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吐了口氣,道:“遇上高手了。不過還好,那高手目前已經被我們拉攏了,成為了我們的外援。”


    “李叔,要是那天你在場的話,你也會被認為是騙子的。人家那是真高手啊。要不是我姐來了一招美人計的話,估計那家夥就跟魏華成了搭檔了。”


    我狠狠瞪了過去,這是什麽話啊?這話能聽嗎?


    李叔的徒弟就不服了,嚷道:“是你們兩姐弟平時學業不精,怪誰呢?”


    堂弟最不愛聽的就是這話了。他停下手中的活,狠狠瞪過去,就說道:“李叔,今晚我來搞定,我不要提成,讓你徒弟看看,我是不是學業不精。”


    鬥誌啊……雞血啊……怎麽就這麽容易被人煽動呢?


    吃過飯,給我哥打電話說,今晚這邊就有法事,會晚點回去的。到了天黑之後,那熊哥明顯就緊張了起來。


    他老婆還悄悄跟我說,他們兩口子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有人在脖子後麵歎氣,還能聽到那種歎氣的聲音,說多恐怖就多恐怖。


    我還給了她一個不屬於風水先生會給出的建議就是,鑽被子裏,蒙頭起來睡啊。我害怕的時候,都這樣的。


    她說她也是啊,可是蒙頭了還是能感覺脖子上有小風吹,聽到那種“唉”的歎氣聲。


    哦,那是真的夠可怕的了。一般害怕的時候,都是用這招來逃避的,完全的鴕鳥狀態。可是當鴕鳥狀態都會發現鬼在被子裏,那是多可怕的事情啊。


    堂弟做好了立筷請鬼的準備,然後讓我先出屋子回避一下。這天都黑了,而且明知道這附近不幹淨,還讓我一個人待著,我也會害怕啊。


    我是磨了好久,才離開屋子,直接上了我的車子,把車上的音樂開得震天響,關了門窗,放下椅子躺著,還閉上了眼睛的。然後在心裏一遍遍對自己說道,我什麽也看不見,我什麽也聽不到。反正你們傷害不了我。


    在聽了三首歌之後,感覺到了放在肚子上的手機手機震動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是堂弟,連忙關了音樂下車了。這是我們說好的。他打電話來,就是已經結束了,我可以直接進去。


    我一下車,就聽到一陣狗叫,一道光就射向了我。我驚得一下就僵住了。好在沒有丟臉的喊出聲啊。那是村民拿著手電筒串門子呢。


    這政府也真是的出錢幫忙修了村村通水泥路,怎麽就不想著在這水泥路上加幾盞路燈呢。


    那村民手電照照,什麽也不說地就離開了。我趕緊小跑到那邊熊哥家裏去啊。一進門還差點撞上堂弟。


    堂弟看著我問道:“跑什麽?”


    “我害怕啊。”我那是理直氣壯地回答。


    李叔的徒弟在收拾著一旁的東西,我問道:“那個東西怎麽說啊?提了什麽條件?”


    “他說讓熊哥在他原來的墓上,修個社,讓他和他老婆成為這個村子的社。”


    社?類似於邪神一類的東西,各個村子都有存在的。說是邪神,但是一般也不是什麽壞東西。我壓低這聲音說道:“這個不是害了認命了嗎?怎麽還能當社啊?”


    李叔在一旁抽著煙,道:“到時候,就用紅布把社頭全部蓋上。”


    我們這邊的社,一般就是在榕樹下放一塊石頭,做出香火爐。至於那塊石頭是誰放的,問道上上麵的百歲老人他們的答案都是他們一出生那社就在那裏了。


    而現在竟然是讓我們給它做個社出來,這個……好像不太合理吧。不過關於社,我這個在城市裏長大的女生知道得也不多。李叔二叔應該知道很多,所以他們會搞定的。


    熊哥在一旁緊緊跟著堂弟啊,堂弟給他開了一張單子,讓他完成以下幾件事。準備還陰債的金箔什麽的,到時候是用來折小元寶的。還要準備放生的事情。讓熊哥明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三條最大的魚回來。


    還陰債不是隻有打胎才用的。男人要是不順利的話,也要還陰債的。


    忙完這些,我們就準備離開了。熊哥送我們出來的,李叔的五菱都已經離開了,堂弟才啟動車子,又伸出頭對一旁的熊哥說道:“熊哥啊,你今晚就換個方向睡。就是頭在原來腳這邊,枕頭枕在腳下。記住了一定啊。”


    這招原來堂弟也用過。車子啟動之後,我說道:“你是害怕那墓主人又來找熊哥商量一下吧。”


    “是啊,剛才問鬼的時候你不在,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地主壓根就是一個沒有定性的人。一會要這樣,一會要那樣。要不也就是五六分鍾的時候,非要說了十幾分鍾才結束。而且那做社的還是李叔在一旁說了狠話,說不能改了就這個了,它才同意的呢。”


    “那不能給他帶路讓他離開嗎?”


    “存在必合理。它在那墓裏那麽多年了還沒有能離開,估計他時間還沒有到呢。我們也隻能這樣了。又不能壓著送人家的。”


    第二天一大早,堂弟就叫我出門了。那個時候,寶寶還沒有醒呢。我們先去了那買香燭紙錢的店,買了很多的金箔,才轉向那個村子的。


    去到熊哥家的時候,熊哥也是剛回來。騎著摩托車,拉著一隻大塑料箱子,估計就是大魚了。


    而李叔的徒弟就蹲在他們家門口抽煙等著了。


    我下了車就問道:“李叔呢?他沒來?”


    那小徒弟說道:“他讓我來看著你們呢。他有就不過來。反正也隻是還陰債和放生這種小事。等到下一個節氣,立社的時候,他再過來。”


    堂弟抱著那一紙箱的金箔,一邊說道:“我看是他叫你來跟我學著點吧。別不好意思說。”


    在熊哥家吃了紅米粥當早餐就準備去放生然後就是還陰債了。開著我們的車子,重新回到那條河邊,看著已經被整個搬去博物館的空墓穴真的有種悲哀的感覺。人家的墓好好在那,他們撬來幹嘛啊。惹出這麽大事情來的。


    熊哥和李叔那徒弟將那塑料箱抬了下來,打開箱子一看,哇,裏麵的魚好大啊。一條可能都有十幾二十斤了。


    熊哥就想著將那塑料箱倒下去,堂弟連忙攔住了他,說道:“喂,等等啊。先說話啊。”


    “說……說什麽?”


    堂弟皺皺眉拿著手機啪啦啪啦輸入了一串字遞過去,說道:“照著念。”


    熊哥疑惑著結果手機,說道:“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若有見聞者,悉發菩提心。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


    “倒吧倒吧。”堂弟說完了,湊到我身邊,壓低這聲音道,“姐,今晚我們叫小漠過來吃飯吧。讓他打包xx酒店的特色五柳魚。”


    這丫是看著那麽大的魚饞的。我現在算是知道人家搖滾道士為什麽是高手了。就堂弟這個俗人啊,一輩子也達不到那樣的高手境界啊。


    剩下的還陰債什麽的,堂弟也當了一回師傅,丟給李叔那小徒弟做了。他就在那河邊請出了羅盤。他自從有了搖滾道士那係統道法理論的支持,看懂了岑老的天書之後,連羅盤都換了。以前那種他說是專門看墳山是羅盤,換成了現在這種沒指針的自動羅盤。


    可惜這羅盤還沒正式上場過呢。都是那魏華害的,我們成了騙子了,都沒業務了。


    我湊過去看看那自動羅盤,沒看懂。我問道:“看什麽呢?”


    “看看社的朝向什麽的啊。姐,給你一個很光榮的任務,你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大石頭好看點的。以後留著做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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