大汗往外跑,生怕走晚一步又會被人給戴上什麽高帽。


    爬得越高跌得越慘,這個道理她一直都明白,也是真的怕哪天,就應驗到了她自己頭上。


    老屠和潘姐出來跟她說:“看今天這事的處理和主辦方的態度,你現在還真是符合核心價值和zz正確的偶像。有這樣的背景加持,哪怕是再突然爆紅出來一個競爭對手,我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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