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黑暗,而近前有柔和的光散出,氤氳靈氣蕩漾,流霞如水波,這個地方異常的神聖。


    落英繽紛,在這聖光流淌之地晶瑩的花瓣飄落,帶著馨香,還有陣陣勃勃生機。


    除此之外,潔白的仙氣散開,繚繞在此地。


    石昊靜立,仿佛聽到了真仙的歎息,如同經曆百世輪回,似看到了仙古的更迭,他寂靜不動。


    這種感覺很奇異,一刹那,看到了千百重畫麵,有一些生靈,也有一些草木,還有一些戰鬥畫麵。


    恍惚間,他看到了天空染血,一具又一具至強者從域外墜落,砸在大地上,那血水染紅了山河。


    “有帝在殞落,有禁忌強者在消逝……”石昊輕語,如同夢囈。


    他看到了這些場景,不是震撼,而是有些發木,那隻是殘景,可是卻足以說明了仙古末年的殘酷。


    “敵人是誰?”他盯著那千百幅畫麵。


    可是,隻見前人凋零,不見敵手自那九天上顯現,留給後人的隻是一幅幅破敗的畫麵。


    隨後,他看到一座懸在宇宙中浩瀚大陸解體了。


    難得的是,石昊並未感受到激烈與悲壯,一副又一副殘景,隻有落寞與淒涼,很平緩,不緊不慢。


    可是,石昊卻在當中感受到了一種隱藏的情緒,那就是——絕望!


    這是留給人後人的殘碎烙印,不忍心告知真相,怕後來者徹底的絕望,那一紀元,那些人徹底大敗。


    留下這些印記的人,有一種無力感,深深的失落,看不到一點希望。


    這是石昊體會的出的味道。


    一隻金色的手掌,散發仙道氣息,徐徐而過。將所有畫麵都抹除了,特別最後模糊而無法看清的畫麵,像是不忍告知後人。


    想給後人留下什麽?卻一把抹除!


    那殘碎印記,唯有一聲歎息。就散開了。


    石昊覺察到了,那是在傳遞一種心聲,平緩而來,悲到極盡,傷到絕望。看不到曙光。


    “與其絕望,不若懵懂,一世又一世,一紀元又一紀元,就這樣渾噩而過。”


    恍惚間,石昊仿佛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鎮定下來後,石昊毛骨悚然,那是怎樣的一種悲,讓上一紀元的幸存者到這一步了嗎?認為後來者還是無知為好。


    寂靜無聲,落英暗淡。瑞光漸漸熄滅了。


    仙氣也散開,化成一縷又一縷灰霧,至於祥和雲霞都變得死氣沉沉。


    鬥轉星移,歲月變遷,這裏仿佛經曆了一個輪回,一切都變了。


    石昊不出聲,默默體悟。


    不若懵懂,這種念頭,太過可怕!


    “我想知道,為什麽?”石昊出聲。


    在前方。所有斑斕光彩都消失了,隻剩下灰暗的石壁,以及一些模糊的刻圖,正是此前所見的畫麵。


    他認真感應。仔細琢磨,終究再也看不出其他。


    這就仙古留下的造化?簡直是一個笑話!


    石昊在這裏什麽也沒有得到,一無所獲。


    那些畫麵能幫助他什麽,修行還是明悟?隻有一種平緩的記述,不激勵後人,不引導後來者。有的隻是一股絕望。


    石昊觀石壁,此地的確沒有其他了,他毫無收獲。


    “為什麽?!”他再次開口。


    仙道花瓣,綻放三千次,隻是為了讓他來此一觀石壁嗎?興師動眾,結局蒼白!


    一堵牆,橫亙前方。


    灰暗、滄桑,阻住了前路。


    “懦弱!”


    石昊隻有兩個字,這是對留下烙印者的評價,他憤怒了,殺到此地,所見到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現在要回頭嗎?沿著原路而去。


    隻是,怎能甘心。


    他體外三道仙氣共鳴,在這個地方澎湃,如同三條真龍昂首耳鳴,衝撞向那牆壁。


    轟!


    劇烈撞擊聲,仙氣騰騰,他要擊穿此牆。


    “沒有道理,都說是最大的造化地,機緣留在這裏。”


    石昊身體發光,法力洶湧。


    他睜開天目,仔細凝視,要望穿這堵牆壁。


    “嗯?”


    很長時間後,他若有錯覺,這牆壁後方似還有東西!


    “是這樣嗎,絕望之牆阻路,給不甘者留下一條小路,雖然不看好後人,但是依舊給了一些希望。”


    石昊輕語,結合仙古的傳說,最大的造化,還有此地的絕望情緒,他明白了一些。


    “轟!”


    他出手,揮動拳頭,轟向那堵牆,他的路在前方,走到這裏,不能回頭。


    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看,見一見。


    也許,這堵牆已經預示出,無論怎樣努力,最後都如同上一紀元一樣。


    但是,石昊現在不會去管它,那些東西太遠,涉及的太廣,層次太高,他現在隻想變強,走自己的路,有朝一日有資格了再去了解、破開。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得見仙古最後的造化。


    一道仙氣旋轉而出,打在牆壁上,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推拒了出去。


    “最強的攻擊!”


    石昊大喝,各種寶術祭出,八九天功轉動,轟隆一聲,他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三道仙氣彌漫,像是印證了什麽,得到了認可,那牆壁喀嚓一聲裂開了,出現一個人形的洞口。


    此時,一股悲、怒、驚的情緒彌漫,比早先更加濃烈了。


    石昊不理會,邁步走了進去,穿過絕望之牆,果然,他看到了一條階梯,那是以一顆又一顆星辰煉製成的。


    這讓人驚歎!


    這條階梯太神秘了,每一階都由九顆星辰堆砌而成,被人以大法力煉製、縮小,他能夠真實的感受到。


    這是宇宙中的大星!


    這讓人駭然,當年的人有怎樣的法力,連最普通的路徑都能如此,讓人歎服。


    石昊踏上階梯,四周一片虛無,沒有盡頭,隻有這樣一條石階路。通向永恒與未知的盡頭。


    他目光湛湛,無比堅定,向前邁步。


    不多時,混沌氣彌漫。空曠之地有了物質,並且這階梯似通向最高處,盡顯此地悠遠與深邃。


    石昊有一種錯覺,他的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跨越古今。像是在一個又一個大世界中穿行,讓他悸動。


    這是要去哪裏?


    忽然,罡風出現,並且他看到了星辰。


    在那虛無中,一顆又一顆大星點綴,他仿佛沿著石階來到了宇宙中,天風浩蕩。


    不久後,石昊吃驚,那風吹過,一些星辰破碎。暗淡,在石階外破滅。


    唯有青石階上風平浪靜。


    太過可怕,也非常怪異,石昊不知道這是怎樣一條路,要通向哪裏。


    直到最後,他覺得自己仿佛走了很多年,這才臨近盡頭,還有最後九道石階。


    “嗯!?”石昊震驚,當邁上第一道石階時,他覺得自己仿佛穿過了一層天!


    就這樣。他再次邁步,一道、兩道、三道……


    當踏上九道台階後,石昊恍惚,這種體驗太怪了。他仿佛穿過了九層天,到了蒼宇上。


    回眸的瞬間,背後一片虛無,什麽都沒有,唯有前進!


    “難道我真的來到了九天之上!?”石昊神魂悸動。


    九天之上,雲霧飄渺。仙道氣息彌漫,可是舍此之外,一眼望去什麽都沒有,空空蕩蕩。


    “唯有前進!”


    石昊邁步,腳掌從第九道石階邁出,離開了那裏。


    下一刻,天地變幻!


    九天上,沒有宮闕,也無仙人,隻有一片巨大的土丘。


    他來到了怎樣一個地方?


    暗紅色的土地,寸草不生,一個又一個土丘,遍布在前方。


    這土像是被血染過,顏色令人不可避免的產生聯想。


    石昊起初沒有覺的什麽,可是仔細觀看,卻是一陣心驚,這一坐又一座丘陵其形狀古怪,怎麽有點像大墳?


    還是不停步,他繼續前進。


    終於,進了“丘陵”深處!


    一條通道,暗淡無光,延伸到地下。


    這是一座地宮,石昊大步走了進來,就在這丘陵下方。


    這裏很廣闊,路也很長,走出去很遠,也耗費了一定的時間,終於到頭了。


    霞光騰起,氤氳靈氣蒸騰。


    可是,石昊卻毛骨悚然,一下子被驚呆了。


    此時此際,他可以確信,地麵上的丘陵全都是古老的大墳!


    因為,放眼望去,他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玉石棺槨!


    這些都是古棺,彼此相距很遠,全都在發光,溢出仙道氣息。


    有些棺槨是透明的,石昊懷著震撼的心情,向前走去,到了一具棺槨前,仔細凝視,覺得脊背生寒,口中幹燥。


    那是什麽?


    一具屍體,其血發光,有仙氣彌漫。


    他無頭,隻有軀幹,萬古過去不腐!


    這是怎樣的強者?


    石昊心有懷疑,這是曾經的仙嗎?!


    可是,放眼望去,這裏的棺槨可不是一具、兩具!


    他心神劇震,強忍著疑問,帶著難以平複下去的心情,走向另一口玉石棺槨。


    在當中,也是一具無頭屍體,頸項處,傷口平滑,那血液流出很多,棺槨內鮮紅透亮,如岩漿、又若玉髓。


    石昊真的震撼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是怎樣一種景象?!


    他居然步入這樣一個地方。


    連看了幾具棺槨,所見都是如此,無頭軀體,鮮血燦爛,神霞蒸騰。


    是仙嗎?!


    “為什麽會如此!?”石昊大喝。


    下一刻,他再看時,景象發生變化,旁邊的玉石棺槨中,無頭的屍體不見了,留下一本玉石古書,還有一枚神秘仙種。


    “嗯!?”


    他大吃一驚,再回頭,急忙向剛才的幾具棺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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