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我去看那麵板了,堂弟就說道:“大概是這裏有無線電幹擾了吧。”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我就聽到了那沙沙的聲音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讓我回去吧,我沒時間了,要考試了。讓我回去吧,我沒時間了,要考試了。”


    麵板的燈依舊沒有亮,聲音卻是重複循環著不停說出來的。而且那聲音,那句子,要是我再猜不出是什麽回事,我就是傻的了。


    我更要驚叫,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行駛的汽車上,逃無可逃。堂弟也明顯的驚了一下,然後放慢了車速,靠邊停車。那音響上依舊傳來了那個聲音,空的說不出那個感覺。


    堂弟長長吐了口氣,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那用報紙包著的耳環。透著報紙,它竟然還能控製車上的音響。


    堂弟也慌了神了,將那耳環丟在了前麵的麵板上。我哆嗦著聲音道:“怎麽辦啊?”我是這麽問的,但是我沒有敢說讓他還回去的話。畢竟這種東西,還回去之後,也是存在危險性的。還不如直接解決了呢。


    堂弟定下心神,說道:“你已經死了,你已經考試結束了。”


    車子音響裏安靜了下來,就隻有沙沙的聲音。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了,堂弟也沒有敢開車,這個時候,要是那女鬼激動了,我們在車子上,很容易就會被她一個帶入,直接就撞大樹去了。


    我悄悄放下捂著嘴的手,伸手拍拍堂弟。換來的是他的一聲驚呼。看得出來他也是高度緊張中啊。


    就在這個時候,音響又響了起來。那個聲音說道:“我想起來了。我考完試了。我參加了導師麵試了。然後……我在學校門口被車子撞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隱機先生=高手?(1)


    我緊張地連連拍著堂弟的胳膊,堂弟打開我的手,問道:“所以,你離開吧,考試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好好休息放鬆一下了。”


    “我考上了嗎?”


    鬱悶啊,怎麽當鬼了還在乎有沒有考上呢?貪嗔癡,三毒都是人的容易化為鬼滯留人間的根源啊。


    堂弟看看我,我看看堂弟,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回答說沒考上。那樣她瘋了的話,變成瘋鬼,直接讓我們撞大樹去了。可是如果直接說考上了,那麽她萬一知道點什麽的話,確定我們在撒謊,欺騙它。那麽我們的車子還是會去撞大樹的。


    所以堂弟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機,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給你上網查查。說不定還能查到的。”


    沒有想到那女鬼那麽合作,馬上說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報考的導師和考號。對於她來說,她的時間停留在了她麵試出來的那天,所以這些東西它都還是能清楚記得的。


    堂弟找了一下,好在年代不是很久遠啊。三年前的資料基本上都會在網絡記載的。所以我們還是找到了確切的消息。它就在那批研究生名單裏。


    堂弟說道:“恭喜啊,你考上了。”


    “是嗎?我考試結束了,我考完了。然後……然後……”


    我接過話道:“然後你可以離開了。以後都不用再考試了。”


    “不考試了,不考試我能做什麽呢?”


    鬱悶啊,xx教育出來的考試機器啊。不考試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如果她是個人,我會跟她說,去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啊。一個人總不能考試考到死吧。


    但是它是鬼啊,這些話,我可不敢說的。


    堂弟啟動了車子,說道:“我送你去公墓吧。”


    像這種寄在耳環上的魂,也許根本就不是她全部的魂魄,所以她不能現身的,這樣我們也就不能用毛筆帶路了。這樣一來我們隻能把這個耳環先埋在她的墓碑前,等著她什麽時候魂魄回來夠了,才能前去往生的。


    因為和老宋,不,現在是和老宋的徒弟,也就是現在編製內的官方道士認識的關係,我們很快就查到了那個女鬼的墓地。


    後麵的事情我沒去,我就在殯儀館大廳等著。看著人家家屬忙前忙後的,這都比一個人在車子上,或者是跟著他們去墳地強吧。


    當堂弟將那耳環埋好之後,我們才回家的。忙了那麽一天,回到家的時候,都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少不了我哥的一番審問。


    這都還是小事呢。真正的大事就是第二天,我們準備去知味亭看看消息水什麽的,竟然看到了魏華也在。而那中年婦女正給魏華塞紅包,送他出門。看到我們還一個勁地說什麽魏醫生很厲害的。她女兒的病,讓魏醫生談話半小時就治好了。


    魏華在走之前,還朝著我笑得那叫一個勾人啊。他丫的就該去當牛郎!老娘又沒錢給他。笑成那樣,不是賣笑的就是傻的。


    對不起,被激了,情緒有些不好,用詞有些粗俗。我就是俗人一個啊。


    堂弟那天一整天心情都是陰雨啊,鬱悶的蹲角落畫圈圈去了。


    這件事明明就是我們辦妥的,原來是想殺一下魏華的威風的,怎麽就成了他心理治療的成果了呢?這麽大的成績就這麽送人了,我們能高興起來嗎?


    回到家還要裝著一副沒事的樣子,不能讓我哥懷疑的。那一天真的難受啊。


    那件事之後,堂弟和我是放鬆了好幾天,心情才恢複了。也想開了,那件事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業務。在乎那麽多幹嘛啊?不就是一個魏華嗎?用得著為他弄得茶飯不思的嗎?


    陽光美好的早上,我抱著寶寶去小花園裏吃著油條豆漿。堂弟在一群老頭子的身後打著太極。一切又是那麽的平靜而美好啊。


    這時,一個保安將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帶了過來,並指著我說道:“那就是金子。金子,這大叔找你。”


    我看向那大叔,不認識啊!笑道:“你是……認識的人?”


    那大叔高深的冒出一句:“什麽是黑?什麽是白?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我眨眨眼睛,一旁下棋的張爺爺就在那小聲說道:“參禪?”


    哇,這就佛學裏的禪啊。我呃了一下,回答道:“攻是黑,受是白,飛去瑞典結婚的是真,找個女人當同妻的是假。”


    好吧,我承認我這麽回答是不對的,我現在向大佛道歉,我不是有心這麽做的,但是我真的不會,我又不想被那男人的氣焰壓下去。那種人一看就是壞人角色啊。


    一旁的幾個媽媽都撲哧笑了出來。就我們這年紀的,多上上網,肯定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麽。打太極拳那邊的音樂剛聽,堂弟也聽到了我的話,沒形象地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白眼就瞪了過去。他還是自己人呢,一點麵子都不給的。


    那人一個冷哼,道:“我是隱機,找你來問點事的。”


    我喂著寶寶吃了口豆漿,人家拽,我更拽:“問吧。想知道什麽?”


    那隱機先生就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要問什麽嗎?”


    這人夠拽的啊,我厲聲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啊?你自己找我的,你連自己要問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那麽你請回吧,回去想好了,再來問啊。”


    我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大家也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吧。可是堂弟卻從那太極的隊伍裏走了過去,擋在我和我寶寶麵前,低聲說道:“人家是來砸招牌的。都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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