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當天晚上,唐寅在王府舉辦小型晚宴,將今天比武勝出的雷震、魏軒、葉堂、南業四人全部請來。


    宴會上的人不多,除了唐寅和四名勝出者外,再有就是邱真。


    唐寅坐在正中,掃視分坐兩旁的四人,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說道:“今天本王有事耽擱,未能親臨校軍場觀戰,實在可惜,本王先祝四位壯士連戰連捷。”


    “謝大王!”四人同是端起酒杯,與唐寅對飲。


    唐寅放下杯子,幽幽說道:“此次比武,讓諸位分出高低倒還是其次,主要是讓各位一展我大風壯士的風采,即壯國威又壯軍威。”


    四人都不知該如何接話,坐在那裏誰都沒言語。


    邱真見狀,輕輕清了下喉嚨,暗示四人,不要沉默。


    四人領悟他的意思,互相看了看,然後拱手說道:“大王英明。”


    唐寅淡然一笑,問道:“等比武結束之後,各位就留在軍中任職吧!現在正是國家危難、急需用人之際,本王希望你等都能為國效力,為天子盡忠,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聽聞這話,四人是有人喜、有些憂。


    喜的是魏軒和葉堂二人,他倆早有投軍報國之意,現在大王親自開口邀請,已算是給足了顏麵,兩人自然滿心歡喜的接受。憂的是雷震和南業二人。


    雷震不願意投軍,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投軍,而南業雖然不排斥投軍,但卻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


    首先開口的是雷震。他拱手說道:“多謝大王抬愛,但投軍之事,恕小人無法從命。”


    唐寅很好奇雷震為何對投軍如何排斥,他問道:“說說你的理由。”


    雷震正色道:“小人現在是家中獨子,父母又年事已高,小人不敢遠離父母左右;小人之上本還有兩位兄長,但已於三年前雙雙陣亡於河東戰場,雷家已報盡國恩,所以小人想留在家中,孝敬二老。”


    “原來是這樣。”唐寅聽後,心有感觸,揚起頭來,長歎一聲,說道:“君主無能,害死將帥;將帥無能,白骨成堆,和你遭遇相同的風國兒郎又不知有多少呢!本王倒是覺得你更應該報國從軍,竭盡自己所能,不讓河東慘劇再次發生。”


    見雷震要說話,唐寅擺擺手,含笑說道:“本王並不勉強你,是去是留,也全憑你自己的意願。”說完話,他目光一轉,又看向南業,笑問道:“南業,你也不願投軍?”


    南業急忙拱手答道:“小人學識尚淺,能力不足,怕在軍中任職會害死軍中弟兄。”


    唐寅暗暗點頭,南業倒是有自知之明。他說道:“本王有一事不解,不知你能否告之。”


    “啊,大王客氣了。大王有話請講,小人知無不言。”


    “這兩天的比武,你都未使出全力吧?”唐寅正色問道。


    一旁的魏軒和葉堂聞言頓是一驚,在他倆看來,他們四人中最弱的就屬南業,兩場獲勝全憑運氣,從沒想過他是故意隱藏實力。


    南業先是一愣,隨後欠身說道:“大王英明,小人確實未在兩場比武中使出全力。”


    想不到他承認的如此幹脆,唐寅樂了,問道:“這是為何?”


    “小人並非故意藏拙,而是在趁機磨練。”南業正色的解釋道:“小人雖然自幼修煉靈武,但從未與旁人交過手,更沒有與敵對戰的經驗,所以趁著這兩場比武的機會,小人想多增長一些實戰的經驗和技巧,說不定還有機會留到最後,摘奪桂冠。”


    “哈哈——”唐寅仰麵而笑,暗道一聲聰明,如果真如南業所說,他沒有對敵的經驗也不懂對敵的技巧,那麽先找些實力較弱的對手做磨練是最佳的選擇,而且在接下來的比武中,他的對手會越來越強,這也更有利於他的成長。


    唐寅讚道:“機智、聰穎,深知自己之所長、自己之所短,不在乎旁人的猜忌和藐視,隻做自己認為是對的事,南業,你很適合在軍中為將,留下來吧!”


    他的誇讚無疑給了南業很大的信心,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心中的顧慮。他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跪地叩首,說道:“小人多謝大王隆恩!”


    “起來吧!”唐寅喜形於色,含笑揮了揮手。以南業的靈武和頭腦,不僅是員猛將,也是員智將,目前風軍當中最缺少的就是象他這樣文武雙全的將領,能把南業收如己用,唐寅自然很高興。


    隨後他又看向魏軒和葉堂二人,詢問他倆是否已願留在軍中。魏、葉二人皆無異議,離座叩首施禮,向唐寅謝恩。


    四個人,除了雷震之外,全部表示願意留在軍中,向唐寅效忠,為國家效力。


    唐寅的心情顯得格外的好,宴會上,他連連向眾人敬酒,並一再表示‘既入風軍,便為兄弟,以後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看他如此平易近人,四人也漸漸的不再象剛開始時那麽拘謹,放開酒量,與唐寅對飲。


    一場宴會下來,四人又對唐寅的印象改觀了許多,感覺他沒有一丁點君王的架子,而且還和平民身份的他們稱兄道弟,這一點恐怕連朝中的大臣都做不到。


    他們哪裏知道,唐寅向來的親軍的,重武輕文,也隻有在軍中將士們麵前,他才會表現出他最仁慈、最和善的那一麵。


    第二天,比武繼續。


    這回的對陣是雷震和葉堂,南業和魏軒。


    今天的比武,唐寅有親自前來觀戰,也是對他們四人的實力做進一步的了解。


    首先出戰的是雷震與葉堂二人。


    這兩位一上場就各施絕技,打成了一團。


    雷震力大,修為也高深,所使的招式大開大合,一把開天戰戟,揮舞的虎虎生風。


    葉堂力氣不如他,修為不如他,自然不會與他硬碰硬。但無論是格鬥技巧還是靈武技能,葉堂皆有過人之處,此外他的騎術也精湛,坐在馬上,左突右衝,遊走自如,時不時的殺招也讓雷震頭痛不已。


    時間不長,二人已激戰了三十個回合,未分勝負,周圍觀戰的風軍將士看得熱血沸騰,也不知該為誰歡呼好了,一個勁的鼓掌尖叫,嗓子都快吼啞。


    葉堂的遊鬥固然有效,但也極為耗費體力,短時間內還能堅持,時間一長,他人能挺得住,戰馬也受不了。


    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葉堂虛晃一招,敗下陣去。


    正打在興頭上的雷震哪裏肯放他離開,催馬便追。


    聽聲音雷震有追上來,葉堂心中暗喜,他快速地從戰馬的得勝鉤上取下一把長弓,並從肋下抽出一支鋼箭,側耳聆聽背後的動靜。


    雷震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近到葉堂已能聽到對方戰馬的喘息聲,猛然間,他將藏於身前的弓箭端起,轉回身,對準雷震的麵門就是一箭。


    這畢竟是比武,並非生死之戰,葉堂也有手下留情,未將鋼箭靈化,但即便如此,他這突然的一箭速度也極快,而且他和雷震的距離太近,鋼箭剛一離開長弓,便已飛到雷震的近前。


    雷震又沒有透視眼,不可能隔著葉堂的身軀能看到他藏於身前的弓箭,對這突如其來的一箭他也是措手不及,不過可能是獵戶出身的關係,雷震的反應太快了,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身子盡力向旁一偏,隻聽啪的一聲,鋼箭磨著他麵頰的靈鎧呼嘯而過,不過與此同時,雷震手中的靈戟也掃在葉堂的後腰上,將他橫著劈落馬下。


    葉堂有手下留情,雷震也未下殺手,這一戟是用戟麵拍在葉堂的身上。


    嘩——看到葉堂被打落戰馬,四周的歡呼聲也達到了最高點,三天來人們對雷震的印象最為深刻,也被他高強的靈武所折服,現在看到他再次取勝,人們不約而同的高喊著雷震的名字,振臂歡呼。


    雷震為人低調,但此時也被周圍如山崩海嘯般的呼喊聲激的熱血沸騰,他環視四周,連吸了兩大口氣,才將激動不已的情緒平緩下來,隨後他跳下戰馬,快步前來躺在地上的葉堂近前,伸手攙扶的同時又關切地問道:“葉兄可否受傷?”


    他那一戟的力道可不輕,即便葉堂有靈鎧護體也感覺後腰如斷裂似的疼痛。在雷震的攙扶下,他艱難地站起身,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礙事!”


    雷震拱手說道:“剛才多謝葉兄手下留情……”


    “哎?”葉堂擺擺手,謙虛的說道:“雷兄修為深厚,即便在下射出靈箭,怕是也傷不到雷兄。此戰,還是我輸了。”


    對於葉堂光明磊落的個姓,雷震十分佩服,他正色說道:“此戰應算平手。”


    葉堂舉目望望周圍呼喊的風軍將士們,說道:“若算平手,連觀戰之人都會不服氣,雷兄就不必再謙讓了。”說著話,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戰馬前,牽著韁繩走下場去。


    雷震戰勝葉堂,此戰稱得上激烈又精彩,也將校軍場的氣氛推到頂點。接下來便是南業與魏軒的對戰。


    交手之前,魏軒向南業拱手說道:“南兄,希望此戰你能使出真本事,不要拿在下來練手!”


    南業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拱手還禮,說道:“不敢、不敢,魏兄靈武過人,在下怎敢不全力以赴?!”


    “如此最好!”魏軒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著,將掛在得勝鉤上的銀槍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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