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依據手機定位,兩三個小時後,車子才來到黃江的老家,一個叫橋村的村子,現在所屬的位置已經不屬於燕京市。


    李顯得有十多年沒來黃江的老家了,不知在什麽時候,居然修起了一條水泥路直接通往村子。


    顧靜把車子開進村裏,正坐在馬路旁聊天嘮嗑的村民們,全部都把目光放到了這輛白色的轎車上。


    在相對比較落後的村子,汽車並沒有完全普及,所以村們們都想看看是誰家的孩子在外麵賺到錢買了車回來了。


    在靠近路邊的牆上,還印著“男多女少,媳婦難找”的宣傳標語。


    村子裏雖然鋪上了水泥路,但是房屋多數都還是比較破舊的,村民們也都懶得再重新修建,都在攢錢去鎮上買房子搬過去。


    李顯給顧靜帶路,車子在黃江的家門口停了下來。


    黃江的耳朵也好使,沒等李顯和顧靜他們下車,包著腦袋的黃江就從家裏跑了出來。


    “老李,你們可總算來了,特麽的,走我帶你找他們算賬去!”黃江說著就上來拉李顯。


    李顯用力把胳膊抽了回去,從車上下來問道:


    “黃江,你先別著急,去找他們也行,但事情你得跟我說清楚。”


    黃江咽下口唾沫道:


    “這麽跟你說吧,黃典應家太欺負人了,本來這田壟都不能下種對吧?他們家占了田壟不說,澆地的時候還把管道鋪到我家田裏,這不就把我們家的玉米苗子全部都壓趴了,我爸媽就去找他們家理論,誰知道他們一點兒道理都不講,還動手把我們一家全都給打了,老李,這口氣你必須幫兄弟出,走,我現在就帶你找他們去!”


    顧靜聽到這裏,卻攔在了黃江的身前:


    “唉,黃江,你可不能帶李顯去打架,鄰裏之間有什麽糾紛報警處理。”


    黃江剛要說話,李顯卻把他推到身後:


    “顧警官,有些話我必須要跟你解釋一下,這窮鄉僻壤裏,家家戶戶都沒有足夠的文化和對法律的認知。這裏和大城市完全不一樣,燕京市裏動動手就得抓進去關幾天。但村裏一言不合打起來的太多了,天高皇帝遠,個個無賴不講理,有時候派出所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所以對付這種人,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有這樣,他們才會長記性。”


    顧靜看著李顯,眼神中卻多出了一縷擔憂:


    “那……那也不行,萬一他們把你給打傷了怎麽辦?總之我在這裏,就不允許你們去打架鬥毆,我可以幫你們聯係當地的派出所,讓他們來依法處理。”


    李顯身後的黃江終於沉不住了氣了:


    “我說顧警官,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就是太單純天真了,完全沒有經曆過我們所經曆的這些,聽過一句話嗎:村長是打出來的,鄉長是喝出來的。你跟他們去講道理講法律,人家根本就不鳥你,村裏沒監控錄像,又沒出什麽大事,他們死不承認動手,你也拿他們沒辦法不是??”


    黃江的一番話,讓顧靜有些動搖。


    李顯說道:


    “顧警官,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你就跟我們一起去,我保證先和和氣氣的跟對方去談,咱們先禮後兵,你看如何?”


    “行,我跟你們一起去,總之你們不要先動手!”


    於是在黃江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黃典應的家裏。


    有了李顯給黃江撐腰,黃江到黃典應家大門口時,上去直接一腳把他家院門給踹開!


    “黃典應,黃軍,黃河樓,你們給老子滾出來!!”黃江一進大院,扯開嗓門就罵。


    沒一會兒的功夫,從屋子裏前前後後走出來三個大老爺們,李顯站在院子打量著。


    其中有一個年紀偏大,應該就是這家的戶主黃典應,另外兩個中年漢子則是黃典應的兩個兒子,黃軍和黃河樓。


    黃典應這兩個兒子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理著寸頭,光著背,其中還有一個胸口還紋著身,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難怪黃江會吃虧。


    “黃江,我艸你媽的,還想來挨揍是不是?!”


    “找幫手了是吧,行啊,老子一起打!”


    黃江回過頭看著顧靜說道:


    “顧警官你聽到了沒?這群王八蛋就是打,跟他們講道理那就是對牛彈琴!”


    李顯上前一步,看著黃典應父子三人開口說道:


    “我是黃江的朋友,我來你們家不是找你們打架的,就是想幫我朋友跟你們討個公道,你們澆地的時候把我朋友家的玉米苗都給壓趴了,這個錯你們認不認?”


    黃家父子三人黃江找來的這兩個幫手,一個還是女的,另外一個看起來也不怎麽壯實,一點兒都沒放眼裏:


    “我特麽認你大爺,你算個什麽玩意?在這裏跟我吆五喝六,再不滾蛋,老子弄殘你信不信?!”


    黃軍在這裏是老大,脾氣也最暴躁,指著李顯的脖子破口大罵。


    此時,李顯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沒再說任何一句多餘的廢話,直接動手。


    側步上前,連續快跑幾步,右手握拳,對準了黃軍的鼻梁用力一拳打去。


    李顯這一拳,明顯是收著力道,對付這倆個村痞,他可不敢全力以赴,萬一把人打出個好歹來,也是一件麻煩事。


    李顯這次來,主要是幫黃軍教訓教訓眼前這倆人,讓他們以後不敢去招惹黃江,就到達目的。


    一拳出手,命中黃軍的鼻梁,瞬間將其擊倒在地。


    黃軍雙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滾,嘴裏大聲喊著,還不忘罵罵咧咧,血跡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李顯剛才那一拳,幹脆利落,打斷了黃軍的鼻梁,讓其喪失戰鬥力。


    一旁的黃河樓見自己大哥被人給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狠勁兒也上來了,順手抄起一把鐵鍁,朝著李顯的腦袋上麵就怕了下來。


    下手真狠!


    李顯後撤一步,躲開了黃河樓手裏的鐵鍁,同時側移一步,快速前衝,對準了黃河樓的腹部,猛地一拳。


    隨著黃河樓的一聲慘叫,手中的鐵鏟掉在了地上,他和他大哥一樣,趴在了地上,蜷縮起身子,疼的呲牙咧嘴。


    站在一旁的顧靜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切,李顯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裏,連續出手,全部都是一拳讓對手喪失戰鬥能力,而且對付的還是兩個壯漢,這樣的高手,顧靜若非親眼所見,誰跟她說她都不會相信。


    不愧是特種部隊裏的精英。


    “我說老李,你這出手也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黃江反應過來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了,他說著走過來,踹了還躺在地上的黃軍一腳。


    黃典應見自己倆兒子都被人打倒在地上站不起來,立刻急了眼,上前扯住李顯的衣服,張口就要跟他拚命。


    李顯一把推開黃典應:


    “我看你年紀大不跟你一般見識,別自討沒趣!”


    黃典應哪肯罷休,又撲了過來,這時黃江擋在了李顯的身前:


    “老李,對付這種死不要臉的老無賴,我有辦法!”


    黃江說著,上前就給黃典應一個鎖喉,控製住黃典應後,黃江也不打他,從地上抓起一把幹土,就灑在了黃典應的臉上。


    黃典應完全沒有想到黃江這小子這麽損,被幹土迷了眼,一下子抓瞎,隻能坐在地上張口不斷罵著。


    李顯沒再搭理黃典應,走到黃軍和黃河樓倆人的身前,蹲下去,看著這倆人沉聲說道:


    “我等你們,等你們從地上爬起來,咱們接著打,你們不是喜歡打架嗎?今天我就奉陪到底,誰先停下誰就是孫子!”


    黃軍和黃河樓這倆人平時仗著自己能打,在村子裏囂張跋涉慣了,哪咽的下這口惡氣。


    倆人緩了一段時間,從地上爬起來,各自抄起家夥,如猛虎下山一般,同時往李顯身上撲了過去。


    “砰!砰!”兩聲悶響,這倆人又一次被李顯打趴在地上。


    “爬起來,接著來!”


    李顯專製這種人,整個下午他都留在黃典應家裏,一直把他那倆兒子給打的服氣了,趴在地上哭著喊著讓他們父親報警。


    黃江上前一把就把黃典應手裏的手機搶了過去:


    “現在知道報警了?晚了,今天我和我兄弟就住在這了,哪都不去,就陪你們兄弟倆打架,咱們決戰到天亮,誰先求饒誰特麽的是孫子!”


    這下這倆兄弟是真沒招了,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耍無賴黃江比他們更無賴,隻能服軟求饒。


    李顯讓這倆兄弟和黃江一起回到他家,給他父母當麵道歉謝罪,這件事情才算是完了。


    黃江以及父母為了表示對李顯和顧靜的感謝,晚上特地做了一大桌子菜,眾人坐在一起閑聊吃飯。


    不知有多久,李顯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家的溫馨了,他居然有些羨慕黃江,羨慕黃江有這麽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聚在家裏吃飯喝酒。


    吃過晚飯,黃江留在家裏陪他父母,李顯和顧靜倆人則是連夜往燕京市趕。


    等回到燕京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顧靜把李顯送回到住處,剛準備開車離去,卻猛然一下子刹住了車!


    好像是發現了什麽。


    李顯忙跑過去,顧靜則是將下車窗,用手指著其中一個方向對李顯喊道:


    “李顯你看,前麵那個胖子是不是王德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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