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塚
蕭塵道：“實不相瞞，晚輩在上清天走天衢的時候，忽生變故，天地動蕩，後被一道空間裂痕卷入此地。”
“哦？”歸元老祖眯了眯眼，掐指算了算，若有深意道：“如此說來，外麵又是一個三年了，小友算是極其幸運了。”
聽他話裏有話，蕭塵淡淡一笑：“晚輩險些葬身於此，何幸之有？”
歸元老祖看了看他，道：“老朽方才不是說了嗎？此地原本隻能通過天塚進入，按理來說，小友在中間十一重被卷入空間裂痕，有死無生，偏偏卻來到此地，逃過一劫，難道不是幸麽？”
言雖如此，但他心中卻清楚明白得很，這裏離上清天的天衢差了好幾個虛空，倘若是尋常人從上清天被卷進這裏麵來，早已粉身碎骨，元魂盡散，沒有別的可能，但偏偏此子竟能安然無恙，短短三個月時間便能恢複，蕭塵的不尋常，他又如何看不出來。
蕭塵笑了笑：“如此說來，晚輩死裏逃生，確實是不幸中之幸……”話到最後，卻又一轉：“可困於此地出不去，豈非又是幸中之不幸？”
此刻兩人均是話中有話，遠處那三個形貌怪異的男子聽得一知半解，彼此對視，都搖頭不語。
過了一會兒，歸元老祖忽然站起身來了，緩緩道：“小友並非出不去，那裏……”說罷，指向了天上的一片昏黃雲際。
隻見那天上像是被一層又一層的暮雲所籠罩，蕭塵抬頭看了看，心想自己恐怕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了，他之前確實有想過能否突破這裏的天際衝出去，但後來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層空間根本不可能衝得破，倘若能那般輕易衝破的話，這寂靜之墟裏麵的人，豈非早已出去了？慢說自己衝不出去，便是這裏麵那些困了幾千年的絕世強者，他們又有誰能衝得出去？
思念及此，他又轉過了頭來，向歸墟老祖道：“還請前輩明示，如何從這天際衝出去。”
歸元老祖搖了搖頭：“衝是衝不出去的，但每隔三年或是六年，或是九年，天上便會出現一絲空間裂縫，唯有打開這絲空間裂縫，將其化為空間裂痕，才能出得去，老朽算了一下，下一次，應該就是三年過後了。”
“三年……”
蕭塵微微鎖起了眉，如今湮滅時代最終階段已經來臨，倘若自己被困於此地三年，即使三年後出去了，隻怕外麵也早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隻是眼下，卻又能如何呢？想到此處，不禁深深一歎。
歸元老祖又搖了搖頭：“不，你已來到此地近四個月，所以準確說來，應該是兩年零八個月。”
“兩年零八個月……”
蕭塵心中微微一凝，如此說來，此地出現空間裂縫的規律，便是與每三年進入一次天衢的規律一樣，為何會如此？恐怕便是因為那神秘空間的緣故了，想必是有人以入天衢掩人耳目，實則進入那方神秘空間，又因那方神秘空間越來越不穩定，所以導致空間每三年震蕩的規律，想來應當便是如此了。
“即使三年後空間裂痕打開了，那前輩又何以斷定，我必將能夠穿越出去？”
現在他已經大致清楚歸元老祖的想法了，試想一下，即使每隔些年，這裏的天上會出現空間裂縫，即使能夠打開，那為何這裏的人出不去？隻有兩個原因，一是合力之下，未必每次都能將空間裂痕打開，二是即便打開了，也沒能出去，最終死在了空間裂痕裏麵，所以到現在，已經無人敢輕易嚐試了。
歸元老祖手捋白須，搖搖頭道：“不敢斷定，所以能否出去，便全看小友的造化與膽識了……”
蕭塵凝神細思片刻，心中便已清楚了接下來該怎麽做，問道：“可否請前輩告知，這寂靜之墟的由來？”
歸元老祖手捋白須，不疾不徐道：“這裏宛若一個放逐之地，如同歸墟界一樣，進得來，出不去，但比進入歸墟卻是幸運得多了，至少在這裏，有生之年興許還有機會出去。”
說到此處，歸元老祖停了停，看著他繼續道：“小友既然走過下邊的天衢，便應當也了解上邊的天塚了，要進入天塚，並非隻能從仙界太清天，居北方的淵，居西方的西天佛土，皆能夠進入。”
蕭塵點了點頭，他來天界這麽久了，自然早已清楚，北方是魔域，西方是西天淨土，東方這邊便是仙界，每個地方都能進入天塚，那麽也就是說，這寂靜之墟裏麵，無論仙佛，都有可能存在了，倒不愧是被稱為“小歸墟”。
“所以此時此刻，小友心中想必已是比老朽更加明白了，唯有借助這些人之力，三年後等空間裂縫出現時，方才有可能打開空間裂痕。”歸元老祖緩緩說道。
蕭塵微微點頭，意思便是要與這寂靜之墟裏麵所有人合作，共同打開空間裂痕，共同出去，可這裏麵仙魔神佛都有，而且恐怕均是一些戾氣極重之輩，屆時若自己真把他們全部帶出去了，豈非搞得仙界大亂？
但眼下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連檮杌他都敢放出來，這些人出去，要攪個天翻地覆便隨他們去吧，反正到時候直接帶了心兒回人間便是，隻是此刻，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這裏麵的人必然個個都是昔日的絕世強者，自己這點修為，就算假冒仙王，在他們麵前也說不上話，即便有三年時間，自己修為未必能夠提升上去。問道：“那前輩覺得，我應該去找誰？”
歸元老祖捋了捋胡須，向北方指去：“往北四萬裏，有一處山嶺，名曰‘無法無天’，去那裏，找一個名叫‘道無天’的人，若能說動他，便不難了。”
“道無天……”蕭塵微一凝思，光聽這名字便知不是什麽“好人”，恐怕也是個不服天界管製的絕世強者，自己目前這點修為，去了不是送死麽？
歸元老祖道：“以小友目前的修為，確實難以說動此人。”說到此處，又向東指了指：“往東一萬三千裏，有一處地方，名為塚，曾隕落無數上古，小友或許可以去那裏看看，能否找到一位古神的意誌。”
“塚，古神意誌……”
“沒錯，塚裏危險重重，外麵更是被極其厲害的空間裂痕籠罩，所以這幾千年來，不少人想要進去，但最終都無功而返，包括道無天在內。”
說到此處，歸元老祖看著他，神色凝重道：“但是小友體質不凡，若能穿過那裏的空間裂痕，有幸找到那位古神意誌，將其吞噬，修為必將突飛猛進，屆時也方才能夠順利穿過天上的空間裂痕。”
“古神意誌……”
蕭塵雙目微微一凝，眼下歸元老祖已經將道路替自己指明了，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有如此了，倘若修為上不去，即便是說動了道無天那些人三年後共同打開空間裂痕，那自己也出不去，這點修為根本承受不住那等空間之力。
見他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歸元老祖又道：“還有一點小友須當記明，你隻有三年不到的時間，三年一過，下次出現空間裂縫，可能便是數十年百年之後了，能否找到古神意誌，能否成功將其吞噬，便隻有靠你自己了。”
蕭塵凝神不語，他不必擔心歸元老祖會算計他，沒這個可能，他也知道歸元老祖的想法，眼下也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過了片刻，心中計議已定，說道：“好，晚輩這便去一試。”
歸元老祖微微頷首，手捋白須，若有深意道：“便祝小友此行順利……”
“事不宜遲，那晚輩這便告辭了。”
蕭塵微微拱了拱手，又向遠處那三個形貌怪異的男子看了看，最後雙足一蹬，化作一道疾影往東邊方向去了，這寂靜之墟裏麵也能辨認方向，須得通過天上懸浮的岩石投影來辨，天亮時投影所在的方向便是西方。
歸元老祖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其實他自己心中想法已然明了，既然蕭塵能夠通過上清天的空間裂痕落到寂靜之墟而不死，那便足以說明此人非同一般，恐怕唯有此人才能帶領所有人從天上的空間裂痕去到外麵，但若是他連塚外麵的空間裂痕都穿不過，那也不指望能穿過天上的了，所以讓他去塚，也算是一種考驗。
遠處那三個形貌怪異的男子此刻還有些怔怔的沒回過神來，歸元老祖向他們看去：“你們也去那邊看看吧，若能幫助他進入，則盡力相助。”
“好……好。”那三個男子木訥訥地點了點頭，隨後也展開禦風術，往東邊追蕭塵去了。
一天後，蕭塵已經來到了所謂的塚，放眼望去，隻見百裏千裏，皆被一層又一層的空間裂痕籠罩，想要進入確實殊為不易，強闖的話，隻會令自身灰飛煙滅，無怪這麽多年來，寂靜之墟裏麵都沒人進得去，而那裏麵，又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
蕭塵道：“實不相瞞，晚輩在上清天走天衢的時候，忽生變故，天地動蕩，後被一道空間裂痕卷入此地。”
“哦？”歸元老祖眯了眯眼，掐指算了算，若有深意道：“如此說來，外麵又是一個三年了，小友算是極其幸運了。”
聽他話裏有話，蕭塵淡淡一笑：“晚輩險些葬身於此，何幸之有？”
歸元老祖看了看他，道：“老朽方才不是說了嗎？此地原本隻能通過天塚進入，按理來說，小友在中間十一重被卷入空間裂痕，有死無生，偏偏卻來到此地，逃過一劫，難道不是幸麽？”
言雖如此，但他心中卻清楚明白得很，這裏離上清天的天衢差了好幾個虛空，倘若是尋常人從上清天被卷進這裏麵來，早已粉身碎骨，元魂盡散，沒有別的可能，但偏偏此子竟能安然無恙，短短三個月時間便能恢複，蕭塵的不尋常，他又如何看不出來。
蕭塵笑了笑：“如此說來，晚輩死裏逃生，確實是不幸中之幸……”話到最後，卻又一轉：“可困於此地出不去，豈非又是幸中之不幸？”
此刻兩人均是話中有話，遠處那三個形貌怪異的男子聽得一知半解，彼此對視，都搖頭不語。
過了一會兒，歸元老祖忽然站起身來了，緩緩道：“小友並非出不去，那裏……”說罷，指向了天上的一片昏黃雲際。
隻見那天上像是被一層又一層的暮雲所籠罩，蕭塵抬頭看了看，心想自己恐怕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了，他之前確實有想過能否突破這裏的天際衝出去，但後來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層空間根本不可能衝得破，倘若能那般輕易衝破的話，這寂靜之墟裏麵的人，豈非早已出去了？慢說自己衝不出去，便是這裏麵那些困了幾千年的絕世強者，他們又有誰能衝得出去？
思念及此，他又轉過了頭來，向歸墟老祖道：“還請前輩明示，如何從這天際衝出去。”
歸元老祖搖了搖頭：“衝是衝不出去的，但每隔三年或是六年，或是九年，天上便會出現一絲空間裂縫，唯有打開這絲空間裂縫，將其化為空間裂痕，才能出得去，老朽算了一下，下一次，應該就是三年過後了。”
“三年……”
蕭塵微微鎖起了眉，如今湮滅時代最終階段已經來臨，倘若自己被困於此地三年，即使三年後出去了，隻怕外麵也早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隻是眼下，卻又能如何呢？想到此處，不禁深深一歎。
歸元老祖又搖了搖頭：“不，你已來到此地近四個月，所以準確說來，應該是兩年零八個月。”
“兩年零八個月……”
蕭塵心中微微一凝，如此說來，此地出現空間裂縫的規律，便是與每三年進入一次天衢的規律一樣，為何會如此？恐怕便是因為那神秘空間的緣故了，想必是有人以入天衢掩人耳目，實則進入那方神秘空間，又因那方神秘空間越來越不穩定，所以導致空間每三年震蕩的規律，想來應當便是如此了。
“即使三年後空間裂痕打開了，那前輩又何以斷定，我必將能夠穿越出去？”
現在他已經大致清楚歸元老祖的想法了，試想一下，即使每隔些年，這裏的天上會出現空間裂縫，即使能夠打開，那為何這裏的人出不去？隻有兩個原因，一是合力之下，未必每次都能將空間裂痕打開，二是即便打開了，也沒能出去，最終死在了空間裂痕裏麵，所以到現在，已經無人敢輕易嚐試了。
歸元老祖手捋白須，搖搖頭道：“不敢斷定，所以能否出去，便全看小友的造化與膽識了……”
蕭塵凝神細思片刻，心中便已清楚了接下來該怎麽做，問道：“可否請前輩告知，這寂靜之墟的由來？”
歸元老祖手捋白須，不疾不徐道：“這裏宛若一個放逐之地，如同歸墟界一樣，進得來，出不去，但比進入歸墟卻是幸運得多了，至少在這裏，有生之年興許還有機會出去。”
說到此處，歸元老祖停了停，看著他繼續道：“小友既然走過下邊的天衢，便應當也了解上邊的天塚了，要進入天塚，並非隻能從仙界太清天，居北方的淵，居西方的西天佛土，皆能夠進入。”
蕭塵點了點頭，他來天界這麽久了，自然早已清楚，北方是魔域，西方是西天淨土，東方這邊便是仙界，每個地方都能進入天塚，那麽也就是說，這寂靜之墟裏麵，無論仙佛，都有可能存在了，倒不愧是被稱為“小歸墟”。
“所以此時此刻，小友心中想必已是比老朽更加明白了，唯有借助這些人之力，三年後等空間裂縫出現時，方才有可能打開空間裂痕。”歸元老祖緩緩說道。
蕭塵微微點頭，意思便是要與這寂靜之墟裏麵所有人合作，共同打開空間裂痕，共同出去，可這裏麵仙魔神佛都有，而且恐怕均是一些戾氣極重之輩，屆時若自己真把他們全部帶出去了，豈非搞得仙界大亂？
但眼下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連檮杌他都敢放出來，這些人出去，要攪個天翻地覆便隨他們去吧，反正到時候直接帶了心兒回人間便是，隻是此刻，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這裏麵的人必然個個都是昔日的絕世強者，自己這點修為，就算假冒仙王，在他們麵前也說不上話，即便有三年時間，自己修為未必能夠提升上去。問道：“那前輩覺得，我應該去找誰？”
歸元老祖捋了捋胡須，向北方指去：“往北四萬裏，有一處山嶺，名曰‘無法無天’，去那裏，找一個名叫‘道無天’的人，若能說動他，便不難了。”
“道無天……”蕭塵微一凝思，光聽這名字便知不是什麽“好人”，恐怕也是個不服天界管製的絕世強者，自己目前這點修為，去了不是送死麽？
歸元老祖道：“以小友目前的修為，確實難以說動此人。”說到此處，又向東指了指：“往東一萬三千裏，有一處地方，名為塚，曾隕落無數上古，小友或許可以去那裏看看，能否找到一位古神的意誌。”
“塚，古神意誌……”
“沒錯，塚裏危險重重，外麵更是被極其厲害的空間裂痕籠罩，所以這幾千年來，不少人想要進去，但最終都無功而返，包括道無天在內。”
說到此處，歸元老祖看著他，神色凝重道：“但是小友體質不凡，若能穿過那裏的空間裂痕，有幸找到那位古神意誌，將其吞噬，修為必將突飛猛進，屆時也方才能夠順利穿過天上的空間裂痕。”
“古神意誌……”
蕭塵雙目微微一凝，眼下歸元老祖已經將道路替自己指明了，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有如此了，倘若修為上不去，即便是說動了道無天那些人三年後共同打開空間裂痕，那自己也出不去，這點修為根本承受不住那等空間之力。
見他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歸元老祖又道：“還有一點小友須當記明，你隻有三年不到的時間，三年一過，下次出現空間裂縫，可能便是數十年百年之後了，能否找到古神意誌，能否成功將其吞噬，便隻有靠你自己了。”
蕭塵凝神不語，他不必擔心歸元老祖會算計他，沒這個可能，他也知道歸元老祖的想法，眼下也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過了片刻，心中計議已定，說道：“好，晚輩這便去一試。”
歸元老祖微微頷首，手捋白須，若有深意道：“便祝小友此行順利……”
“事不宜遲，那晚輩這便告辭了。”
蕭塵微微拱了拱手，又向遠處那三個形貌怪異的男子看了看，最後雙足一蹬，化作一道疾影往東邊方向去了，這寂靜之墟裏麵也能辨認方向，須得通過天上懸浮的岩石投影來辨，天亮時投影所在的方向便是西方。
歸元老祖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其實他自己心中想法已然明了，既然蕭塵能夠通過上清天的空間裂痕落到寂靜之墟而不死，那便足以說明此人非同一般，恐怕唯有此人才能帶領所有人從天上的空間裂痕去到外麵，但若是他連塚外麵的空間裂痕都穿不過，那也不指望能穿過天上的了，所以讓他去塚，也算是一種考驗。
遠處那三個形貌怪異的男子此刻還有些怔怔的沒回過神來，歸元老祖向他們看去：“你們也去那邊看看吧，若能幫助他進入，則盡力相助。”
“好……好。”那三個男子木訥訥地點了點頭，隨後也展開禦風術，往東邊追蕭塵去了。
一天後，蕭塵已經來到了所謂的塚，放眼望去，隻見百裏千裏，皆被一層又一層的空間裂痕籠罩，想要進入確實殊為不易，強闖的話，隻會令自身灰飛煙滅，無怪這麽多年來，寂靜之墟裏麵都沒人進得去，而那裏麵，又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