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這花無羽我看就是個小人,我們還是提防著點他比較好。”餘飛燕在餘重耳邊小聲說道。


    “大哥自然心裏清楚,小妹不用擔心。”餘重又豈會不知,隻是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如今既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賣個人情給花無羽,也免得初來乍到便給自己樹敵。


    “白姑娘,我已差人去請老莊主出關,我先去相迎,你和諸位可以在莊內走動走動,也看看我們山莊的風景。”花無羽說完,行了個禮,便急匆匆的告退了。


    “反正這呆著也是呆著,走,白姑娘,咱們出去逛逛。”餘飛燕拉著白璃,走出了大殿,去欣賞這山莊美景去了。餘重和餘戎連忙跟了出去。


    “大哥,這虎嘯山莊真是名不虛傳啊,比咱們家是氣派太多了。”餘戎不住的讚歎道。


    “那是自然,小哥哥你可知道咱們南漢國當今武林的格局。”餘飛燕又搖頭晃腦的說道。


    “什麽格局?小妹你倒是講講呀。”餘戎一頭霧水。


    餘飛燕見餘戎不甚了解,得意洋洋的開始賣弄:“咱們南漢國當今武林,便是三莊五家十八路的格局。這三莊,便是青雲山的淩仙山莊、無涯海的絕情山莊、和我們現在所在的伏虎林虎嘯山莊。”


    “哇,那五家又作何解?”餘戎又繼續問道,餘重和白璃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這五家,指的是五大世家,分別是西京府的賀蘭世家、南州府的無庸世家、中京府的公孟世家、還有靖江府的濮家。”餘飛燕說道。


    “咦,這不是四家嗎,還有一家呢?”餘戎板著指頭數道。


    “你說呢?你個豬腦袋,你姓什麽?”餘飛燕差點被這豬頭一樣的餘戎氣死。


    “啊!”餘戎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餘重和白璃也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本這百裏朚哥哥和白姑娘兩家,也皆是武林世家,可惜都突逢變故……”餘飛燕默默的說道。


    “小妹,你接著說,這十八路又是什麽?”餘戎又接著問道。


    “這十八路,指的是我們南漢國十八路的大小門派和幫派,這就多了去啦,少說也有上百個,其中的大幫大派也有十餘個,比如三山劍派,他們分別是雁山派、昆山派、淨山派,還有棍法一絕的九台寺,拳腳見長的龍虎寺,專習內家功夫的南山派、梵音派,還有馬幫、鹽幫、洪門等江湖幫派。”餘飛燕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哇,小妹,你的腦子是什麽裝的?”餘戎驚訝道。


    “你以為都像你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哼。”餘飛燕擠兌餘戎道。


    忽然附近傳來一陣鼓掌之聲,隨之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精彩,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竟對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實屬不易,老夫佩服。”


    餘重等人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滿麵紅光、身材健碩的老人家正站在他們的麵前,他身後站著花無羽和朱鵬二人。


    “看來這一定是梁嘯天老莊主了。”餘重心中暗道。


    梁嘯天剛說完話,瞥見了站在餘重身後的白璃,表情突然凝固,身體不住的發抖,兩眼泛紅,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你可是……白老弟的女兒璃兒?”


    白璃幼年時見過梁嘯天數麵,雖然印象模糊,但此時也認出他來,頓時如同見到親人一般,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了梁嘯天的懷裏。


    “璃兒,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梁嘯天老淚縱橫的說道。


    “梁伯伯……嗚嗚嗚。”白璃哭的梨花帶雨。


    餘重自認識白璃以來,從未見過她如此傷心,心中也知,她壓抑了多年的悲傷和委屈,見到先父故人的這一刻完全爆發了。眾人看到這感人的場景,都不禁眼眶泛紅,唏噓不已。


    “此處畢竟不是聊天之地,莊主和白姑娘,大家還是去大殿一敘吧。”花無羽在一旁說道。


    “走,璃兒,跟伯父好好講講這些年你的經曆。”梁嘯天如同慈父般雙手握著白璃的手,一起向大殿走去。


    “哎,看著我都好心酸,我也想大哭一場。”餘飛燕在後麵傷感的說道。


    “小妹,我的肩膀借給你。”餘戎把肩膀靠了過去。


    “討厭,我才不要!”餘飛燕一把給餘戎推開了去。


    大殿內。


    “原來璃兒你這些年竟是這樣過來的,太辛苦了,今後虎嘯山莊就是你的家,梁伯伯不會再讓你流落江湖了。”梁嘯天聽完白璃的訴說,感懷的說道。


    “梁伯伯,我此次來,是想知道,當年殺害我父親的凶手到底是誰?誠叔臨終前,留了一封信給我,讓我前來尋你。”白璃說著,拿出了那封信。


    梁嘯天接過信來讀了一遍,長歎一聲到:“阿誠不愧是白家的忠仆,用心良苦啊,令尊當年慘死,我也曾經數次下山尋找你的下落,確實如阿誠所說,他曾經和我互通信箋,交流線索,但是……”


    “梁伯伯,你有話盡管說。”白璃拭去眼淚說道。


    “璃兒,其實阿誠所調查的線索,我經過梳理,大部分也都是無用的線索,這麽多年,白老弟的事情,已經很難查清了,我勸你還是放下仇恨,以後就在這虎嘯山莊,梁伯伯陪著你,再給你找個好夫婿,你父親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喪失了自我。”梁嘯天說道。


    餘重在一旁卻從梁嘯天的眼神中,發現一晃而逝的猶豫和不安,心中暗想:“梁老莊主的神色不對,白天均的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這其中想必還有內情。”但梁嘯天不說,餘重也不便當場說破,畢竟還要顧及白璃的想法和感受。


    “原來是這樣。”白璃本來滿懷期待能打探到白家慘案的的線索,聽到梁嘯天的一番話,不免失落萬分,情緒又低落了下去。


    “璃兒,我先派人給你們安排住處,你先在伯父這住下來,其他的事咱們再從長計議。”梁嘯天說完,叫來朱鵬,讓他去給眾人安排住處。


    “梁伯伯,那侄女告退了。”白璃欠身行禮道。


    望著白璃等人走出大殿的背影,梁嘯天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大哥哥,你怎麽從大殿出來一直眉頭緊鎖?”餘飛燕注意到了餘重的表情不對,在他耳邊小聲的問道。


    “飛燕,你有沒有覺得梁嘯天有所隱瞞。”餘重看了看走在前麵的白璃,確定她聽不到後,小聲回道。


    “大哥哥你也注意到了嗎,我還以為隻有我是這麽覺得的呢。”原來飛燕也注意到了梁嘯天的一些微小的表情。


    “最好是我們想多了,要不然……”餘重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十分恐怖的想法,連忙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道:“但願不是……”


    眾人在虎嘯山莊連續住了幾日,白璃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仿佛也接受了梁嘯天的勸說,報仇之心日漸消除,笑臉也多了起來。


    這花飛羽也沒給大家找麻煩,眾人每天也是樂得清閑自在。


    這天餘重獨自在山莊裏閑晃,無意之中走到了練武場,見到梁嘯天正在與一幫徒眾練武。


    隻見這梁老莊主雖然年近花甲,一杆梨花槍舞的精妙絕倫,隻見這長槍忽而似靈蛇吐信、忽而似蛟龍出水、忽而似白虎臥身、忽而似狂風擺柳、忽而似夜叉探海、忽而似火焰穿雲、忽而又似金簪撥燈,數十名徒眾完全不是對手,老英雄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餘重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密不透風,奇詭玄妙的槍法。


    梁嘯天輕鬆擊敗這幾十名徒眾,連汗都未出,見餘重站在一旁,便高聲喊道:“徐兄弟,聽他們說你的武功不俗,不如來過上兩招。”


    餘重差點沒反應過來實在叫他,才想起自己還是化名徐輕,連忙回道:“梁老莊主言重啦,晚輩功夫粗淺,豈敢班門弄斧,老莊主這一套槍法,看的晚輩是如癡如醉,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哈哈哈,徐兄弟不要過謙,我早已聽朱老弟說了,你的功夫可不僅僅是粗淺而已啊。還請徐兄弟不要吝嗇賜教啊,我們點到為止。”梁嘯天豪爽的笑道。


    餘重見這梁嘯天雖身為江湖前輩,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對他這江湖晚輩也無半點輕視,心中不免增添了幾分好感,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一個輕踮,輕飄飄的落入校場之中。


    “徐兄弟輕功不俗啊,我可是看出來了,哈哈哈。”梁嘯天單手立著長槍,一手撚著長須笑道。


    “前輩取笑了。”餘重彎腰抱劍,行了個禮。


    梁嘯天眯著眼睛看著餘重手中的劍,意味深長的說道:“徐兄弟,你手中的劍可不是俗物啊,能配上此劍,想必你的功夫不差啊,哈哈哈。”


    餘重心中暗道,這梁老莊主的眼光倒是毒得很,自己這炎鈞劍能見過的人甚少,除了已經去世的靳方,他還是第一個能看出炎鈞端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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