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要是照實報上去的話,隻怕,那邊都辦不好。


    接著,警察就準備收工回家過年去了。老板和家屬就繼續吵了起來。家屬說是算工傷,讓老板全賠還加贍養費。老板說誰叫他自己去睡那床的,明明有規定不準睡商品的。他隻出五千的喪葬費。


    堂弟就在手機裏叫老宋過來,加上殯儀館的車子,說這邊的事情,他看好了,沒事了。堂弟還走一邊壓低著聲音說道:“老宋,這個可是有糾紛的,死得也不對勁。你把場麵弄大點,多開點單子,到時候我可要跟你分三成的。”


    幾分鍾之後,堂弟就對家屬說,已經和殯儀館談好了,殯儀館的車子,準備過來了。讓他們耐心等等。那家屬和老板還一個勁謝堂弟呢。


    估計他們要多花個上萬塊來擺平這件事了。堂弟跟著李叔和老宋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弄大場麵,好多要錢。


    警察隊長那是一個勁地誇我誇堂弟啊。說現在這個年紀有學這個的已經很少了。其實吧,據我聽說,很多大學裏的建築係,土木工程係,地理係,都還有涉及到風水學的。還有還是作為課程開課的。所以我這個年紀學這個應該還是比較多人的吧。


    回去的路上,堂弟說其實很多賣得很貴的仿古家具,用的都是棺材板。想想你買一張沙發,扶的那扶手,說不定就是當初屍體墊腳的地方。


    還好,我家桌子是大理石的,沙發是布藝的,櫃子是合板的,誰叫我們沒錢買那五萬六的小桌子呢。


    周末的時候,我們約上小區裏的幾戶人家,帶著寶寶,也去了那小鎮子上挖古香樟去。


    堂弟是給打擊了啊。人家一平米的木頭,賣出了五萬六啊。他要是挖出一塊來,那就可以在家當一年的豬了。他的目標,挖出個五平方的大木樁,然後當五年的豬。


    我哥還特意借了同時的皮卡車,準備著要是挖到了,好拉回來。


    我們這裏過年本來就不是很冷,就算河水冷,但是那也時候,河水也幹得差不多了。古香樟就在那河沙下埋著呢。


    我和我寶寶就爬在一旁活著的古香樟上玩,看著幾個男人拿著鋤頭在幹枯的河床裏走來走去的。一天的時候,他們除了挖出幾個螃蟹給我寶寶玩之外,什麽也沒挖出來。


    後來才知道,我們去的那片都被人挖過好幾次了,要想挖到就要往下遊走。真能挖到的都是熟悉這行的人。我們不熟,所以沒挖到。


    在準備回家的時候,堂弟從包包裏掏出了一把香,點燃之後,三支三支地給看得見的活著的香樟上了香。就插在樹腳下。最後還把剩下的,都插在了河邊。


    他說這地方風水好,有靈氣,說不定那棵香樟已經成精了呢。燒把香,讓香樟原諒我們今天打擾了它休息了。


    其實挖古香樟的人,很多也有下河前上香的習慣。但是也有莫名就死了的事情發生。


    反正我們也賺不來這錢,當出去玩了。隻是堂弟念念不忘,夏天的時候又去了一下,真給他挖了一塊。不過手掌大小的。磨去了外麵腐爛的,裏麵的化石也不過四厘米高。他還拿去古玩店,讓人幫忙雕兩個蝙蝠。是兩個,很小很小的兩個。他和表弟一人一個,表弟的帶脖子上,他的帶在左手腕上。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鬼呢。


    不過這件事後沒多久,那小鎮上的夫婦就打電話來說懷上孩子了,剛從醫院檢查回來。我堂弟就去了他們家,把那槐木牌放在了那倒扣的碗上,被上了香。從此那小鬼,就算是找到家了。


    我沒去,但是堂弟晚上回來的時候,還給那夫婦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孩子出生之後,通知他,他要當幹爹。畢竟那孩子跟在他身旁也快一年了。


    想著大半年裏,堂弟從當初傻乎乎的什麽都不懂,到現在基本能處理事情,也是很不容易的啊。我也不容易,活著就是不容易了。


    第三十一章 陰婚(1)


    這大過年的,拜年是肯定要去的。


    老家那邊,我爸自己去了。我們這邊也就是去了朋友家罷了。堂弟要去了老宋那,老宋就是一個光棍,堂弟去跟他喝了一整天的酒。


    然後就是李叔那,李叔畢竟關照我們很多。隻是在去之前,堂弟低聲跟我說,注意李叔一下。


    他還是對那歲鬼的時候,懷疑李叔。就像當初我們也懷疑過李叔一樣。


    然後又去了我哥的舅舅家。有錢人家,規矩就是多啊。拜個年還要預約排隊的。


    最後也沒什麽地方去了,才年初六,我哥就整天跟著那幾個富二代磊長城。我寶寶就白天借給我媽媽去騙紅包。我和堂弟倒天天沒事情了。


    鬱悶之後,我們決定去老鍾家拜年。畢竟上次老鍾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而且多接觸也有一點好處,知己知彼啊。我們要是老躲著他,他更好下手了。


    帶上一些禮品,我們就開車過去了。那小鎮上到處的紅紅的炮紙。我開車本來就有些害怕,一聽到孩子點炮的聲音,就更慌了。最後還是堂弟開車子過去的。


    倒了老鍾家,沒有想到他們家才年初六那診所就開門營業了。


    小鍾大夫坐在前麵,看著一個孩子,說是孩子吃多了不消化,撐著胃都吐了。小鍾看到我們過來,也很吃驚,連忙叫他爸爸出來了。


    我笑眯眯地對老鍾說新年好,還說上次的事情多虧他了。他看看我堂弟,沒好氣地說:“反正你們還不是不信我。不信就算。年拜了,你們走吧。”他可沒有忘記堂弟那次把他打的,我那次把他罵的。


    我嗬嗬笑著道:“有些事情和這拜年扯不上關係吧。大過年的,難道還要在我腳上掛個秤砣不成啊。對了,你未來兒媳婦呢?”


    小鍾送走了病人,給我們倒了茶,畢竟大過年的,鬧得太僵也不好。他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在年前。她現在還睡著呢。說是不太舒服。”


    我就色迷迷地笑:“是新婚做多了吧。那麽多中藥,你開藥給她補補啊。”


    小鍾幹幹笑著,張張嘴,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老鍾一聲冷哼,道:“我出去玩去了。你們走吧。”說著他就起身帶著他那全身黑的大黑狗離開了。


    既然被人趕了,我們也不可能死皮賴臉吧。幹脆起身走人。


    可是就在我們剛要上車的時候,小鍾卻追了出來,說道:“呃,那個,我知道你們懂那個。我爸真的就是個騙子。我也叫他不要再做給人算命的事情了,可是他就是不聽。”


    我笑笑:“沒事,老人固執吧。”說得輕鬆,要是暗中人真是老鍾,他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沒命的。


    小鍾看著我們坐上了車子,一下急得站在了車子前麵卻也不說話。堂弟從車子裏探出頭來,說道:“你怎麽回事啊?不會是想留我們下來吃飯吧。你爸可是被我們氣走了啊。”


    小鍾聽著,連連點頭,說他請吃飯,不在家裏,在對麵街上。


    我還說那他老婆就這麽一個人在家嗎?


    他說他老婆是晚上沒睡好而已。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年街。


    很多地方都有年街。就是過年時特別劃出來買東西和吃東西的街道。人一般都很多。我們找地方停了車子,小鍾就帶我們去了一個攤上。


    小攤,一個棚子,六張桌子。旁邊還有幾家賣燒烤的。


    叫了幾個炒菜,再從鄰攤,要了五十塊錢的燒烤,他和堂弟一人一罐啤酒,給我一杯奶茶,就開吃吃了。


    對於小鍾對我們的態度,我很奇怪。老鍾在的時候,他就好像要說什麽了,現在估計是真找我們說事情的吧。也許他知道一點內幕呢?


    在那罐啤酒喝完的時候,我才問道:“你知道你爸爸會煉小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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