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攝像機裏的畫麵時,張萌嚇了一大跳,他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視頻,分明就和自己先前收到的那盒錄像帶一模一樣,昨天安裝的攝像頭怎麽會拍到這副場景?


    張萌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那塊屏幕,一點兒也不敢放鬆。


    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詭異的冷笑著,然後站起來到處走動,最後被衝進來的史密斯教授和保安壓在了身下。


    那個自己突然抬起頭,一眼猙獰的模樣,張萌突然恐懼的發現,這張臉居然離鏡頭越來越近……


    張萌想扔掉手裏的攝像機,但此刻,他的全身仿佛被冰塊封住了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哢嚓!


    攝像機的屏幕突然破碎開來,從裏麵伸出了一隻蒼白枯瘦的手,緊緊的卡住了張萌的脖子。


    “你以為你能抓住我,你以為你真的抓住我了嗎?桀桀桀桀!”


    張萌猛地一踢床板,他汗流浹背的胸口聳動個不停,整個腦袋猶如爆炸了一樣,各種信息在裏麵川流不息。


    許久,張萌才平靜了下來。


    “夢?”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僅僅是做了一個夢。


    張萌回過頭,在桌子上擺放著一杯冰冷的咖啡,他的心刷的一下冷了下來。那杯咖啡猶如鬼魅一般,揮之不去。


    張萌定了定神,他聽到門外有些許嘈雜的聲音,似乎是何姨在做飯。這才鼓起了勇氣,穿上拖鞋走向了客廳。


    張萌把攝像機拿進了廚房,一個人的話,他還真不敢打開視頻了……


    他的手指頭顫抖的點了一下按鈕,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片清晰地場景。張萌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場景和錄像帶裏不同。


    做夢的話,一般來說在夢中的事情都不會記得特別清晰,有些時候甚至醒來就忘了,最多隻能記住一個大概。


    比如說你做了一個很深層次的夢,在夢中也許你記得自己去了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但是你絕不會記清楚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比如說你穿的什麽衣服,又或者那時候是一個怎麽樣的心情,還有態度。這種觀念一旦產生的話,夢境就會出現矛盾,隨之人就會醒來,所以在做夢的時候,大腦是絕對不會記得這些東西的。


    但是這一次,張萌卻對夢裏的情景曆曆在目!


    ‘他’伸出手時的動作,說話時的語調,都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刻畫在了張萌的腦海裏。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仿佛是切身經曆過一樣,而不是單純的一個夢,所以這一切才會讓張萌感到毛骨悚然。


    攝像機安靜的播放著。


    張萌邊看邊吃飯,看得飯都吃完了,趙三也回去睡覺了,攝像機裏的畫麵還是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麽奇怪的異樣。


    張萌打了個哈欠,他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在倒水的刹那,張萌的身體頓住了,攝像頭似乎突然被蓋上了什麽東西,鏡頭一陣抖動之後,就變得十分模糊。


    張萌嚇了一大跳,他趕緊後退一點,然後瞪大眼睛使勁的盯著鏡頭!


    沒錯,那個人似乎是從死角進來的,張萌隻是看到地上有一條淡淡的影子,然後攝像頭就被蓋住了。


    張萌突然有些驚恐,那個人怎麽知道自己買了攝像頭,而且安放在了這個位置的?


    難道是強子?


    張萌突然湧起了一個念頭,似乎自己買攝像頭的事,隻有強子知道,那個黑市裏的女人也有嫌疑。


    但想想張萌還是覺得不靠譜,即便他們知道自己買了攝像頭又有怎麽樣呢?也不知道自己放在哪,這種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就算是專業的**進來,也要搜查好長時間吧?


    第351章滄州暖玉


    張萌真是呆滯住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人可以精準的發現攝像頭的位置?


    哪怕對方的角度再稍稍往外靠一點,客廳裏的攝像頭,都可以拍到他的麵相。


    張萌現在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斷定,這個神秘人對自己的生活了若指掌。


    “莫非我被人監控了?”


    張萌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他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不明白對方究竟出於何種目的。


    張萌猶豫了一下,考慮要不要從張家調幾個高手來保護自己。雖然這幾次怪事中,那個神秘人並沒有害自己的意思。但一想到身邊有個人**自己,張萌就覺得別扭。


    他喝了口水,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趙三,趙三站在拐角怔怔的盯著他,一雙眼睛滿是怪異。


    “咳咳咳……”張萌差點給一口水噎住了。


    這三叔怎麽回事,淨嚇唬人!


    似乎察覺到張萌發現了自己,趙三轉身走回了房間。


    自從搬家以後,趙三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書房裏,除非是吃喝拉撒,才會偶爾出來一下。


    前幾天,何姨出於好心,想進去幫趙三清掃一下房間,卻沒料到剛進門趙三就變得異常激動!甚至要上去掐何姨的脖子,和之前那種木訥的模樣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張萌剛好回來,估計何姨就交代了……


    張萌的一顆心有些發冷,他剛才居然有種錯覺,他似乎從趙三的眸子裏看出了一絲慌亂!


    這種慌亂,絕不會出現在一個精神病患者身上!


    張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皺著眉頭。對麵的房間悄悄開出了一條縫,趙三又開始盯梢了。


    從醫院裏回來之後,張萌就覺得這個三叔對自己異常關注,比如上次自己看錄像帶的時候,還有其他一些巧合。


    一開始,張萌還沒反應過來,但當他把所有東西都串聯在一起時,卻發現,這些‘巧合’發生的也太頻繁了吧?


    “那個半夜泡咖啡的人是三叔嗎?”


    張萌的腦海裏,湧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如果真是趙三的話,那麽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同在一個屋簷下,趙三想監視自己是很容易的,而且趙三對這個家非常熟悉,做起事來也得心應手。


    “三叔會不會沒有失憶?”張萌喃喃道。


    要說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有大伯,有胖子,還有九哥兒,但排在第一的肯定是趙三。就算趙三做出了什麽壞事,張萌也相信三叔絕對有自己的理由。


    但現在,三叔為什麽不跟自己說清楚,而是一味的裝瘋賣傻呢?


    張萌的腦袋簡直是一團亂麻。


    他真的理不清這些頭緒,似乎從禿龍山脈回來了之後,就有一個無形的黑手,在控製著他們每個人的命運!


    張萌歎了一口氣,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出去轉轉。


    如果胖子他們在香港的話,還可以去找他們說道說道,但現在,張萌真的很難找到一個聊得來的人。


    張萌溜達到了胖子的那間古董鋪子,那裏的招牌早就給人摘下來了,屋子的房東在亂蹦亂跳的咒罵著。大致意思就是,才兩年不到的功夫,這屋子簡直就跟豬拱了十年一樣,都快趕上豬圈了。


    而鋪子周圍,也聚集了許多老頭老太太,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一件贗品,交頭接耳的打聽胖子的消息。估計是知道自己被胖子坑了,來找他算賬了……


    張萌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胖子這貨真他娘的缺德啊!


    隨後他又轉到了水月軒,看著那熟悉的門麵、椅子、還有人,張萌突然覺得有些溫暖。這裏就是他呆了差不多十年的地方,張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萌少爺怎麽有空過來,您坐坐,我給您泡一杯茶!”


    一個溫婉的婦女有些生澀地說道,給張萌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她很是開心。


    “阿姨不用那麽麻煩了……”


    張萌笑著說道,這個人就是福伯的遺孀,那個越南婆娘。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從悲痛中走了出來,張萌也放下了心。


    在這女人的後麵,一個小不點虎頭虎腦的伸出半個腦袋看著張萌,似乎是覺得這個從未見過的大哥哥非常有趣,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過來!”


    張萌一看就樂了,趕情當年福伯留下的毛孩子,現在居然長這麽大了。


    那小不點想逃,不過一下子就被張萌給逮住了。


    張萌哈哈大笑,抱著他在水月軒裏要了幾顆糖果,才把這小子給哄住了。


    張萌抱著這小不點在店裏頭走著,突然在一個櫃台上停了下來,那裏是一塊滄州暖玉,戴在身上可以驅寒養生,是玉石中少有的對身體滋補的好玉。


    “這玩意多少錢收來的?”張萌笑嗬嗬的問店裏的一個鑒寶師傅。


    “這東西也不算貴,那家夥是個落魄的二世祖,再加上玉本身沒什麽曆史價值,當時是三千塊錢收購過來的……”那個老師傅扶了扶眼鏡,這才說道。


    “把這塊玉用紅線係上,記在我賬上就可以了。”


    張萌把玉小心翼翼地係在了小孩子的脖子上,這種東西的效果有限,但對身體防護能力比較差的小孩子來說,卻是個好東西。


    “第一次見麵,這是大哥哥送你的禮物,可不要貪玩,把它給摔爛了……”


    張萌刮了刮小東西的鼻子,笑著說道。


    “萌少爺,不行,不能要,多少錢我給你!”


    女人趕緊過來,局促的說道。


    張萌擺擺手:“沒事沒事,一塊玉而已,值不了幾個錢的。”


    “咦,我說這位師傅,屋子裏怎麽回事,有客人在嗎?”張萌突然聽到內廳裏傳來了劇烈的吵鬧聲,頓時好奇的問道。


    水月軒的內廳,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隻有來了大客戶,幾名資深的鑒寶師傅才會進去,和他們攀談。通常這種生意半年都沒一次,今天卻讓張萌給碰見了。


    好長時間沒當掌櫃了,張萌的心有些癢癢起來,他跟人了個招呼,就往內廳走去。


    “你們水月軒的掌櫃是誰,我想要和他親自談談。”一個女聲傳了出來。


    “我就是這裏資格最老的鑒定師,你有什麽東西就拿出來吧!老王我把玩古物差不多有五十年,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現在就可以走,別在這裏糾纏……”


    一個有些氣憤的聲音說道。


    那女人似乎是有些猶豫了,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這個東西並不是我的,但把東西交給我的人,指名道姓讓我找水月軒最年輕的掌櫃。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給你看這件東西!”


    第352dy娜,麵具再現!


    “看來你們是故意**的了!”


    何掌櫃的聲音冷了下來,他之所以耐著性子和這些人周旋到現在,一是因為這些人舉止不凡,二是從外表上來看,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家。


    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能隨隨便便穿出一套價值幾萬元的衣服,對方絕對不是一般人。


    所以何掌櫃一直都在耐著性子和他們解釋:自己才是水月軒的老板,幾年前小掌櫃就已經不幹了,哪裏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不知進退。


    “夥計,把他們都給我轟出去,水月軒不歡迎這種人……”何掌櫃怒氣衝衝地說道。


    “何老等等,他們不是要見我嗎?今天我剛好來了,倒要看看這幫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張萌在門外麵大聲喊道。


    這會兒他已經認出來了,水月軒的這幾個客人中,為首的正是自己買攝像頭時遇到的那個前衛女人。


    當時這女人給他的印象就特別差,現在看到她在水月軒裏依然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張萌出口立馬帶了三分火氣。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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