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一臉茫然的回答:“會喝醉!”


    黃小桃說道:“臉紅、心跳、血液加速,精神亢奮!”


    我沉吟著,難道死者喝酒會感到舒服?


    我發現鋁盆裏除了紅酒之外,還有一些紅白色的殘渣,像是某種膠囊的外殼,待會可以拿去化驗一下。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鋁盆,王大力真的沒有常識,人胃酸的成分就是鹽酸,會把鋁腐蝕掉的,法醫一般都會在裏麵墊一層塑料膜。


    我索性將錯就錯,對著光線仔細地看液體表麵,王大力好奇道:“宋陽,你在看什麽呢,看的這麽專心,死人吐的東西有那麽好看嗎?”


    我說道:“品酒當然要先聞,後看,再品了。”


    王大力嘔的一聲:“我受不了啦!”隨即捂著嘴衝出去了。


    黃小桃笑道:“你真缺德!”


    我揮了揮手:“過來瞧瞧!”


    黃小桃一頭霧水地走過來:“瞧什麽?”


    “這裏麵沒有胃酸。”我答道。


    黃小桃嗅了嗅道:“好像是哎,人吐出來的東西都帶著一股刺鼻的腐蝕性氣味,這個死者的卻聞不到。”


    這案子讓我已經有點興奮了,凶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把一個大活人變成行屍走肉!


    我放下盆,過去在死者身上仔細地尋找,終於在後腰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針眼,我發動洞幽之瞳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分析道:“這個針眼時間很近,應該是四小時之內留下的。”


    第一百七九章 活死人


    黃小桃問道:“你覺得是毒物嗎?要不要化驗一下!”


    我答道:“不著急,我先取個樣。”


    我在撥火罐內側塗了一些燒酒,用火點上,扣在針眼上,又在死者的肝髒部位扣了幾個火罐。人體內如果有什麽毒素,會滲透到皮膚毛囊裏麵,可以用這種中醫的土法子拔出來。


    這適用於見效比較緩慢的毒素,我懷疑死者並不是中毒,而是被注射了某種未知的藥物,把他變成了‘活死人’!


    等待了一會兒,黃小桃驚叫一聲:“宋陽,快瞧!”


    隻見火罐下麵的皮膚慢慢滲出一些液滴,我取下火罐,用棉簽沾了一些,讓她拿到技術組化驗,針眼處和肝髒處的樣本分開驗。


    這時一名警察推門進來道:“黃姐,出事了,醫院又死了個人!”


    我們大驚,黃小桃問道:“是富婆死了嗎?”


    “不是,是她的秘書,富婆好像被人綁架了。”


    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個視線,原本我們打算驗完屍過去見一見富婆的,沒想到凶手動作這麽快,黃小桃叫道:“立刻去醫院!”


    我們三人坐上警車,路上我把此案的經過跟王大力講了一遍,王大力關注點顯然不在案子上,就關心派對上有什麽好吃好喝的,問我有沒有看見明星。


    醫院外麵已經停了幾輛警車,我們來到富婆的病房,門口圍起了警戒線。


    之前在醫院留守的警察說,富婆醒來之後有點慌張,叫他們一步不離地保護自己,但是當警察問富婆和誰有過結的時候,她又不肯說。中午警察出去吃了點東西,就這一會的功夫就出事了,回來一看秘書被殺掉了,富婆也不見了。


    黃小桃問道:“監控呢?”


    警察道:“正在跟醫院方麵聯係。”


    我們一走進病房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秘書倒在地上,背後一片血肉模糊,地上有些玻璃碎片。


    我蹲下來察看,秘書後背有不少深淺不小的傷口,而且圍成一個個圓型。我借了一個鑷子扒開傷口,取出一塊玻璃碎片,抬頭一看,輸液架上的瓶子不見了,凶器是什麽我頓時有了眉目。


    我問一名警察:“輸液架上應該有編號的吧?”


    警察點頭道:“有的!”


    “去找護士要到這個瓶子編號,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被扔掉的破損的輸液瓶,那就是凶器!”我吩咐了一句。


    王大力捂住嘴道:“被瓶子活活插死的啊?這也太殘忍了吧!”


    我叫王大力戴上手套幫我翻屍體,我發現死者的兩根指甲斷了,其中一根將斷未斷地連在手上。我環顧四周,發現窗簾緊閉,屋子裏沒有打鬥痕跡,然後過去看了下門,問一名警察:“這個門當時是開著還是關著的?”


    那名警察道:“我們來的時候是開著的,但是護士說這是單人病房,不像集體病房那樣進進出出,出於衛生考慮,門一般不會亂開。”


    我對王大力說道:“我們來驗下指紋!”


    我取出驗屍傘和紫外線燈,讓王大力打燈,我轉動驗屍傘在屍體周圍查看,這次的指紋不要太好驗,床上、死者身上、門把上都找到了同一組指紋。


    我又看了下死者的手,發現指甲裏有皮屑,在命案裏麵常常會在死者指甲縫裏發現凶手皮屑,這是很重要的證據,黃小桃興奮的跳起來:“我馬上叫人取樣!”


    我搖搖頭:“先別激動,這不是人的皮屑!”


    我指著屍體的位置道:“凶手是從背後下手的,死者麵朝下倒地,不可能抓傷凶手。”之後我把死者的手拿到鼻子下麵聞了聞道:“好像是加工過的動物皮。”


    黃小桃一陣納悶:“動物皮?”


    我問道:“你還記得富婆背的是什麽包嗎?”


    黃小桃答道:“當時太亂了,記不太清,反正是個真皮的……哦,你的意思是,死者當時抓著富婆的包,然後被人粗暴地從手裏拽走了。”


    “不止如此,其實沒人綁架富婆,因為她自己就是凶手!”我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震驚,我慢慢分析道:“你們瞧,現場沒有被外人闖入的痕跡,死者倒下的位置距離床很近,凶手會站在哪裏行凶呢?床上?不可能吧,床上明明躺著富婆,而且當時富婆身受重傷,秘書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放一個外人進來。”


    我站起來,環顧四周,把案情還原:“當時富婆坐在病床上,叫秘書去拿自己的包,就在秘書一轉身的功夫,她取下輸液瓶,在床頭敲碎,對著秘書的後背重重捅了幾下,秘書倒在地上。然後富婆跳下床,從秘書手裏奪過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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