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和孩子爸爸都出來了,讓我們在客廳坐了下來。


    隻是孩子爸爸打量著在沙發上坐得很安穩的我和堂弟,問道:“你們真會這個?”


    堂弟笑道:“讓孩子給我說說吧。”


    “那不用看羅盤?”


    “又不是你家風水有問題,幹嘛看家裏的羅盤啊?我明著說吧,他打架的那條街不幹淨,他是在那撞上東西被纏住了。”


    那種一進門,就看羅盤,也不管人家問什麽事,都是從什麽五行八卦說起,在說什麽財運健康,反正就是一說一大堆的,都是老派的做法了。就像李叔就是這樣的。有多長扯多長,扯到人家做好飯。也不管是晚飯還是宵夜,反正重點就是在飯桌上說的。就好像不端著酒杯,他不會看事一樣。


    堂弟這看著不像樣,隻是實在多了。


    堂弟看向那個孩子,問道:“你在家也看到過那尼龍繩?”


    那孩子看著也不過是個初中生,卻留著長頭發,還有幾縷是染紅的。歪著頭,反正就是讓人看著感覺不爽的樣子。難怪是個小混混,難怪被人群毆啊。


    不過不是我兒子我管不著。


    那孩子歪著頭,嘴硬著說道:“什麽鬧鬼啊!你們兩就是騙人啊。別欺負我爸媽好騙啊,要是騙我們家錢,我讓我弟兄踩死你們的。”


    我和堂弟都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這個態度啊。


    堂弟一笑道:“我打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拽個屁啊!不愛說就算,做這行還沒受過氣的呢。”


    其實他被人用掃把打過了,隻是現在這麽說而已的。


    說著他就起身走人,我急急跟了上去,但是在出家門的時候,還是對那焦急著想要攔住我們的孩子媽媽說道:“你今晚多注意他一點。別讓他拿到什麽尼龍繩啊繩子之類的。估計這是要上吊的。窗子什麽的關一下,別讓他跳樓了。還有啊,他被鬼控製的時候,可能會沒有自己的意識。你們就抱著他,綁著他都先不讓他動啊。有什麽給我弟打電話。”


    我說得很匆忙,但是也沒辦法啊。人家零子大師今天不知道發那門子瘋,就這麽一句話,就能來個拍屁股走人啊。


    下了樓,上了車子,他卻跟我說道:“姐,我們去超市買點零食來守夜吧。我估計今晚就能給我們大電話了。”


    “啊,你不是生氣要回家嗎?”


    “笨啊,就現在上去跟他們說,隻要去那條街上多燒點紙,讓他跪著道歉什麽的就行了,那估計人家就給我五十塊的。但是要是等著他兒子發起瘋來了,拿著繩子死活要上吊的時候,我們再天神一般的出現,那估計就是五千了。”


    我看著他怎麽越來越像李叔了呢?


    “萬一他沒給我們打電話,晚上就這麽出事了呢?”


    “就算我們現在跟他說了又怎麽樣?他肯乖乖在那跪著道歉嗎?那種孩子,沒點教訓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事!”


    唉,他也是這麽長大的啊。


    確實如堂弟所料,我們在附近的超市買了零食,回來那小區裏,才吃了一包一塊錢的瓜子呢,就接到了孩子媽媽打來的電話。


    第一百一十六章 混混終結者(3)


    這樣的夜晚,手機中傳出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她的聲音急促而緊張甚至帶著哭聲說道:“大師,大師,求你過來看看吧,我兒子要上吊啊。我們攔不住啊。”


    零子勾勾唇角道:“好的,五分鍾之後,請開門。”


    他那得意的模樣啊。我們隻能先將那滿滿一口袋的零食都先收起來了。


    我們兩再次進入那個家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一點的驚訝。那麽明顯的,我們能在五分鍾之內就回來他們家來,這表明這就是我們等在外麵呢。可是他父母卻因為擔憂,而忽略了這個疑點,直接拉著零子就進入了房間。我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床上的那男孩子。


    他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就是用一根尼龍繩綁起來了。可是他還是在掙紮著,喊著:“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有時候是呢喃,有時候是大吼,總之情況不好啊。


    堂弟說道:“我說過,他在那條街撞了髒東西,就要回到那條街上的解決。先綁著吧,你們知道和他一起被打的那個孩子的聯係方式嗎?”


    孩子爸爸連忙點頭,說道:“就是我們對麵樓的小烈。他……”


    堂弟走出了房間,很帥氣地說道:“打電話,問下小烈上吊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就讓我帶兩個孩子回那條街上去做法事吧。”


    看著他走出來,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不是燒個紙,道歉就行了嗎?做什麽法事啊?”


    “那就是做法事啊。要不這麽說,我們賺什麽啊。”


    孩子爸爸給那邊小烈的家長打了電話,在陽台足足說了十分鍾,才掛了電話跟我們說,剛才小烈也發瘋的說要上吊,現在清醒了一些,就躲在被子裏。


    這樣聯係了兩家人,我們開著三輛車子一起朝著那條路上去了。隻是在那路途上,帶路的堂弟開車繞到了一條小巷子中的一個小菜市。


    那個菜市賣的東西比較雜,離我們小區也比較遠。平時我也沒去過。不過我知道,跟零子有業務聯係的紮紙師傅就是在那裏開的門麵。


    那紮紙師傅,原來是老宋的人脈,畢竟殯儀館用的紙錢金元寶什麽的,比我們這裏要多得多啊。


    等我們去到那店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人家門麵都關門了。


    打電話聯係之後,店門很快就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一邊埋怨著,說什麽老是晚上來的,一邊往堂弟的車子上裝了兩箱的東西。


    堂弟剛要給錢,一旁的孩子爸爸就問道:“多少錢,我給,我給。”


    堂弟微微一笑,道:“一會記得大紅包給我就行了。沒紅包叫老板送一個吧。”


    笑得那麽燦爛的問人家要錢,估計也就隻要他一個人能做到罷了。


    回到車子上,我們很快就到了那條街上。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這條街上也都安靜了下來。


    三輛車子在停車線內停好之後,八個人都下車了。


    我這是第一次認真看小烈,剛才上車的時候,我隻是匆匆看到了他的背影。


    現在光線雖然也不強,但是還是能勉強看清楚的。小烈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孩子。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會打群架的人。估計也是被那紅頭發連累的。


    小烈下了車子,就衝到紅頭發身旁,看著紅頭發還被綁著就哭了起來,說道:“都是你,你惹他們幹什麽?要不我們就不會被打也不會跑這裏來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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