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重在山坡上和賀蘭子卿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著嘴,兩方人馬此刻也不約而同地罷了手,都在圍觀這兩人吵架。


    “你小子,不要在這跟我逞口舌之快,一會我便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賀蘭子卿怒道。


    “你就看是我們誰吃不了兜著走啦。”餘重話音未落,長劍已出,原來他已經暗中調息的差不多了。他自知如果隻分武功高低,自己即使全部恢複,也未必是賀蘭子卿的對手,必須要趁其不備,突然襲擊。


    餘重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自己突然出手,逼賀蘭子卿再次落入自己的單人劍陣之中,先纏他一陣子,再找機會搏一搏,如此才有勝算。


    餘重這一手倒是大出賀蘭子卿的意外,連忙舉刀相迎,二人連續拆了十數招,劍氣和刀風交匯到一起,天地變色。


    彭兆年在遠處看著接連感歎:“沒想到才幾日,餘老弟的武功已經精進道可以與賀蘭子卿單打獨鬥,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見二人終於開打,一直圍觀的兩方人馬也回過神來,又大喊著拚殺起來。


    虎嘯山莊的人馬將傷員圍在當中,形成了一個圓圈,彭兆年等高手帶著一眾弟子在外圈禦敵,隻見圍攏過來的武士越來越多,眾人也是苦苦支撐。


    “哼,消滅你們隻是時間問題,你們人命吧!”賀蘭子卿說著話,大刀一記橫掃。


    “那就看看今天鹿死誰手吧。”餘重接過話茬,也是一劍點出。


    “可惜你年紀輕輕,武功有如此成就,卻要與他們一起陪葬。”賀蘭子卿又是一刀力劈華山,以千鈞之勢壓向餘重。


    “心中有正氣,以俠義之名,死又何懼。”餘重一記四兩撥千斤,僅以劍尖一挑,便改變了這一刀的方向。


    “砰”的一聲,這一刀砍在虛處,土地崩裂。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一會你還說不說的出這麽漂亮的話。”賀蘭子卿反手又是一刀,夾雜著強勁的刀風,撲麵而來。


    “如果你願意罷手投降,我倒是願意度一度你這塵世迷途的老家夥”餘重炎鈞劍忽又化作一團紅光,將刀風盡數擋下。


    二人你來我往,從山坡上打到山坡下,好不激烈。


    這邊虎嘯山莊的眾人被圍攻著,眼見損失越來越大,大家身上也都掛了彩,彭兆年心中十分焦急。


    “三哥,如今之際,隻有我帶人去穀口趟平著火鏈雷陣,然後你們再通過。”朱鵬砍倒一個武士,回頭說道。


    “老五你別瞎說,活下來的兄弟,一個都不能少,都要跟我回去。”彭兆年回道。


    “三哥,再這麽拖下去,我們一個都走不了。你和莊主安全撤離才是最重要的。”朱鵬著急的說道。


    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卻也拿不出一個更好的辦法。


    突然隻聽見穀口一陣連環爆炸的巨響,震天動地,響徹山穀。


    這一連串的動靜,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往穀口看去,隻見到爆炸的濃煙滾滾。


    “難道是誰趟了雷陣,已經被炸的灰飛煙滅了?”朱鵬念念有詞道。


    大家抬眼看去,濃煙裏卻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嗖嗖……”隻聽得一陣破風之聲,一排火箭穿過濃煙,落在地麵上,又是一陣巨響,原來竟是這些火箭,引爆了穀口的火鏈雷陣。


    “煙後有人!”彭兆年說道。眾人紛紛戒備,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


    又是一排火箭,穿過第二次爆炸的濃煙,落在地麵上,這一次再沒有爆炸聲傳來,想來是火鏈雷陣已破。


    緊接著大家又聽見“嗞嗞”的聲音,仿佛是噴水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車輪聲傳來。


    “水龍車!”朱鵬一聽便知,大聲喊道。


    眾人心中不禁生疑,究竟是什麽人,裝備如此精良,竟配備著火箭手和水龍車。


    不一會濃煙散去,隻聽得一陣號角之聲,抬眼望去,穀外玄龍旗迎風招展,滅火的水龍車迅速退至兩旁,餘戎和飛燕帶著兩百名勁服武士魚貫而入,衝殺進穀,一時喊殺聲震天。


    龍公子正搖著折扇立於馬上,身邊自然少不了背劍的卿少。他們的身後是無數弓弩手和手持長槍盾牌的官軍,整齊的列著方陣,將穀口牢牢堵死。


    頓時包圍著虎嘯山莊眾人的烏合之眾們,士氣全無,抱頭鼠竄,哪裏是龍公子手下這兩百名精銳武士的對手。


    “白姐姐,我們來啦!”飛燕縱馬馳騁,高聲喊道。


    “大家不用擔心,是自己人。”白璃連忙喊道。


    眾人一下就癱坐到了地上,想來眾人已經不停歇的激戰了不知道多久,都僅憑著意誌力在堅持,眼見救兵一到,這一鬆懈,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龍公子驅馬前行,大軍進穀。


    “前麵的傷員迅速救治,其他禍亂治安的賊子,全都給我拿下。”龍公子正色道。


    “是!”他身後的軍士齊聲答道,大批官軍湧入穀內,就像趕鴨子一樣,迅速製服了四處逃竄的暴徒。


    “飛燕姑娘,你可別受傷了啊,快回來,那邊危險。”龍公子在後麵高喊著。


    “噗嗤……”卿少在一旁不禁笑出了聲。


    “危險什麽?我又不是小孩子。”飛燕白了龍公子一眼。


    “快,卿少,快去保護飛燕姑娘。”龍公子連忙著急的說道。


    “是……”卿少拖著長音回道,極不情願的跟了過去。


    飛燕攙扶著白璃,關心地說道:“白姐姐,你受傷了?”


    “沒事,多虧你們及時來到,要不然我可就見不到你了。”白璃慘笑著回道。


    “嗨,白姐姐你有事就該和我們說清楚,要不然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麽危險的境地,大哥哥是那麽的看重你,其實你做的事他都知道,他派我和小哥哥一直跟著你的。”飛燕說道。


    白璃此時才知,原來餘重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計劃,卻沒有揭穿他,一時之間思緒萬千,湧上心頭,不禁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飛燕,飛燕,我來啦,你跑這麽快幹嘛?多危險啊!”龍公子騎著馬一路小跑的跟了上來。


    白璃見狀不禁破涕為笑,小聲對飛燕說道:“沒想到你還多了個愛慕者。”


    “白姐姐不許取笑我,都是他一廂情願,哼。”飛燕嬌嗔著說道。


    此時見穀內突生如此變故,餘重與賀蘭子卿也停下了手。


    賀蘭子卿見到漫山遍野的官軍已經將自己的手下都製服了,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氣的渾身不禁的顫抖。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官軍作後盾,哈哈哈,今日我輸的心服口服,不過你們也別以為我會束手就擒。”賀蘭子卿一臉邪惡的笑道,已是喪心病狂了。


    隻見他從懷中拿出一隻響箭,一聲長鳴,穿入雲霄。


    “哼哼,我前夜便已派人在這迷迭穀的周圍山上埋下了大量火鏈雷,隻等我信號一起,便一齊引爆,哈哈哈,今天我們就在此同歸於盡吧。”賀蘭子卿邪惡的笑道。


    隻見餘戎一邊用小手指掏著耳朵,一邊滿不在乎的看著他說道:“哦,你說那些火鏈雷啊,不好意思啊,剛剛我帶人已經把你在周圍布下的人拿下了,引子也被我拆了,著實耽誤了些時間,要不然我們早到了。”


    “什麽!”賀蘭子卿不敢相信的看著餘戎,環視著迷迭穀四周的山崖,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混蛋,沒想到我今日竟然輸在你們這些黃口小兒的手下,我不甘心。”賀蘭子卿憤憤的說道。


    “子卿,你還是罷手吧,這件事我也有失察之責,我和你一起承擔。”賀蘭闕從人群中扶著胸口走了出來,他已經將毒針逼出,並未有什麽大礙。


    “盟主……我已經回不了頭了。”賀蘭子卿搖了搖頭,突然身形暴漲,手中環首大刀全力攻向餘重。


    餘重見狀挺劍相迎,還未接近,他便已感受到了這一刀的勁力十分強勁,該是賀蘭子卿發動所有內力的全力一擊。


    他也不敢怠慢,將自己剩餘的內力灌注到劍身之上。他知道這一擊是賀蘭子卿的最後一搏,自己一定要擋下來,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兩人這最後一擊,都入電光火石一般,在遠處觀看的眾人,都不禁汗流浹背,為餘重捏一把汗。


    炎鈞劍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如飛龍在天,吟動四方。


    就在兩人即將交手的那一刻,餘重突然感到,來自賀蘭子卿的氣勁突然消失了,他心中暗道大事不好,可是這集中他全部內力的一劍,已是無法收回。


    隻見賀蘭子卿突然雙手張開,將刀拋了出去,雙眼一閉,當胸迎著餘重的劍,撲了上來。


    隻聽得一聲悶哼,炎鈞劍穿胸而過,鮮紅的血液從賀蘭子卿的胸前和口中噴湧而出。


    餘重持劍的手不住的顫抖,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嗬嗬,你們休想抓住我。”賀蘭子卿慢慢的向後退去,炎鈞劍從他的身體裏脫離了出來。


    “老家夥,你這又是何必。”餘重歎了口氣說道。


    此時賀蘭闕從後來拍了拍餘重的肩膀,說道:“這是他的選擇,小兄弟,你先退下吧,我還有些話要與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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