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裏正鬱悶著呢。堂弟說道:“除非是這裏有了很強大的法器,讓岑家的鬼都不敢靠近啊。”


    我就說道:“這個村子全村都是風水先生。他們還都是莫名其妙地死亡的。他們這裏的道家法寶多了去了。能有什麽強大的法器啊?”


    “不是說符印吧。”表弟道:“你們不是也有符印嗎?”


    符印、羅盤這些,是可以帶著煞氣,讓鬼怪退避三舍的。但是這麽大一個村子,就算有十個百個羅盤在,估計也不能讓鬼怪退得那麽幹淨吧。


    符印在沒有運用的時候,也就是一塊木頭罷了。


    堂弟緩緩吐了口氣,道:“一定有什麽東西在的。那東西說不定就是魏華帶來的。有尋龍尺就好了。”


    “尋龍尺?”我疑惑著重複了。


    堂弟看向我,道:“你有啊?”


    “據說這個是可以自己做的。有鐵絲什麽的,就差不多了。”


    我的話讓堂弟明白了。他拿出了一盞孔明燈,開始改造了。其實尋龍尺就是一個直角的東西。在中空的情況下,會微微晃動的。一會弄個圖給大家看看啊。


    很快堂弟那尋龍尺就出來了。用孔明燈上的細小鐵絲,折成一個直角。然後用表弟的軍刀,在一塊蠟塊上鑽個比手指頭小一點洞。隻是這個洞對於鐵絲來說已經很空了。


    他拿著那蠟塊。專心的,努力的,輕聲的一遍遍說道:“找出中心,找出中心。”


    道法上很多東西,是科學解釋不了的。這種就叫意念。科學點說,就是萬物具有引力吧。那細細的鐵絲晃晃晃,繼續晃晃晃。


    表弟說道:“你手拿穩啊!”


    “不是他手不穩,是那鐵絲在找氣場中心呢。等著。”


    鐵絲依舊晃啊晃。一分鍾之後,還在晃。我都想說這個尋龍尺改裝失敗。堂弟就是手沒拿穩的時候,它停了!


    細鐵絲指著那邊的黑暗,讓我心中不安了起來。要知道,現在是晚上啊,我們能看到的就是手電照得到的地方。那照不到的,就是我們恐懼的未知啊。


    堂弟緩緩走了過去,盡量讓自己腳步聲消失。我們也跟著走了過去。


    電筒光照過去的時候,能看到的就是那社廟的大榕樹,還有那蓋著紅布的石頭,和下麵大秤砣壓著的大石板。


    那是岑國興的墓啊!不是會他的墓出了問題,讓鎮壓著裏麵東西的鬼都退散了吧。


    既然尋龍尺指著那邊,那邊絕對有問題。堂弟做了一個深呼吸,低聲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原地不動。”


    “喂,要不我去吧。”上次也是我去的。那墓對我的影響會相對小一點。


    “我去就行了。我感覺是後麵的什麽東西。在那呢。沒事。”他的手電射了過去。我近視眼,外加那是戶外運動的led手電,那亮度晃過之後,我看到的就是一片白光,什麽也看不清啊。


    堂弟還是走了過去,小心地繞開那個墓,轉到了榕樹後麵。那麽大的榕樹,那落葉是一層層堆著的。免不了發出一些腳步聲。


    我們兩在外麵聽著那是心驚膽戰啊,他走一步,我們就跟著驚一下的。


    堂弟終於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緩緩伸出手,我馬上叫道:“不要亂摸東西啊。”


    堂弟看了過來:“沒有危險,你們過來看看。”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人蛻(2)


    我和表弟走了過去,在眼睛適應了那電筒的聚焦之後,清楚的看到了那榕樹後放著的東西。


    雕龍大梁!還是完整的一根啊,就這麽立著靠在那榕樹上。我們甚至看不出那上麵的截痕。這個曾經被分為很多截的東西,現在被拚起來了,還是拚得那麽完整的。上麵的龍紋是那麽的清晰。並沒有因為歲月而有磨損的。


    堂弟伸出手,探向了那大梁龍紋縫隙上一些……說不清是什麽的東西。而且在那手電筒的光線下,我也不能確定那東西的顏色。


    堂弟拿著那東西,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說道:“人皮!”


    “啊!”我聽到了我自己的尖叫聲。表弟手快的拉過我,捂住了嘴。低聲道:“你怎麽比我還怕啊。你見過的死人不是比我多嗎?”


    見死人,和這個是完全不同的啊。那龍紋上密密麻麻地塞滿了這種東西。一團團的,也有一縷縷的,竟然是人皮!人皮啊!人皮,人皮,人皮……


    我現在感覺的腦子有些缺氧,快要昏倒了。


    表弟鬆開了我的口鼻。尼瑪的,我缺氧快昏倒那是被他捂出來的啊。果然啊,堂弟那是做壞人的料。他也這麽捂過我幾次,也沒有這種情況啊。表弟一上來,我都快要昏倒了。


    堂弟隨手丟掉了人皮,就直接將手擦在褲子上。我惡心地皺皺眉,道:“用礦泉水洗洗吧。”


    邊說著,我邊拿出了自己的礦泉水。他伸過手來,手電的光線也照到了地上。


    這麽一照,我就差點再次驚叫了起來。那地上,也有著不少人皮,一些大大小小的螞蟻,在那拖著拽著人皮呢。


    我們都愣住了,堂弟用手電的光線,緩緩朝著那大梁上看去。就在大梁的底部,已經有螞蟻朝上爬了。


    隻是看樣子時間不長,隻爬上來了十幾厘米的高度。


    我低聲說道:“魏華,剛離開。螞蟻,剛爬上來。這些皮,他剛蛻的。”我的聲音都開始飄了。


    “你怎麽能確定是魏華呢?盯梢的人隻說看到他出市區了。我們追過來,沒有一點痕跡表明是魏華啊。”堂弟謹慎地說著。邊伸出來手,用手去丈量那大梁。我馬上倒吸口氣:“你還摸啊。惡心死了。”


    堂弟沒有理睬我,上上下下量一下,然後說道:“這個大梁應該還缺少一截呢。比例不對啊。”


    在農村,看大梁那是風水先生的基本功啊。堂弟小時候,是跟在爺爺身邊的,這功夫肯定不弱。


    表弟說道:“我們把這個扛走吧。說不定能逼出那人說出真相,再不行也能讓他不碰表嫂啊。”


    堂弟點點頭,剛伸出手,我就嚷道:“不要!那麽惡心的東西,你們還要帶回去嗎?帶回去之後呢,先找條河,把那些人皮都衝掉?老天啊,我快吐了。我就是不準你們碰它!”


    不是我潔癖啊,我這個人本來就愛玩,也不是很在乎。但是要我和一個塞滿人皮的大梁在一輛車子裏,我堅決不同意啊。


    兩人猶豫了一下,表弟先說了放棄,那麽堂弟也就沒有在堅持什麽了。畢竟這個確實挺惡心的。


    堂弟說道:“那隻能努力比他們先找到剩下的那截大梁,讓他主動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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