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三天以後接孩子出院的,不過那天常芸去了醫院才知道,丫丫的情況有些不樂觀,醫生建議在醫院再觀察一段時間,後麵店要開業,又有的忙了,常芸也找不到時間出來,隻好給兩個孩子買了點水果和牛奶。


    臨近開業,可是周邊人流量一直不高,常芸難免有些焦慮,該怎麽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讓人們知道她的店?


    要是在上輩子這些就不是事兒,通過網絡公布開業時間,並把店裏的新鮮東西拍攝出來,就會有不少人尋來嚐鮮。


    但是現在網絡電子都沒有發展起來,就連電視機,在容縣也能算是稀罕物。


    無意間抬頭,就看見對麵一間服裝店的門口貼著一張“五一勞動節一律八折”的大報,常芸想到,或許她可以用發傳單的方式來讓飯館的知名度提高。


    說幹就幹!


    傳單常芸是沒有從來弄過的,不過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從屋子裏拿了一支毛筆,蘸了點墨常芸就下筆了,首先就是“品香館新店開業”七個大字。是的,常芸的飯店名字就叫品香館,是常靜常靜還有沈杏三人一起決定的,這七個字占了一張紙三分之一的部分,中間留出一部分簡寫關於店鋪的介紹,並標注寫上了店鋪的地址,最底下寫了“新店開業,八折優惠,前十位顧客贈送水果一份。”的字樣,其實傳單並不需要太花哨,最應該注意的還是排版和整體效果。


    這樣的優惠力度也是常芸深思熟慮過的,應該能吸引不少顧客過來。


    寫完以後,常芸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的笑了笑,她準備拿去印刷廠印個一百份傳單,然後去附近的街上發傳單。


    放下筆,正好沈杏去買了菜回來。見常芸麵前擺著筆墨,她好奇的湊過來看看,“這是芸芸你自個兒寫的?”


    常芸點點頭,把她手裏的菜籃子接過來,說:“姐,這是我寫的傳單,咱們店裏的知名度不夠,要是不做點宣傳,恐怕還沒人知道我們的店要在勞動節開業,所以我想拿這個去印刷廠印一百份,明天咱們一塊兒去發傳單。”


    沈杏看著傳單,覺得挺新鮮的,從前見過發傳單的,但那些傳單也隻是塗幾個大字,並不像常芸弄得那麽精致。


    沈杏說:“你弄得可真好。”


    離店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大型的印刷廠,常芸收拾了東西準備過去,就對沈杏說:“姐,你幫我看著點孩子,我馬上就回來。”


    沈杏點點頭,“你去吧,孩子就放心的交給我。”


    常芸去了以後,先問了價格,得知價格在她的預料之中,常芸才和師傅說要印一百份,一百份對於這樣大的廠子來說並不難,一會兒就能印好,常芸就在廠子裏等著,大概半個小時,師傅就拿著一百份傳單出來。


    “小姑娘你數數看對不對。”師傅把傳單交給她,常芸說:“叔,我知道你們不會少我,不過我要看看這些傳單有沒有印錯。”


    師傅笑說:“你放心,我們印刷廠開了十幾年了,質量是第一保證,我之前已經檢查過了,一張都沒印錯,不信你就看看。”


    常芸大致翻閱了一下,確實沒有什麽問題,才將尾款付完。


    第二天早上常芸把一疊傳單分給常靜和沈杏,“姐,咱們就在附近的兩條街發傳單,發完傳單就回家吃飯。”


    常靜和沈杏各拿了一半,常靜說:“芸芸你一個人抱著孩子發傳單會不會不方便,要不我跟你一塊兒。”


    常芸搖搖頭,“我把孩子背在背上,這些傳單不算多,我去熱鬧一點的地方應該很快能發完。”


    二人聞言也沒再耽擱,點點頭便離開了品香館,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


    常芸把孩子背在背上,關上店門以後往後邊那條街去。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被綁在媽媽的身後頭,煥煥有些興奮,一路上不停的“丫丫”的叫著。


    常芸並不沒有發過傳單,一開始還有些羞赧,不敢上前去,不過發了幾張以後,常芸就習慣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有些人還挺好奇常芸在發什麽東西,主動上前來問常芸討要傳單,常芸當然求之不得,一邊發傳單,一邊說:“大姐,我們店三天以後就要開了,就是勞動節,新店開業碰上國際勞動節,每單打八折,前十個訂單咱們店裏還送水果拚盤,那天大家都放假了,可要來我們家店裏嚐嚐鮮啊。”


    不僅打折,還送水果拚盤,這樣的優惠在很多人看來是占了大便宜了,有不少人都點了點頭,說:“我那天一定去瞧瞧。”


    常芸笑開了花,要是那天真有這麽多人去,那她可要開心死了。


    常芸在發傳單的時候,何淑賢正蹲在自家的院子裏洗衣服,孩子在醫院裏住了快半個月,回家以後身體還一直不舒服,隻能躺著,何淑賢照顧兩個孩子,忙的是團團轉,昨天晚上給安安擦了身找不到換的衣服,才想起還有這麽多衣服堆著沒來得及洗。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自行車鈴的聲音,清脆悅耳。緊接著,便有一道聲音在何淑賢的身後響起,“黃月香是住這兒嗎?”


    “啊?”何淑賢抬頭,“是是是!是住這兒的,大兄弟你有啥事兒啊!”


    那個人從隨身攜帶的綠色的挎包裏翻了翻,找了一封信出來,“有黃月香的信,麻煩讓她收一下。”


    “誰給我媽的寫信?”何淑賢疑惑,說道:“我媽現在不在家。”


    “黃月香是你家人吧,既然她不在,那你就代收一下吧。”郵遞員看了看信封,“是燕京來的信,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失誤。這封信耽誤了半個月才送來。”


    “沒事兒,半個月前我媽就出去了。你送來她也不在。”


    何淑賢心想,乖乖!竟然是首都來的信!媽啥時候認識首都的人了?


    把手上的水擦幹接過信,可惜何淑賢並不大認識字,隻知道信封上麵寫著“黃月香”三個字,那下麵那個字她就不認識了,大概是“收”吧?何淑賢有些不確定的想。


    既然是婆婆的東西,何淑賢也不方便看,就去放在的婆婆的臥室裏,想著等婆婆回來以後再給她。


    燕京第三醫院,梁錚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了母親黃月香一張大臉湊在他眼前,“……媽?”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眼前並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梁錚明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嗓子眼幹得很,他開口問道:“這是哪兒?”


    黃月香抹了抹淚,激動的說:“錚明啊,兒子啊,你可總算是醒了,嚇死媽了!你說你好端端的開車,咋會撞樹上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等我以後下去了,我咋和你爸交代啊。”


    梁錚明剛醒,身體虛弱的很,黃月香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一時間讓梁錚明心煩不已。


    梁永勝打了些水進病房,一見到弟弟總算是醒了,他狠狠的鬆了口氣,跑出去從走廊就開始喊醫生,“醫生,醫生你快來,我弟弟醒了,護士,你們快來!”


    此時是大半夜,醫院各處都一片肅靜,被梁永勝這大嗓子一嚎,住在醫院膽子小的孩子已經被嚇哭,醫生趕緊出來,嗬斥了梁永勝一聲,“小聲點,大家都在休息呢!”


    梁永勝一嚇,頓時不敢說話了,跟著醫生回到弟弟的病房。


    醫生給梁錚明檢查了一下,“身上傷口恢複的還不錯,現在人也醒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剛剛醒來,身體虛弱,先好好休息吧別太累著。”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黃月香對醫生是連連道謝。


    等醫生走了以後,梁錚明直視著黃月香的眼睛,“媽,你怎麽來了?芸芸呢?”


    黃月香臉一黑,壓根也沒想過兒子醒來就問常芸那女人!


    黃月香沒好氣的說:“她好著呢!天天好吃懶做,啥事都不幹,我說她幾句她還朝我甩臉子,這樣的兒媳婦不要算了!”


    一提起常芸,黃月香是滿肚子的氣,下意識的就把梁錚明當成傾訴對象,開始大吐口水,不過兒子離家一年,她顯然已經忘了梁錚明的脾氣,梁錚明並不會被她三言兩語的話而改變對常芸的看法。


    梁錚明皺了皺眉,他和常芸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不過常芸的脾氣他也是了解的,不然梁錚明不會和常芸結婚,他知道常芸不是這麽不講理的人,去年他走的時候,常芸還答應他,會替他好好照顧媽。


    而黃月香的脾氣,他身為兒子也不可能不知道,這話裏頭,多半是被黃月香添油加醋的有水份的。


    梁錚明慢慢的說:“媽,芸芸她不是這樣的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對上兒子的眼睛,黃月香頓時語塞,她咋忘了當初兒子是怎麽護著常芸的。不過黃月香現在也不敢和梁錚明多爭辯,隻好說,“好了好了,你先休息,剛剛醒來,別說那麽多話,再睡會兒。”


    昏迷那麽久,梁錚明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四肢軟軟的使不上勁兒,不過他也不想再睡了,隻是閉上眼,緩了緩精神,又問:“媽,你咋知道我在醫院裏,誰讓你來的?”


    “是你那個兄弟,叫晉江是吧,他給我發了電報。”黃月香想起晉江幫他們家錚明墊上了所有的醫藥費,她就特想去感謝這小夥子,好人!大好人!


    “要不是他給我發了電報,我還不知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他說他是你兄弟,兒子,你這兄弟可是個大好人,醫藥費都是他出,這樣的兄弟你真沒白交。”


    “醫藥費都是晉江給的?”梁錚明皺了皺眉頭,“媽,回頭替我把錢還給他。”


    黃月香一聽不樂意了,“憑啥要還?”


    因為梁錚明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所以說話的速度很慢,“媽,人家幫我墊醫藥費,是人家好心,我不能把人家的好心糟蹋了。”


    “你這叫啥話,這是他自願給的,我有沒逼他,憑啥還要給他錢,我不給!”黃月香不同意,兒子出了這樣的事兒,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掙錢,她可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把錢都糟蹋完了!


    梁錚明知道他媽就是鑽錢眼兒裏了,這事兒和她也說不通,梁錚明也不想和她糾纏,就換了一個話題,“怎麽是你和大哥來,芸芸呢?”


    芸芸!芸芸!又是芸芸!


    黃月香怒道:“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就不能少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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