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氣帕維爾,肖娜更氣,剛才自己表麵上是為唐寅說話,實際上是在幫他,他非但不領情,還把自己當成替唐寅說話的人了。她重重哼了一聲,低聲氣道:“隨便你!”


    帕維爾沒有理會肖娜,隻是盛氣淩人的睨著唐寅。


    唐寅點點頭,說道:“既然王子閣下執意要決鬥,那麽就決鬥吧……”


    他還沒問什麽時候,在什麽地點,帕維爾已迫不及待的向手下人揮揮手。


    很快,兩名侍衛走上前來,將兩把木劍遞給帕維爾。帕維爾接過木劍,昂著頭,傲然說道:“我們就在這裏決鬥,不比靈武,隻比劍術,你敢是不敢?”


    無論比什麽唐寅都不會怕他。他聳肩而笑,說道:“有何不可?”


    帕維爾點點頭,將手中的雙劍舉起,示意唐寅挑選一把。唐寅隨意地指了指,帕維爾將他所指的木劍扔給唐寅,然後退後幾步,拉開架勢。


    唐寅接住木劍,隨手抖了抖,先是感受一下木劍的輕重和結實程度,然後把木劍背於身後,腳下站著丁字步,衝著帕維爾微微點了下頭。這就是唐寅出招之前的起手式,他也習慣了把武器藏於自己身後。


    兩人在王宮宴會上的決鬥一觸即發,周圍的貝薩貴族們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並不覺得驚訝,反而爭先恐後的過來圍觀,人們自動自覺紛紛後退,讓出足夠寬闊的空間,興致勃勃地看著他二人。帕維爾是王子,自小就接受嚴格的劍術訓練,在劍術上的造詣還是很不錯的,而唐寅更是以凶狠驍勇在貝薩聞名,人們都想親眼看看傳聞中的黑色惡魔到底有何厲害之處。


    挑起事端的桑切斯倒是沒有圍觀,他悄悄退出人群,一直走到牆角的窗台前,此時,他的侍衛們也都貼牆而站,人們的目光齊齊集中在他的身上。桑切斯什麽話都未說,默默地衝著手下侍衛們點點頭,示意他們做好準備。


    且說人群中央的唐寅和帕維爾,兩人都已打開了架勢。唐寅沒有搶先進攻,垂首而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帕維爾最先發難,他猛然大喝一聲,三步並成兩步,衝到唐寅近前,舉起手中的木劍,立劈華山的猛砍唐寅的腦袋。


    唐寅依舊沒有動,隻是等劍鋒馬上要粘到他的頭發絲時,他微微側身,驚險又恰倒好處的避過帕維爾的重劍。周圍的貴族們同是發出一聲驚呼,即便是站於高台王座旁的肖娜也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剛要發出叫聲,見唐寅已經避開,這才把已到嗓子眼裏的喊聲又咽了回去。


    一擊不中,帕維爾又抖動臂膀,連刺三劍。這三劍又快又狠,劍劍都奔唐寅的要害而去。即便他用的是木劍,若真被刺中,也夠唐寅受的。唐寅還是不慌不忙,身子左右搖擺不定,將帕維爾的三連招也一一讓開。


    在帕維爾以及周圍的貴族們看來,他的劍夠快了,但在唐寅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這樣的劍術,這樣的速度、力道,想要近他的身,比登天還難。決鬥中,帕維爾搶攻連連,而唐寅一招都未反擊,背於身後的木劍也一次都未用到,隻是憑借自身的身法,左右擺動,便把帕維爾的攻擊一一化解於無形。


    由此也可看得出來,兩人差距之大,猶如天壤之別,可單從表麵上觀看,好象帕維爾占盡了優勢,把唐寅*得沒有還手之力。


    又讓了帕維爾幾招,唐寅已沒耐心再打下去,這場決鬥簡直就是一場鬧劇!這時候,正好帕維爾又一劍迎麵刺來,唐寅一抬手,雙指精準地夾住對方的劍身。


    帕維爾心頭一驚,急忙用力繼續向前刺,可是唐寅的兩根指頭仿佛鐵鉗一般,夾著劍身紋絲不動,不管帕維爾怎樣用力,木劍就是再無法向前刺出絲毫。


    暗叫一聲厲害!既然向前刺不進去,帕維爾隻好退而求其次,全力拔劍,想掙脫開唐寅的手指,再重新發難。可拔劍也是一樣,木劍的劍身在唐寅雙指的緊夾下,帕維爾雙手握住劍柄,使出吃奶的力氣,就是拔不出木劍。


    這一下全場駭然,人們忍不住要懷疑唐寅的力氣到底有多大,隻靠兩根手指,就勝過了使出全力的帕維爾?不知是因為用力過猛還是因為心中的羞憤,帕維爾滿臉通紅,雙目充血,他大吼一聲,提腿一腳,猛踢唐寅的*。


    這是下死手的一擊。唐寅冷哼出聲,夾緊木劍的雙指微微一鬆,正全力拔劍帕維爾收力不足,連連後退,他原本踢出的一腳也隨之踢空,踉踉蹌蹌退後幾步,帕維爾站立不足,一屁股坐到地上。


    嘩——宴會大廳裏一片嘩然,一直傾向於唐寅的布萊恩、格雷、菲力普這些青年貴族們更是不失時機的鼓掌叫好。


    唐寅看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帕維爾,語氣淡漠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帕維爾這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他貴為王子,平曰裏與別人比劍,對方都會讓著他,現在碰上情敵唐寅,又當眾落敗,他哪能受得了?帕維爾咆哮著從地上爬起,手中的木劍已毫無章法可言,瘋狂的向唐寅亂揮。


    唐寅背於身後的木劍終於亮了出來,看到帕維爾一劍劈向自己的腦門,他借力使力,木劍隻隨手向外一撥,帕維爾使出的力道偏向一旁,人也踉踉蹌蹌的向一邊搶出數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他立刻轉回身,嘶吼著舉起木劍,繼續攻向唐寅。


    什麽王子?就是一條瘋狗!唐寅心中冷笑,他抬劍擋住對方的鋒芒,不等帕維爾再出招,他手中的木劍已飛快地劃過帕維爾的脖子,同時說道:“死!”木劍的劍鋒是沒有鋒芒的,帕維爾也當然不會死,不過他的脖子還是被木劍劃出一條紅色的印跡。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唐寅劃出去的木劍又如電一般的收回,劍尖順勢點在他的心口窩上,然後繼續道:“死!”受劍尖的刺力,帕維爾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可眼前突然一花,唐寅的木劍又到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腦門、胸膛、小腹三處各震動一下,緊接著,耳邊又傳來唐寅冰冷的話音:“死、死、死!”


    唐寅的劍太快了,從出手到結束,前後加起來才幾秒鍾的時間,但他已一口氣說了十多個死字,他手中的木劍也或劃或刺,在帕維爾的身上點了十幾下,他點的每處地方都是人體的要害,都是可致命的地方。


    如果是在戰場上,這幾秒鍾的時間已足可以讓帕維爾死在唐寅手上十幾個來回了。這就是他二人之間實力的差距,而且還是不算靈武的情況之下。


    由於唐寅的出劍太快,別說當事人帕維爾沒看清楚,即便是周圍的貝薩貴族們也同樣沒太看清楚,而就在這時,隻聽人群外嘩啦啦一陣脆響聲傳來,緊接著,宴會大廳的窗戶竟然齊齊被刮開,外麵的寒風一股腦的吹進宴會大廳裏。


    那個時代可沒有電燈,照明的工具就是蠟燭,隨著冰冷的寒風湧進,宴會大廳裏的蠟燭全部被吹滅,一瞬間,大廳裏變成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人們還處於鎮靜當中,可猛然間聽人群裏傳出‘啊’的一聲慘叫。貝薩貴族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各個連聲叫喊道:“快關窗戶,點著蠟燭!”


    一時之間,宴會大廳裏亂成了一鍋粥。


    好在王宮的侍衛們訓練有速,突遇變故,並未慌亂,第一時間衝到吹開的窗戶前,把一扇扇巨大的窗戶重新關嚴、鎖死。與此同時,王宮的仆從們也紛紛把熄滅的蠟燭重新點燃。


    很快,宴會大廳裏的混亂平息下來,光明驅散了黑暗,人們定了定心神,然後再看人群中央的決鬥戰場,頃刻間,人們的臉色都變了。


    唐寅還站在那裏,但帕維爾已經倒下了,要命的是帕維爾的小腹上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後者華麗的王子服飾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但他人還是清醒著,躺在地上,兩眼圓張,伸手指著唐寅,斷斷續續道:“你……你……你使陰招……”


    嘩——這一下,宴會大廳裏又再次亂成一團,周圍的貝薩貴族們驚叫連連,紛紛後退,而王廷侍衛們則紛紛擁上前來,把唐寅和帕維爾圍在當中。


    這個變故實在太突然了,肖娜奔跑著衝下台階,分開人群,搶步衝到帕維爾近前。此時後者已倒在地上直抽搐,流淌出來的鮮血已將大理石的地麵染紅好大一灘。肖娜想扶起帕維爾,但又不知從哪下手,她隻能先捂住帕維爾小腹上的傷口,衝著周圍愣神的眾人大喊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麽?快找大夫啊!”


    說完話,她的目光又落到不遠處的唐寅身上,雙眼蒙起一層水霧,聲音顫抖地質問道:“帕維爾與你何冤何仇,你怎忍心下這樣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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