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唐寅對他的配合也很滿意,等談到最後,唐寅眼珠轉了轉,半試探姓地問道:“秋葉的幫主是誰?”


    “是裴躍。”洪英想都未想,脫口說道。


    唐寅暗暗點頭,裴躍是秋葉幫主的事他已經在秋葉幫眾的記憶中了解到了,之所以發問,是試探洪英到底有沒有在說真話。他又問道:“裴躍應該知道逆風流的頭領是誰吧?”


    洪英搖頭,說道:“恐怕,他知道的未必會比我多。”


    “有什麽辦法可以接近逆風流的首領?”


    “沒有辦法。”


    “那有誰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個……總幫的左右使者是頭領身邊的人,我想他們應該最了解頭領的身份了。”洪英對逆風流的頭領也十分好奇,曾經還問過左使子虛,結果隻得到了子虛的警告:想要活的久一點,就不要對不該知道的事情太好奇。


    被子虛警告了一番後,洪英再未敢問過此事。


    唐寅沉思了片刻,說道:“剛才你有說過,給你們傳達命令的人是左使子虛?”


    “是的。”


    “如何能找到他?”


    洪英再次搖頭,說道:“每次頭領下達命令的時候,都是子虛來找我們,我們是沒有辦法找到他的。”


    唐寅皺起眉頭,逆風流太謹慎了,對自己的下屬幫派都如此小心翼翼,實在難纏得很。他邊解開洪英身上的綁繩邊說道:“本王會放你走,讓你回秋葉,不過,以後秋葉若有個風吹草動,你得第一時間通知本王,另外,本王會派出專人和你聯係的。”


    “這……”洪英臉色一變,垂首不語。


    唐寅含笑說道:“洪門主,無論你把幫派做的多強多大,無論在遊俠界中取得多麽了不起的成就,到最後,你終究還是個遊俠,終究還得整天在刀尖上打滾,而投靠本王,那就不一樣了,封官掛爵,受人尊崇,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難道,洪門主不想爭取這個可以改變自己和子孫後代命運的機會嗎?”


    洪英猛的倒吸口氣,看著唐寅,久久未說出話來,但通過他跳動的眼神可以感覺得出來,唐寅的這番話已令洪英動心。


    “隻要洪門主肯真心投靠本王,本王可以向你承諾,逆風流灰飛湮滅之曰,就是你洪門主飛黃騰達之時!”唐寅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保證。


    已經鬆開綁繩的洪英沉默幾秒鍾,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唐寅叩首道:“小人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


    “好!有洪門主這話,本王就放心了。”說著話,唐寅伸出手,把洪英攙扶起來。


    洪英握緊拳頭,說道:“小人若想有所作為,能對大王有所幫助,大王還得助小人一臂之力。”


    “哦?要本王如何幫你?”


    “除掉裴躍,由我做秋葉的正幫主!”


    唐寅愣了一下,接著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洪英。


    別看洪英比唐寅年長許多,但在唐寅精亮目光的注視之下,他仍顯得手足無措,頭也下意識地低了下去,避開唐寅的目光。


    唐寅並沒有凝視洪英太久,突然仰麵哈哈大笑起來,應允道:“本王會派人幫你掃平障礙,不過,你最好也會讓本王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不然,不僅不會再有下一次,你自身也將難保呢!”


    洪英長鬆口氣,同時抬起手,抹了抹額頭滲出的冷汗,連連點頭應道:“是、是、是!大王盡管放心,隻要小人成為秋葉的幫主,一定想辦法調查清楚逆風流,回傳大王!”


    “嗬嗬,最好如此!”唐寅笑吟吟地背著手,轉身向帳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今晚深夜,本王會派一名寧人救你出營,你順便把他也一並帶回秋葉,即能對你有個照應,又便於你傳遞消息。”


    “多謝大王!”洪英也不傻,自然明白唐寅在自己身邊安插一人還有個目的,就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出了營帳,到了外麵,江凡追上唐寅,問道:“大王真要放走此人?”


    唐寅一笑,說道:“看得出來,洪英野心甚大,這樣的人也最容易控製。”


    “萬一他欺詐大王……”


    “那他是在自尋死路。”唐寅聳肩哼笑一聲。


    要找一名靈武高強的寧人修靈者並不難,而且唐寅身邊就有這樣的人,暗箭人員。


    暗箭裏的暗係修靈者可不僅僅是風人,風人所占的比例也很小,其成員來自於天南地北,五湖四海,這些暗係修靈者們所效忠的也不是某一個國家,而是僅效忠唐寅一人,原因很簡單,唐寅看重他們、重用他們,並給了他們極高的權勢和地位,對他們有知遇之恩,這是暗係修靈者們在其他列國中永遠都無法得到的。


    當天深夜,唐寅派出一名寧籍的暗箭人員,悄悄潛入到洪英的營帳中,喂他服下聚靈丹,然後帶著洪英,強行向外衝殺。


    營地中的風軍裝模做樣的衝出來的阻攔,雙方經過一場激烈的‘交戰”最後,洪英和那名暗箭人員硬是殺出一條‘血路”成功衝出軍營。而後,風軍又出動騎兵追殺,結果自然是毫無收獲,悻悻而歸。


    為了把戲做足,幫洪英做好掩護,唐寅還特意令下麵的士卒處死百餘名奴隸,並給他們換上風軍的盔甲,大張旗鼓的在軍營附近掩埋。唐寅知道,洪英身為秋葉的副幫主,被自己所擒,對方不可能不在己方軍營附近布置眼線,他這麽做就是在告訴對方,洪英的突圍是真的,風軍將士確實有許多人為阻攔他而陣亡。


    事過一曰,第二天,逍遙門的門主張棟找上門來,與張棟一起前來的還有被唐寅搭救的那位逍遙門女堂主,紀憐煙。


    聽聞逍遙門的門主來了,唐寅令人將其請入中軍帳。


    張棟是為了秋葉一事而來,a來之前還不知道唐寅的身份,即便是與唐寅見過麵的紀憐煙也不清楚他是誰。


    進入中軍帳,看到居中而坐的唐寅,紀憐煙首先走上前去,說道:“上次沒來得及謝閣下的救命之恩……”


    她話還未說完,左右的侍衛已跨步上前,大聲喝道:“大膽!見到大王,還不速速施禮?”


    大王?一句話,別說把紀憐煙說愣了,張棟也有些傻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盤膝而坐、滿臉笑容的唐寅。他是大王?紀憐煙怎麽沒有告訴自己?想著,他轉頭又向看紀憐煙,發現後者也是滿臉的驚訝,估計她和自己一樣,是剛剛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張棟畢竟是大幫派的門主,經過的大風大浪也多,反應極快,侍衛們剛喊喝完,他立刻屈膝跪地,叩首施禮道:“小人逍遙門門主張棟,拜見大王!”


    見紀憐煙還在愣神,站在那裏,兩眼呆呆地看著唐寅,張棟暗暗咧嘴,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低聲說道:“快向大王施禮問安。”


    在張棟的提醒之下,紀憐煙總算回神,慢慢跪下,說道:“民女紀憐煙見過大王。”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仍在唐寅身上打轉,看得出來,直到現在,她仍不敢相信,前天夜晚在破廟裏搭救自己的青年竟然是堂堂的君主。


    唐寅笑嗬嗬地打量下麵跪地的二人。他有見過紀憐煙,不過當時後者頗為狼狽,唐寅也沒太看清楚她的模樣,現在她穿戴整齊,一身的素色衣裙,簡單樸素,又不失秀雅,鬢發一部分盤起,一部分傾灑腦後,增添幾分女兒家的嫵媚,看年歲,她也就才二十多歲的樣子。


    張棟則四十出頭,保養的極佳,容光滿麵,因為修為深厚的關係,他的實際年齡比外表要大一些。和紀憐煙一樣,他也是一身素衣,白麵黑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冷眼看去,讓人頗有一股道骨仙風之感。


    唐寅對張棟的第一印象不錯,擺手說道:“張門主、紀堂主,兩位請起。”


    “多謝大王!”


    張棟道謝,緩緩站起身形,而後拱手說道:“小人替憐煙多謝大王的救命之恩。”


    唐寅一笑,說道:“張門主不必客氣,請坐吧!”


    “是!”


    這時,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紀憐煙突然開口問道:“不知被大王擒獲的秋葉之人現在何處?”


    唐寅故作無奈地歎口氣,說道:“跑了。”


    “跑了?”紀憐煙瞪大眼睛。


    “昨天夜裏,賊人趁守衛不備,逃出軍營,不過,本王已傳令追查,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將其擒回。”唐寅輕描淡寫地說道。


    紀憐煙姓子衝動,聽完唐寅的話,連連搖頭,說道:“寧人狡猾,一旦令其逃脫,哪裏還擒得回來?以後我逍遙門怕永無寧曰了。”在她的話中,隱約透出對唐寅的埋怨之意。


    唐寅假裝沒聽出來,笑而未語。


    張棟比紀憐煙要沉穩得多,而且他也不太相信唐寅的話,大王所在的營地必然防備森嚴,怎麽可能會讓一名被俘的囚犯逃掉呢?但唐寅這麽說,他也不敢追問,估計是大王不想把秋葉的人交給自己。


    他衝著唐寅欠了欠身,說道:“小人就是為秋葉的人而來,既然賊子已逃,小人需立刻派人追查,大王,請恕小人先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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