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寒的風,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朝著我們靠近。直覺,其實是感覺吧。那麽明顯的溫差能感覺不到嗎?


    堂弟把手中的引魂燈朝著那陰寒砸了過去。一瞬間燈油飛出,在空中就被火苗點燃了。噗的一下都燒了起來。


    引魂燈就是一個連接陰陽的東西,它的火也能燒陰陽不同的東西。在那冒著火的油都落到地麵上的時候,我心中驚了一下。怎麽就這麽巧合的,在地上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呢。感覺上那人好像還是蜷在一起的。


    火苗還在燃燒著,就好像那個人被火燒了一般。


    堂弟冷冷盯著那地上的火,說道:“給你好幾次機會了。別怪我下手狠。”


    那就是第一個死去的男生吧。


    表弟也看著那地上的燃燒著的人影,問道:“就這樣了?”


    堂弟說道:“那還能怎麽樣?”說完,他掏出了毛筆畫符,猶豫了一下,還是畫了一道符。那是一道給鬼帶路的符。因為平時我們用的,直接用毛筆劃脖子的做法更快捷,所以這個符也隻是知道,卻從來沒有用過。看到堂弟畫了這個樣子的,我才想起有這麽個符的。


    堂弟將那符折成常見的三角形,丟進了火裏。“不知道對你來說還有沒有用。不過你放心,你那案子會好好審下去的。傷害你的人會受到懲罰的。”


    那火漸漸滅了之後地上的還殘留著那個痕跡。看起來挺嚇人啊。


    堂弟拿出了桃木劍,在那人影上畫下了一個封印的符。並說道:“小漠,讓你們家看著能不能修下這條路。就是直接鋪上小石子和瀝青的。在這個地方,用金屬拚成這個符的樣子吧。”


    “好啊,就這種小路沒問題,但是今晚我可是很委屈的啊。而且你好像也沒有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吧。”


    呃,我就知道小漠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堂弟的。零子,保重了。


    好了事情結束了,我開始算賬了。“你們兩個也真是的,剛才那種情況,小漠就知道拉著零子,那我呢?告訴你們,那兩個小混混還是我用紅線絆住的呢。萬一他們對我下手呢?尼瑪的就知道兩個人跑了。你們怎麽就不會照顧一下我呢?還有!小漠,你怎麽會有槍的?萬一剛才警察搜身的話,你就死定了!深圳買的槍吧?”兩個人都不接我話,就這麽給我罵著。


    說道槍了,小漠馬上回答我說道:“高仿的,不是真槍!打的就是塑料子啊。”


    回去的路上,我們下了山,警察已經在那了。岑恒在給他的領導說著事情的經過。不夠很明顯的,他那領導是不信的。


    那領導走過來,就問道:“就是你們吧。人傷著了嗎?能跟我們去錄口供嗎?”


    不信我們錄口供有什麽用啊。我們還要花時間去串通答案的。所以我微微一笑,道:“誤會。我們沒見過那兩個人。你有什麽就問岑恒吧。”


    岑恒臉色變了,正想嚷著,他那領導一看就是聰明人啊,馬上拉著他,示意著他別說話。


    既然我們都不認識那倒黴的被銬在一起,蹲在地上的兩個小混混。那麽自然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這樣說了幾句話之後,我們就能離開了。岑恒那苦痛的啊。估計他還是弄不清我們為什麽要這麽說。


    對於岑恒來說,他所在的風水世家岑家,是他的驕傲。他好不容易碰到了和這個家族有那麽一點關係或者說是共同點的人和事。他怎麽能就這麽放過呢。他鼓了那麽大的勇氣和我們經曆了這些。可是最後,他認為驕傲的事情,我們竟然連個承認都沒有。


    可是我們並不想因為他而承認這些。我們並不想把岑恒帶入他本來就該在的家族中。就讓他現在這個樣子,當一個平凡的麻瓜,也是很好的。


    那天晚上,堂弟沒有跟我回家,他跟著表弟走了。不知道那個夜晚,他從那鬼的手裏逃脫出來,又會經曆怎麽樣的事情呢?


    嗬嗬,說得煽情了。繼續啊。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那幾個被抓的小混混多少受了懲罰。而傷害第一個男生的幾個小混混。一些被關了,一些因為不是主犯,又未成年,判得很輕。


    學校並不知道這件事,我們的紅包是黃兵給的,不多就那麽幾千塊。堂弟還經常說幾千就幾千吧,當事情是拿來練手了的。


    練手?想著堂弟那天晚上下手的狠勁啊。我感覺堂弟會的那些邪門的,下狠手的東西愈來愈多了,就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的。我真的很不希望堂弟會改變了本心啊。


    好日子沒過幾天呢,堂弟就有事要我幫忙了。


    那天吃飯的時候,他是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姐,你去給那小護士說說吧。我們村裏一個媳婦在他們那做引產呢。都住院了一個星期了。感覺像是被壓床了。讓小護士給說說,讓醫生開個出院單吧。”


    “引產的啊?不是流產?”這個是有區別的。因為有些親還是小女生不理解這些,我在這裏解釋一下啊。


    流產一般是三個月內的。引產是三個月以上的。流產自己注意休息什麽的。而引產,在民俗上有坐空月的說法,那是要像月子裏一樣,很多禁忌的。


    第一百七十章 畸形兒(1)


    流產什麽的,你想不要,醫院就可以給你做手術。但是引產不一樣。引產是要醫院出證明去計生辦,計生辦再出證明去醫院,然後孕婦拿著證明才能做引產的。


    這個是國家為了確保男女比例做的政策。三個月後看出男女了,隻要不是孩子生理有缺陷,醫院是不能做引產的。孩子確實生理有缺陷,醫院給孕婦開證明,讓人帶到計生辦,計生辦同意引產,才能做的手術的。


    但是如果醫院證實孩子已經死胎的話,是可以直接做引產的。要知道三個月以上的孩子已經會動了,四個月會睜眼睛了,這都是一個生命了。


    堂弟說引產的時候,我第一直覺,那是流產,他一個大男生不會分。第二個就是那孩子是不健康的,所以才要引產下來的。


    堂弟說道:“是引產,五個月多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我爸昨天打電話給我,讓我叫你看看有沒有辦法的。”


    我應了。引產這種事,如果說要住院的話也就是三天吧,最多五天。我順產生孩子也不過三天的呢。這都能住一個星期啊。醫生的壓床也太明顯了吧。


    我知道堂弟有些躲著那小護士,要不然他早就直接打電話去了。第二天中午,我和堂弟就一起去了醫院。原來我是說打個電話就行的。我哥卻讓我和堂弟一起去看一下。因為在那村裏,大部分的人都是和我們一個姓的,都是一個大家族的。就算繞遠點那也是親戚啊。做空月那是大事,回了村裏,家族裏的女人都還要上門看看安慰一下的。現在正好是在市裏,我們直接過去看了,就不用再專程找時間回老家了。而且堂弟是未來的家長,也應該表示慰問一下。他沒老婆,可以趁著現在借著我這個姐姐的光去表示一下啊。


    這種事情上,我哥的圓滑永遠是我比不上的。


    所以我和堂弟在第二天早上過去的。去之前也給那小護士打了電話,確認了她的班,就過去了。


    婦產科住院部啊。我熟著呢。那裏麵幾個醫生,都擅長上門手術我都知道的。可是很明顯的,堂弟很緊張。我還笑他,又不是他老婆,他緊張什麽啊。


    找到那病房,人我是不認識的,堂弟認識那家的男人啊。進去之後,堂弟跟一個男人說了話,稱呼是“哥二”。那是方言,翻譯過來就是二哥。我猜著那是在村裏大家族裏的排輩呢。要不我怎麽連見都沒見過呢。


    我把禮物放下,跟那女人聊了一下。既然堂弟叫二哥,看樣子年紀比我大,我就叫二嫂了。


    二嫂精神狀況還是挺好的,在我問起這個孩子的時候,她說道:“b超說孩子有殘疾,右手缺失,這生下來也是造孽啊。孩子長大了還不怨我們啊。而且我們上麵有個女孩,都已經是……右手小小的長不大。花好多錢看了醫生,隻說是什麽先天的沒辦法。這要再來一個,我們家窮得飯都沒得吃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這樣子,還真是不要算了。我說道:“回去讓零子給你們孩子做下超度呢。都五個多月了。”


    “恩恩,二哥也說是的。隻是……兩個孩子都這樣,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啊。”


    “醫院給檢查了嗎?”


    “給了,也說不出原因來。說有可能是遺傳的。可是我們夫妻兩都手好腳好的,遺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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