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之後,堂弟那邊就打電話過來,朝著我吼:“你就不能發點好的東西啊。吃飯時間呢!我回家也拌個給你吃!”


    我就笑:“怎麽了?後果很嚴重的樣子呢。”


    “你表弟把晚餐全吐出來了。”


    我繼續沒心沒肺地笑。


    周一是堂弟回來的日子,可是他是直接打電話讓我去接他,說和我一起回老家一趟的。說是二叔那有個業務,想讓我們去看看的。


    我心裏就琢磨著了,二叔的業務?他是忙不過來,還是處理不了。感覺都不是什麽好事啊。


    跟我哥報備了,準備出門的時候,我哥還提醒我:“喂,回老家別亂說話,特別是那個血拌麵的事情,你啊,亂說話小心得罪人啊。”


    開著我的車子回了老家。因為是回老家啊,人都是有虛榮感的。我是好好打扮了一番,那一身超短裙高跟鞋,提著一個化妝箱,倒是真的漂亮啊。嗬嗬,臭美。


    別說我,就是堂弟都是特別了一些的。畢竟他是要回去給老爸長臉的。一身軍綠色的戶外運動服,裏麵是黑色的t恤,還非要穿著低幫的靴子,扣著腰包,帥啊。


    我問道:“你不熱啊?”


    他嗬嗬笑著。回到老家,將車子停在地壇上,看著那地壇上曬著的春玉米就嘴巴癢啊。招呼著堂弟去弄點,堂弟直接開車帶我去他們家的玉米地去摘新鮮的了。我們摘了玉米回到二叔家,那家裏的氣氛可不太好啊。


    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去摘玉米了。


    那種農村的小樓客廳裏,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坐在那沙發上哭著,二叔坐在飯桌旁的凳子上抽著煙。二嬸也在一旁,可是都不說話。外麵還圍觀著好幾個村民,就連村長都在。


    我們進來的說話,他們紛紛說道:“回來了回來了。金子零子回來了。”


    零子進了門看著那情形,就問道:“怎麽了?爸?”邊說著他邊將我們摘的十幾個玉米遞給了二嬸,低聲說道:“媽,蒸玉米去吧,我想吃呢。”


    二嬸拿著玉米就先離開了。那些村民還是不肯走這都等著看呢。


    一旁的女人冷冷一哼,擁擁她身旁的孩子。二叔說道:“他們家出了事了。零子你去幫忙看看吧。”


    “出什麽事啊?”零子這剛問完,那女人就尖著嗓子喊道:“你們要是見死不救,我就帶著孩子死在你們家裏了。”


    這……有這麽跟風水先生說話的啊。真是見識了啊。


    堂弟也被她那氣勢震了一下,然後厲聲道:“那也要說清楚是怎麽回事吧?”


    那女人繼續吼道:“我就知道!就是你們家做的符份(諧音,一開始我聽不懂,後來堂弟解釋說,就是用風水道法蠱蟲什麽的整人的意思)。這個村子就你們家會。要不我老公怎麽就好好的睡不醒了呢?”


    “唉!你怎麽亂說話呢?你拿證據來啊!這村裏會做符份的可不隻我們一家!”堂弟嚷著。


    “就是你們,上次我家男人跟你爸喝酒翻拍,不就賴了幾次嗎?你們就這麽對我們。我孩子沒人養,我帶著孩子在你家住一輩子了。不給,我就死在這裏了。”


    堂弟還想嚷著什麽,我拉住他,然後上前說道:“死在這裏啊,好啊,隻不過,你這樣害了孩子,下去隻怕會被家裏祖宗整死的。還有啊,你家男人現實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死吧,等他活回來了,睡醒了,他不挖了你的墳,罵死你啊。你死就死,別拖著孩子啊。”


    那女人一下沒話說了,她根本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理取鬧就是要這麽治的。


    村長歎口氣說道:“行了,先把人救回來再說吧。要不送醫院?”


    那女人白眼一翻:“他們家給醫藥費,讓他們家送。”


    堂弟大聲嚷道:“這到底什麽事啊?”


    之後是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一下,爭一下的說了整件事。就是前幾天,那女人的老公,我們家蠻叔的吧。他和二叔喝酒,賴了酒,讓二叔喝得大醉。這件事三天後,蠻叔晚上睡覺,就這麽一夜沒醒。現在都睡了三天了。蠻叔家孩子多,家窮,也就沒有送醫院什麽的,反倒是鬧到這裏來了。


    聽完他們說事,那基本上的帶著很多罵話的。等他們說清楚了,讓我和零子明白了之後,二嬸那邊玉米都蒸熟了。


    我和堂弟一人拿著一個大玉米,一路啃著往那蠻叔家裏去。


    這剛摘的玉米馬上蒸,就是新鮮啊。而且不老也不嫩,正合適呢。一路走去,村子的臉沉沉的,那女人是氣呼呼的,孩子是驚慌的,二叔是擔憂的。就我和堂弟的沒心沒肺的。


    我還在一旁說著,回家的時候,再弄幾個回去給寶寶吃。堂弟說道,給孩子就找嫩點的,好咬。還問我要不要幹玉米,回家煮玉米粥的。就不知道今年的玉米有曬幹的了嗎?


    從村子一頭,走到那邊蠻叔家的時候,我的玉米也吃玩了。感謝村村通工程的水泥路,要不我的高跟鞋是走不了這麽長的土路的。


    蠻叔家住著的,還是磚瓦房,裏麵的光線很暗,溫度也比一般的房子低上一些。


    說是低一些,也不知道就那麽低吧。我一進大廳就感覺涼意,滲入骨頭的涼啊。這種房子,直覺就是有問題的。


    蠻叔就睡在房間的床上,家裏還有一個老人看著呢。老人坐在床邊一直哭著,我們來了也不說話。


    這種屋子光線不好,我隻能隱約看到有人躺床上。也看不出什麽異常來。我們又不是陰陽陽,還能看一眼就知道他有沒有中邪啊。所以我們還是退了出來。


    堂弟還在一旁啃著玉米,說道:“姐,看看你羅盤。”


    他那是忙著吃玉米不管事了呢。我拿出來羅盤,在屋子前看看,各方位沒有問題啊屋子背有著幾畦菜地再過去就是一座山了。那山石好像有些崩塌的樣子。這山石落下來砸房子,不用從風水上說,就是從物理上,那都是非常不好的吧。看那痕跡,應該被清理過了。我站在屋子旁邊,指著那邊的山,問道:“什麽時候塌的?”


    那女人說道:“幾天前,就你二叔來這裏吃飯回去之後就塌了。”


    “哇,二叔,你好厲害啊,喝個酒山都塌了。”我誇張地說道,“我看是下暴雨吧。那幾天不是一直都在下雨嗎?”


    堂弟終於吃完他的玉米了,掏出他那自動羅盤,轉啊轉,然後皺皺眉頭道:“姐,過去看看。”


    我們兩自然是打頭陣的。在塌下來的那地方,堂弟那身衣服正好合適了,幾下跳上了石頭上,二叔還在一旁緊張得喊著:“你小心點,那石頭鬆動了。”


    堂弟站在那石頭上蹲下身子,檢查著裏麵,然後說道:“這裏有個金壇。蓋子沒了!”他後麵這半句話用的是驚歎的語氣。


    金壇蓋子沒了!竟然沒了!在我們這裏,金壇的蓋子那是絕對有的。要是沒有的話……呃,反正就是沒見過金壇沒蓋子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拌麵(2)


    二叔聽著也趕緊爬了上去,看著他那表情,也是震驚啊。我是沒膽子去看一個沒蓋的金壇的。確切的說,就是有蓋的金壇我都沒有膽子去看的。


    堂弟從那石頭上跳下來後湊到我耳邊就壓低著聲音說道:“血拌麵一樣。裏麵進了水,紅色的。看得到隱隱的白骨頭。”


    我瞪了過去:“你用得著跟我說這麽詳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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