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讓表弟去買,表弟也累了,就說要兩個人一起去。我看著這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了啊。我不要啊,這裏可是明知有著髒東西的啊。所以我也跟著他們出去了。


    堂弟還說,就那女鬼現在的情況,根本威脅不了我,反而是我太靠近會威脅到她。她是被黑狗咬過的啊。


    但是我還是要跟著他們去,哪怕是去當電燈泡我也要去。反正我就是怕啊。


    我們三個人都不熟悉廉租房這邊的情況,附近有一家買傘的,天堂啊,可是沒有純黑的。我們隻能去更遠的地方了。


    等我們買了一把最土氣的長柄的黑傘之後,堂弟又在一旁的“哎呀呀”女孩飾品店買了一個有著黑色鈴鐺黑色毛毛的手機鏈。


    我們回到元剛家的時候,正好是一個小時。給元剛打電話,讓他出來給我們開門。元剛開門的時候,很明顯是哭過的模樣。


    我問他老婆跟他說什麽了?


    他說道:“我聽不到她的回答,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房間裏。我直覺她就在我身邊的。可是我看不到她,我聽不她到。”


    堂弟走向了房間,表弟拍拍元剛肩膀道:“有些事到現在必須放下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今晚我也去殯儀館,陪著她最後一夜。”


    我也跟了過去,隻是堂弟一個手勢,讓我站在了房門外。我看著堂弟朝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那個,大姐啊,我是來帶你去殯儀館的。該離開了。你放心,我會守著你,直到你上路的。那個傷害你的人,我們也會追查下去的。你到傘裏來吧,我好帶你走。”


    說罷,堂弟將那把黑傘打開了放在床上,再把那黑色的手機鏈卡在了傘頂端的凸起上。然後他也退到了門旁。


    我壓低著聲音問道:“然後呢?”


    “等著,等她自己願意進傘裏。”


    堂弟的話剛說完,那傘上的鈴鐺就“叮”一聲輕輕響起。房間還關著窗,放在窗簾。房子裏也都沒有任何的風,而那鈴鐺就這麽響起了。


    堂弟走上前把傘合了起來,把傘上的那扣子也扣上了,才取下那鈴鐺丟給我,道:“送你了。”


    我幹幹笑著,轉手交給了元剛道:“送你了。”這個鈴鐺怎麽說也是他老婆摸過的啊。


    拿著傘,他們堂弟和元剛就要去殯儀館了。我是不去的,表弟也累了一天了,也不去了。這樣我的車子就給他們開去殯儀館,表弟就開車送我回家。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寶寶剛睡下。我洗好澡,就開始坐在電腦前,跟我哥聊天,感慨著這小兩口的愛情。在明知道房間裏有著自己老婆的鬼魂在的情況下,幾個男人會大著膽子走進去呢?能走進去的,那都是能和老婆生死與共的了吧。


    我還問我哥:“如果是我呢?你會走進房間嗎?”


    我哥在床上看著手機,沒好氣地說道:“女人啊,這種問題也能問的嗎?我答什麽都不對。理智一點吧。”


    唉!愛情啊。女人的命,男人的裝飾品罷了。


    我不知道他們在殯儀館到底怎麽回事。但是既然已經想著要學這個了,而且也算是認識元剛和他老婆了,那麽喪禮我還是打算去一下的。早上就跟阿姨說了,讓阿姨帶寶寶,讓表弟過來接我一下,我們就出門了。


    到殯儀館的時候,來送行的人並不多。大概是時間倉促很多人沒有通知到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條微博,就說那打電話的女鬼,已經聯係到她丈夫,現在正在殯儀館舉行儀式,希望她能一路走好。


    那微博一下轉了好幾千,都是送出安慰和送行的。當然也有人很不識相地質疑,說我是在演戲的。


    說是現代喪葬,但是有些風俗還不是一下就能改過來的。屍體就放在大廳中間的床上,換上了壽衣,她雙手抱著懷中的那把黑傘,一盞油燈,罩著紅紙,放在了她的頭邊。老宋帶著他的徒弟,在那吹啊打啊,做著超度。


    在那門口放著牌子,寫著死者的誕歿,我注意到了那女人是和我同一天出生的。純陽命啊,可惜了。就是不知道那暗中人去哪裏得到她的資料的,怎麽就知道她的純陽命呢?


    我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堂弟,但是看到了元剛和他的親人。元剛給我回禮了,看得出他已經平靜了很多,跟一旁的戰友說著什麽。


    等我上了香,走出大廳的時候,那戰友就追了出來,他說:“小姐,元剛讓你跟你說一聲,他說請你幫忙找出那害了嫂子的人。有困難可以跟他說。還有就是紅包他會稍後幾天送過去的。”


    我們這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話,老人是不能送上路的,隻能在家裏等著。所以陪在元剛身旁的,就隻能是他的好兄弟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在殯儀館的停車場裏找著我的車子。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車子就在一旁的樹蔭下,車子裏,堂弟放低了椅子,正呼呼大睡著,估計昨晚守了一夜呢。表弟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沒有打擾,還說他在這裏等著,要是我要提前回去的話,讓我開他的車子回去。


    那種跑車,說實話我根本就不會開啊。太開得起我了。


    後來幹脆我就打的回去算了。反正這個時候,有人來參加喪禮,所以有一些的士進來。我一路散步朝外走去,隻要走到大門就能有的士了。


    可是我的眼裏,突然閃過了一個身影,隻是那麽一閃,我驚叫道:“姓岑的!”


    那灰夾克一下閃身就跑,跑到那五菱車上馬上就啟動離開了。


    我這次的看著他就這麽跑沒了啊。他肯定有問題啊,要不然幹嘛見我就跑呢?殯儀館裏今天的任務隻有元剛老婆一個,那姓岑的是衝著她來的?人都超度了,這再兩小時就火化了啊,他還想怎麽樣?


    老宋也不知道超度多久了,說不好現在元剛老婆都已經不在這裏了呢。


    我喊的聲音很大,那邊還正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表弟聽到我聲音也看了過來,而堂弟因為車門打開著,被我這麽一喊,整個人就蹦起來就朝著我這邊跑過來,喊著:“人呢?人呢?”


    “走了。”我說道。


    堂弟抓抓那頭已經很像鳥窩的頭發,說道:“你的飛鏢怎麽都白練的呢?用你的高跟鞋砸他啊!他這種時候來這裏,絕對不安好心。”


    我這邊的大叫,加上堂弟那樣的狂奔,讓大廳裏一些人看了出來。元剛是主家,是要守在前麵的,但是孝子是他的一個侄子代替了,所以他暫時離開一下,還是可以啊。


    他一身麻孝走過來就問:“怎麽了?”


    堂弟將他往裏推去道:“沒事,你回去守著吧。有什麽等明天後天再說。”


    說著堂弟也跟著進了靈堂。我看著他跟老宋說了什麽。反正堂弟在我就先回去了。


    回家寶寶還在睡午覺,我也能上下網。無聊之下,看著論壇裏的帖子,被一張圖片吸引了。那是一個裝飾很漂亮的小盒子,確切地說是骨灰盒。


    我猛地想起,剛才姓岑的過去的時候,手裏也拿著一個骨灰盒。他有不是殯儀館的,怎麽會拿著骨灰盒呢?


    堂弟是第二天才回家的,困得直接倒頭就睡到了第三天。


    第四天是時候,元剛打來了電話,請我們出他家談談了。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和他的嶽父嶽母都會在。


    我們這裏有著風俗,白事沒過一個月是不進別人家門的,說是帶著晦氣呢。


    他這麽讓我們出去,就是擺明著給紅包了。堂弟自然很樂意的催著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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