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好像被點到一樣,立馬伸出手按下了暫停鍵,慢慢的倒播錄像。


    “這是我和國安九處的領隊司徒凱在探視老毛的時候畫麵。”荊棘解釋著。


    尹琿點點頭,將錄像放慢了兩倍,依舊沒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看來,司徒凱果真沒有傷害老毛。


    錄像繼續以四倍的速度播放著。


    很快,畫麵裏麵再次充斥著一個淡淡的虛影。


    說時遲那時快,尹琿再次按下了暫停按鈕。


    慢慢的倒退,慢慢的倒退然後慢速播放。


    畫麵上出現的是保安隊長給老毛送飯的時候場麵,共兩隻碗,一隻碗裏麵是米飯,另一隻碗裏麵則是沒有丁點油星子的煮菜。


    老毛艱難地挪動著身軀,接過了米飯。


    可是,就在他靠近碗的瞬間,表情愕然了一下,接著滿臉是恐懼的倒退,還用手摸了摸後腦勺。


    就是這裏,貓膩就在這裏。


    尹琿心頭隱隱有些興奮,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


    “都注意看啊!看看這段錄像有什麽貓膩。”說著便是將錄像重新倒退了回去,讓眾人仔細地看著。


    老毛艱難地爬過去,然後伸出手去接住飯碗。估計他也是餓了,眼神竟然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可是就在雙手接觸碗底的瞬間,表情一個愕然,然後快速的倒退。


    “咦?”尹琿忽然發現了什麽,再次倒退錄像。


    再仔細地看了一遍。


    老毛艱難地爬過去,然後伸出枯燥猶如竹竿的手,想接過飯碗。


    一個淡淡的黑影,落在老毛的腦袋上。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肯定不會發現這個黑影的。


    “你們看,看這個黑影。”尹琿重新將錄像倒過去,然後指著突然出現的黑影讓大家看。


    在黑影出現的瞬間,老毛臉上表情瞬間變色,那表情不是恐懼,而是疼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黑影就是殺人凶手了。”尹琿淡淡地笑了笑。


    “嗯,分析的有道理。”荊棘若有所思地從電腦旁離開,然後走到座椅邊,安穩的坐下去:“你現在解釋一下,你說老毛還活著的緣由是什麽?還有你走出地下監獄的時候還倒退了回去,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荊棘微笑著看著尹琿。


    他耐心地解釋著:“剛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到保安了。他們是因為老毛死了所以才會心安理得的認為死無對證,這樣我們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懷疑到他們的。我說老毛還活著,就是想看看他們的表情,如果他們出現了害怕的表情,肯定是做賊心虛了,而且據我的觀察,兩個保安中有一個人的表情有變化,雖然幅度和時間不是很明顯,不過還是被我給看出來了。”


    說道這裏,他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而我回去的原因,則是因為我考慮到對方隻是小保安,若是沒人罩著的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他們知道這類犯人的重要性,被查出來是他們害死犯人的話,他們也活不了。所以他們背後肯定有人,為了追查出這個人,我才退回去的。果真,他們沒有讓我失望,有一個保安立刻給上頭打電話。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被上頭給痛罵了一頓。這樣,咱們去中國移動查詢一下那個保安都給什麽人打了電話,不就結了?”


    尹琿說的句句在理,讓在場的人無一不佩服尹琿的聰明勇敢和智慧過人。


    “你們難道不準備誇讚我一番嗎?”尹琿講完之後,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不過看這些人,表情平淡地看著自己,半天沒說一句話,讓他有種白費力氣的感覺。


    “牛逼裏插針,這他媽牛逼。”半天手術刀才伸出手指頭讚了一句:“我覺得你不應該叫尹琿,而是應該叫柯爾道南·尹琿。”


    “切,少在這貧嘴了。”尹琿罵了一句:“荊棘,趕快派人去中國移動查一下這個保安的聊天記錄吧!”


    荊棘點了點頭,從國安局的人員係統中找出門口兩個保安的電話,隻是一個電話,便是直接查詢出了那個保安的通話記錄。


    在那個時間段,保安隻給一個人打過電話,那就是國安九處的領隊,司徒凱。


    “怎麽回事?他給司徒凱打電話?”荊棘看著那個號碼,使勁的眨眼睛,好像根本不相信那個號碼是國安九處的領隊司徒凱的一樣。


    “司徒凱?”其餘的人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那串號碼:“難道……司徒凱也和這件事有關?”


    荊棘有些痛苦的表情閉上眼睛,語氣沉重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司徒凱就是指示保安殺人的罪魁禍首。這件事肯定另有蹊蹺。”


    尹琿則是語氣深沉地喘了一口氣:“荊棘,不要逃避。我們要麵臨現實。是不是司徒凱,隻有從他們兩人的通話內容上判斷了。”


    荊棘看著尹琿,一臉悲痛:“當初我年幼的時候,被親生父母當成孤兒丟到大街山,我清楚的記地在餓了三天三夜之後闖入了一個大戶人家偷吃的,被他們給打的渾身找不到一塊好皮膚被丟了出來,馬上就要奄奄一息了,是司徒凱救了我,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這麽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和日本陰陽師有牽扯呢?尹琿,肯定是我們搞錯了,肯定是我們搞錯了。”


    看著她原本俊俏的笑臉此刻卻充滿了無限悲憤,尹琿的心也有些沉重。


    沒想到外表看似風光的她,竟然是經曆了如此眾多的艱難困苦,實在是苦了這樣的女孩子了啊!


    他對荊棘充滿了一種憐愛的感情,潛意識中把他當做一個急需男人保護的女人,而自己,就是那個他所需要的男人。


    真想上前一把把他抱在懷裏。


    不過他沒有這麽做。盡管荊棘第一次破天荒地當著眾人的麵落淚了,但是眾人除了感受到她所散發出來的威勢之外,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悲憫。


    “領隊,我們也相信他不會做出這種賣國求榮的事情的。不管怎麽說,這件事總會真相大白,到時候若查出他是被冤枉的,豈不是更好?”柯爾道南安慰著荊棘。


    不過荊棘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小之又小,因為種種證據表明,這個賣國賊,就是司徒凱。


    “別哭了。”看荊棘掩麵而泣,尹琿卻忽然叫了一聲,聲音猛然炸響,很是突兀,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荊棘也詫異地看著尹琿,不知道她搞什麽鬼。


    “別哭了,你感激別人,別人卻隻是把你當成他棋盤裏麵的一顆棋子而已,這種禽獸,你還感激他何用?”他忽然變得正義凜然起來,連聲音都變得鏗鏘有力,磁性十足,若是這時候再吹起一陣風,吹起她的頭發飄飄蕩蕩,配合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解說,那絕對會成為電影中的經典場麵。


    “尹琿,你沒事吧!”手術刀驚愕地看著他,然後走上來,手掌慢慢地湊到尹琿的額頭上,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發高燒而在這說胡話呢。


    “奇怪,沒燒糊塗啊!難不成你是喝多了?”手術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尹琿這一刻的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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