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開著車子,嘖了一聲道:“別亂說話,這種話,長輩聽去了,我們幾個都沒好事。”


    堂弟更是說道:“用你管啊!”


    我心中暗暗得意著,這個是一個把柄啊。讓堂弟能乖乖聽話的把柄。


    我們去了舅舅家,然後就和舅舅他們的車子一起去了鄰市。那個秤砣堂弟用報紙包著,放在我的化妝箱裏,還用他的紅線綁了起來,最後的結上,還是用那種特別的方法綁著的。報紙抱這種邪祟的東西是一種傳統了。據說字是有正氣的,報紙上全是字啊。盜墓的人,哦,咱們換種人來說啊。考古的人,把那些古董拿出來之後,都是帶著手套的,拿出來放在報紙上,用報紙包起來送上去的。我也是聽說啊,沒去看過考古。如果不是這樣,那當我沒說過。


    在上高速路的之前,我們加了油。表弟也過來和我們一車子。舅舅並沒有說什麽,畢竟年輕人都喜歡在一起的。


    堂弟就提出了讓我開車。因為那秤砣在車子上,有可能會影響車子。我哥開車也許會受到影響,我對這些東西的影響就幾乎是零。就像那次開夜車,堂弟看得到東西在車子啊啊驚叫。我什麽也看不到。


    這一路真是驚險啊。我沒開過高速路,堂弟坐在副駕駛座上,更是緊張得不停指揮:“左邊,左邊,那邊修路。中間那條路啊,看著點路牌啊。別壓線啊,下麵是單道啊。慢點慢點慢點。”……


    等出了高速之後,我哥的評價就是女人開車都是不靠譜的。


    舅舅對那寺廟還是很熟悉的樣子,跟著舅舅進去,馬上就有大師迎了出來。說了些話,舅舅就給了香火錢,大師給舅舅寫了八字的紙條,壓在一盞紅燭下,點在佛像前。看那個大大的紅包,就知道足夠我們在廟裏逗留很久的了。


    舅舅被大師請進了裏麵的房間,舅舅讓我們在大殿拜拜菩薩。我們買了香,真心貴啊……外麵賣三元一小把的,裏麵買二十塊。那種粗一點的香,一根就十塊,一次三根。我們幾個人,加司機,這就一百五十塊了。


    上香的時候,我第一次那麽虔誠地跪在蒲團上,低聲說著:“菩薩啊,我有個邪惡的秤砣,我鎮不住了。你幫幫忙吧,幫我看著就行。我會多勸舅舅來給看你,給你多添香火錢的。”


    那個時候,正是周末,來寺廟的人也挺多的。我們上過香之後,也沒有多少人注意我們了。我看到堂弟悄悄拿出那秤砣。裝著我去看看那佛像前的密密麻麻的紅燭,然後我配合地上前一些,擋住了他的動作。隻看到他看看上麵的紅燭,又蹲下身子來看看那地上的紅燭。然後那抱著報紙的秤砣就朝著那黃布下的供桌滾了進去。


    寺廟裏念經的聲音還是很大的,那秤砣的聲音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大功告成了。我在心裏歡呼著。


    從寺廟裏回來,我就接到了張姐的電話,張姐說,她兒子突然就好了。之前我們要去處理那秤砣的時候,我們跟張姐說了。所以這個功勞理所應當就是我們的了。


    第二天,我和堂弟就匆匆過去看那孩子了。我哥因為要上班,沒有跟我們一起去。


    我們過去的時候,一進病房就看到張姐在整理著東西,準備出院的模樣。


    我們剛進去,跟著我們進來的孩子爸爸就說道,已經結賬好了,可以出院了。孩子爸爸看到我們過來很是激動啊。拉著堂弟的手,一直說感謝啊。


    不一會那孩子從洗手間裏出來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孩子完全正常的樣子。他穿著一身中學生的校服,站起來也和我一樣高了。


    他看到我們,低著頭,朝著我們點點頭。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會害羞。


    我讓孩子坐下,和我們談談。我問道:“你還記得多少?”


    “都記得,那些話,我都記得。”


    “那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金子。”


    “怎麽知道的?”


    “那個時候,我心裏那個聲音,叫我這麽喊的。”


    “能說說那個聲音是什麽樣子的聲音嗎?”這才是我們急切想要知道的重點。有時候,聲音能透露很多線索。


    那孩子猶豫了好一會,皺著眉才說道:“不知道怎麽說?”


    “男的女的?”


    “男的?”


    “聲音是低沉的,還是沙啞的,還是小清新的?”


    “嗯,低沉的。”


    “大概是什麽年齡段的聲音?”


    “大概……大概……二十幾三十歲吧。我聽不出來。”


    我覺得這個孩子的語文肯定不好。


    堂弟問道:“那他除了給你下命令之外,還說過什麽別的話嗎?”


    孩子還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他說,我必須死,死了他會讓我變得就像魔獸三裏一樣,會死而複生,能不斷升級,讓我縱橫天下。”


    堂弟臉色一邊,他也在玩啊。


    看看,珍惜生命,遠離魔獸三啊。


    我說道:“他是想把你弄死,然後將你的魂拿來煉化成小鬼。他才是不斷升級的人,你隻是他的裝備之一。”


    第三十八章 集體遷葬(1)


    張姐連忙問道:“那以後,他不會有事吧。”


    “純陰命的男孩子,已經死了好幾個了。隻能說是一切隨命吧。不過有時候,自己的命,是要自己的努力,自己去創造的。”最後的話,我幾乎是在對我自己說的。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


    我命由我不由天啊!純陽命又怎麽樣,總有一天,我要用我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那暗中的手背上,教他什麽是報應!


    孩子的爸爸請我們明天去家裏吃飯,這也是這行的規矩。都要請先生吃飯的,還要給紅包的。我們答應了。這擺明著就是去要紅包的事情,怎麽會不去呢。


    第二天,我帶著寶寶一起去了。全職媽媽都這樣,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都是和寶寶在一起的。


    在飯桌上,堂弟還問了那孩子,是不是遇到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孩子很真說有。他在學校的廁所裏見過會自己走的拖鞋,在同學的家裏見過古怪的老人,下夜自習的時候,見過路邊的阿飄。


    堂弟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紅口袋。昨晚我就看他在那裏做的。真不敢恭維啊,那手工,那針腳,拿出來他也不嫌丟人的。


    他說那小紅口袋裏有他畫的符,還是供過菩薩的,讓他隨身帶著,多少能幫他擋著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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