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也隻是淡淡笑著不說話。而堂弟則是一臉沉默地想著那個娃娃和那個碗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堂弟出去玩了,寶寶睡覺了。我上網逛逛,就看到上次說的那個身在世家的男人。那男人向我推薦他店裏的五帝錢。說我們做這行的,順帶著讓人掛個五帝錢不是什麽難事。希望業務上掛個鉤什麽的。


    我隨口問他,上次說的那種娃娃,如果在做完法事之後,被人撿走了怎麽辦?


    那人說道:“撿走就撿走了吧。法事都做完了,那東西就成了沒用的擺設了。”過了幾秒他又發了一句話過來,說道:“不過這種事情還真像是小說裏說的呢。如果是小說的話,那麽一定有什麽附在那娃娃上了,會繼續作惡的。”


    “這是現實生活。”我回複他。


    晚上,堂弟回來的時候,一身髒兮兮的。問他去了哪裏,他才說是去了工地了。人海茫茫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那布娃娃。隻能四處轉轉了,說不定他好命地遇上了呢。


    當然,堂弟沒那麽好的命。他去轉了三天,也沒再遇上那布娃娃。那工地倒的開工了,也沒再出什麽奇怪的事情來。


    還以為這件事也就這樣了呢,又過了三天,我們接到了李叔的電話,讓我們馬上去一趟醫院。說大概那布娃娃的事情,有點線索了。


    沒有想到那天李叔醉成那樣,他竟然還記得那布娃娃的事情。


    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根本李叔在電話裏提供的路線,我們找到了腦科301病房。


    病房不大,兩張床,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床邊圍著三個大人還有李叔。我馬上就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那工地上的小青年。那天晚上,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就是他跟我們說話的。


    他紅著眼圈,坐在另一張床上,看著床上的小女孩默默抽泣著。一旁應該是孩子的媽媽吧,拿著棉簽給孩子擦擦嘴唇。


    李叔看到我們過來了,說道:“布娃娃和碗還有碗裏的銅線就是他揀去的。”


    我看著那小女孩,問道:“出事了?”


    “嗯。碗,他砸了。銅錢,賣到了古玩店,布娃娃給他女兒了。她女兒晚上抱著娃娃睡,就這麽三天了,沒醒過來。”


    我愣住了。那布娃娃已經殘破得不像樣了,但是對於那些來城裏務工的農民工來說,也算是一份給孩子的禮物。雖然有些農民工確實能賺很多錢,並且也舍得給孩子花錢。但是有一些還是處於社會的底層的。


    一旁那小青年抬起頭看著我們,哭著說道:“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我以為不會有事的。我看到孩子抱著娃娃睡,就不會醒來,我也猜到是那個娃娃出的事了。送來醫院的路上,就問我們工頭要了李先生的電話,將給李先生打電話了。”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那天,我們明明就見麵了,我們明明就是去找布娃娃的。如果那天我們跟他說了實話,也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就因為我們沒有說實話,讓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也可以說,是我們的失誤,把小女孩害成了這樣。


    在我因為自責和內疚而說不出話的時候,堂弟要鎮定很多。他從腰包裏拿出了紅線、針和銅線。用紅線穿針,針穿銅錢,然後吊起來,讓在孩子的心口。晃動紅線,等著紅線漸漸停下來。這一招我知道,是火化的時候,用來測試人的魂魄有沒有離體的。如果人死了,但是魂魄還沒有離體就火化,那麽那魂魄會感覺到就像被燒死一樣。在殯儀館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在超度之後,都會有這個程序然後才進火化爐的。


    不一會,堂弟收了銅錢,他問道:“布娃娃呢?”


    孩子的媽媽說道:“丟了。我們送孩子來醫院就叫家裏奶奶丟了。”


    堂弟厲聲道:“馬上想辦法撿回來。要是娃娃找不回來了,你女兒也就這麽當一輩子植物人了。”


    李叔也猜到了,說道:“你女兒的魂被扣在那娃娃裏了。找到娃娃,我們還有辦法讓你女兒醒過來。不過動作快點,這都兩天了。魂魄離體七天,就回不來了。拖得久了,就算回來,也成白癡了。”


    堂弟長長吐了口氣道:“找到娃娃,馬上打電話給我們吧。”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醫院的設備會保證孩子的身體繼續活下去,所以我要擔心的隻是那個娃娃。


    堂弟說完,就大步離開了病房,在醫院的那綠化區點上了煙。我知道他現在也心煩著呢,所以才會抽煙了。但是時間不能倒流啊,我們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隻能盡量救那個小女孩了。


    那天晚上,我哥知道這件事之後,叫上堂弟和表弟一起去酒吧喝酒。狠狠地減壓了一會。


    而我還是在家看著我的寶寶。想想那孩子比我寶寶大不了幾歲,現在卻遭遇這樣的事情。當父母的不知道有多傷心呢。萬一那個娃娃找不回來了呢?我不敢想這個萬一了。


    那個晚上三個男人都喝得挺醉的。表弟也留在了我們家。


    我除了碼字,也花了一些時間來看爺爺的話,就找關於引魂回身體的辦法。我也想多幫那小女孩一些。


    第二天,周六,大家都在家。一個個睡到了中午。


    第三天,周日,阿姨放假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去了我爸媽那邊。乖乖待在家裏,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堂弟和表弟玩去了,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也不想去打擊他們了。


    那天我們沒有問,那個小女孩的家在哪裏,一個來回要多長的時間,但是這兩天的時間,我們是覺得過得太快了。經常一次次確認手機沒有欠費,沒有斷電,要不就要錯過電話了。


    在第四天的時候,李叔的電話終於打來了。他是打給堂弟的,那時候堂弟還在睡覺。堂弟是中午跟我說的,讓我晚上安排好寶寶,和他一起過去。因為不確定那個布娃娃裏是隻有一個魂,還是有著一個煉小鬼。最壞的預計就是娃娃裏的煉小鬼被綁著的。然後小青年解開了繩子,送給了他女兒。他女兒的魂,被煉小鬼抓進了娃娃裏。


    第五十四章 拆遷(5)


    煉小鬼在我們的認識中,還沒有什麽特效方法的。就連純陽命,都不一定能克製住煉小鬼。要知道煉化過的小鬼,選的都是純陽或者純陰命的魂的。


    他們需要我當他們逃跑的後路。


    晚上把寶寶交給我哥,我哥對我那叫一個緊張啊。畢竟這一次的危險性是不能預知的,不能想以前一樣,能保證我的安全的。但是對那個小女孩的自責和內疚,我還是毅然地去了。


    等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九點了。醫院晚上是會控製進出的人的。十一點這樣的時候,會住院部的安全門會降下來。有什麽夜裏住院的,再打開的。但是我們今天的工作必須是在一點到三點之間完成,而且夜裏十一點多這樣,和三點多這樣,會有一次護士查房。


    我們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們躲在醫院裏。那樣肯定是會被請出去的。


    我們到的時候,病房裏孩子的爸媽都在,那個娃娃就被放在了床對麵的小桌子上。很明顯,那娃娃已經被洗過曬過了,還算幹淨的。


    隻是娃娃的臉正好朝著外麵,讓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娃娃的眼睛有著血跡,就是前幾次我們見到煉小鬼的那種血跡。


    現在這麽看著,還真夠詭異的。


    因為時間還沒有到,李叔在陽台曬衣服的地方和堂弟商量著一會的行動,我就坐在小女孩病床旁,和她媽媽隨便說著孩子的可愛。她媽媽還不時落下幾滴眼淚。說孩子隻要能醒過來,就算真變成白癡了,她也會好好養大的。


    就這麽坐著聊著,等到十一點多,聽著護士查房過來的時候,我們三人就都躲衛生間去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候。和兩男人一起在衛生間裏,還是關著門的。堂弟啊,你要證明我的清白啊。


    護士查房也就看了那些監察小女孩身上儀器,交代幾句,就離開了。


    我們出了衛生間之後,李叔說,讓我們先睡一下,一會要是成功了,小女孩就回來了。要是不成功,她就沒希望醒過來了。為了照顧我是個女孩子,空出來的病床讓我睡。孩子媽媽這會讓她睡,她也睡不著了。


    堂弟就這麽坐著,靠著牆眯下眼睛。他平時在家玩遊戲,都經常一兩點才睡的。所以他無壓力啊。


    李叔坐在一旁醫院租的躺椅上,也閉上了眼睛。老人家,到了五十歲,也沒有小青年那樣好的精神了。


    其實吧,大家都睡不沉,想想一會的事情就緊張啊。我從十一點半開始躺下的,結果十二點醒一次,十二點二十醒一次,十二點三十六分醒一次,就再也睡不著了。就這麽到了一點,李叔喊著我們都起來。


    醫院這個時候已經很安靜了,我們盡量少說話。畢竟是合作了好幾次的,堂弟看著羅盤,打個手勢,我就知道我要站在那裏了。那是靠近門背的地方,病房裏的生門。房間裏不能亮燈,隻能靠著窗子透進來的路燈的昏暗的光線,不過這也足夠照明的了。要知道,三點多的時候,護士查房是不進門的,隻是在窗子裏往裏看,沒有異常就直接走過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子就是鈔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子就是鈔票並收藏我當師太的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