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很受感動,撇了撇嘴唇,眼睛滑過一絲淚花,轉過身來,用手蹭了一下眼睛,換了一張凶凶的麵目望向了鹿川:“喂!臭小子,不是說我是大糞嗎?我現在跟你單挑怎麽樣,你敢打嗎,雖然我這兄弟們喊聲大作,弄得跟主場似的,但這我也沒辦法了!嘴巴長在他們身上,另外我們是單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敢打嗎,你?”


    大傻說著,一伸手不知道從身後哪個兄弟的手裏猛地抽出了一隻啤酒瓶子,突然橫在自己的麵前,啊的一聲大喊,一掌劈了下去,隻聽一聲清脆的嘩啦聲,啤酒瓶子迎手而碎。


    他拍了拍手,一副揚揚得意的樣子,身後的二三百號兄弟又猛地發出一陣呼天搶地的吆喝聲,把大傻弄得飄飄然了。


    鹿川冷笑了一聲,抬頭向四周望了望,看見旁邊有一塊大青石,他嗯了一聲,抬起雙手將緊緊抱著自己還在發春的杉杉扯開,然後將她拉到前麵,杉杉被弄得有點愣,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大傻一眾人也怔怔地望著他,不清楚這小子這是要幹什麽。


    鹿川像沒事兒似的將兩隻手放在了杉杉的肩頭往下的部位,望著她笑了笑:“一會兒我們要打架,別碰著你了!”


    說著,他的兩隻手往上一提,就像拿一個布娃娃那麽輕鬆地將杉杉輕飄飄地提了起來,一直提到大青石頭那邊,像放孩子一樣將已經被他的神力驚呆的杉杉放在了大石頭上。


    杉杉依舊滿臉紅暈,癡癡地望著他,心裏像裝了個小鹿似的怦怦亂跳起來!簡直被鹿川的超強能力迷得快暈了。


    大傻等一群人也看得瞠目結舌的,誰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大力氣,拿個人,就像拿塊布似的。


    大傻的眼睛瞪得比誰都大,生生地吞了一口唾沫。


    鹿川哼了一聲,又走回了原處,跟大傻麵對麵地站著。


    “怎麽樣,開始了嗎?打不?不是單挑嗎?”他氣不喘,心不跳地說道。


    大傻怔怔地望著他,忽然臉色變了變:“好!”


    說著,他回身刷地抽出一把寒氣森森的長刀來,又重新轉過來,望著鹿川,雙眼血紅,張了張嘴巴:“你用什麽武器?”


    鹿川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雙眼放射著逼人的寒光:“我從來都不用什麽武器的!”


    大傻愣了一下:“好!那我也不用!”說著他將刀子向後邊一撇,拍了拍手,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突然身後眾人裏傳出啊的一聲慘叫,聲音異常淒厲,令在場的每個人都吃了一驚。所有人都一齊回頭望去,隻見老大扔出去的那把刀穩穩當當地插在一個嘍囉的肩膀上,那嘍囉慘叫一聲後,立刻暈倒在地上。


    “你插得還真準!”鹿川哼笑了一聲,不無稱讚似的說道。


    大傻也跟著哼笑了一聲:“這次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不用看,隨便就這麽一甩,就能插到人!”


    “可以開始了嗎?”鹿川瞪著他,忽然張口問道。


    大傻看到他剛才提著杉杉的那一幕,心裏早已有了餘悸,知道黑熊所言非假,這小子看來真的是很厲害,心下早已經忐忑不安起來。忽然聽他這麽一說,多少還是微抖了一下,硬著頭皮,哼了一聲,轉過身:“你們都退後,退後一些,把地方讓出來,往後退!”他揚著手,喊了幾句。


    一群人圍在前麵的手下,都乖乖地向後退了退。


    “大哥,你行嗎,真行啊?”黑熊還是有些擔憂似的問了一句。


    “少廢話!當然行了!退後,退後……”


    說著,他又揚了揚手,一眾人再次向後退了退。囉嗦了半天,他自己才磨磨蹭蹭地係了係腰帶,轉身重新走了過來,在鹿川的對麵站定。


    “小子,你出手吧!”他叉著腰對鹿川輕蔑似的說了一句。


    鹿川顯出了一些發愣的樣子,望著他。


    “這可是你說的啊!”


    “嗬嗬……那當然了,在你麵前我算是老前輩,得讓著孩子點嘛,來吧,來吧,來……”


    他剛說了兩個來吧,第三個來吧的吧還沒說出來,就覺得眼前忽然黑了一下,根本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他後退了兩步,腦子一陣眩暈,鼻子立刻有兩道血淌了出來。


    鹿川將拳頭慢慢地收了回來。


    “我靠,你夠狠,一點都不躲,佩服,佩服!”鹿川說完,嘿嘿地笑了兩聲。


    大傻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伸手一看,心裏一驚,隻見手上沾滿了血跡,他瞪著眼睛望著鹿川,一時間怒氣猛增:“臭小子,你想找死吧!”


    說著,他嗚嗷地叫了兩句,惡狼似的撲了上來。忽然眼前又一黑,隻聽啪的一聲,迎麵又挨了一拳,這一拳比剛才那一拳還要狠,大傻根本沒想到這小子會這麽厲害,隻覺得眼花繚亂的,對方怎麽出拳自己都不知道。


    身後的一眾人本來都呼喝震天,耀武揚威的,但大傻突然連遭兩次打擊後,眾人全都靜了下來,呆呆地望著他們的老大。


    大傻挨了第二拳後,又後退了一步,這次暈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怔怔地望了望鹿川。


    “你小子怎麽出拳這麽快!?”


    “是你太慢了!”鹿川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不跟你玩了!”大傻擦了一下鼻子,忽然回頭向一眾人一揚手,“都給我一起上!”


    他這一聲令下,呼啦一下子,二百多人嗚嗷地衝了上來,一個個喊聲震天,齜牙咧嘴,麵露凶相。


    一時間鹿川一個人被他們一大幫子的人圍在了中間,跟他們糾纏在了一起。即便是這樣,鹿川也並沒有落入下風。淩厲的腿法,勁風強勢的拳頭,隻聽著劈裏啪啦的慘叫此起彼伏,大傻帶來的一群人,人仰馬翻,東倒西歪,慘不忍睹。


    “哇,好帥啊,真是太帥了,帥呆了,我愛你……我愛你……鹿川!”杉杉坐在大青石頭上癡癡地看著鹿川將自己的功夫發揮到了最瀟灑飄逸的極點,整個人兒都被鹿川的魅力所傾倒了。


    正癡癡地說著,忽然一個嘍囉被打得一下子趴到了她的麵前,杉杉被嚇了一跳,那嘍囉一抬頭,鼻青臉腫地望著她,一副慘烈的凶相,忽然衝著她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


    杉杉一緊張,猛地抓起一旁的一塊大石頭,砰的一聲摔到那嘍囉的腦袋上,那嘍囉啊的一聲慘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杉杉趕快摸了摸怦怦亂跳的胸口,向場子裏望去。


    “鹿川加油,鹿川加油,我愛你,我愛你鹿川!”


    她喊了幾句,雖然場麵很亂,但她聲音清脆、高尖,幾乎每個在場子裏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鹿川被她喊得心裏一陣麻酥酥的,滿腦門子是汗,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瞎亂喊什麽。


    正想著呢,忽然聽到杉杉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鹿川正忙活著呢,亂軍中回頭一望,吃了一驚。


    “別打了,住手!”大傻一邊抓著杉杉的肩膀,拽著她一邊猛地喊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我是讓這小子住手,你們打他,他要是敢還手的話,我就揍這小姑娘!”大傻麵目可憎地說道。


    鹿川完全愣在了那裏。


    “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把你家給抄了!”鹿川忍耐不住,伸手激憤地對大傻嚷了一句。


    鹿川這一英勇的舉止,著實讓杉杉感動不已,眼睛中立刻湧上了一層淚花,聲音變得哽咽起來:“鹿川,你別管我!”


    “哎呀,你個死丫頭,挺疼你男朋友的啊!”大傻嘿嘿笑了一下,說道,同時使勁抓了抓杉杉的肩膀,把杉杉疼得直皺眉頭。


    雖然大傻一副壞壞的樣子,但剛才居然說鹿川是杉杉的男朋友,這不禁讓杉杉心裏忽然覺得很舒服,一陣爽然,反倒鼓勵了她一下。


    “是,我就愛我的男朋友,我就愛他一個人,你們殺了我好了,我可以為他去死!”杉杉跺著腳,聲音極高地喊道,夾雜著哭腔。


    這倒把大傻弄得一愣一愣的:“別亂嚷嚷,吵死人了,誰想殺你了,胡說什麽,我們就是想揍這小子一頓,教訓教訓他!”大傻哼了一聲,瞪了瞪眼睛說道。


    杉杉說的話不禁讓鹿川也很感動,她沒想到這女孩子居然說出肯為自己去死,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不禁為之動容。


    “杉杉,你別怕!我會救你的!我鹿川長這麽大,還從來沒遇到過一個可以願意為我去死的女孩子。你別怕,我鹿川也可以為你去死!”鹿川多少有點情緒衝動地說著。


    “鹿川,你別管我了!先走吧,他們不能把我怎麽樣,鹿川!鹿川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很喜歡你,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鹿川我愛你!”杉杉滿臉通紅地說著。


    大傻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真肉麻啊!”他忍不住悄聲地嘟囔了一句。


    “杉杉,其實我……其實我也喜歡你的!”鹿川帶著憂鬱的口吻說了一句。他之所以這麽憂鬱,就是因為在他看來,杉杉是一個已經有了男朋友的女孩子,這樣就去喜歡別人的女朋友,總覺得好像差哪兒了。


    “真是感人啊,怎麽像生離死別似的!”大傻愣愣地說了一句。


    杉杉忽然側頭望了他一眼:“別老插話,讓我們痛痛快快地說一會兒!”說著,她又轉過頭來,淚眼婆娑地望著鹿川,“鹿川!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我是死是活啊,都是你的人了,知道嗎?”


    杉杉帶著哭腔又清脆的聲音,迅速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直叫每個人都聽得心裏泛酸。


    鹿川摸了摸腦袋,心裏合計著,這女孩子怎麽越說越起勁兒了。


    “喂,大傻,你到底想要怎樣?”鹿川忽然伸手一指大傻問道。


    “到底想要怎麽樣,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我看你敢怎麽樣,弟兄們,給我上!”大傻忽然向手下的人喊了一聲。


    一群人一擁而上,但隻聽劈裏啪啦幾下,又都被鹿川撂倒在了地上。


    “你小子有病嗎,我沒告訴你女朋友在我手上嗎,還敢反抗!?”大傻說著,抓著杉杉肩膀的手一使勁,杉杉立刻啊地尖叫了一聲。


    一眾兄弟又一擁而上,這次鹿川不再還手,隻乒乓地被一群人籠罩在裏邊。


    杉杉看著,哭了出來,身子一抖一抖的。


    “哭什麽哭,別哭了,吵死人了!”大傻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


    “哭怎麽了,人家哭你也不讓嗎?”杉杉一邊哭著,一邊憤憤地嚷了兩聲,跺了兩下腳,可她沒想到這一隨意跺腳,正好踩在了大傻的腳背上。疼得大傻,啊的一聲慘叫。雙手一下子將杉杉鬆開了,杉杉一愣,忙回過神來,一撒腿跑了出去,一直跑了很遠。鹿川在混亂中看見杉杉的影子已經躥了出去,匆忙幾下撂倒衝上來的家夥,打倒幾個人,衝著杉杉跑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隻幾下,鹿川就追上了杉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快追,快追!還愣著幹什麽呢,一群飯桶!”大傻尖叫了兩聲,一群人才回過神兒追了出去。


    鹿川拉著杉杉拐過街頭,迅速鑽進了一輛出租車裏。


    大傻等一群人追上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噴著輕煙疾馳而去,大傻跺了跺腳,回頭指了指一眾手下,滿麵怒容:“你們幹什麽吃的!這麽多人都拿不下一個小子,平時的大米飯都讓你們白吃了啊!”


    一群人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大傻轉過身,望了望出租車消失的方向,又哼了一聲:“死丫頭,把我的腳踩得好痛!此仇不報非君子!”


    一眾人回身慢慢走了出去。


    鹿川將杉杉拉進車裏後,急忙讓司機開車,精神處在高度集中的狀態,沒注意到杉杉已經撲到自己的懷裏,十分曖昧地抱著自己。


    隻在出租車開了十來分鍾後,鹿川才平靜了下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低頭望去,隻見杉杉滿臉羞紅地閉著眼睛抱著他,自己的手也將她摟得緊緊的。


    鹿川有點尷尬的樣子,慌忙將手鬆了下來。


    但是他沒想到,他這一鬆手,杉杉睜開了眼睛,望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拽住他的手將它重新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鹿川有點發愣,心裏乒乓亂跳。


    杉杉將他的手重新搭在自己的身上後,忽然一抬頭,在鹿川的臉上結結實實地親了一下,然後又像小貓似的縮回去,重新趴在了鹿川的懷裏。


    這一舉動,是鹿川怎麽也沒想到的,杉杉的溫柔,把鹿川弄得直冒火,額頭立即就布滿了一層汗水。


    杉杉望了望他,皺了皺眉頭,嗔怒似的伸出一隻袖子,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不說話,但動作十分親昵。


    正擦著,杉杉忽然抖了一下,她才看見鹿川的肩膀上有少許血跡滲了出來。


    “司機,去我家!”杉杉臉色蒼白地轉身對司機說了一句。


    司機愣了一愣:“小姐,你家在哪裏啊?”


    杉杉從衣服兜子裏掏出了一張紙片,撇到了司機的麵前:“照那名片上的開吧!”


    司機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鹿川咽了一口唾沫,盯著杉杉:“為……為什麽去你家?”


    “我幫你看看傷口,我爸爸以前是做醫生的,我幫你上點藥,是不是剛才被人打的?”杉杉說著輕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鹿川發出哎的一聲輕哼。


    “啊,弄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杉杉擔憂地說道,又匆忙轉過身來,伸出胳膊抱住鹿川。


    “司機,快點開!”她催促道。


    “你……你是說上你家嗎,我這點傷沒事兒的!”鹿川紅著臉說道。


    “哎呀,那怎麽行,去我家,我給你看看了!”說著她又將頭倚到了鹿川的身上。


    “把衣服脫了!”杉杉拿著藥水瓶兒,對坐在沙發上有點發怔的鹿川說道。


    鹿川一腦門子汗水:“真的不用了,沒事兒的,我……我還是走吧!”鹿川說著,猶豫地站了起來,想離開杉杉的家裏。


    杉杉匆忙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他:“哎呀,你怎麽這樣啊,一個大男生,平時不是挺瀟灑的嗎,怎麽這麽不好意思的啊?沒什麽啊,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看看肩膀上的傷口重不重,給你擦點藥水,這個藥水很管用的!”


    杉杉說著,又重新將鹿川按到了沙發上,又將藥水瓶兒放到了桌子上,開始幫鹿川解扣子。


    鹿川嚇了一跳,忙推開她的手:“啊……啊……我自己來吧,我自己來!”說著,鹿川開始解衣服扣子,但他沒想到杉杉就蹲在自己的麵前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這讓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說真的,長這麽大,鹿川還從來沒在這麽一個漂亮的青春女孩子麵前脫過上衣呢!他的動作緩慢得簡直就像是烏龜在爬行。


    杉杉看得忍不住想笑,突然又俯身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個時候,你怎麽這麽可愛啊!”她隨口說道。


    鹿川完全愣在了那裏,他想不到在這一天,這女孩子已經親了他兩次了,他腦子都快暈了,手裏的動作也停止了下來,衣服剛脫到一半,胸口也剛露出了一半呢。


    杉杉看他那憨憨的樣子,忽然臉色羞紅,嘿地一笑。


    “你說過了,是死是活,我都是你的人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能不負責的!”杉杉說著,伸手又幫鹿川脫上衣。


    正在這時候,忽然一聲炸雷似的聲音猛地在他們的背後不遠處傳來:“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


    杉杉和鹿川都被這一聲突然的暴喝嚇了一大跳,抬頭望去,隻見鐵穆滿臉怒容地站在那裏,像隻被突然激怒的獅子一樣。


    鹿川自問長這麽大沒什麽事情讓他害怕過的,但是現在他確實是有點害怕了。總覺得自己理虧,這下可麻煩了,被人家男朋友給撞見了。


    “還想脫衣服,泡杉杉,你找死啊?”鐵穆咬牙切齒地嚷嚷著。


    鹿川愣愣地站了起來,將衣服重新整理好,望了望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我隻幫他看看肩膀上的傷口,你這麽大聲幹什麽?”杉杉毫不示弱地向鐵穆喊道,小臉氣得煞白。


    “看你們倆那躲躲閃閃的樣子,衣服都脫了一半了,還找什麽借口,說!剛才做什麽了,你個臭小子!”


    鐵穆頭發都快豎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的!伸出一根手指頭,狠狠地指著鹿川,眼睛裏火苗直躥。


    “她隻是想給我看看肩膀上的傷口,我們什麽也沒做!”鹿川的話多少帶了一點寒意。


    “我想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該走了!”鹿川不卑不亢地轉過身,扯好了自己的衣服領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但隻走出去兩步,鐵穆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泡了我妹妹,還想走!?”鐵穆吹胡子瞪眼地又嚷了一句。


    這句話讓杉杉覺得十分尷尬,隻在極短的時間裏,怒氣立即上升到了極點,隻聽哐啷一聲,一隻杯子被她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杯子立即變得粉碎,碎玻璃飛濺得到處都是。


    鐵穆被弄得愣了一下。


    “鹿川,你先走!”杉杉激憤地嚷了一句。


    鹿川沒說什麽,掙脫鐵穆的手,轉身一步步來到門邊,推門走了出去。


    鐵穆愣愣地站在那裏,隻見妹妹杉杉的臉氣鼓鼓的,那種惱怒的樣子十分可怕,長這麽大,他還幾乎從來沒見妹妹憤怒到這個樣子。


    杉杉忽然仰天尖叫了好長時間,隻把鐵穆刺激得伸出雙手將自己的耳朵慌亂地堵上。


    杉杉停了下來,憤怒地望著自己的哥哥鐵穆。


    鐵穆見她不再亂喊,把手也放了下來。看見自己的妹妹發這麽大火,心裏多少感到了一點不安。


    “老是跟我作對,鐵穆,我今天跟你拚了!”杉杉激憤地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鐵穆咽了口唾沫,喉結抖動著,不知道妹妹這副神態進廚房到底要幹什麽呢!但卻莫名地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忽然傳來當啷一聲,隻見妹妹掄著大菜刀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鐵穆,你對我不仁,我也就對你不義了,我要殺了你!”


    鐵穆瞪大了眼睛:“啊,妹妹,你不能這麽衝動啊,我可是你哥哥啊,親哥哥啊!”鐵穆慌亂地說了一句,匆忙躲到了桌子的後麵。


    “那也不行,我看上的男孩子,你幹嗎這麽跟我作對!我要不把你給殺了,我以後還怎麽去找他!”杉杉說著,掄起菜刀,啊啊地尖叫著衝了上來。


    鐵穆吃了一驚,慌忙跑了過去,推開房門,衝了出去。杉杉在後麵掄著大菜刀,嘿嘿地笑著,一副陰森森的樣子。


    月玄自從上次被大傻等人偷襲之後,休息了兩三天一直沒去學校,但他的心裏卻異常地焦躁不安,琴房裏“元心”那婆娑的身影,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而元菲也實在無法控製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青春之心,每天都會到琴房的外邊瞅兩眼,可是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有看見月玄在這裏彈鋼琴了,這讓元菲的心裏也悵然若失的。


    幸好元菲無論如何看上去都像個學生,所以連門衛都沒有阻攔她,她就很輕易地進了校園,走進了那間琴房,琴房裏一如平時一樣沒人。


    元菲想,大概這琴房本來就是單獨為月玄準備的吧。


    她想著,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架月玄經常彈奏的鋼琴前,伸出一根手指在鋼琴上輕輕地按了兩下,鋼琴立刻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音,讓元菲覺得又好奇,又好聽。


    “如果你想彈的話,我可以教你的!”月玄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元菲嚇了一跳,慌忙收回手指,多少帶著點驚恐地轉過身來望過去,隻見月玄麵帶微笑地斜倚在門處,兩道彎彎的眉毛下麵,一雙炯亮的眼睛,脈脈含情地望著她。


    “啊……啊……是……是你!?”元菲帶著點惶恐說道。


    月玄笑了一下,關上門,走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元菲才注意到他臉上居然多了幾道若隱若現的傷疤。


    “你……你的臉怎麽了?”元菲忍不住問道。


    “啊,沒事兒,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的!”月玄說著,又搬來另外一張椅子放在鋼琴旁邊,“來,坐在我旁邊,我教你彈奏!”


    元菲有點猶豫,心裏緊張似的,臉微微漲紅。


    月玄笑了笑,一把將她推到了椅子上,然後自己坐在了她的身旁。


    “以前學過音樂這方麵的知識沒有?”月玄隨口問道。


    元菲有點尷尬地輕搖了一下頭。


    “是不是一點都不了解的那種?”月玄又問了一句。


    “嗯!”元菲點了一下頭。


    月玄笑了笑:“那沒事兒的,慢慢來,任何事情隻要你有興趣就能學好的。我對音樂,關鍵靠感覺,隻要你先能感受到音樂的魅力所在,就一定能學好的!”


    月玄說著,忽然伸手拉住元菲的手,這把元菲嚇了一跳,慌忙將手縮了回去,臉頰頓時變得通紅。


    “跟我一起感受一下吧,跟我一起彈奏!”


    月玄說著又重新拉起了元菲的手,這次元菲沒有拒絕。月玄分別握住元菲每隻手,讓她露出一根手指頭,然後開始有節奏地按在琴鍵上,頓時,清脆悅耳又和諧的琴聲向四周飄蕩開來。


    元菲感到一陣從來沒有過的激動,隻覺得音樂充滿了如此神奇的魔力,月玄抓住她的手指忘情地彈奏了一段,然後慢慢放下她的手指,望著她說:“怎麽樣,你會彈琴了!”


    元菲多少被他的這種幽默詼諧弄得感動了一下,笑了笑。


    “那是你的手在動,我的手啊,跟木頭似的!”她輕聲說道。


    “如果你的手跟我的一起動的話,那麽你的手以後就永遠不會再是木頭了!”月玄這句話說得很認真,連望著元菲的眼神都變得嚴肅了一點。


    這句話讓元菲的心跳加速了一些。


    “你願意嗎?”月玄緊跟著問道,情緒有點衝動。


    元菲雖然心裏緊張,但月玄火熱的話讓她在瞬間有了一種十分幸福的感覺,一時間她望著月玄說不上話來。


    月玄忽然伸出兩隻手,扶住了元菲的兩個肩膀,緊緊地抓住了她,雙眼凝視著她。


    “我喜歡你!”月玄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


    這根本就是元菲沒有想到的,對她來說,太突然了,突然得就像走在安靜的路上,忽然從天上掉下個人。


    雖然心裏很複雜,又緊張,又惶恐,又帶著點恐懼的竊喜……但無論如何,元菲最終還是覺得在這一刻,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她呼吸有點急促,眼睛有些紅,也有些濕潤,但她知道這是因為緊張所導致的,甚至她的手也跟著抖動了起來。


    月玄的心態似乎也完全傾斜了,忽然探頭過去,在她的唇上猛地吻了一下,衝動地將她一把摟在了懷裏,緊緊地擁住。


    這一刻,元菲的腦子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隻覺得自己如墜雲霧。


    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窗戶外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惡魔小組的頭領俊鋒。


    俊鋒本來是想找月玄的,問問他被偷襲的事件,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看到如此讓自己驚愕的情景。


    瞬間,俊鋒的心態也傾斜了,而他的這種傾斜,完全不是正常的傾斜,他知道,那是一種妒忌,任何人都會在心裏產生的妒忌。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實際上已經暗自喜歡上的元心會偷偷跑出來,在這個僻靜的地方跟月玄幽會在一起。


    而且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兄弟月玄顯然是真的非常喜歡元心的,而元心似乎並不想推辭拒絕。


    俊鋒隻覺得自己一時間如同遭受了雷擊一樣,渾身顫抖著,臉色蒼白,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他咽了咽唾沫,拳頭握得咯咯直響,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元心,但是他無論如何也預見不了當自己看到這樣的情景時,會是現在這副糟糕的狀態。


    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很簡單,俊鋒知道,自己也是真的喜歡上了元心的,但自己狂傲的性格從來都不讓自己拉下麵子,而僅僅是一味地去捉弄這個小女孩。


    他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像要釋放自己什麽似的,但他知道這樣做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緩慢著轉過身來,悄然走了出去,隻是走到很遠的時候,他才緊緊地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死丫頭,讓你好好在家待著給我洗衣服,居然偷著跑出來跟人幽會,還背著我,搞得跟間諜似的,看我這次不折騰死你!”他憤憤地說著,但身形卻依舊搖晃,乏力地走了出去。


    哐啷一聲,門被猛地推開了,正在洗衣服的俊冰被嚇了一大跳,抬頭望去,隻見哥哥俊鋒滿腦門子是汗水,呼呼地喘息著,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好像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


    “哥,你這是怎麽了!?”俊冰愣愣地問道。


    “沒怎麽!”俊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轉頭向周圍望了望,隻見元心並不在屋子裏。


    “那死丫頭呢,上哪裏去了啊?”他又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幹什麽這麽死丫頭地叫人家,人家可是一個乖乖的好女孩子呢!”俊冰隨口嘟囔了一句,倒沒太在意哥哥為何會如此一副怒怒又失魂落魄的模樣。


    “我問那死丫頭哪兒去了啊?”俊鋒忽然大叫大嚷地喊了起來,把俊冰嚇得一愣,怔怔地抬起頭來望著他。


    “你這又是怎麽了啊,洗衣粉不夠啊,我叫她去買一包洗衣粉呢!你怎麽了?”俊冰依舊不解地盯著哥哥,一臉迷惑。


    “買洗衣粉去了,嗬嗬……倒挺會找時間啊,她!”俊鋒冷笑了一聲,顯然沒什麽好氣,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臉色陰沉地盯著桌子上的一本書發呆。


    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再問妹妹點什麽,但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我回來了!”元心提著一袋洗衣粉不知愁苦似的喊著,幾步就跳了進來。她以為隻有俊冰自己在家呢,女孩子之間始終都是快樂的,特別是她跟俊冰之間,早已經形同姐妹。再說元心單純,想法一般很簡單,做事沒太多複雜的心理,早已經把俊冰當成了自己的親戚,連買個洗衣粉,都似乎害怕這個姐妹等著自己會難受的。


    可當她突然跳進屋子猛地看見俊鋒陰沉地坐在那裏時,忍不住愣了一下。


    “啊,回來得真快,來把洗衣粉給我!”俊冰向元心說道。


    元心愣愣地哦了一聲,將洗衣粉提了起來,卻忽然被俊鋒一伸手給抓了過去,然後一把撇給了俊冰,轉身又一把抓住了元心的手。


    “來!到房間裏,我有事情問你!”


    說著,俊鋒就將愣愣的元心拉到了妹妹的臥室裏,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搞什麽呢,怎麽像吃了槍藥似的!”俊冰嘟囔了一句,將扔在自己身旁的洗衣粉撿了起來。


    俊鋒關上門,一把將元心推倒在床上,元心嚇了一大跳,慌忙坐起來,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驚恐地望著他:“你……你想做什麽!?”她忐忑地問了一句。


    “我想做什麽!?你覺得我想做什麽,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裏,你說我能想做什麽呢?”俊鋒故意說得很陰森的樣子,著實把元心嚇得打了個哆嗦,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你……你妹妹就在外邊,你敢欺負我,我就喊出來!”元心緊張地說道。


    俊鋒沒好臉色地瞥了她一眼,扯過來一張凳子,坐在她的對麵,盯著她看,自己都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似的。


    “我說過了,在你家我可絕對不陪你睡覺的!”元心皺著眉頭嘟囔著嘴巴說道。


    這句話讓俊鋒聽得十分刺耳,也有些壓抑無奈的難受,他咬了一下牙齒,很痛苦地低了一下頭,吐了一口氣,又猛地將頭抬了起來,望著她。


    “說,剛才幹什麽去了?”他問這句話時,心裏一陣難受,眼睛有些紅。


    俊鋒這種古怪的狀態,讓元心一點也摸不著頭腦,她生生地吞了一口唾沫,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嘴唇動了動:“我……我買洗衣粉去了啊!”


    她這樣說,讓俊鋒忍不住有點惱火。


    “買洗衣粉去了!?”俊鋒沒好氣地重複了一句,又接著道,“我看你順便還做了點別的事情吧!”


    元心被他的話弄得一愣,怔怔地望著他:“我沒有啊,我就是去買洗衣粉啊!沒做別的!”元心說道。


    “給我好好說話,不許撒謊!”俊鋒皺著眉頭,語氣嚴肅地問道。


    元心摸著腦袋似在想著什麽,忽然長哦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麽。


    “你是想問我還買別的什麽了吧,我是買了別的東西,不過那都是女孩子用的,你不會感興趣的!你不會是因為我多花你錢生氣了吧?怎麽那麽小氣,才幾塊錢!”元心自顧說著,未注意到俊鋒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像要爆炸了似的。


    俊鋒永遠都想不到像元心這樣單純的小女孩,也會撒謊,而且說起來還像個真事兒似的,這不禁讓他怒氣倍增,渾身哆嗦了起來。


    “我說的不是這個!”俊鋒壓抑著自己接著說道,“被人主動親一下的感覺是不是挺爽啊?”


    俊鋒這樣問,隻不過是因為剛才在音樂房裏看見月玄摟著“元心”親了她一下而心裏失去平衡罷了。


    但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在水槽邊也曾經意外地摟著元心親了她一下的。他這樣問她,是想提醒元心,讓她記起來自己剛才到底做過什麽了。


    可他正在氣頭上,似乎忽略了元心心裏所想的,元心隻以為俊鋒說的是在水槽邊那意外的一幕呢。


    這家夥這樣堂而皇之地問了出來,倒叫元心臉頰一陣羞紅,說不上話來,隻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好。


    “被人親一下,被人摟一下,挺舒服吧,還可以捏著手摸來摸去的!”俊鋒瞥著她,臉色依舊難看地說道。


    元心實在不明白這家夥怎麽用這副神態將那尷尬的一幕說了出來。


    “那……那隻是一個意外罷了!”元心低頭小聲地說道,隻覺得心裏怦怦地跳。


    “什麽!?意外,那種事情還有意外的,我看你那陶醉的模樣,怎麽也不像意外啊?”俊鋒瞠目結舌似的說道。


    他這樣說,把元心又弄得一愣,滿臉通紅地抬頭望著他。


    “本來就是意外嘛!誰也沒有主動的!”說著,她又羞澀地低下了頭。


    “你算了吧,撒謊也不看看對象,又親又摟還什麽意外呢,開什麽玩笑!”俊鋒不屑似的哼了一聲,說道。


    元心愣愣地抬頭望著他:“難道你覺得那不是意外嗎?”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顯得一臉無辜的樣子。


    “看看,又裝得那麽單純似的!”俊鋒指著她說道,“抱得那麽緊,還親了一下,能是意外嗎,你開什麽玩笑呢,長腦子沒?”俊鋒說著又哼了一聲。


    “那……那你到底什麽意思嗎?”元心嗔怒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什麽意思!?”俊鋒哼了一聲,盯著她,“我告訴你,你不記得了嗎?你是我的女朋友,知道嗎,絕對不可以背叛我,不準跟別人交往知道嗎?”俊鋒說得很認真。


    “是了,雖然我討厭你欺負我,可是你老這樣說,我的耳朵都快磨破了,早記住了,對了,我是你女朋友,不就是這個嘛,幹什麽總是這樣古古怪怪地重複來重複去的,真是的!我又沒有跟別人交往!”元心說著,不耐煩地站起來,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俊冰隻在低頭洗衣服,忽然聽到開門聲,回頭望去,隨口說道:“我哥哥又欺負你了吧,他好像又被誰惹急了!”她說著,住了口,因為看見元心滿臉通紅,一副羞澀的模樣,愣了一下,“你……你怎麽了?”俊冰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啊……啊……沒事兒,沒事兒,你哥又發神經呢,非要告訴我說我是他女朋友!”元心隨口說道。


    俊冰一愣,忽然嘿嘿地笑了出來。


    這時候隻見俊鋒在她們身旁,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


    “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


    人已遠了,甩下一句話來。


    “還說我撒謊呢,自己總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真是的!”元心沒好氣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低頭開始跟俊冰洗起了衣服。


    “那麽你願意做他女朋友嗎?”俊冰忍不住問了一句。


    “誰願意了啊!真是的,總是欺負我,還做他女朋友呢!我才不願意呢!”元心煩躁似的哼了一聲。


    “這小子是惡魔小組裏最飯桶的一個,嘿嘿……”黑熊壞壞地笑著,站在大傻一旁點頭哈腰地說道,看起來像個卑躬屈膝的叛徒似的。


    “你每次跟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這副德行啊,我怎麽看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大傻側頭白了黑熊一眼,不屑地說了一句,又重新回過頭來。


    黑熊被說得一腦門子是汗,把話題一轉,伸出手來一指站在對麵的西貢:“喂,臭小子,還不趕快過來給你祖師爺磕頭認罪!”


    他的話說得多少帶著點滑稽,引得身後一幫子嘍囉跟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西貢推了推藍色的大眼鏡,撇了一下嘴巴,咳嗽了一聲,將兩隻胳膊無聊地叉在了胸前,張了張嘴巴:“你小子剛才說什麽,說誰是惡魔小組裏最飯桶的一個來著?”


    西貢顯然對這句話是極其討厭的,簡直讓他討厭到了極點。在惡魔小組溫暖的陽光下,成長到現在,他還從來沒聽哪個人說自己是惡魔小組裏最飯桶的一個,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不恭,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黑熊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笑得好討厭!”西貢盯著黑熊那笑得齜牙咧嘴的模樣十分反感地說道。


    “是啊,你沒聽清楚啊,惡魔小組裏屬你最飯桶了,學習好嘛,有個屁用啊,嗬嗬……就你最默默無聞了,在我看來,你不是飯桶是什麽!”


    黑熊笑得渾身直哆嗦,仿佛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東西似的。


    大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笑得直哆嗦的黑熊:“你怎麽能笑成這個樣子,有那麽好笑嗎,給人家孩子留點麵子不好嘛!”


    大傻對黑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轉過臉來忽然撲哧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聲音比黑熊還大出好幾倍。


    緊接著,身後的一群手下也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對西貢來說,這些笑聲充滿了挑釁和侮辱,對自己絕對是個刺激,但他不裏露於表麵,隻冷漠地望了望他們。


    “飯桶,嘿嘿……”


    “狗屁!”


    “嘿嘿……”


    大傻跟黑熊一唱一和似的說著,兩個人笑得直聳肩膀。


    “我真是可憐你們!”西貢忽然張口冰冷地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就像本來溫暖的陽光裏忽然射出一股冷空氣一樣。


    大傻等人雖然表麵上鎮靜,但心裏又忍不住寒了一下。


    “你說什麽呢?”黑熊瞪了瞪眼睛張口問道。


    “原來你們對惡魔小組的了解是這麽的膚淺,膚淺到了幼稚的地步!”西貢語氣加重了許多,寒意更重。


    “你……你什麽意思!?”大傻不再笑,皺了皺眉頭。


    “你們應該知道,惡魔小組裏每個人都是惡魔的,但我現在看,其實你們什麽都不知道,根本就不了解什麽叫惡魔,惡魔是什麽東西!”西貢說著,慢慢摘下了藍色大眼鏡。


    一時間,全場所有的人除了西貢自己外全部都呆住了,隻在瞬間,這些家夥都露出了一臉恐懼的神色,嘴唇顫抖,臉色蒼白,瞠目結舌,喉嚨裏發出恐懼的咯咯聲。


    “啊……啊……怎麽……怎麽會這樣?”大傻咽著唾沫,汗水一滴一滴地從下巴上滴落到地麵。


    “黑……黑熊,為什麽……為什麽不早說!”他咽著唾沫似的說著。


    黑熊也完全呆在了那裏,腿肚子直哆嗦,他們永遠也沒有想到,當西貢將藍色的大眼鏡摘下去的時候,他們會看到如此一雙令人恐怖的眼睛——赤紅色的眼睛,像兩個血紅的珠子。


    “我說過,惡魔小組裏每個人都是惡魔,我從生下來那天就是這樣的,所以我不得不戴上一副眼鏡!但你們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少得可憐!我學習好並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我和常人不一樣!”


    西貢說著,將眼鏡掛在了自己的口袋裏,捏了捏手指頭,用他那雙恐怖的赤紅色眼睛向全場子裏黑壓壓的一幫人掃視了一遍:“你們一共二百一十三個人,身高均在一米七八以下,體重不超過六十五公斤,肌肉組合最強的也在我之下,也就是說你們是靠打群架才能撐起自己來,單挑的話,什麽也不是……”


    西貢的話讓這些人完全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


    “這……這家夥是……是個怪物啊!”大傻膽怯地嘟囔了一句,生澀地動了動自己喉結,伸出一隻手來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那雙赤紅如血的怪眼睛極其可怕地將大傻籠罩住了,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西貢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恐怖天使一樣。


    “你們誰說我是飯桶來著,誰想跟我過不去來著,現在可以來打我!”西貢冷笑了一聲,沉沉地說道。聲音猶如刀鋒一般滑了過去。


    “別以為你這副模樣就可以嚇到我們,以為我們怕你嗎?”大傻逞強似的硬挺挺地說了一句。


    “你們!?我看是你自己吧!”西貢嘿了一聲,帶著調侃的味道揚了一下手說道。


    這句話把大傻弄得一愣,摸了一下腦袋,回身一望,吃了一驚,隻見身後空蕩蕩的,一群手下包括黑熊在內,早就跑得一幹二淨。


    “媽的,這群窩囊廢,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真是沒出息!”大傻咧咧地罵了兩句,轉過身來,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隻見西貢不知什麽時候居然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跟前,一雙可怕的眼睛,像要殺了他似的盯著他。


    大傻生生地吞了一口唾液,雙手顫抖著,嘴唇動了動:“你……你想幹什麽?”


    “什麽也不幹,想看看你長得什麽樣子!”西貢像木頭似的說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看起來相當的恐怖。


    大傻終於忍耐不住了,啊地尖叫了一聲:“鬼呀——”


    轉過身來,東倒西歪地跑了出去,一陣煙似的消失在街頭的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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