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這兩天出了好多事,我都不敢一個人睡了,我要搬過來跟你睡。”飛燕抱著自己的行李說道,她也沒等白璃同意,就一頭衝了進來。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白璃看著飛燕,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實白璃自幼孤苦伶仃,沒有兄弟姐妹,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也早就把飛燕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頗為照顧。


    “白姐姐,後天我們就要去迷迭穀了,你說這武林盟主,究竟要找我們談些什麽呢?”飛燕歪著頭看著白璃,好奇的問道。


    “我哪裏知道呢,或許是要和我們談判吧。”白璃顧左右而言他道。


    “他會不會就是殺害白姐姐家人的凶手啊?”飛燕又問道。


    白璃聽了這話,動容了一下,心中不免傷感,究竟賀蘭闕是不是凶手,她無法確定,她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利用這次機會,殺了賀蘭闕,為家人報仇。


    “如果真動起手來,不知道大哥哥是不是他的對手啊。”飛燕又說道。


    “放心吧,傻妹妹,我們有這麽多的高手在呢。”白璃說道。


    “那打贏他,大哥哥是不是就可以做武林盟主了。”飛燕突發奇想的問道。


    白璃噗嗤一笑,說道:“傻妹妹,武林盟主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當上的。”


    姐妹倆就這樣在屋裏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到了夜裏,餘戎則在屋裏已經呼呼大睡了。


    秋夜的風,略微的帶著一絲涼意。


    白璃回頭看了看屋裏已經熟睡的飛燕,默默的關上了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爹,女兒如今做的事究竟是對還是錯呢。”白璃望著天上的明月說道。


    忽然一個人影掠了進來,正好和白璃撞了個正著。


    “什麽人?”白璃驚呼道。


    “唔。”來人一聲悶哼,似乎沒想到會遇見人。


    白璃借著月光看去,來人長得麵如冠玉,倒是有些清秀帥氣,麵露一絲慌張。腰間配著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玉佩,紋路正是賀蘭家的家徽。


    “你是賀蘭家的人?”白璃問道,手已經摸到了身後的鴛鴦刀。


    “姑娘不要慌張,我沒有惡意。”來人連忙擺著手解釋道。


    “既沒有惡意,為何不白天來,要夜裏行這偷偷摸摸之事。”白璃問道。


    來人一時語塞,被白璃問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快說,你是誰,來幹嘛的,不然本大小姐可就不客氣了。”白璃正色道。


    來人抱拳行了個禮,連忙說道:“是我唐突了,我是賀蘭旭,賀蘭闕是我的爹。”


    白璃也沒想到,這半夜突然闖入的年輕人,竟然是賀蘭闕之子。


    “你是賀蘭闕之子,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白璃說道。


    “還未請教,姑娘貴姓。”賀蘭旭問道。


    此時在白璃的心裏,賀蘭旭是殺父仇人之子,如今竟然敢夜闖紅幫,她哪裏肯錯過這麽好的機會,早已壓不住心頭的仇恨。


    “你問問我手裏的刀吧。”白璃話音未落,鴛鴦刀已經出手,一招“圓月斜光穿朱戶”,直取賀蘭旭。


    賀蘭旭也沒想到,這姑娘竟然一言不合直接出手,而且這姑娘刀法淩厲,竟連續搶攻,逼得他不斷後退。


    “如果在這打起來,驚動了紅幫其他的人,就不好辦了。”賀蘭旭想到此處,一個縱身便躍出了院子。


    誰知道白璃並未罷休,也緊跟著追了出來。


    “姑娘,我們素不相識,何必苦苦相逼啊。”賀蘭旭一邊閃避著白璃的雙刀,一邊說道。


    “哼,你們賀蘭家的人,死不足惜。”白璃說道,又是一招“西風高樓望天涯”,雙刀以連綿不絕之勢,將賀蘭旭纏在點點寒光之中。


    賀蘭旭夜闖紅幫,本就理虧,加上對方又是女人,一直有心相讓,誰知道白璃不依不饒,刀刀殺招,自己如果再不出手,別折在她手裏。


    寒光一閃,賀蘭旭刀已出手。他的刀與常人的有所不同,一般江湖人士所用之刀,無外乎大環刀、砍刀、長刀、單刀等幾種,像令狐辯的偃月大刀則是鮮有人使用的刀,至於賀蘭闕的龍虎金刀則是萬中無一的寶刀,是用特殊工藝淬煉而成的。


    賀蘭旭的刀,全長竟有四尺,前後寬窄大致相同,刀身彎曲,和一般的刀區別甚大。


    如此長的刀,本應使用起來相對笨重,但在賀蘭旭的手中,單手便能揮灑自如,這也是得益於他自己的臂力驚人。


    一寸長,一寸強,何況是長了好幾尺,而且賀蘭旭的武功,本就在白璃之上,長刀一處,立刻反守為攻。


    但白璃最近努力練習重璃刀法,又經過幾次實戰,見形勢逆轉,倒也沒有慌亂,使出一招“黯黯煙光憑闌意”,雙刀化為刀幕,護住全身。


    賀蘭旭心中暗暗稱奇,心中隻道這姑娘的刀法不但好看,而且實用性也很強,卻不知道是何門何派的高足。


    他這人有個毛病,看見精妙的武學就喜歡研究討教,他一交手就知道了,這姑娘刀法雖然精湛,但是內力不足,自己其實三兩下就能收了她的兵刃。


    但是如今看見白璃的刀法自己從未見過,也不禁起了好奇心,想多見識見識幾招,所以自己每一招都隻出了三分力,既保證自己不落下風,又能多過上幾招。好一睹對手刀法的精妙之處。


    二人你來我往的又過了十幾合,忽然隻見白璃往後一個趔趄,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賀蘭旭見狀下意識地收刀去扶。


    誰知道白璃一個空翻,雙刀突然回首,正是重璃刀法中的“燈火闌珊回首顧”,這一招就如同槍法中的回馬槍,利用各種不利於自己的形勢,反擊對手,出奇製勝。


    這一招著實驚出了賀蘭旭一身冷汗,本能反應就是一刀掃去,白璃最後這一招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實在太過凶險,所以這一刀他禁不住出了全力。


    白璃隻覺得雙手虎口差點被震裂,一對鴛鴦刀拿捏不住,瞬間脫手而出。自己也被一股強大的氣勁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姑娘你沒事吧……”賀蘭旭見出手過重,心中萬分愧疚,連忙收了刀,衝上前去就要扶白璃。


    白璃這邊摔的屁股生疼,雙刀又被擊飛,才知道從一開始賀蘭旭便在讓著她,更是一肚子的怒火,眼見他要來扶自己,更是覺得被輕看。


    “你要幹什麽。”啪的一聲,白璃竟然給了賀蘭旭一耳光。


    這一巴掌打的賀蘭旭站在原地發懵,從小到大他也沒挨過女人打啊。他還以為是自己有什麽失禮之處,連忙道歉道:“姑娘,是我出手重了,一時沒有收住,方才我隻是想扶姑娘起身,還望姑娘不要誤會。”


    白璃心中暗道這賀蘭旭武功雖然高強,竟然是個呆呆傻傻的人,隻可氣自己武藝不精,麵對殺父仇人之子,竟然鬥不過他,她俯身撿起自己的鴛鴦刀,又質問道:“你還沒說你今天夜闖紅幫,來意如何呢?”


    “回姑娘的話,在下也是今日才回到西京,得知了前武林盟主白老前輩的後人好像與我們家有些誤會,又聽說白家後人正在紅幫下榻,所以就想前去解釋一二,結果剛進去就撞見了姑娘。”賀蘭旭不好意思的說道。


    “哼,你這麽年輕,你能知道什麽。”白璃回道。


    “白老前輩全家慘死的時候,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我也為此事深感難過,因為我父親從小就教導我,要以白老前輩為榜樣,做人要急公好義,高風亮節。試問這麽教導我的父親,怎麽可能是殺害白老前輩的凶手呢?”賀蘭旭說道。


    白璃聽到這賀蘭旭言辭之中,俱是對自己父親的讚美之詞,不禁想起了那些傷心的往事,眼眶一時泛紅,淚水忍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姑娘,我可是又有什麽言語衝撞了你,你別哭啊。”賀蘭旭平日裏最怕看到女人哭,就連家裏的丫鬟做錯了事,被訓斥兩句哭了,他都連忙去安慰她們。


    現在這看見白璃哭了,賀蘭旭當下就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麽去安慰她,連忙又說道:“姑娘,這大半夜的,你別在這哭啊,讓巡城的官差看到,還以為我怎麽欺負你了呢。”


    “噗嗤……”見賀蘭旭如此慌張的樣子,白璃一時間破涕為笑,說道:“你可真是個傻子。”


    見白璃的態度好了許多,賀蘭旭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又說道:“方才都是我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在下計較。”


    白璃也沒想到,這賀蘭旭作為世家子弟,賀蘭家的繼承人,竟然如此謙恭有禮,毫無紈絝之氣,也頓時有了些許好感,心中暗道自己是否不該將上一輩的仇怨,牽連到賀蘭旭的身上來。


    “本大小姐今日便不和你計較了,你不是想找白家的後人嗎?我就是白天均的獨女,白璃。”白璃不再隱瞞,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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